“人不自救,天難佑之。”
陳宛白再次見到陳宛靈和陳宛蓉姐妹倆時,隻是輕飄飄地扔下了這麼一句話,眼神平淡,語氣也沒什麼波瀾。
說完,她扛起鋤頭,轉身往地裡走去。
倒也不是地裡有那麼多活計要乾,而是,她不大想看到一群女人在一起,抱頭痛哭的場麵。
說實話,著實讓人,讓她有些頭大。
地裡的空氣有種潮濕的清爽感,四周草木被雨水洗淨,顯得格外翠綠。
她走在濕滑的土路上,腳步穩重,鋤頭的木柄抵在肩頭上,偶爾聽到幾聲鳥鳴從山林間傳來。
這才是她想要的安寧。
女人嚶嚶嚶的哭泣,她無福消受。
想著幾個女人多半沒那麼快哭完,陳宛白扛著鋤頭來到了五畝上等田。
雨還在細細地下著,田裡的水麵泛著薄薄的波紋,水已經灌滿,將土塊淹沒了。她站在田埂邊,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頭。
“水有些多了。”她喃喃自語,心裡盤算著。若是不放點水出去,土壤會太濕,影響接下來的春耕。
她扛著鋤頭,沿著田埂四處查看,終於在一處低窪的地方停了下來。這片地勢稍低,水流自然向這裡彙集。
她甩了甩肩膀,將鋤頭橫在兩手間,用力掘開一條小渠,泥土飛濺。隨著她的動作,積水慢慢沿著開好的溝渠流向下方的荒地。
水流蜿蜒而去,泥土間溢出的水逐漸消退,田裡的水位慢慢下降,露出了被雨水覆蓋的土塊。陳宛白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
“這樣差不多了。”她輕聲說道。
陳宛白收拾好鋤頭,站在田埂邊,看著水流逐漸遠去,她也轉身朝著地頭的另一邊走去。
雨還在下,細密的雨絲落在臉上,冰冷但不刺骨,反倒讓她的心情舒緩不少。
雨水雖然是滋養萬物的恩賜,但對農人來說,也是一把雙刃劍。太多了毀田,太少了旱地,如何把握其中的分寸,都是靠經驗。
一場春雨一場暖,春雷陣陣,滾滾而來,在這蓬勃的氣勢中,春分時節如約而至。
陳宛白更加忙起來了,連著柳氏也不能閒著,被抓到地裡去乾活了。
今日得去砍些竹子回來,黃瓜得搭架子了。還有番茄,也需要插入竹杆木棍,將植株綁上,為其提供支撐。
快速扒拉幾口難吃的飯,陳宛白拿著柴刀匆匆去了竹林。
最近太忙,柳氏也要去地裡施肥拔草,丁氏住在家裡不好意思,就負責做飯。
丁氏的手藝雖一般,不過比柳氏以前的手藝是好上很多。
大概是因為擔心消耗太多陳宛白和柳氏會不高興,丁氏做飯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多放了一滴油。
早上的稀粥是真的稀,就非常對得起這個稀字。而且對於陳宛白她們的一天三頓飯十分不解,主動說自己吃兩頓就好了。
對此,陳宛白壓根就不管。隻是對於丁氏做飯的事情,十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