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草藥之後,陳宛白付了錢,又從背簍裡拿出四根原本準備送給田家的臘腸,硬塞給了馬婆子。
而後,又在馬婆子的強行拉扯下,收下了一隻斑鳩。
馬婆子說這是隔壁村的來看病送的,有兩隻,非要她收下,否則臘腸當即就給丟出去。
事情都辦完了,陳宛白和田桂花兩人頂著冬日暖陽,往青槐山下走去。
“桂花?”柳氏看見田桂花有些吃驚。
因著離得遠,田桂花是不會下午來找她,除非有急事。
“娘,田姨說來陪你住幾天。”陳宛白先一步開了口。
田桂花瞬間紅了眼眶,不知道說什麼。
柳氏剛要開口,陳宛白又先一步。
“娘,我要出門幾天,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所以喊了田姨來陪你。”
柳氏恍然,而後又茫然。
“你去哪?去作甚?”
“這幾日天氣這般好,我去山裡瞅瞅。”
說完,提著簍子就進灶房了。
反正她隻是告訴柳氏,不是征求柳氏的意見。
田桂花心裡有事,沒有發覺母女倆的對勁。
進了灶房,陳宛白將草藥拿出來,放入杵臼中,用杵進行搗碎成粉末。
這些草藥主要是為酒麹增添香氣而已,不放也不是不行。
外頭,柳氏拉著田桂花坐在陽光下曬著太陽,嘮著閒話。
“桂花,你過來你家裡可會不高興?”
不高興?怎麼可能,簡直不要太高興,還巴不得她不回去了呢。
“家裡也無事,同我爹娘說了一聲,就來了。”
說話的時候,田桂花還有些無奈。
柳氏哪知她想的是啥,見她不大高興,還以為又是家裡催親了。
“桂花,你和萬獵戶的事,怎麼說?”
聽到這話,田桂花深深地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那咋行,你倆這樣,不是個事啊。”柳氏放下手裡的帕子,看著田桂花,“我瞅著他心裡有你,怎得你倆還這樣?”
“他也提過,是我不願。”田桂花低下頭,手裡的線團在指尖繞個不停。
“何故?”
“我,我擔心我不能生”
“你可去尋過陳大夫?之前不是說了,這不定是你的毛病啊。”
“可,張大的兒子都出生了。”田桂花看著柳氏,眼中含淚,“這不明擺著是我不能生嗎。”
“啊?他,他,他就生了?”柳氏瞪大了眼睛,“他這麼快就再娶了?”
“不瞞姐姐,張大和那婦人,早就,早就勾搭到一起了,就等著我挪窩。”
這叫什麼事!
“這叫什麼事?”柳氏拔高了嗓門。
外頭聊得熱火朝天,裡麵忙得如火如荼。
等陳宛白磨完那些草藥,天也差不多黑了。
又要張羅夜飯了。
想到家裡有客,中華傳統美德讓她無法隨便應付。
燜上米飯,趁著薄暮餘光,陳宛白去菜地裡拔了一些菘菜,又扯了幾根最壯實的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