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大伯?”陳宛白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大伯陳大鬆。
其實陳宛白也沒有見著到底陳大安有沒有給柳氏銀子,隻是見陳元修和陳大鬆的表情不對,想詐一詐他們。
陳大鬆被小侄女這突然的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縮了縮脖子,一聲不吭。
陳大鬆偷偷瞟了一眼陳老頭和周老婆子,又掃了一眼緊張的陳元修。最終,他硬著頭皮說道,
“四丫,我當時什麼都沒看見。”
當時隻有陳大鬆父子和柳氏母女四人近了陳大安的身。
如今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誰也不肯承認。
古代也沒個監控設備,誰也證明不了誰說的是真是假。
“行了,不管怎麼說,大安的喪事還是得辦。差多少銀子,大家夥湊一下,回頭賣了秋糧再還給大家夥。”
陳村長打斷了這場爭執,他不想再糾纏於這件破事了。
尤其報信的人當中,還有他的小兒子陳安,再說下去還得扯到自己家身上。
他心中暗自感歎,就是麻煩。
“這事誰也彆說,就這麼辦。大鬆你等下去我那拿銀子。”
陳村長見陳家眾人還要說什麼,直接了斷的做主。
說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其餘幾人也跟著陳村長一起出門了,誰也不願意留下看戲。
“該乾嘛乾嘛去,地裡的活計不要乾了嗎?”
陳老頭說了一聲,和周老婆子一起扭頭進了正屋。
大房眾人進了東側的屋子。
二房的陳大山看了一眼爹娘,又看了一眼弟弟的棺材。最終還是扛著鋤頭出門去地裡乾活了。
一下子,人都走光了。
陳宛白捂著腦袋,估計撞的腦震蕩了,而且記憶也沒有捋清楚,得去躺一躺緩一下。
至於便宜爹,隻有她先活著才能繼續當孝子賢孫了。
“娘,我的腦袋還有一些疼,我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再來。”
柳氏擦了點擦眼淚,這才關心起了受傷的閨女。
“哎,你去,娘在這陪著你爹。”
陳宛白走進了西側三房的屋子。
三房人少,住的是陳家最小的屋子。
屋內隻有兩張床,分彆靠著兩邊的泥巴牆上。中間掛了一塊布遮擋,畢竟陳宛白已經十二歲了。
陳大安夫妻的大床,是成親的時候請村裡陳木匠打的。
陳宛白的小床,則是幾塊夯實的黃泥巴磚,搭了兩塊木板。
兩張床上鋪著茅草,各有一床打滿補丁的破被子,洗得發白。
屋子的中間有一個包了漿的木櫃子,那是平時陳大安夫妻放東西用的。
雖然簡陋,但是勝在乾淨,看得出來柳氏是一個乾淨的人。
陳宛白也不在意許多,躺在小床上,就睡了過去。
大房屋內。
“孩他娘,你說這事?你看三弟媳那樣,好像是真的沒錢......”
陳大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剛才侄女那銳利的眼神,差點讓他說漏了嘴。
“怎麼?看見柳氏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你心疼了?”朱氏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怒火中燒,上前就要撓陳大鬆。
“我就曉得,她平日裡沒少勾搭你吧?說,你們是不是有一腿!”
陳大鬆一時沒有防備,還真被她撓了兩下。
“爹,娘,你們彆鬨了!小寶給你們吵醒了。”一旁的大兒子陳元修不耐煩地說道。
一旁陳元修的妻子李氏,懷裡抱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小男孩,微微扭動,顯然是被吵到了。
朱氏看了一眼大孫子,狠狠掐了一下陳大鬆。強忍住怒火,沒有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