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被一對母子吸引了注意力。
不,準確來說是被那男子吸引住了。
不是那男子長得有多好看。
而是此人眉心淡白,且額頭已經出現了小拇指般的黑色印記。
遭了,他應該和屋裡那家夥一樣,傷及到了內臟。
若是額頭出現大拇指般的黑色印記,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秦真心中一緊,快步往男子走去。
“嘭—”
然而,她才剛剛邁出腳步,那男子便倒在了醫館的門前,很快就被一旁的人圍了起來。
“我的兒啊……大夫,誰能幫我喊大夫。”老婦人緊緊抱著男子的上半身,淚如雨下,絕望地朝醫館內呼喊。
好在醫館就在男子身後,在裡間替人看病的葉榆聽到聲音,很快就提著藥箱走了出來。
“快讓讓,大夫來了。”
見男子暈倒在地,葉榆顧不上大口喘氣,便蹲下身子給男子號脈。
秦真剛鑽進人群就聽見他說,“他這是內傷,傷及了肺腑……”
話音剛落,場麵一片嘩然。
“內傷,那可沒法了。”
“我記得,我們村前些日子也有個因為內傷死的,一會時間人就沒了。”
……
年輕大夫的話,猶如給男子判了死刑。
老婦人抱著男子搖晃起來,“我的兒啊——”
秦真終於擠到了正中間,看著搖晃著男子的老婦人蹙眉道:“想讓他活,就彆搖。”
她好心提醒卻引來周圍人的鄙夷,說她年紀輕輕的,怎麼心腸這般歹毒,怪不得一張爛成這樣。
好在,身為大夫的葉榆為秦真說話,“她說得對,你家兒子本就傷及了內臟,不可再晃了。”
老婦人聽葉榆這麼說,嚇得趕緊停下了搖晃。
秦真越過葉榆,走到男子身邊,“讓我看一看。”
果然,是傷及了五臟六腑。
隻是,眼下她並未將治內傷的藥拿出來,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能進醫藥基地,且,能不能進去還是一回事。
突然,她想起了以前爺爺教她的銀針術,她轉頭看向葉榆,“有銀針嗎?”
葉榆被秦真驚住了,“你想乾嘛?你彆告訴我,你是想救他,他可是內臟出血。”
“我知道,但人還有氣,為什麼不救?救人如救火,你快把銀針和火燭借我一用,其他的你不用擔心。”
“不自量力。”葉榆被秦真氣笑了,但許是被那句,人還有氣為什麼不救給觸動了,他還是聽話地回藥鋪取火燭。
葉榆離去,老婦人緊握著秦真的手,聲音顫抖地問她,“姑娘,你有把握救活我的兒子嗎?”
“七成。”
“七成……不行,我要等葉老大夫給我兒子治病。”老婦人聞言,一把推開秦真。
秦真深吸一口氣,不徐不疾地道:“半盞茶內,若不搶救你兒子,屆時,彆說是葉老大夫了,就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
取回火燭的葉榆正好聽到秦真說的話,“老爺子去雲山采藥了,彆說是半盞茶,就是兩日他也不見得能回來。”
“啊!我的兒呀!”老夫人的希望被葉榆擊潰,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那哭聲讓圍在旁邊的人也很動容。
當然了,秦真除外。
她要給男子搶救,需要安靜的環境,若是受到乾擾,差一分差一厘都會要了男子的命。
她蹙眉,“想讓他活,就彆吵。”
與這裡醫館外喧嘩不同的是,在醫館斜對麵是家茶樓。
樓上琴音悠揚,談笑間夾雜著窗外的風聲。
突然,琴弦一聲斷裂,緊接著,窗外探出了一柄精致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