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銀針火燭給我。”看著混亂的場麵,秦真問葉榆。
“他是內臟出血,你救不了的……”
若救不了人,回頭彆人還會怪你治死了他。
秦真知道葉榆沒有說出的話,她做了那麼多年的醫生,怎麼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可是救人如救火,一刻也不能耽誤。
葉榆無奈地搖了搖頭。
內臟出血若是老爺子在這裡可能還有得救,可眼下老爺子不在,這個比他還要小上幾歲的丫頭膽子竟然這麼大,她就不怕,萬一人死了,就算不是她治療有誤,彆人也會怪她治死了人。
一旁圍觀的人倒吸了口冷氣。
他們雖不懂醫術,但也知道內傷治不好的,眼下見秦真上前給男子施針,不少人出口勸她。
“姑娘,這可是內傷啊,你治不了的。”
“是啊,姑娘,你還是讓人回去準備後事吧,彆給人紮了一身針眼子,還治不回來……”
周圍的吵雜聲絲毫沒有影響秦真。
但,因為循行部位肌肉薄、穴位淺,故紮的深度不能超過兩分,留針時間不能超過一息。
她施針到一半額間就有汗水滲出。
看著秦真每一針都精準到位,且不受環境影響,站在她身後的葉榆收起了輕視,越發專注地看著她施針。
一旁圍觀的人也從嘰嘰喳喳到安安靜靜,看著秦真給男子一針換一針換兩針地給男子施針。
是什麼時候開始安靜呢?
大概,是從秦真從容不迫地給男子排血到快準狠地同男子紮銀針開始的吧。
她太鎮靜了。
鎮靜到不像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像從醫多年的老大夫。
半個時辰後,秦真鼻尖已經滲出層層細汗,可還是不見男子醒來。
站在秦真身後的葉榆小聲問她:“姑娘,他怎麼樣了?”
周圍的人也等著她回答,一瞬間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安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這時突然有道聲音劃破了安靜的空氣,“好精妙的手法。”
秦真抬起頭,見人群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老者。
這是誰?
葉榆有些驚訝,“爺爺,你怎麼今日就回來了。”
葉天河白了他一眼,“我不回來,好讓你這兔崽子砸我招牌。”
葉榆撇嘴,“爺爺……”
爺爺?
難道,這就是他們說的那個醫術很厲害的葉老大夫?
緊張等著兒子醒來的老婦人也發現了他。
“葉老大夫,求求你看看我的兒子吧。”
之前她讓秦真救男子,完全是出於急病亂投醫,擔心再不治她的兒子就要死了。
眼下看到葉天河,她心生後悔。
後悔,為什麼不多等等讓葉天河回來救她的兒子。
而讓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來施救。
不光老婦人心中發生了變化,就連圍觀的人也覺得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不管再怎麼樣也沒有葉老大夫厲害的。
隻是,他們見秦真還是如剛剛那樣鎮靜,並沒有因為葉天河的到來而表露出一絲慌張或不措。
她起身給葉天河讓位子從容不迫地說道:“老先生,您來給病人看看吧。”
當葉天河看到秦真那張臉時,他不禁愣住。
真像啊!隻可惜,這張臉上長滿了痤瘡,不然他還以為是那人回來了。
秦真見葉天河眉頭緊鎖,似乎在回憶什麼。
“老先生,您怎麼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