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辭鶴帶著鐘在溪一露麵,‘迎喜閣’內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
鐘在溪眼觀鼻鼻觀心,對著一眾好奇的目光淡然處之,心裡盤算著要找薑辭鶴加多少錢合適。
晚宴上鐘在溪見著了“公公”薑卓華。
“既然成了親,你們倆就好好過日子。”薑卓華喝了兒子兒媳的敬酒茶,滿臉和煦地和鐘在溪說話.
她抬眸覷了薑卓華一眼,與兒子身上浸淫了商場肅殺之氣不同,薑卓華年輕時隻愛學術研究,周身都是儒雅學者的風範。
下午薑辭鶴給她惡補了一下功課,她才知道薑卓華是香江大學副校長兼教授,學生遍布海內外政商界。
薑卓華說完話,還往兒媳手裡塞了個紅封。
鐘在溪指尖觸及,應該是一張銀行卡。她扭頭看了薑辭鶴一眼,見他點頭,她才把手裡的紅封遞給一旁的阿方。
“二叔祝你們和和美美,早生貴子。”說話的是薑辭鶴的二叔薑卓陽。
他攜手妻子杜悠雪,喝了敬酒茶,也從善如流地包了紅封。
薑卓陽雖是年幼,但常年酒色不斷,身材有些浮腫,看著比兄長薑卓華老態。且他在薑氏集團任有要職,渾濁的眸底透露著一股算計與奸猾。
鐘在溪對上薑卓陽目光時,想起了自家二叔鐘行風。隻不過鐘行風與之相比,段位應該低了不少。
這話說的漂亮,鐘在溪聽在耳朵裡卻十分不得勁。特彆薑卓陽說到“早生貴子”那幾個字,嘴角是邪邪的笑意。
鐘在溪眉頭輕擰,扭頭看身邊的男人,卻是一臉淡漠,讀不出情緒。
薑辭鶴的姑姑在外科學考察,沒能趕得上。其他旁支的親戚隻一桌桌的敬酒過去即可。
“喝茶有什麼誠意!趕緊換酒來。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侄媳婦了!”鐘在溪陪薑辭鶴敬到後麵幾桌,有個親戚酒喝大了,大著舌頭指著她手裡的茶水直嚷嚷。
身旁有腦袋清明見狀連忙去拉扯,害怕他瞎喊,弄得場麵不好看。
鐘在溪低頭去看薑辭鶴,男人眸裡劃過狠厲,臉上未見怒色。他隻微微抬了抬手,周遭的人都安靜了,朝這桌看來。
“三叔公醉得不輕,最近就好好歇著吧。至於手頭上的事情,交給成叔處理就好了。”男人的聲音冷峻森寒,一句話便定了沉浮。
方才還頤指氣使的醉鬼三叔公,聞言酒醒了一大半,想要開口辯解兩句,卻被身邊成叔的道謝聲蓋了過去。
經過這個插曲,後麵的敬酒迅速且無波無瀾。鐘在溪人沒記住幾個,禮收了一大筐。
“大侄子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兩人回到主桌坐下,坐在對麵的薑卓陽彈了彈雪茄上的煙灰,笑嗬嗬地打趣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麼計較。”
鐘在溪聽出這言外之意了。公然批評薑辭鶴公報私仇、昏庸無道?
被諷刺的男人卻垂著眸,置若罔聞,慢條斯理地切著盤裡的牛排。
薑卓陽臉色越來越沉,桌上其他人一言不發都盯著薑辭鶴手上的動作。
牛排成了本桌的焦點。
鐘在溪看著男人切完最後一刀,拿起一旁的方巾慢慢地擦拭著手指。而後把那碟牛排推到她麵前,眾人的目光也跟著那碟牛排移到鐘在溪身上。
“趁熱吃吧。”薑辭鶴聲音暗啞,溫柔似水地催促身邊的女人。
一時間,桌上眾人目光各異,有探究,有不屑,更有怨恨。
薑大哥,你彆害我呀!鐘在溪心裡怒喊。
這男人儘給她挖坑。
“薑辭鶴……”薑卓陽快要坐不住了,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對大侄子的冷漠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