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
蘇韻抬起蔥白指尖:“盛總可以出去了。”
盛淮語氣輕佻:“又來了?”
她起身就走。
細腕驀地被抓住。
台燈散著幽暗的光,他的臉陷在陰影裡看不清楚表情。
盛淮緊緊抓著細腕往前一拉,棱角分明的臉貼近臉頰,聲音喑啞:“吃醋了?”
就算換過外套,身上那股屬於陌生香水味還是很濃烈。
薑小姐也真是用心了。
蘇韻強忍住反胃,語氣儘量平和:“盛淮,你也不想在這裡撕破臉吧?!”
片刻。
掐住細腕的指尖放鬆一些。
他嗓音沉悶:“彆這樣。”
盛淮頓了一下,似乎在斟詞酌句。
“我知道你在吃醋,但作為妻子你也要理解丈夫,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黑即白。”
“再說,我跟她也沒有什麼。”
盛淮覺得自己這一次已經足夠耐心,沉著怒火跟妻子講道理。
他眸色沉沉,雙手扶住蘇韻瘦削肩膀:“盛太太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
看著清俊的臉,蘇韻有一瞬間恍惚。
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
“彆鬨了,睡覺吧,我明天還有事。”
見蘇韻沉默,盛淮覺得剛剛的話起了作用,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手開始不老實:“好久都沒有,你也應該……”
“啪!”
響亮的耳光在深夜裡格外清晰!
他一愣,棱角分明的臉上升起一抹不可思議。
“你又打我?!”
蘇韻凝眸淺笑:“是你不檢點!”
“不檢點?”
盛淮眼中發冷,嘴角又不屑勾起:“你拋下丈夫在會所門口哭就檢點?”
“盛太太,彼此彼此!”
看他戲謔輕薄的冷笑,蘇韻忽然有種血液凝固的感覺,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怎麼不說話?”
盛淮不依不饒,“被戳中心事無言以對?”
提到這裡就沉默,果然……她的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
蘇韻甩開他的手走到沙發旁坐下,語氣很平靜。
“盛淮,還有兩個月我們就結婚四年。”
“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所以才會走到如今的相看兩厭。”
他站在門口看著她蒼白的臉。
“你想說什麼?”
蘇韻笑笑:“我就是覺得好可悲。”
“可悲?”
盛淮麵上閃過一絲失望。
“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可悲?”
臥室裡沉默很久。
蘇韻其實也不知道,就是連吵都不想吵,有種異常的疲憊感,快四年的朝夕相處也讓無法她看清麵前這個男人。
自己在婚姻裡麵的所有付出,他全都看不見。
薑小姐不舒服的時候,他肉眼可見的憔悴,卻忘了曾經騎馬摔傷時是她子不分白天黑夜衣不解帶的照顧。
薑小姐沒有母愛;
薑小姐雞翅膀斷了……
盛淮!
他明明是自己的丈夫。
隻看到其他女人的難過和無助,卻在蘇家破產時,在自己被媒體長槍短炮圍攻時一言不發。
而現在,還要指責自己不夠懂事?
蘇韻抬起泛紅冷漠的眸子看他。
盛淮靜靜站著,迎著她的視線。
他心裡莫名有些煩惱,又有些不安。
他曾經見過她很多樣子,柔順的難過的冷著臉朝自己扇巴掌的。
但是這樣陌生的眼神,卻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