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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燭不過剛起身一炷香的時間,便再次被壓在了榻上。

鴉青色的烏發壓著雪白的錦被,柳鶴衍低垂著著迷的眸色,愛憐的將唇瓣貼到了謝晚燭滿是痕跡的脖側,“薛珩真是的,寶寶皮膚這麼嬌嫩,怎麼下嘴這麼狠呢,我都心疼了。”

嘴上說著心疼,可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像是要把人吞入腹中。

謝晚燭緩緩閉上眼,眼睫被淚水濕濡,像是雨天裡受了欺負的脆弱的蝶,他死死咬著下唇,血絲從唇角滲落。

見到這樣的謝晚燭,柳鶴衍瞳孔微微一縮,指尖分開謝晚燭的雙唇,抵住了牙齒,不讓他繼續咬著。

謝晚燭含著水光的眸抬起,濕漉漉的瞳孔顫動,楚楚可憐,他微偏了下頭,吐出柳鶴衍的指尖。

092 寶寶聽話

見到這副模樣的謝晚燭,柳鶴衍指尖一頓,表情幾乎是在瞬間由陰鬱轉換到溫柔,他低頭親昵的吻了吻謝晚燭紅腫的唇瓣,低笑道,“寶寶還真是會惹人憐愛~”

柳鶴衍是想不管不顧的繼續下去,但那樣怕是謝晚燭要在床上躺不知道多少日了。

舌尖蠻橫地撬開謝晚燭緊咬住的唇齒,柳鶴衍纏著人吻了會兒,突然神情溫柔起來,他將人摟在懷裡,笑道,“寶寶以後不用再去上朝了,朝堂上的事情夫君會幫你解決的,寶寶以後隻用躺在榻上,分開月退就好了。”

柳鶴衍越說神情越溫柔,瀲灩眸光裡的情意都快要溢出來了,“寶寶不用想任何事情,也不用做什麼,隻要用身體取悅夫君就好了。”

謝晚燭憤恨瞪向柳鶴衍,許久,他不甘心的閉上眼,神情脆弱蒼白,“這樣你就能放過他們了嗎?”

他們指的是謝晚燭的那些心腹們。

柳鶴衍無奈的搖頭,“不可以的寶寶,他們可是威脅你的重要手段啊,放了他們,你還想逃怎麼辦啊。”

說著,柳鶴衍漆黑冷硬的目光陰狠了幾分,光線微漾,讓他的笑容顯得莫名的陰森,“寶寶,你離開我們身邊一日,我便敲斷他們其中一人的腿骨,你離開兩日,我便敲斷兩人的,你若是真關心他們,便不要想著逃了。”

謝晚燭嚇的臉色薄如梨花白,漂亮的水眸中滿是惶恐驚顫。

目光停在謝晚燭濕潤殷紅的眼角,柳鶴衍點漆的眼眸裡充斥著強烈的占有欲,喉嚨不禁發啞,眼底染上病態的光,他意味不明的啊了一聲,“忘了告訴寶寶了,昨夜薛珩給寶寶喂了蠱蟲。”

溫柔的嗓音像是含著砒霜的毒藥,“寶寶不聽話的話,這蠱蟲還能控製寶寶的身體呢……讓寶寶主動爬上我們的床,哈~”

柳鶴衍的指尖輕點在豔色的唇上,泛著水痕的唇瓣好看的分明,他輕歪了下頭,這一動作為那張郎豔獨絕的臉平添了幾分色.氣,“那好像也不錯……在**上,寶寶還沒有主動過呢,不知道寶寶主動起來是什麼滋味……”

話越說越下流,到最後簡直不堪入耳。

謝晚燭難堪的咬著唇,“夠了!不要再說了!”

……

*

休養了多日,謝晚燭終於可以下床了,明明能走路了,可林昭言卻不讓他走,時時刻刻都要將人抱著。

謝晚燭縮在林昭言懷裡,神情空洞又麻木,他低垂著眼簾,不嗔不怒,像個精致漂亮的人偶。

林昭言將人抱到了桌邊,放到了腿上,一隻手攬著謝晚燭的腰,另一隻手給他喂飯。

一開始飯和菜還是好好吃的,可等喝到湯時,林昭言低低的笑了下,骨節分明美感十足的手摩挲在謝晚燭殷紅的唇瓣上,“寶寶,你喂我喝湯好不好……”

這話外的意思非常明顯了,要謝晚燭嘴對嘴的喂。

謝晚燭怎麼可能願意,他美眸輕睜,眼底劃過嘲諷,一字一頓道,“真讓人惡心。”

被罵惡心,林昭言笑容不變,他似乎是思忖了下,隨即唇角的弧度放大,“啊,我知道了,寶寶不想喂我,是想我喂寶寶喝湯,是不是呀。”

根本就不是,可完全不給謝晚燭拒絕的機會,林昭言喝了口湯,對著謝晚燭的唇就印了下去。

謝晚燭想闔上唇,卻被捏住了下巴,使不上力,唇瓣被迫分開。

被渡過來的湯汁浸濕了唇瓣,謝晚燭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林昭言沒有防備,被猛地推開了。

烏發淩亂,一雙濕漉漉的瞳眸中盛著憤怒,謝晚燭狼狽的扶住桌角,他冷冷道,“林昭言,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這話讓林昭言雙眸裡的笑意逐漸消散,他神情微斂,聲音依舊溫柔,話語間卻一股子涼薄,“寶寶不想我喂寶寶吃飯,也不想喂我吃飯,那我們做點其他事情好了。”

話音剛落,謝晚燭就感覺心口一疼,大腦處一陣鈍痛,緊接著身體不聽使喚的朝林昭言走去。

看著投懷送抱的謝晚燭,林昭言慢條斯理的解釋道,“當初母蠱雖然被顏遇吃掉了,但還分了四個小蠱出來,不然光顏遇一人能控製寶寶,多不公平啊。”

這四個小蠱也能控製謝晚燭身體裡的子蠱,隻是顏遇的母蠱功能最多,效力最強罷了。

令人耳膜酥麻的輕笑傳來,林昭言語氣陡然炙熱了起來,“寶寶,親我。”

身體不受控製的朝林昭言走去,謝晚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坐到了林昭言腿上,然後勾著對方的脖子吻了上去。

……還伸出了舌頭。

眼角無聲的滑過淚水,“謝晚燭”指尖勾住林昭言的腰封,手指往裡衣深處探去,“他”低頭,一點點青澀又討好的沿著鎖骨吻了下去。

明明是被控製了,林昭言卻故意道,“寶寶好主動啊。”

……

最後那碗湯還是被謝晚燭一口一口,喂給林昭言吃下了。

一頓飯吃過後,謝晚燭外衣裡衣散了大半,唇瓣比吃飯前更腫了,身上的痕跡比之前更多。

*

雖然想將謝晚燭一直關在屋子裡,可也不能一直悶著,那樣長期下去對身體和心理都不好,於是下午謝晚燭被林昭言抱著上了馬車,出去散散心。

這馬車十分豪華,且空間很大,林昭言抱著人上去的時候,柳鶴衍四人早已經坐在裡麵了。

溫子衿十分自然的接過謝晚燭,抱到了腿上。

自從大婚那日以來,謝晚燭基本沒有自己坐的機會,全是坐在誰的腿上。

有點不樂意溫子衿一人獨占謝晚燭,薛珩從馬車的另一側爬了過來。

馬車頂雖然不低,但在車內行走還是比較困難的,且車內都鋪了軟塌,眾人脫了鞋子上來的。

薛珩黏黏糊糊的趴在謝晚燭腿上,他側過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謝晚燭的手。

身後,溫子衿的唇若即若離的貼到了謝晚燭的臉側,呼吸炙熱。

不遠處的顏遇見到溫子衿眼底的欲.望,眉頭微一挑,語氣卻陰陽怪氣起來,“國師不會是準備在我們麵前上演活春.宮吧?”

聞言,薛珩單純清澈的瞳孔輕抬,他無辜純潔的唔了聲,“演的話,可能要我們三個人演了~”

093 懲罰

幾人的話叫謝晚燭臉色慘白,麵無血色。

見狀,薛珩勾著謝晚燭的脖子貼了上去,他輕笑道,“寶寶怎麼這麼可愛呀,我們說什麼都信……”

他輕碰了碰謝晚燭蒼白的唇,眸色很深,“哎呀呀,嚇的唇都白了,夫君幫幫寶寶變得紅潤好不好……”

謝晚燭睫毛不停的顫抖,想要躲開薛珩的動作,卻直接把自己送到了溫子衿的懷裡。

溫子衿清冷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寶寶,這幾日我們都沒有獨處的時間,你跟他們親熱了,都沒跟我親熱,夫君好難過啊。”

那張郎豔獨絕的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這神情似難過似興奮,溫子衿低低道,“不過沒關係,今晚寶寶是我的。”

他舔舔唇,瞳孔裡泛著危險的光,“寶寶今晚好好補償夫君就好了,晚上帶寶寶去夫君為寶寶準備的金籠裡。”

謝晚燭身體僵硬,他低垂著眼睫,神情麻木。

十分不喜歡謝晚燭這副模樣,薛珩伸出嫣水色的舌頭,舔了舔他的下巴,“寶寶,彆這樣,你這樣,夫君們要心疼了。”

謝晚燭閉上眼,一副連看都不想多看薛珩一眼的模樣。

“哈~”薛珩生氣的眯了下眼,“路途遙遠,甚是無趣,既然好好跟寶寶說話,寶寶不聽,那我們玩點能讓寶寶聽話的遊戲吧。”

這話讓在另一側的三人都停下了手上動作,柳鶴衍饒有興趣的問道,“少卿想怎麼玩?”

薛珩從鼻腔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把寶寶眼睛蒙起來,讓他猜我們是誰,猜對了也就罷了,猜錯了~”

他頓了下,語調拉長,“那就要好好的懲罰一下寶寶了,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得。”

謝晚燭驚慌錯愕的抬頭,害怕的身體都抖了起來,他的臉色更白了,襯得那張稠麗的小臉更加漂亮。

話落,薛珩就要解下腰帶蒙到謝晚燭的眼上,卻被林昭言打斷了。

薛珩唔了下,不太高興的偏頭,“林將軍,你不會是不想讓寶寶玩這個遊戲吧?”

“怎麼會呢,我也想看看寶寶能不能分得清我們啊。”林昭言桃花眼輕掀,冷白的指尖從衣袖裡勾出一塊質地極好的絲布,“寶寶皮膚嬌嫩,拿這個蒙。”

聞言,薛珩眸光亮了亮,不住的點頭,“還是林將軍想的周到。”

……

*

謝晚燭當然不想玩這種遊戲,他抗拒的搖頭,卻被薛珩抓住了腳踝,一把拽到了身前。

薛珩目光癡迷的盯著謝晚燭,唇角的笑很是溫柔,“寶寶,聽話一點,不然惹了夫君們更生氣,待會難過的還是寶寶呀~”

謝晚燭還想躲,可被不知何時到身側的顏遇抓住了手腕。

本就因為**加上發燒,謝晚燭身體虛弱,這一下毫無抵抗之力,被壓到了小榻上,蒙住了眼睛。

薛珩沒有綁謝晚燭的手和腳,因為沒有必要,綁了反而少了些情趣呢。

有人靠到了謝晚燭的肩膀上,那人將下巴搭在上麵,灼熱的呼吸落在耳側。

眼睛看不見,感官會更強烈。

絲布被淚水沾濕,謝晚燭死死咬著下唇,不願開口。

怕謝晚燭傷到自己,冰涼的指尖抵在了他的唇上,且還在往裡麵伸。

謝晚燭抗拒的往後退,卻直直送到了後麵那人的懷裡。

耳邊落下一聲輕笑,似乎是在說,寶寶真主動。

……

謝晚燭被迫仰著頭,狼狽的接受濕熱的吻,衣服褪到了肩頭,香肩半露,胸前春光若隱若現。

且美人臉頰上氤氳著羞憤的紅,嬌豔的麵容朝霞映雪,似西府海棠。

……

……

下馬車的時候,謝晚燭被溫子衿抱在懷裡,渾身上下都被外袍蓋的死死的,一點肌膚都沒露出來。

倘若有人能看到外袍下麵,就會發現謝晚燭身上覆蓋的痕跡更多了。

……

溫子衿的身後,薛珩饜足歡快的跳下馬車,深色的瞳孔愉悅的眯了起來,像隻慵懶的大貓。

*

此次的目的地是茶館,來之前柳鶴衍他們包了二樓以上的場。

幾人上了二樓之後,各個入口便被侍衛把守,不許其他人上來。

一樓說書人正在講著謝晚燭與林昭言幾人的豔事,台下的觀眾聽得津津有味,十分入迷。

樓上包廂內,謝晚燭被顏遇摟在懷裡,神情慘白如紙的聽著樓下說書人在講他的豔事。

說他不知羞恥,同時勾搭了好幾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輾轉**在好幾人的身下,為了能夠得到權勢,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不管如何,謝晚燭到底還是堂堂天子,能被私下議論成這樣,一看就是柳鶴衍幾人默許的。

見謝晚燭神情難過,顏遇環住他的肩膀,親昵的安慰道,“寶寶彆生氣了,我們也不想這樣的,我們隻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寶寶與我們關係匪淺,這樣便不會再有女子想要嫁給寶寶了。”

低緩曖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夾雜著惡劣的嘲諷,“再說了,他說的也是事實呀,寶寶先前確實勾搭我們了呀,之前奪位時,寶寶不還為了太子之位獻身右相嗎?”

說到這個,顏遇不高興的扁扁嘴,“這個賬夫君還沒找寶寶算呢,哼,可惜今晚寶寶是國師的……不過沒關係,等到下次***夫君再從寶寶身上找回來。”

顏遇說了什麼,謝晚燭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的全部心神全落在了樓下說書人的身上了,那一字一句的講述,像是刀一樣一下一下的刮過謝晚燭的心臟,而後鮮血淋漓,刻骨般的疼。

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謝晚燭與柳鶴衍幾人的豔事了,便是日後他再找到機會將柳鶴衍幾人拉下台,這些嘲諷和異樣的眼光也會追隨他一輩子。

而且……謝晚燭心臟疼的呼吸都艱難了起來。

他似乎……不會再有翻身之日了……

要一輩子當個隻用分開月退的禁臠了……

想到這些,謝晚燭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大腦裡像是有刀劍在往裡麵捅,炸開般的疼。

不要……

他不要這樣?!

不能這樣,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謝晚燭的餘光瞥到一旁案桌上的茶盞,眸光亮了亮,像是溺水之人見到救命稻草似的。

……

*

顏遇半靠在謝晚燭懷裡,懷中人身上的香味若即若離的往鼻子裡鑽,讓他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謝晚燭迅速抓過案桌上的茶盞,猛地將茶盞磕到了桌沿上。

茶盞碎成了幾片,謝晚燭動作很快的將一片抓到了手裡,力氣很大,白嫩的手心都被劃破了,鮮血順著指尖滴到地上,綻放成妖冶的花朵。

拿到碎片後,謝晚燭就往脖子上割,沒有絲毫的猶豫,神情決絕。

雖然顏遇反應很快的用蠱蟲控製住了謝晚燭,可謝晚燭的動作太快了,還是割破了肌膚,鮮血湧了出來。

幾人神情大變,驚慌失措的幫謝晚燭止血。

*

脖子上的傷口不重,很淺,不一會兒就止住了血。

傷口包紮好後,顏遇幾人的臉還是白著的,他們都快要被嚇死了,而這之後是潑天的憤怒。

溫子衿掐著謝晚燭的下巴,唇角的弧度很冷,“我方才想著,寶寶一定是太閒了,才會想著尋死,若是給寶寶天天喂##藥,寶寶一定就沒有時間尋死覓活了。”

謝晚燭原本是閉著眼的,聞言,他睜開眼,眸光嘲諷的望向溫子衿,“變成天天被情欲控製、隻知道**,那樣也好啊。”

溫子衿氣的胸口起伏了下,他冷笑道,“好啊,陛下骨頭那麼硬,中了##藥想必也不會求著我們.###。”

話外之意是##藥一定會給謝晚燭下了。

……

*

自從那次謝晚燭拿茶盞的碎片割腕後,身邊時時刻刻有人陪著,溫子衿幾人盯他盯的更緊了。

脖子上的傷不重,再加上塗了上好的傷藥,養了三日便好了。

傷好了之後,謝晚燭便被溫子衿帶到了相國寺的地下宮殿。

宮殿中央擺了一個巨大的黃金鳥籠,裡麵鋪了極致柔軟的床榻。

溫子衿抱著人,神情溫柔,眼底卻盛著可怖的欲.望,“寶寶不是想尋死嗎,夫君待會兒就讓寶寶欲.仙.欲.死。”

將人放到了榻上,溫子衿骨節分明的指尖握住了謝晚燭的腳踝。

鳥籠的門上綴著一個細長的鎖鏈。

鎖鏈是銀白色的,精致小巧。

溫子衿動作很是輕柔的將鎖鏈鎖到了謝晚燭的腳踝上,似乎是想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溫子衿原本深色的眸微不可見的亮了一分,像是漂亮的琥珀。

他走到不遠處的桌上,端了一小碗湯藥過來。

溫子衿眸光炙熱的直勾勾盯著謝晚燭,唇角笑意很是溫柔,“寶寶,吃##藥了。”

謝晚燭不想吃那種東西,卻被掐住下巴,強行喂了下去。

喂完,溫子衿擦去謝晚燭唇角的藥汁,笑意吟吟道,“寶寶那麼有骨氣,待會兒就讓夫君看看寶寶會不會求著夫君.###。”

……

*

這藥是溫子衿專門準備的,藥效發作的很快。

……

094 迷戀

謝晚燭渾身……了起來……

這種時候,溫子衿倒是裝起正人君子來了,他目光冷淡的坐在床榻的一側。

……

謝晚燭堅持了小半個時辰,都沒有張嘴求饒,此時……謝晚燭的腦子混混沌沌的,已經快要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了。

耳邊不停的有個聲音在蠱惑他,說溫子衿那邊會……,他要靠過去,他要靠的近一點……

為什麼要堅持啊,不要再堅持了,馬上會……

謝晚燭的呼吸急促滾燙,視線已經模糊了,眼前的事物開始有重影,他死死咬著下唇,都磨出了血來。

劇烈的疼痛讓謝晚燭的大腦清醒了一分,可僅僅隻是一個呼吸間,那種嗡嗡作響的鈍痛感就襲來。

……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

……

*

後來謝晚燭的……雖然被解開了,但溫子衿根本不願意放過人。

……

謝晚燭最後暈了過去,溫子衿才意猶未儘的放開人。

……

*

……

謝晚燭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因為羞憤呼吸都顫抖了起來,“你是禽獸嗎?!”

做了那麼久,還要繼續不是禽獸是什麼。

明明是很有力的質問,可謝晚燭……有氣無力,聲音聽上去綿綿軟軟的,一點力度都沒有。

……

*

另外一邊,除了被算計的林暥沒有到達京城,另外幾家的父母都到了。

大家都知道林母給了林暥假地圖的事情,就當事人自己不知道。

柳母有些擔憂的問林母,“這樣真的沒關係嗎?林將軍回來會不會和夫人算賬?”

林母拿起手帕擦了擦唇邊的茶汁,滿不在乎的道,“夫人放心,我家那位不敢的。”

說著,林母歎了口氣,對著柳母和另外三位的母親道,“我家那位一直想著幫陛下,倘若讓他順利回京,幫著陛下對付我們怎麼辦?就算不是對付我們,護著陛下,不讓昭兒他們接觸陛下,讓昭兒他們傷心該如何?”

聞言,柳母眸光變了變,她抬手捂了下唇,心道:那還是讓林將軍迷迷路吧,慢點趕回京城,彆壞了鶴衍他們的好事。

除了溫子衿和謝晚燭在相國寺的地下宮殿以外,顏遇幾人都去迎接了自家父母。

和孩子們見過麵後,幾位夫人在一起聊聊家長裡短,當然最多的話題還是在謝晚燭身上。

那邊顏萬機到了京城,就將顏遇單獨拉了出去。

本來顏遇見到他爹還是挺開心的,興奮的跑了過去,“爹!”

誰知顏萬機見到顏遇的第一句話是,“遇兒啊,陛下在哪兒?”

聽顏萬機問到謝晚燭,顏遇眸光變了變,他有些防備的問道,“爹問陛下在哪兒做什麼?陛下有我們在旁邊陪著,過得很好。”

想到謝晚燭當初決絕的模樣,顏萬機歎了口氣,眉頭都皺了起來,“遇兒,陛下他……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就算、就算出了一年前那件事,你也不能……關著陛下,他好歹是一國之主,你們不能太過分了。”

聞言,顏遇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他冷嗤了聲,“爹,你若是勸我們收手的話,那便不要再說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手的。”

說完,顏遇一副不想交談、抬腳就要往外走的模樣,卻被顏萬機拉住了手。

顏萬機滿臉無奈,“爹不是那個意思,爹的意思是既然陛下已經陪在你的身邊了,你便不要再為難陛下了。”

這話讓顏遇好笑的抬了下眼角,他抱胸慵懶的倚著牆壁,反問道,“爹這話說的,什麼叫為難?我們每日流水一般的補藥送入宮中,陛下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這叫什麼為難?”

顏遇這些話讓顏萬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他長籲短歎了半天,才重新將語言組織好,“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爹是哪個意思?”顏遇斂住了唇角的笑,他輕掀眼皮,眼底閃著薄戾,威脅道,“爹若是幫陛下逃走的話,我就跟爹斷絕關係,反正在爹想要幫助陛下的時候,那便是不認我這個兒子了,還是爹想看我歇斯底裡、狼狽不堪的發瘋模樣?”

顏遇的話將顏萬機堵的啞口無言,他……明知道顏遇做的很過分,可私心又讓他不想讓兒子不快樂。

見顏萬機臉上的鬆動之色,顏遇咧嘴笑了下,他走到顏萬機的麵前,抬手很是孝順的幫對方理了理亂了的衣領,語氣輕柔,“爹,俗話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和陛下的事你便不要管了,爹就好好的在京城享福就好了,我們會將天下治理好的……”

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顏遇的眉眼間染上興奮的神色,“若是爹想抱孫兒也不是難事,等過段時間陛下聽話了,不想跑了,我們便給他吃孕子丹……”

顏遇都想好了,就讓謝晚燭生一個,不管是誰的孩子,他都會當成親生兒子對待的,再者……孩子是鉗製住謝晚燭的手段啊……

有了孩子,陛下一定不會想著跑了,會乖乖的待在他們身邊。

越想顏遇越興奮,到時候寶寶若是對孩子感情深的話……

那寶寶不做點讓他開心的事情,不主動一點,他就不給寶寶見孩子了。

顏萬機看到自家兒子眼底的陰鷙和暗光,眉頭狠狠跳了下,他揉著太陽穴,壓低聲音道,“你瘋了?!男子、男子……”

那兩個字反複在舌尖繞了半天,顏萬機才臉色不太好看的吐出來,“生育,你還是讓陛下生,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顏遇眼底泛著陰冷興奮的光,“隻有讓陛下生了孩子,才能將人永永遠遠的鎖在身邊。”

見到自家兒子瘋魔成這樣,顏萬機捂著胸口,差點一口氣沒喘得上去,他喘了半天才讓心底的情緒平靜下來,“遇兒,這天底下哪兒有男子願意替其他男人生育的,倘若陛下不願,你難道還要逼迫陛下不成?”

顏遇烏潤的瞳孔轉了下,似乎很是覺得自己的爹小題大做,他撇撇唇,“我就願意為陛下生子啊,若不是不願意在下麵,我都想替陛下生一窩。”

這話剛落,顏遇就遭到了顏萬機的怒罵,“還生一窩?!你當你是豬嗎?!”

顏遇無辜的眨眨眼,“如果可以陛下在下麵,我懷孕的話,當豬我也願意。”

顏萬機已經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了,他死死的抓著自己胸口的衣領給自己順氣,可順了半天越來越氣。

到最後顏萬機冷著臉指著門,“滾滾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顏遇不滿的抱胸輕嘲道,“爹,你這個就是太愚忠了,你學學人家柳相的父親,為了柳相的幸福,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你卻沒有這個胸懷,可真是讓我傷心啊。”

說著,顏遇還故作傷心的抹了下眼淚。

顏萬機氣的胡子都豎起來了,“還不趕緊滾!!!”

顏遇無所謂的撇了下唇,他摸摸鼻子,好心的提醒道,“爹,你確定今日不再多看看我,馬上回到陛下身邊,我就不想出來了,你也彆想經常見到我。”

顏萬機:“……”

嘴唇動了半天,顏萬機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與陛下相處和見你爹衝突嗎?”

顏遇無辜的抿唇,“當然衝突啊,一天有十二個時辰,我恨不得二十個時辰都黏在陛下身邊,那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來見爹啊?”

顏萬機已經被氣的不能再氣了,現在顏遇要是不說出氣他的話,顏萬機才意外呢,他扶著額頭,“行了,滾回去陪你的陛下吧。”

顏遇點點頭,轉身就準備往外走。

走出兩步,他又折回來問道,“爹,你應該不會覺得陛下可憐,然後想幫著陛下逃跑之類的吧?”

顏萬機眸光閃了閃,“你這是什麼話?你是說陛下待在你身邊很可憐?”

顏遇眯了眯眼,他意味深長的道,“爹,雖然後來你支持我回來奪回陛下,可我知道要不是娘逼你,你肯定不會幫忙的。”

說著,他突然神情嚴肅了起來,“爹,我說真的,要是不能跟陛下在一起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

見到顏遇臉上的偏執,顏萬機愣了下,隨即他道,“遇兒,喜歡不是非要在一起的,你若是真心喜歡陛下,便是見到陛下和心愛之人相守也是幸福的……”

顏萬機話還沒說完,就被顏遇冷著臉打斷了,“爹,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見顏遇不高興了,顏萬機不繼續提這個話題了,他沉默了良久,問了個問題,“即便陛下現在很不開心,每天都很痛苦,你也要困著陛下嗎?”

顏遇歪了下頭,“爹,你在說什麼呢,陛下待在我們的身邊,明明每天都很開心啊。”

顏萬機瞳孔輕縮,他唇角抿的筆直,想說點什麼,可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想說,遇兒,太偏執不好,萬一、萬一最後陛下離開了你身邊,你又該如何。

顏萬機想勸,可又覺得他就算勸了也無用,遇兒不會聽的。

遇兒太執拗了……

095 寶寶真棒

謝晚燭在相國寺的地下宮殿沒待幾日便被帶了出來。

在那待多久溫子衿都樂意,可其他人就不樂意了。

因為期間不間斷的情.事,出去時謝晚燭依舊是被抱著出去的。

這段時間他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基本日日渾身無力,隻能依附著男人生存。

在林昭言懷裡昏昏欲睡的謝晚燭,自嘲般的扯了下唇,細密眼睫下的情緒空洞又麻木。

……

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林暥總算是成功的到達了京城。

知道自家娘子的意思,林暥沒有冒冒失失的去找林母他們,平白被他們攔下來,不讓他摻和謝晚燭的事情。而是無聲無息的潛入了皇宮,想偷偷見一麵謝晚燭。

結果當晚林暥就被當成刺客給抓住了。

羽林衛的人見到林暥先是驚了一下,隨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林……將軍?”

林將軍怎麼會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在陛下的寢宮外轉悠呢?

被抓了個正著的林暥握拳在唇邊,輕咳了聲,然後一本正經的道,“本將軍想試試你們羽林衛的戒備程度如何,如此看來……不錯。”

羽林衛的人見狀,就想道歉放人走,沒想到這時察覺到動靜的林昭言正好出來了。

見到林暥,林昭言訝異道,“爹?你怎麼在這兒?”

林暥又搬出了剛剛騙羽林衛他們的那副說辭,可林昭言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信。

想到先前他爹就阻止他不得到小燭不罷休的事情,林昭言眸光幽深,他揮揮手叫羽林衛都下去了,將人帶到了自己的寢居。

自從林昭言他們幾人回來後,全部住進了長明殿,幾乎日日與謝晚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一回到房間,林昭言壓下眉眼,唇角輕揚,眼底笑意寥寥,“爹,你若是還想勸我放棄陛下,你便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林暥知道勸沒有用,所以原本就打算直接去找謝晚燭,問問對方有什麼想法。

見他爹的這副表情,林昭言大概也猜到了他爹的想法,眸光裡劃過一抹幽然的暗光,他突然笑著道,“我方才又想了想,爹到底是陛下的舊臣,若是想見一見陛下也無可厚非。”

林暥從小看著單純正直的林昭言長大,到現在還覺得他的兒子不會有多餘的心眼,隻覺得對方是真想叫他見一見謝晚燭,而不是為了試探謝晚燭想不想跑的。

林昭言先前確實單純正直,可謝晚燭幾次三番狠厲的手段讓他心灰意冷,不得不黑化了。

*

林昭言將林暥想要見謝晚燭,然後他想要試試謝晚燭是否還想著跑的事情告訴了柳鶴衍幾人,於是原本日日被關在宮殿內夜夜笙歌、隻允許見他們五人的謝晚燭,終於有機會見到了其他人。

在林昭言來說想法之前,柳鶴衍正摟著謝晚燭畫畫呢,畫著畫著,毛筆便落了地,案桌上的東西丁玲桄榔的被拂了一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嬌豔的病美人被掐著腰,按在案桌上,細白的長腿無力的搭在柳鶴衍腰側。

……

林昭言進來,自然是打斷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被打擾了好事的柳鶴衍直接將不悅兩個字寫在了臉上,不過見林昭言叫他出去,還是應了。

柳鶴衍轉身,斂下眼簾,溫柔地吻了吻謝晚燭的額頭,眼底寵溺,“寶寶,等夫君回來。”

在此期間,謝晚燭沒有一絲表情的波動,見人走了,他麵無表情的拉起了落在臂彎的衣服,擋住了露出的春.光。

*

雖然在見林暥之前,謝晚燭穿的嚴嚴實實的,可脖間露出來的痕跡無一不在訴說著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林暥沒想到,時隔多日再次見到謝晚燭,對方會變成這副模樣。

往日謝晚燭即便是病弱的,可眉間神采奕奕,帶著亮光,像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而不是今日……目光空洞,神情木然。

林暥心口跳了跳,一方麵是為他那顆忠臣之心,另一方麵……都是有孩子的人,昭兒與謝晚燭一般大,看到謝晚燭如此,林暥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謝晚燭看到林暥,目光毫無波瀾的勾唇嘲諷一笑,“林將軍這是來看看朕在你兒子的禁錮下聽不聽話的嗎?”

說著,他自暴自棄的垂下眼簾,“將軍看到了,心滿意足了?”

林昭言他們能成功扭轉朝堂上的局勢,林暥自然是功不可沒,若是沒有林暥私藏的那些兵權的幫忙,就算柳鶴衍幾人有滔天的權力也是不可能贏的。

知道謝晚燭話外的怨懟之意,林暥神情微滯,隨後愧疚的跪在了地上,他垂著頭,聲音很低,“陛下……對不起……”

可是他也沒辦法,他也是人,他也有私心,當初看著林昭言跪在地上,求他幫忙的模樣,林暥怎麼可能不心軟,那是他唯一的兒子。

就算林昭言要做的事情,對謝晚燭非常不公平,可林暥還是沒辦法不幫他的兒子。

見到林暥這副舉動,謝晚燭不僅沒有一點感動和寬慰,反倒是唇角的嘲諷之意更甚,他冷笑著開口,語調古怪,“林將軍這時說這些還有何用?我已是階下囚,每日被你的兒子囚在身下肆.意對待,不僅如此還要被其他幾人****肆意玩弄,怕是青樓小倌都不必像我般日日**。”

沒有想到往日那個知書達理的七殿下,今日會吐出這麼多粗鄙的話,林暥震驚的僵在了那裡。

似乎是知道林暥心中所想,謝晚燭扯出一個沒什麼內容的笑來,“我這些話都是在床第之間學來的,畢竟林將軍的兒子也很愛說這些葷.話。”

不僅僅是林昭言,幾人都愛說,他們仿佛是想將先前分彆的不甘,和謝晚燭不愛他們的怨恨全部發泄,很喜歡在行魚.水之歡時說些葷.話,來讓謝晚燭難堪。

一開始謝晚燭還會覺得難堪,可後來次數多了之後,他已經免疫了,事到如今,都能麵不紅心不跳的說出葷.話了。

林暥沒有想到自己的私心,會讓謝晚燭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他心臟抖了抖,愈發覺得愧對謝家,愧對先帝。

先帝……雖然忌憚他們林家,可對他也是極好的。

如今、如今……他卻幫著他的兒子這樣對待先帝的兒子。

林暥心中的愧疚幾乎要溢滿出來,他撫著心口,喘了半天的氣才讓心情平複下來。

他儘量露出一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笑,“陛下,那不是臣的初衷,臣……雖然有私心,想幫著昭兒,卻也不想看著陛下自輕自賤成如此。”

說著,他扯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陛下在臣眼中永遠都是陛下啊,陛下是天子不應該被這樣對待的。”

雖然林暥誠意滿滿,可謝晚燭完全不領情,他的眼底帶著譏誚,“林將軍這是和林昭言他們玩的什麼手段,測試我會不會逃跑?”

謝晚燭猜對了林昭言他們幾個的想法,卻始終不相信林暥。

林暥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臣……是真心的,臣真的不希望看到陛下頹廢的模樣。”

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謝晚燭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笑完,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林暥,“那林將軍要怎麼幫我?偷偷謀劃幫我逃跑,然後你兒子跪在地上求一求你,或是以死威脅,你便又心軟了,然後再將我的行蹤告訴你兒子,讓我再被抓回來?”

笑著笑著,不知為何謝晚燭哭了出來,不過眼淚剛溢出來就被他麵無表情的擦掉了,“林將軍請回吧,倘若將軍真的有那顆忠君之心的話,當初就不會把兵權給林昭言,幫他贏我。”

說話間,謝晚燭眸光含著極其陰冷的嘲諷,“林將軍此番做派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彌補心底的愧疚罷了,其實根本毫無用處,甚至是為我帶來更大的災難。”

謝晚燭起身,往屏風後麵走去,“林將軍的好兒子此刻一定在哪個地方聽著呢,怕是我透露出一點點想跑的欲望,便是要被更加瘋狂的懲罰了。”

那懲罰是什麼,不言而喻。

謝晚燭走後,林暥無力的跪坐在地。

方才謝晚燭說的字字誅心,且每個字說的都是真的,倘若幫謝晚燭逃走後,林昭言以死相逼或是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他又要心軟了……

如今他做的這些不過是想讓自己心安一點罷了。

……

*

屏風後麵,果然五人都在。

見到謝晚燭來了,薛珩笑眯眯的迎了上去,他歡喜的將人抱起來轉了一圈,不吝嗇的誇獎道,“寶寶好棒呀,沒有被林將軍蠱惑,想要逃跑。”

說著,他有些惋惜的舔舔唇,語氣裡滿是遺憾,“夫君本來都想好了,要是寶寶準備跑的話,一定是這段時間夫君們伺候的不夠好,才讓寶寶想跑的,那樣的話就懲罰下次*的時候,夫君吃春.藥,好好的伺候一下寶寶。”

謝晚燭本就體弱,這一段時間不間斷的**讓他更加虛弱,若不是每日喝那麼多補藥,再加上體內蠱蟲的加持,怕是說那麼多話早就暈了。

現在他被抱著轉了一圈,大腦暈了幾秒,隨後迷迷糊糊的被壓到了浴桶邊上。

096 吃醋

蒼白的指尖無力的搭在薛珩的肩上,謝晚燭濃密纖長的睫毛半垂,精致的眉宇間透著病懨懨的柔弱。

薛珩眸光一動,眼底泛著癡迷的病態光芒,他低頭,捏著謝晚燭的下巴就想吻上去,卻被對方扭頭避開了。

方才強撐起精神對林暥說了那麼多話,謝晚燭現在渾身難受,一點力氣也沒有,更彆說要是接吻的話又會喘不過氣兒。

他彆過頭去,神情有些冷,“放我下來。”

因為謝晚燭每日都被關在長明殿這樣那樣,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所以像謝晚燭這種小任性的時候,薛珩幾人倒也不會生氣,反而都是寵溺的縱著他。

薛珩笑著將人從浴桶壁上放了下來,眼神溫柔,“寶寶是不舒服嗎?”

謝晚燭唇瓣的顏色很淡,忽然喉間一癢,指節輕輕的扣住浴桶壁沿,他捂唇輕咳了幾聲,“我累了,想睡覺。”

薛珩剛想說他陪寶寶睡,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旁的柳鶴衍搶了先。

柳鶴衍偏頭看向謝晚燭,房內的燭火攏在他的身上,謫仙般的麵容顯得十分溫柔,“我陪寶寶睡吧。”

見薛珩有些不滿,柳鶴衍唇角輕揚,語氣卻很淡,“今日本就我該陪著寶寶,方才林老將軍壞了我的好事,現在我回去補上不是應該的麼?”

這話讓原本往裡麵走的謝晚燭腳步一頓,指節用力到發白。

“右相這話說的,你的時間是到今天下午,方才已經過了,雖然被林老將軍打斷了,但既然是在你的時間內,自然是算你的,難不成是算下一個人的?”顏遇幾步走到謝晚燭身側,他黏黏糊糊的抱著人,拖長的語調懶倦而危險,“寶寶也更喜歡今晚由我陪著吧?”

下一個人自然就是顏遇了,不然顏遇自然不會如此義憤填膺。

先前幾人合力打敗謝晚燭那方,現在人已經禁錮在身邊了,自然會拈酸吃醋,爭著搶著多點陪在謝晚燭身邊的時間。

謝晚燭神情冷淡,連看都沒有看顏遇一眼。

見對方連理都不願意理自己一下,顏遇眸中墨色翻湧,他扯出一個不真切的笑來,“哈~”

顏遇狹長的鳳眼不悅地眯了眯,語調還拖著懶散的尾音 ,“說來,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玩了,不如今晚一起吧?”

謝晚燭忍不住頭皮發麻,他僵硬的轉身,呼吸都停滯了幾分。

忍著顫抖和惡心,謝晚燭主動貼近顏遇,投入了他的懷抱,一開口,嗓音澀然發抖,“我、想、要阿遇陪著。”

見謝晚燭這麼聽話,顏遇目光柔軟,他開心的抱著人蹭來蹭去,“寶寶真乖,今晚夫君就好好獎勵獎勵寶寶。”

這時,一道冷笑從身後傳來,下一瞬,謝晚燭的發尾就被拉住了。

林昭言唇角勾著陰鷙的笑,眼尾薄紅,“原來寶寶最喜歡攝政王啊,怪不得每次在g.上寶寶都不願意發出聲音呢,是留著在攝政王那裡……”

剩下的話林昭言還沒說出口,就被謝晚燭慌張的捂住了嘴。

儘管已經聽了很多這些葷.話,謝晚燭還是會覺得難堪,半睜的雙眼濕漉漉的,他抖著聲線道,“夠了!不要再說了……”

林昭言順勢握住了謝晚燭捂著自己唇角的手,指尖色.情的摩挲了下,狹長的桃花眼中閃過幾許病態的暗芒,“不要再說了,那怎麼能行呢,做夫君的沒伺候好,#############夫君知道錯了,下次會###更加努力的伺候寶寶的……”

被林昭言這極其下流的話說的,謝晚燭臉色極其難看,指節驀地攥緊,指尖用力到發白。

“哎呀~”薛珩施施然走來,嬌嬌柔柔的輕笑一聲,“林將軍你真的是太色.情了,怎麼張口閉口就是床上那點事呢#####################……”

薛珩嘴上冠冕堂皇的在譴責著林昭言,嘴裡說出的話卻沒有好上一點。

謝晚燭根本就不想同他們再多說一句話,隻慘白著一張漂亮的小臉,嘴唇毫無血色。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溫子衿玩味的看向謝晚燭,聲調性感清冽,帶了點漫不經心的冷,“我很好奇,寶寶最喜歡我們之中的哪兒一位啊?”

溫子衿的這話叫柳鶴衍語調怪異的笑了下,不知何時他也圍到了謝晚燭的身側,嗓音低沉,“寶寶,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今晚真的想要顏遇陪著嗎?”

這句話他咬字格外重,似是含了點彆的味道,像是威脅。

柳鶴衍麵上帶著溫柔的笑,可是眼底卻藏著一望無際的瘋狂,仿佛謝晚燭今天不選他############。

溫子衿和柳鶴衍的問題問出來了,另外三人也很想知道答案,都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謝晚燭看。

謝晚燭的臉色更白了,他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不論選誰,都會得罪另外四人,他遲早是要落到另外四人手裡的,那樣……

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不管怎麼選,都選不對……

見謝晚燭遲遲不願意做出選擇,顏遇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昳麗的眼尾輕勾,嘴角扯出一抹邪笑,“寶寶還真是狠心哪,前兩夜晚上纏著夫君的時候,便覺得夫君好了,現在不需要夫君了,就不認賬了是吧。”

薛珩眉頭輕挑,水紅的薄唇輕勾,含著瀲灩水光的眼尾輕眯,他幽幽笑道,“那看來寶寶是最喜歡我了,不然上次也不會那麼主動了~”

說著,他挑釁的掃了林昭言四人一眼,輕笑道,“寶寶有在你們*上主動過嗎?”

……

……

*

寢居內光線昏暗,點點銀輝從窗縫間溢進來,將白色的紗簾照得明亮了幾分。

林昭言強硬的抱著謝晚燭,將人帶到了寢居內,身後除了薛珩另外三人的臉色都是極其的難看。

謝晚燭本就對**之事厭惡至極,又是麵對強迫自己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

可薛珩那副挑釁驕傲的模樣又不似作假。

於是幾人從屏風後的小屋轉移陣地到了寢居內。

自從謝晚燭被關在長明殿後,殿內所有鋒利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地上都鋪了厚厚的地毯。

林昭言動作強硬的將人半拽半抱到了床榻上,藏著寒光的眼眸裡滿是陰鷙,俊美的五官都淩厲了起來,他冷嘲道,“我還以為陛下先前說的喜歡我,是多喜歡呢,原來不過如此啊。”

謝晚燭可沒在林昭言麵前主動過,方才聽到薛珩的那話,林昭言嫉妒的都快要瘋掉了,心裡像是被開了個小口,不住的往裡麵倒醋,很酸很酸。

謝晚燭被拽著扔到了床榻上,腦袋暈了幾秒,他狼狽疲倦的撐起身體,羽睫脆弱的低垂,依舊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不想理睬林昭言幾人。

林昭言雙眼彎彎的,臉上卻浮現出森然的笑意,“寶寶真讓夫君失望啊,一點也不乖,是個壞孩子。”

極具侵略性的氣息籠罩在謝晚燭的身上,下一瞬他被掐著脖子艱難的仰著頭壓在了榻上。

林昭言慢條斯理的拽下腰帶綁到了謝晚燭的手上,他的聲音很低,聽上去似乎很是溫柔,可嘴角扯出的弧度冰冷,“寶寶,先前我心疼你,還是不舍得用蠱控製你,現在才覺得我真的是可笑至極,我憐惜寶寶,寶寶可未必心疼我啊。”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謝晚燭的唇邊,謝晚燭想要躲避,卻被掐著脖子完全動彈不得。

“好了。”薛珩陰陽怪氣的打斷林昭言,“林將軍,我們可不是來看你和寶寶卿卿我我的,你再這樣,我可就不高興了。”

林昭言冷嗬一聲,“誰要你高興了?你氣死了才好。”

被噎了一嘴的薛珩眯了眯眼,他刻意拖長了語調,“也是,畢竟寶寶在我麵前與在你們麵前完全是不一樣的,林將軍暴戾點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這話叫林昭言薄涼的掀起眼皮,眼底含著暴戾的陰沉,他冷然一笑,“我與少卿也是不同的,畢竟寶寶先前可是喜歡過我的啊。”

看上去現在是林昭言在和薛珩鬥嘴,但到最後兩人從對方身上吃的醋會全部從謝晚燭身上討回來的,所以不管怎麼說,倒黴的都是謝晚燭。

室內燭火晃動,此話一落,氣氛古怪詭異。

五道炙熱陰翳的目光落到謝晚燭身上,每個人都被醋的不行。

謝晚燭遍體生涼,眼尾不自主的就濕潤起來。

……最後受罪的都是他。

相比於林昭言的暴戾,柳鶴衍臉色就好上許多,他坐到了床榻的一側,動作很是輕柔的將人從林昭言的懷裡解救了出來。

見到謝晚燭下巴上的紅痕,柳鶴衍冷淡的瞥了林昭言一眼,不滿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寶寶皮膚嬌嫩,下手這麼狠,都留下痕跡了。”

林昭言嗤笑一聲,眼帶嘲諷,“我倒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右相臉皮變這麼厚了,說一套做一套。”

這話是在諷刺柳鶴衍嘴上說著謝晚燭皮膚嬌嫩,其實每次**起來的時候,手下和嘴下一點也不留情,在謝晚燭身上留下了那麼多青青紫紫的痕跡。

097 寶寶,吹一吹就不疼了~

夜色稀薄,暖黃的燭火鋪散熏熱的焰光。

窗外偶爾吹進來點流風,紗簾輕輕晃動。

火熱的體溫隔著單薄的布料傳遞過來,炙熱滾燙。

柳鶴衍風光霽月的麵容病態,他神色迷醉的埋在謝晚燭的脖側,又聞又嗅的,低垂的水眸含著無儘的春情,“林將軍何必如此動怒呢……”

懷中人皮膚白皙,嬌豔的麵容精致,烏發肆意披散,漂亮的容貌宛若勾人精魂的妖魔。

柳鶴衍眸光暗而沉,他幾乎要埋進謝晚燭的懷裡了。

頸側的呼吸很熱,偶有輕微的被啃咬的刺痛。

謝晚燭不適的想躲避,卻被柳鶴衍輕而易舉的握住手腕,他低頭急切的吻了上去,“寶寶,怎麼親了那麼多次還覺得那麼甜啊……”

原本林昭言與柳鶴衍都想與對方吵上兩句的,可見到謝晚燭這副模樣,心臟像是被小鉤子給勾住了,癢癢麻麻的,頓時什麼其他想法都消散了。

林昭言像是隻大狗似的從後麵摟住了人,他呼吸急促了些,親昵的吻了吻謝晚燭的耳垂,“寶寶,怎麼親都親不夠。”

漂亮的眼眸染上水色,唇瓣因為被反複/吮.吸/的紅腫至極,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衣領不知何時被弄亂了,寬鬆的領口敞開,露出一片白嫩的皮膚。

皮膚上覆著密密麻麻的紅梅般的痕跡,這段時間,即便這些痕跡消下去了,很快又會被新的痕跡覆蓋。

病美人可憐極了,脆弱又迷蒙的眼神不自知的勾引著人,引得惡狼根本就把持不住。

……

謝晚燭低著頭,乖順的像個無知無覺的漂亮木偶,任由兩個人的動作。

長時間的**告訴他,反抗隻會引來更過分的對待。

柳鶴衍盯著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五指略微收緊,喉結不住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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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後陰沉著臉的顏遇和薛珩強行從床上拖拽了下來。

也不管柳鶴衍沒有完全恢複好的身體,就那樣直接將人丟到地上。

原本是為了謝晚燭鋪著的厚厚的地毯,接住了人。

柳鶴衍跌到地上並不疼,但被硬生生從謝晚燭懷裡拽開了,讓他很是不爽。

原本的位置空缺了出來,顏遇和薛珩兩人就像是聞到肉味的狗,立刻湊了上去。

床榻原本很寬的,可兩人太急切了,免不了身體碰撞,動作自然就慢了下來。

這時,柳鶴衍伸出手從後麵猛拽了兩人一把,然後迅速的避開了。

兩人防不勝防,踉蹌著就要跌下床沿。

顏遇眼疾手快的拽住了林昭言的手臂,連帶著要將人拽下去。

怕跌下床摔著謝晚燭,林昭言放開了人,和另外兩人摔作一團,滾下了床。

三人摔到了一起,顏遇和薛珩紛紛怒目朝柳鶴衍望去,而林昭言則是瞪著顏遇。

柳鶴衍眸光澄淨,略微下垂的眼尾為他增添了幾分無辜,“是你們先動手的。”

……

*

自從被軟禁了起來,謝晚燭連踏出長明殿都是奢望,就算能出去,也是柳鶴衍他們幾個中至少兩個人陪著,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

這日,謝晚燭被顏遇和薛珩帶去京城新開的酒館嘗嘗鮮。

馬車上,謝晚燭紅著臉憤怒的拿身下的枕頭去砸人,一雙水眸都瞪兒圓了,“你瘋了?!這是在大街上?!”

薛珩一臉無辜的舔掉唇邊的水光,昳麗的麵容熠熠生輝,他滿不在乎的笑了下,“怎麼是瘋了呢,夫君可是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寶寶是夫君的人呢。”

謝晚燭臉色難看的去扯薄被,想蓋住裸露在外的身軀,卻被顏遇按住了手腕。

顏遇眉間紅紋神秘柔媚,嫣紅的唇翕合,吐出曖昧的話語,“寶寶那麼美,遮什麼呀。”

說著,他捏了捏謝晚燭腿側的軟肉,“#########寶寶怎麼還這麼羞澀啊,渾身都是粉的……”

越說顏遇的眸色越暗沉,手也開始不安分的順著腿部曲線往上滑。

“啪——”的一聲,那隻手被打開了。

謝晚燭用了十足的勁兒,顏遇的手沒疼,他的手倒是紅了起來。

薛珩心疼的兩隻手捧住謝晚燭泛紅的手心,不住的吹氣,“寶寶,攝政王皮糙肉厚的,你要是想打他,跟我說就好了,乾嘛親自動手,疼不疼啊,夫君給你吹吹。”

可吹著吹著,泛紅的地方一片濕潤。

謝晚燭偏頭,就見薛珩不知何時已經吻了上去,還伸出了舌頭。

察覺到謝晚燭的目光,薛珩滿臉欲色的抬眸,眸光流轉著綿綿情意,絕色的麵容清絕生豔,他純潔無辜的眨眨眼,輕哄道,“寶寶,舔一舔就不疼了。”

謝晚燭垂著眸,麵無表情的收回手,他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著手心。

薛珩見狀,眼底迅速劃過一抹失落,不過很快就被他隱了去。

*

僅僅是下馬車到酒館的幾步路,顏遇都想抱著人進去,卻被謝晚燭執拗的盯著他看,“我想自己走。”

顏遇寵溺的笑了下,他點了點頭,手指卻不老實的搭在謝晚燭溫軟的腰側。

謝晚燭眼睫顫動了下,知道反抗不過,便也沒強求。

怕謝晚燭在人多雜亂的時候有逃跑的想法,顏遇直接包場了,酒館外麵被死死的包圍了一圈,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入。

因為這個緣故,顏遇和薛珩出去點菜時,謝晚燭見到了一個令他意外的人。

上次見麵還是顏萬機不顧尊嚴和臉麵的跪在地上,求謝晚燭去看顏遇一眼,這次兩人的境遇大有不同了。

見到顏萬機,謝晚燭冷漠的側過了臉,似乎是不想與之交談。

也是,謝晚燭上次那麼的決絕,自然是覺得對方是來看笑話的。

顏萬機歎了口氣,隨後給謝晚燭行了臣子對君王該行的禮。

謝晚燭眸光毫無波瀾,倒是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顏大人這是做什麼,對自己兒子的玩物行禮麼?”

聽見謝晚燭這麼說自己,顏萬機眉頭皺了起來,“陛下何故如此折辱自己,陛下明知道遇兒對陛下的情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晚燭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冷冷的瞥過去,“他若是真心喜歡我,會願意與他人*享?”

這明明是下下策,是因為一個人控製不住謝晚燭,顏遇他們幾個才無奈合作的。

顏萬機眉頭緊鎖,他深吸口氣,儘量穩住情緒,“陛下,遇兒他即便是臣的兒子,也不隨便給臣見陛下,我派人拖住了遇兒和薛少卿,但拖不了多久,為了不露出端倪,時間緊迫,還請陛下能聽臣一言。”

到底是過來人,活了這麼多年,看的事情必然比謝晚燭他們幾個孩子看的遠。

“陛下如今被禁錮在此,難道想自暴自棄一輩子嗎?”顏萬機頓了一頓,緩緩道,“陛下,臣所言並非是為了臣的兒子,而是為了陛下,說起來陛下也算是臣看著長大的,臣看著陛下頹廢至此,心裡也很是難受。陛下心中所想之事,不若再去試一試,那樣總好過渾渾噩噩一輩子。”

心中所想之事,那自然就是逃跑了。

聞言,謝晚燭目光戒備的掃向顏萬機,“你也是顏遇他們派來探查我死沒死心,是否還想著繼續逃跑的?”

察覺到謝晚燭目光中的不信任,顏萬機舉起手來發誓,“我拿顏氏百年的榮耀發誓,今日我在陛下麵前所言非虛。”

宗室世代以家族榮耀為重,若是有人以家族榮耀發誓,那誓言多半為真,且顏萬機的神情不似作假,仿佛是真心想要謝晚燭過得開心一點。

外麵的把風的隨從已經開始催顏萬機了,顏萬機額間沁了薄汗,語速加快,神情也柔和了起來,“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法反抗,那陛下何不讓自己快樂一點呢,去學著接受,讓自己的境遇好過一點……”

剩下來的話,顏萬機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外麵閃身進來的隨從抓著衣領,翻身從窗戶越了出去。

沒辦法,顏萬機這次是真心勸謝晚燭,又不想他兒子多想,隻能偷偷過來和謝晚燭見麵。

白色的窗簾被風吹的輕輕拂動,謝晚燭看著顏萬機剛剛站過的地方,若有所思。

……

*

回來的薛珩手裡拿了件很細薄的布料,若是不說,怕是一般人很難能猜到那是件衣服。

這房間很大,似乎是刻意準備過的,鬆竹梅屏風橫在中間,隔絕了兩個小世界。

外側是用膳的,內側是睡覺用的。

若是在以前,謝晚燭怕是也認不出薛珩手裡的那塊東西,可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被強迫穿各種各樣羞恥的衣服,謝晚燭想不認識都難。

看到謝晚燭臉上的神色很是難看,薛珩委屈兮兮的道,“寶寶~你這樣想,本來寶寶是要全部脫光的,可是現在夫君還找了塊薄布給寶寶穿上,寶寶是不是賺了……”

謝晚燭冷著臉不說話。

薛珩將薄布放到了屏風後麵的床榻上,然後黏黏糊糊的纏了過去,“寶寶要是實在不想穿的話,待會兒夫君穿也是可以的~不過嘛——”

098 寶貝聽話

薛珩頓了下,話鋒一轉,“要是夫君穿上的話,寶寶給夫君什麼獎勵呀~”

他就像一隻發了情的雄獸般,不住的在謝晚燭懷裡蹭來蹭去,“本來這衣服應該是寶寶穿的,可夫君替寶寶穿了,寶寶要獎勵我。”

可這根本就不講理,謝晚燭為什麼要穿這種羞恥的衣服。

謝晚燭低垂著鴉羽般的睫,語氣裡毫無起伏,“我餓了。”

見謝晚燭想岔開話題,薛珩不依不饒的道,“寶寶好無情啊,都肌膚相貼了那麼多次了,寶寶沒穿衣服的樣子……”

話題隱隱朝著不健康的方向走著,謝晚燭聲音冷了一個調,“你吃不吃了?”

薛珩眸光閃了閃,隨後出去吩咐人上菜,一整個酒館的廚師全部為謝晚燭他們服務,所以菜做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全部上齊了。

這家新開酒館的口味不錯,謝晚燭難得多吃了些,顏遇默默記下謝晚燭喜歡的口味,準備下次直接叫酒館的人做了送宮裡去。

桌上喝了酒,結束時顏遇和薛珩都喝了挺多的,至於醉沒醉就不知道了。

謝晚燭因為身體不好,隻輕輕抿了兩口,沒有多喝。

似乎是喝醉了的薛珩蹲在謝晚燭身前,將腦袋搭在他的腿上,揚起昳麗的小臉,漆黑的眼珠烏亮,他紅唇豔豔,撒著嬌,“寶寶~你再多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那邊的顏遇已經趴在酒桌上昏了過去,本來兩人商量好都是假醉的,結果薛珩不講武德,給顏遇下了迷藥,直接將人迷暈昏過去了。

知道顏遇體質的問題,薛珩還專門找了超超超超級強性迷藥。

謝晚燭無動於衷,語氣冷淡,“不好。”

薛珩眼底劃過受傷,勾魂昳麗的麵容神情脆弱,語氣明顯的低落下去,盈盈水光氤氳在眸中,“寶寶,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沒有寶寶,我真的會死掉的……”

麵對薛珩的真心告白,謝晚燭連眼睫都沒動一下,他垂著眼簾,無情的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漂亮的眼眸驀地睜大,薛珩雖然是裝醉的,可喝了酒,到底帶了點朦朧的醉,現在那一丁點兒的酒意都被這句話給驅散了。

原本紅潤的唇色漸漸發白,眼角不自覺的濕潤了下,薛珩愣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語氣裡含著輕微的顫抖,“是嗎……”

薛珩喃喃的重複了幾遍,紅唇無意識的抖動了幾下,隨後他扯起一個蒼白又狠厲的笑。

抱著人的手緩緩收緊,薛珩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知這話是說給謝晚燭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沒事的,反正不管如何,寶寶都要待在我的身邊,就算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以後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

說著說著,似乎是把自己給說服了,薛珩的五官又明豔了起來,他親昵的吻了吻謝晚燭手腕,麵容陰翳又沉鬱,“寶寶,現在攝政王睡著了,就剩我們兩個了,寶寶聽話,把那衣服穿上。”

謝晚燭不願穿那衣服,薛珩此時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了,將人強硬的抱到了榻上,給人換上了那衣服。

薛珩趴在謝晚燭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身下的美人,他的眼睛很亮,眼底噴發出炙熱和興奮的神色,他近乎著迷的道,“寶寶,在昏睡的攝政王身邊寵幸寶寶,想想就令人興奮呢。”

謝晚燭咬著牙,不吭聲。

薛珩原本是在笑的,可見到謝晚燭臉上冰冷的神色,眼底的笑意漸漸隱去。

他低頭,溫柔的在謝晚燭臉頰上親了親,眼底病態瘋狂,“寶寶,把月退分開。”

謝晚燭無力的閉上了眼。

……

這次薛珩是下了狠手的,迷藥加了很多,一屏風之隔,顏遇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

屋內低婉壓抑的**聲斷斷續續。

……

*

長明殿。

柳鶴衍端坐在小榻上,暗沉的陰影籠罩在他身上,病懨懨的麵容蒼白,眉眼陰鬱,那雙眼眸像死水一般無波無瀾。

隻有在看到謝晚燭時,眼底才浮現幾絲情緒波動。

見到薛珩抱著謝晚燭回來,柳鶴衍眸光泛起漣漪,他溫柔的笑了下,上前將人接了過來,語氣寵溺,“寶寶回來了,在外麵玩得累不累呀。”

看上去就很累。

謝晚燭因為穿上了那件衣服,薛珩就像是不斷發情的畜生一樣,怎麼樣都不願意放開人,結束了好幾次還意猶未儘的想繼續,要不是後來顏遇醒了,怕是要繼續到第二日。

結果就是謝晚燭累的連眼都睜不開。

見到後麵進來的顏遇氣呼呼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林昭言幸災樂禍道,“怎麼,被人打了?臉色難看成這樣。”

顏遇惡狠狠的瞪了林昭言一眼,“要你管?”

林昭言無語的摸了摸鼻子,“薛珩招惹你了,你去找他算賬去,衝我發火是做什麼?”

顏遇眼底冒著怒火,“我當然會找他算賬。”

*

柳鶴衍將謝晚燭抱進室內哄著。

謝晚燭困的不得了,剛一沾床便要沉沉睡去,卻被柳鶴衍壞心眼的捏住了下巴。

費力的睜開眼睛,謝晚燭困惑的看著他。

柳鶴衍抬手很輕的摸了一下謝晚燭還帶著濕意的眼角,歪頭笑了下,他低低的誘哄,“夫君不太想就這麼輕易的放寶寶入睡呢,寶寶要不要做點什麼,討夫君歡心。”

謝晚燭困的連話都不想說,沒辦法,他抬起濕軟的唇,輕輕碰了下柳鶴衍的唇角。

柳鶴衍唇角的弧度放大,他親昵的貼近謝晚燭,兩具身體貼的緊密,“我還沒聽過寶寶叫夫君呢,寶寶叫一聲,我就讓寶寶睡。”

謝晚燭的眼睫輕輕顫抖,紅腫的唇瓣分開又翕合了半天,他才艱澀的吐出那兩個字,“夫、君……”

柳鶴衍饜足的吻了吻謝晚燭的唇角,“晚安,寶貝。”

*

外邊。

顏遇抱著臂,目光凶狠的盯著薛珩看,“說好一起裝醉的,結果這個死綠茶給我下了迷藥,讓我昏過去,他拉著陛下在那**。”

柳鶴衍出來時正巧聽到這話,他掀開珠簾,笑眯眯的道,“那下次你再給他下.藥不就成了。”

說著,他開玩笑似的道,“下讓人斷腸的毒藥,這樣不僅報了仇,還解決個情敵,豈不是一舉兩得。”

柳鶴衍那張天使的麵容上浮起溫柔的笑,嘴裡吐出的字句卻很惡毒。

這話叫在場的氛圍都怪異了兩分,不知為何其他幾人都覺得柳鶴衍那話不似作假,仿佛是心裡話一般。

薛珩烏潤的瞳孔輕轉了下,他朝顏遇無辜的笑了笑,“對不起啊,攝政王殿下大人有大量,看在我是第一次犯的份上,就饒過我吧。”

明明是道歉,語氣裡卻毫無歉意。

顏遇鳳眸瞪得溜圓兒,他死死咬著後槽牙,“死綠茶,你給我等著。”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溫子衿麵無表情的打斷了兩人,“行了,過兩日外國使臣要來覲見,要讓陛下去見嗎?”

先前在謝晚燭的大婚上,林昭言他們幾個說的那些話,外國使臣也聽到了,怕是謝晚燭階下囚的事情,也傳到了外國皇帝的耳中,可若是不讓謝晚燭見的話,怕是外國皇帝會覺得東璃不尊重他們。

其實柳鶴衍幾人也不怕和外國起爭端,不服出兵打到他們服便是了,可若是邊疆起衝突,林昭言要出去帶兵打仗,行軍布陣再加上朝堂之事,他們忙起來,便不能像如今這般天天和謝晚燭膩在一起了。

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柳鶴衍想了想,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笑,“讓陛下去見吧。”

其他人沒有反駁,都覺得柳鶴衍說的對。

*

長久沒有過問過朝中之事,突然被林昭言侍奉穿上了皇袍,謝晚燭還有些不適應。

……他已經好久沒有穿過這件衣服了。

見到謝晚燭眼中的愣怔,林昭言好笑的碰了碰他的臉頰,“寶寶要是喜歡穿這件,下次我們**的時候穿好不好?寶寶想怎麼穿都行。”

謝晚燭眼底的情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眸光冷淡的看向林昭言,“怎麼突然想起來叫我見使臣了?”

林昭言低著頭,用鼻尖親昵的蹭了蹭謝晚燭的耳垂,眸光著迷,“寶寶穿的真好看,好想讓寶寶穿著這件的時候被夫君*啊。”

兩句不離一個色字。

謝晚燭眼底的情緒更冷,他拂開了林昭言摟著自己腰身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從謝晚燭的美色中回過神來的林昭言,剛想解釋謝晚燭方才的問題,外麵的小太監就開始催了,“陛下,林將軍,外國使臣來了。”

林昭言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過謝晚燭。

*

為了表示重視,柳鶴衍他們派人大擺了宴席接待外國使臣。

謝晚燭高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看著底下坐著的好久沒見的大臣們,眼前一陣恍惚。

在謝晚燭愣神的間隙,外國使臣上前行了禮,先是客套了幾句,然後直奔主題,“皇帝陛下享儘珍寶,怕是天底下再珍貴的寶物都入不了陛下的眼,所以我們王進獻了幾位一等一的美人,不知有沒有能獲得陛下青睞的。”

099 寶寶,夫君吃醋了~

殿內的氛圍陡然變得極其詭異,外國使臣茫然的看著突然冷下去的氣氛,不明所以。

其實也不怪他,先前謝晚燭大婚之日,林昭言幾人口出的那幾句豔事雖然被傳出去了,但也不至於到連其他國家都人儘皆知的地步,所以這位使臣不知道謝晚燭和林昭言幾人的關係也情有可原。

坐在兩側知情的大臣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紛紛低著頭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得使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他對上了幾道陰冷的目光,然後恍然大悟般的一拍手掌,這幾位盯著他看的東璃臣子都極其俊俏,一定是他說一等一的美人,這些臣子們不信,覺得沒自己俊俏的話就算不上一等一,是在質疑自己。

於是使臣又尊敬的給謝晚燭行了個禮,“皇帝陛下,左祁所言非虛,美人們是去是留不若陛下見過再做決定?”

左祁是這個使臣的名字。

按理來說,使臣如此的謙卑,就算謝晚燭不喜歡這些美人,也應該看過再拒絕,而不是直接回絕。

謝晚燭原本對使臣毫無興趣的,可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眸光波動了下。

這個名字……好熟悉,似乎是在哪兒聽過。

見謝晚燭不說話,顏遇還以為他是想看看那幾個美人,眸光陰沉的望過去,陰陽怪氣的道,“陛下,既然喜歡,不若就見一見吧,免得辜負使臣一片好心。”

握住酒杯的手緩緩收緊,謝晚燭低垂著眼眉,心中思緒不斷翻湧。

總覺得這是個機會……可、可回去後怕是顏遇他們又要發瘋了。

看到謝晚燭遲遲不作回應,柳鶴衍似笑非笑的替他作了回答,“既然陛下感興趣,那就麻煩使臣了。”

*

幾個穿著華麗的男子從殿外走了進來,大殿內傳來了低低的吸氣聲。

確實很美很漂亮。

謝晚燭看到中間的那位,眸光頓了頓,很快他反應過來般的移開了目光。

中間的那位是……蕭灼。

台下見到謝晚燭直勾勾的盯著蕭灼看了許久的柳鶴衍,手中的茶杯都快被他給捏碎了,其他四位也不遑多讓。

謝晚燭抿了抿唇,“多謝使臣,不過朕不喜歡。東璃人民多好客,使臣不若留在東璃多待兒幾日?”

麵對東璃皇帝的盛情邀請,使臣怎麼能拒絕,於是點頭答應。

待幾位美人被送了下去,使臣回到座位上後,林昭言直接站起來,對著眾人道,“陛下不舒服,本將軍先帶陛下回去休息了,諸位不必拘束。”

期間,林昭言都沒有過問謝晚燭願不願意,直接將人帶下去了。

*

長明殿。

溪月疏淡,夜色濃墨。

謝晚燭眼尾殷紅,水眸裡泛著淚光,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痕。

伶仃瘦白的手輕推林昭言的腦袋,卻沒推動。

謝晚燭眼底閃過羞憤,唇肉被他咬的紅腫,他聲音大了點,“林昭言?!”

握著纖細的腰肢,林昭言麵露無辜的抬起頭,“寶貝真是個嬌寶寶,不過是碰兩下就嬌成這樣。”

謝晚燭冷著臉起身,可臉頰上的紅意還未完全褪去,看上去更是勾人。

身體戰栗的差點扶不穩浴桶邊緣,謝晚燭走了沒兩步就腳底發軟,朝地上倒去。

幸好後麵緊跟著從浴桶裡出來的林昭言眼疾手快的抱住人。

攔腰將人抱起走向床榻,兩人身上未乾的水滴順著發尾滴落在地。

拿毛巾擦乾謝晚燭身上的水後,林昭言隨意擦了兩下,就黏黏糊糊的抱過去,“寶寶,下次不要看其他男人了好不好,寶寶今天盯著那個被進獻的美人看了好久,夫君都要醋死了。”

浴桶內本就狹窄,還在裡麵劇烈運動了,謝晚燭現在渾身難受,他困頓的睜開眼,麵帶嘲諷,“我每天看柳鶴衍他們那麼多次,你怎麼不醋?”

林昭言眸光幽暗,他嗤笑了下,暖黃的燭火讓那張俊美的麵容溫柔得可怖,“寶寶,我不醋的原因你難道不知道嗎?”

下巴驀地被挑起,冰冷的指尖曖昧的摩挲著,林昭言眉眼壓著暴戾的鬱氣,“都怪寶寶#####勾三搭四的,夫君一個人都滿足不了寶寶……”

“夠了,不要再說了。”

剩下過分輕佻的話被謝晚燭打斷,林昭言卻不依不饒道,“寶寶每次不也很快樂嗎,爽的都……”

“啪——”

軟綿綿的一巴掌打斷了林昭言接下來的話。

謝晚燭氣的渾身發抖,“不睡覺你就出去……”

林昭言被打了倒也不生氣,舌尖輕舔口腔內壁,桃花眼裡含著動人的笑容,他輕歪了下頭,漫不經心的動作使得那張俊美的麵容更加熠熠生輝,“寶寶,這一巴掌的事情夫君不跟你計較,但是在宴席上你盯著進獻的美人看那麼久,這個賬總是要算的……”

蓋在身上的薄被被掀開,謝晚燭慌張的想要逃下床,卻被一隻手拽住了腳踝,拉了回去。

床幔被拉下,朦朦朧朧間燭火更加曖昧。

……

沉沉浮浮間,激烈的**讓病美人濕漉漉的瞳孔漸漸失去焦距。

……

*

結束後,林昭言反倒委屈的不行,他吻了吻謝晚燭的烏發,可憐巴巴的道,“寶寶怎麼從來都不主動啊,在其他人的g上,寶寶也是這樣的嗎,寶寶好過分啊……”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可林昭言身後無形的狗尾巴都快搖出殘影了。

謝晚燭彆過頭,將側臉埋在枕頭裡,眼角未乾的淚水順著眼尾沒入身下。

見對方不理自己,林昭言委屈巴巴的將腦袋埋進謝晚燭的懷裡,雙臂緊緊的抱住人,“寶寶,晚安。”

其實不應該說晚安了,都是第二日的中午了,應該是午安了。

*

那邊外國使臣要留在東璃待幾日,那他帶來的美人自然也要一同留在這裡,混在其中的蕭灼也有了接近謝晚燭的機會。

這幾位美人和外國使臣都是蕭灼的人,他派心腹去長明殿附近打探了,卻是什麼消息也沒得到,哦不,也不是什麼消息都沒得到,目前知道了長明殿周圍戒備森嚴,連隻小蟲子都飛不進去。

聽到心腹帶回來這個消息的蕭灼:“……沒了?”

察覺到自家主子懷疑自己的業務能力,心腹有點委屈,“主子,不怪我,是、是真的夫人被關的太嚴了。”

蕭灼陰晴不定的盯著心腹,“那你說該怎麼辦?”

心腹眼珠子轉了轉道,“主子,我們進不去,但是可以叫夫人出來啊。”

蕭灼眉頭輕挑,有了些興趣,“哦?”

心腹往前走了幾步,在蕭灼耳側低語了幾句。

*

謝晚燭在殿上多看了蕭灼幾眼,柳鶴衍幾人因為這事醋了三日,時不時就將這件事給提幾遍,甚至謝晚燭身邊服侍的人中樣貌稍微好看一點的,全部被換掉了,換成相貌平平的。

原本謝晚燭覺得這樣天天**的日子沒什麼活著的意思了,可在大殿上見到蕭灼之時突然覺得,或許還有機會。

察覺到謝晚燭這幾日變得乖了許多,柳鶴衍笑眯眯的捏了捏懷中人的臉頰,“寶寶最近怎麼變得這麼乖呀?”

謝晚燭冷淡的拍開柳鶴衍的手,輕抬眼簾,“你若是想要我每日對你們冷眼相待也是可以的。”

柳鶴衍輕笑一聲,他搖了搖頭,“不是的,寶寶,夫君是怕寶寶又在憋什麼逃跑的壞招了。”

謝晚燭麵無表情的繼續吃著飯,沒有說話。

與其說什麼都會引起懷疑,倒不如不說。

反正這次確確實實憋逃跑壞招的不是他,而是想將他救出去的蕭灼。

雖然謝晚燭對蕭灼不抱什麼希望,畢竟上次他在蕭灼的地盤上,還被溫子衿的人輕輕鬆鬆給救走了,這次在柳鶴衍他們的地盤上,蕭灼想救人難度可想而知。

而此刻不被看好的蕭灼正把所有心腹和手下人聚集到一起,冷著臉警告,“這次要是沒把人救出來,我就把你們全部賣到偏遠地方當苦力去!”

心腹和手下人:“……”

*

見謝晚燭不說話,柳鶴衍唇角笑意淺了幾分,他彎了下眼睛,“先前都是夫君喂寶寶吃飯,寶寶今天也喂喂夫君好不好?”

謝晚燭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若是吃不了,可以叫下人們喂。”

誰知道柳鶴衍說的是用手喂還是用什麼喂。

柳鶴衍唇角泛起幽深的弧度,他垂了下眼簾,意味深長的道,“說來前幾日寶寶盯著進獻美人看的事情,夫君還沒跟寶寶計較呢。”

沒計較也提過不少遍了。

說著,柳鶴衍薄白的眼皮輕垂,眸光很是晦暗,語氣裡夾雜著陰冷的威脅,“我聽說林將軍跟寶寶算賬的方式是**,寶寶要是不想我也那樣的話,就喂夫君吃吧。”

見謝晚燭沒有動作,柳鶴衍愉悅的笑著道,“那似乎也不錯啊。”

指尖死死的握緊手中的玉著,謝晚燭頓了許久,才放下手中的筷子,去拿柳鶴衍的筷子,然後夾了一筷子魚肉遞到柳鶴衍唇邊。

100 崩潰

柳鶴衍沒有吃謝晚燭夾給他的魚肉,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謝晚燭,似笑非笑的道,“寶寶知道夫君是什麼意思的,對嗎?”

不用手喂,那就是用……嘴喂。

指尖用力到發白,謝晚燭呼吸微滯,他咬了咬牙,舌根泛起一陣苦澀,唇瓣囁嚅了下,才發出沙啞的聲音,“你要吃哪個?”

柳鶴衍眸中浮起一抹笑意,聲調性感清冽, “可以吃寶寶嗎?”

謝晚燭眸光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低頭含了口果酒,俯身吻了上去。

被吻住的柳鶴衍呼吸不自覺加重,眼尾染上愉悅的薄紅,手指插.進謝晚燭的發縫,加深了這個吻。

……

最後喂也隻喂了一口果酒,就從吃飯食便成了吃其他東西。

不過好在柳鶴衍還算誠實守信,沒做到最後一步。

溫子衿進來的時候,謝晚燭勾人漂亮的眼眸清漣漣的,漾著瀲灩的水光,他穿著薄紗,可憐巴巴的縮在小榻上,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交錯著曖.昧的痕跡,嬌.嫩的嘴唇被親的紅.腫起來,嘴角破了一點皮,似乎碰一下都會疼。

碎光透過窗沿灑落屋內,清風漫漲,低垂的燭火幽然。

溫子衿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晦暗不明,呼吸也淩亂了起來。

因為被親的疼了,即使過去了一小會兒,謝晚燭的眼角還含著消散不去的媚紅,看人時總有幾分勾人而不自知的意味。

真是漂亮極了,世間少有男人會抵得住這種誘惑,溫子衿也不免落俗,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看到溫子衿眼底的欲.望,謝晚燭嚇的嬌豔的小臉都白了,他死死的拽住身上僅有的薄紗,戒備的看著溫子衿。

溫子衿黑眸微沉,他很輕的歎了口氣,“今天不碰寶寶了。”

謝晚燭不信任的盯著他看,身體往後縮了縮,將自己蜷成了很小的一團。

烏發輕散在肩頭,雪白的小臉嬌豔欲滴,漂亮的身軀在細薄的紗衣下若隱若現。

……好可憐,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溫子衿眸光深了深,他上前愛憐的將人抱在懷裡,動作很是溫柔,“寶寶,聽話一點,夫君今天就不動你了。”

清冷昳麗的麵容染上好看的紅暈,溫子衿低頭蹭了蹭謝晚燭的鎖骨,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愉快的事情,他的語氣變得愉悅起來,“寶寶不喜歡,夫君就不動寶寶了,那寶寶也憐憐夫君,好不好……”

就算不**,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謝晚燭呼吸抖了抖,唇瓣被他咬的發白,他抗拒的往後縮,“不要……”

以前謝晚燭被覬覦的時候,還能往林昭言身後躲,可現在林昭言也不願意護著他了。

謝晚燭想躲,卻又不知道能躲到哪兒裡去。

縮在小榻裡麵的謝晚燭被拽著腳踝拖了出來,溫子衿慢條斯理的將人抱到懷裡,俯身摸了摸謝晚燭因為長時間哭泣而泛紅的眼角,很是虛偽的感歎,“寶寶,彆哭了,都哭腫了,夫君要心疼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眼底的神色不是那麼回事。

謝晚燭身體僵硬,目露絕望。

……

*

薄紗半褪的時候,顏遇、薛珩和林昭言三人吵吵鬨鬨的進來,打斷了接下來的事情。

溫子衿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他冷冷的看著糾纏在一起進來的三人,陰陽怪氣道,“還真是會挑時間進來。”

薛珩抱著胸懟道,“國師也真是會挑時間**。”

不等溫子衿說什麼,三人就一股腦兒的將溫子衿懷中的人給抱走了。

林昭言抱著謝晚燭,親昵的蹭著他,“寶寶,夫君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明明應該是溫子衿陪著謝晚燭的時間,結果三人問都不問溫子衿的同意,就直接將人給抱走了。

溫子衿:“……”

沒辦法,溫子衿隻好跟在四人後麵。

*

閣內燭火泠泠,映照烏木丹爐,爐頂煙氣嫋嫋,似輕霧般的香味吹來。

林昭言薛珩顏遇三人見到那丹爐,眼底染上炙熱的神色。

不明所以的溫子衿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顏遇喉結性感的滾動了下,他低低一笑,“孕子丹。”

這話讓林昭言懷中的謝晚燭瞳孔劇縮,四肢發涼。

不同於謝晚燭的渾身冰涼,顏遇眼底閃爍著炙熱和興奮的光,他走到林昭言身側,抬手愛憐的撫了撫謝晚燭的烏發,“寶寶,夫君這幾日一直在研製這個,終於要成功了……”

說著,顏遇唇角的弧度放大,嫋嫋的香霧將那張糜麗獨絕的麵容襯得豔色昭昭,“寶寶給夫君們生個小寶寶好不好?”

聽上去像是詢問的語氣,可在場幾人的神色根本就不像是在詢問,而是在通知謝晚燭。

謝晚燭從未如此激烈的掙紮過,林昭言一人都控製不住,差點被他掙脫摔到地上,若不是另外三人反應快,及時將人接住,謝晚燭就要摔到地上了。

四肢被束縛住,謝晚燭臉色如紙一般蒼白,漂亮的眉眼緊緊蹙在一起,神情隱隱有崩潰之相,“不要,我不會生的,我不會生的……我不要生孩子……”

沒想到謝晚燭會抗拒成這個樣子,薛珩溫聲細語的勸他,“寶寶,就生一個好不好,生一個我們就不生了……”

謝晚燭崩潰的拒絕,“不要!!!”

不知哪來的力氣,他猛然推開束縛住他的幾人,赤腳跑了出去。因為林昭言幾人想讓謝晚燭早點看到孕子丹,又加上謝晚燭腿軟站不住,一直被抱著,方才就沒穿鞋。

可能是太害怕身為男子的他給其他男人生孩子,謝晚燭不管不顧的跑出去,一時之間後麵的幾人都沒追上。

幸好方才出來時怕謝晚燭冷,衣服都給他穿好了。

太監侍衛們想攔住謝晚燭,可又不敢上去碰他,隻能控製著距離攔一下。

謝晚燭瘦了許多,狼狽的奔跑在宮道上,身影單薄破碎。

雪白的腳底踩在地上,偶有小石子劃破了肌膚,留下細小的口子。

腳底又麻又疼,鮮血滴答滴答流了一地,可謝晚燭不敢停,他太怕了,他怕被抓回去就要強迫躺在那張床上,分開月退生孩子。

身後是細薄黯淡的日色,枝椏上落敗的花朵凋零。

偌大的宮殿淒冷蕭瑟,身前是無限延伸的宮道,謝晚燭好像怎麼跑都跑不出去,隻能像隻金絲雀一樣,永遠的被掌權者困在這裡無法逃離。

……

*

雖然謝晚燭一開始因為害怕跑得極快,可到底身體不適,怎麼能比得上會武功的幾人,很快就被追上了。

在被溫子衿抱入懷裡的時候,謝晚燭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神情破碎,眼神脆弱,眼淚無助的往下掉,像是剛出生被欺負的小貓崽,可憐極了。

溫子衿心疼的抱著人,輕哄道,“不哭了寶寶,我們不生了,不生了……”

被抱回屋內後,謝晚燭還像受驚的小貓崽一樣,可憐巴巴的蜷著身體,誰也不給碰。

柳鶴衍叫來了禦醫給謝晚燭診脈,幾人圍著哄了半天,謝晚燭才願意伸手給禦醫探脈。

禦醫探完脈後,給謝晚燭的腳上了藥包裹了紗布,柳鶴衍將人抱在懷裡哄睡覺。

*

將人哄睡著後,柳鶴衍輕手輕腳的起身,到了外間。

禦醫對著幾人行了禮道,“陛下他並無大礙,隻是受驚引起的畏縮性症狀,排斥他人的接觸,休養幾日便會好了。”

等禦醫出去後,顏遇自責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陛下會這麼排斥……”

這時薛珩拿了個像是戒尺的東西出來,遞了過去,“拿這個打。”

顏遇:“……”

看到顏遇眼睛都瞪直了,薛珩眨眨眼,將手又縮了回去。

柳鶴衍目光冷淡的在其他幾人身上掃視了一遍,“以後誰也不許再提叫陛下生孩子的事情,誰若是提了,便十日不許見陛下。”

知道做錯事的林昭言三人噤聲了會兒。

溫子衿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的心疼,呼吸也輕微顫抖了下,“這幾日不許逼陛下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也不許和陛下**。”

柳鶴衍和溫子衿兩人淩厲的目光朝林昭言三人望去,三人乖巧的點頭,並紛紛舉起手保證不會做惹謝晚燭不高興的事情。

*

謝晚燭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驚醒後額間沁著薄汗。

他捂著胸口轉身,就看到了跪在床前的三人。

見謝晚燭醒了,薛珩眼睛亮了下,驚喜道,“寶寶,你醒了……”

被強迫生孩子的恐懼感還在,謝晚燭往後縮著身子,害怕的看著三人。

薛珩的眼底劃過心疼和內疚,怕嚇著人,他往後跪了幾步,輕輕道,“寶寶,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不會強迫你了……”

謝晚燭咬著下唇,低垂著通紅的眼眸,“你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

薛珩還想纏著謝晚燭說什麼,卻被林昭言和顏遇一人一隻手臂,拽著往外走。

三人走後,謝晚燭臉上脆弱的神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麵無表情的去摸枕頭底下,被他藏起來的鋒利石頭,這是他先前崩潰跑出去的時候趁機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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