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勒上前一步,高聲呼喊道:
“安定郡司天監院判柳雲鶴柳大人,清河縣司天監監師李炎李大人,前來拜見郡守大人!”
那領頭的軍士立刻進屋,不一會兒就從屋裡出來,向四人喊道:
“下馬,柳雲鶴柳大人請入,閒雜人等,在外麵侯著!”
四人當即翻身下馬,柳雲鶴向李炎三人說道:
“你們在這裡等著,若是情況不對,立刻翻身上馬,回清河縣城。”
說著,大踏步朝著那驛站走去。
那名軍士立刻掀開驛站的門簾,讓柳雲鶴走了進去。
敖勒冷哼一聲說道:
“這郡守好大的架子!小李哥怎麼說也是正七品的監師,他竟然連見都不見!”
李炎微微一笑,說道:
“這個無需在意,郡守郡守,畢竟是一郡之首,能見柳師已經很不錯啦。”
安定郡郡守是正五品,已經算是一方大員,自然看不上他一個小小清河縣監師。
而且對方讓柳雲鶴獨自入內,擺明了就是要給柳雲鶴一個下馬威。
李炎三人此時牽著馬就在這風雪之中站著,眼前那些守衛驛站的軍士,全都是不懷好意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們,似乎隻要他們有什麼非分之舉,立刻就會拿下。
簡直是將他們三人當成了犯人一般。
崇雲皺眉說道:
“怎地隻有這驛站之中的幾十個人,不見那平妖營的三千人馬?”
“而且這驛村雖然是個小村隻有幾十戶人家,隻是到了現在這個時間,按理說也該有人做飯了,怎地一點煙火都沒有?”
李炎咧咧嘴:
“過去問問便知。”
當下向著那軍士的頭領走去,笑嘻嘻地說道:
“這位將軍辛苦,本官是清河縣司天監監師李炎,不知道將軍怎麼稱呼?這大雪天的,諸位還要出來滅祟平妖,令人佩服。”
說著,已經將手伸了過去,握了握對方的手。
那將領隻感覺觸手一陣冰涼,正準備嚴詞拒絕,卻發現對方遞過來的並不是銀子,而是一個小瓷瓶,上麵用朱砂寫著“氣血”兩個字。
氣血丹!?
從重量來看,這一小瓶裡麵起碼有三枚丹藥!
加起來已經足足有一百多兩了。
他本來隻是一個氣血七重的武者,在這平妖營之中做個百戶,今日是來輪值的。
沒想到能發這麼一筆橫財。
原本想要推出去的手,此時也實在拒絕不了,對方給的實在太多,隻得悄無聲息收進衣袖裡,鐵青的臉洋溢著一片笑容,說道:
“下官平妖營百戶李虎,李大人謬讚了,為國效力,算不得什麼,倒是李大人,頂風冒雪前來,實在是……這個……令人佩服。”
隨後歎一口氣,低聲說道:
“按理說,李大人你們也都是朝廷命官,冒著風雪前來,不該如此怠慢,起碼要讓到屋裡避避風雪,隻是這都是郡守大人的命令,我們這些當兵的,也隻能服從軍令了。”
李炎笑嗬嗬地說道:
“無妨,無妨,都是奉命行事,沒想到李大哥咱們還是本家,等到了清河縣城,一定要把酒言歡一番。”
說著又隨手塞給李虎一錠五兩的銀子:
“剛才是給李大哥的見麵禮,這些,李大哥替我請兄弟們喝一杯酒暖暖身子。”
李虎此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隻感覺眼前的李炎無比親切和藹,不愧是本家之人。
就聽李炎接著問道:
“我聽說咱們平妖營不是有三千將士麼?怎地沒看見大隊人馬?”
李虎笑著說道:
“李大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咱們郡守大人用兵如神,這清河縣近來可不太平,如此大隊人馬行軍,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平妖營的兄弟們,都分散開了,百人一行,這不就不紮眼了?看似隻有這一標人馬,實則都在四周蟄伏。”
“再一個,兄弟們都是來立功的,既然到了這清河縣地界開始滅祟鎮邪,那就不能閒著,早就動起來了。”
說著,指了指遠處一座房子後的幾個雪堆:
“就說這驛村,大軍剛到,郡守大人就下令抄村,果然找出來了一本邪書,是什麼血靈神教的,這些妖人,都已伏誅,已經算是立了頭功,郡守大人心懷大悅,還賜下賞錢哩。”
一陣狂風吹來,將那些雪堆上的一層雪吹去,露出了下麵一個個麵帶麻木或是驚恐的人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也有不少幾歲的孩童。
這是幾座人頭築成的京觀。
整個驛村的數百名村民,都在這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