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嘴上這麼說,江禦林卻清楚感受到了自己內心的情緒。
他很愉悅,因為沈湘歡的歸來。
一想到還會再見到這個可惡無恥的女人,他便覺得日子有了盼頭。
明明她水性楊花,厭惡可憎,可再見到她,江禦林便無法抑製的激動,即便身上的舊傷未愈,可他就是覺得渾身都有勁了。
“沈湘歡,即便是厭惡,你也要回到我的身邊。”當初說好的,要一直陪著他,跟他終老一生,無論如何都不準食言。
他不會允許沈湘歡食言的。
即便一開始他的確對不起沈湘歡,但後來種種她算計他,促使他一無所有,他也不計較了,隻要沈湘歡回到他的身邊,跟他接著過日子就可以,至於她跟魏翊還是哪個男人生的野種,?他也不會計較了。
可以放在他的膝下養著,即便眼下江家敗落,但沈湘歡還有不少嫁妝,應該足夠養活這個孩子了,江家也需要她?,當初她也說過,會陪著他,會一直幫著他。
隻要沈湘歡回來,用嫁妝和沈家幫他,當初她算計他的事情,他都可以不計較了。
思及此,江禦林心裡的氣息微微順暢了一些。
可還沒順暢太久,門口忽而傳來了吵鬨聲,是劉氏帶著他的妹妹過來了,後麵還跟著薑流箏。
江珠意哭哭啼啼,“大哥....”
江禦林一聽到她的聲音便覺得煩,當初的婚事也是她嫁的,如今做成這樣也算是她的孽了。
“林哥兒啊,?你妹妹的事情,你說想辦法,如今到底有沒有辦法了?”
劉氏領著人進來,也不管他煩不煩心,開口就倒苦水,告訴他如今有多不容易,家裡的情況有多糟糕,這些時日又花了多少銀錢。
祖母已經走了許久,因為要辦喪葬,買棺木的錢她也要念叨不休,不僅如此,劉氏還總是埋怨,江家擺了吊喪宴,那些來吊喪的賓客,竟然還空著手來,白吃白喝就算了,銀錢方麵也不幫扶一些。
江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半年前突然發狂,人漸漸失常,請醫看郎中抓藥,又花費了不少銀錢,可不管找了多少郎中來看,吃了多少藥,他就是不見好,不僅如此,人也失智失得越發厲害了,如今跟一個三歲的癡傻兒無甚區彆。
劉氏先說了江珠意的事情,隨後掰著手指頭跟江禦林算著家裡的賬目。
“為娘陪送的嫁妝鋪子都抵押進去了,如今又要供著家裡人的吃食,今兒早吃的五菜一湯,那葷菜花了好多錢,吃了上頓掛著下頓,不僅如此,家裡的油水也快沒有了,如今的油水又升了價,為娘手裡僅剩的田莊,那收的利錢都比不上這油水升的價錢......”
劉氏絮絮叨叨念了許久,江禦林聽得很是心煩,他問,“需要多少銀錢?”
“來個二三十兩吧。”劉氏也不敢多要了,如今的江家今非昔比,二三十兩已經算是天價了,有了這些銀錢,好歹能夠過一陣子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