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襲月將契約咒置換的事情同它解釋了一遍。
岩漿地龍的眼神越來越亮,“吾這就試試!”
火襲月卻意味深長地道:“明日再試吧,明日是仙門大比開幕典禮,秦言深會來,屆時眾目睽睽之下讓他身敗名裂,豈不是更好?”
“有道理。”
岩漿地龍答應了,而後驚訝看著她,“哇!數年不見,你這蠢貨長腦子了!”
火襲月:“…………”
火襲月白一眼,“你腦子那麼大坨怎麼也中秦言深那廝的詭計?我沒提醒過你嗎?”
岩漿地龍的神色有一瞬不自然,彆開臉道:“人有失手,龍有失蹄,吾走路踩到屎怎麼了?”
火襲月被它的話逗笑了。
而後又想到什麼,笑容緩緩收斂,倏地走到它麵前,“你是去為我報仇才被他抓的?”
岩漿地龍炸鱗跳腳,“關你屁事!老子單純看他不順眼而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火襲月沉默地看著它,半晌才開口,“你才是蠢貨。”
岩漿地龍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看著她,“吾、你……你罵吾?!你個白眼狼!”
它氣急敗壞地罵罵咧咧,全然沒發現自己的話前後矛盾。
忽而又聽到火襲月的聲音。
“謝謝你。”
岩漿地龍的聲音戛然而止,不自在地避開她複雜的目光,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哦對了,剛剛救吾的那個人是……”
火襲月道:“她是清心宗的新弟子,但論輩分是我師姐。”
岩漿地龍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迷惑道:“就這些???”
火襲月也有些疑惑地看著它,“就這些,怎麼了?”
岩漿地龍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道:“你果然是個蠢貨。”
帝君跟在她後頭,她能是普通弟子???
唯一能和帝君關係匪淺的,不就隻有那萬年前就噶了的……
真論輩分,她得喊人家祖師吧!
火襲月:“…………”
怎麼又人身攻擊?
他們敘舊的時候,在街上走著走著,走到了簾青樓外。
自然真人察覺到有高手靠近,驚疑不定地盯著二人良久。
岩漿地龍修為高深,化為人形自然也毫無破綻,自然真人一時間沒發現它就是那隻岩漿地龍。
他觀察了一會兒後,思忖著清心宗的火襲月何時又認識了這等高手?
這該不會是清心宗的千聖論道台的黑馬吧?
自然真人按捺不住,現身道:“兩位道友乘月夜談,好雅興!”
火襲月客氣地回禮,“自然真人。”
自然真人看向岩漿地龍,試探問道:“在下天人嶽長老,道號自然,不知閣下是何人?”
岩漿地龍:“我不是人。”
自然真人:“???”
火襲月好笑地解釋道:“它確實不是人,它就是岩漿地龍,真人見過的。”
自然真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岩漿地龍,這怎麼可能?!
半個時辰前那隻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靈獸,和眼前的高手有半毛錢關係嗎?!
岩漿地龍見他竟然懷疑自己身份,當即化為人形噴出一口火。
自然真人連忙躲閃,卻還是被它燎了胡子。
“……”
這回自然真人終於信了。
但他心中卻越發驚駭,那叫黎亦酒的弟子,還真把那天馬行空的想法實現了?
這怎麼可能是普通弟子?!
自然真人探究地看著火襲月,“她小小年紀,如何參悟得了如此高深之咒術?”
火襲月淡淡地回答,“名師出高徒。”
自然真人追問她,“她師承何人?”
火襲月:“龜大師。”
“……”
這誰來著???
自然真人反應了一下,才慢慢回想起,載道似乎告訴過他,說是師承一名神品丹師,那名神秘丹師的道號就叫“龜大師”。
還有就是討伐天衍宗的大會上,龜大師也現身過,一下子就拿出了完整的《青雲功》和《破青雲》,輕而易舉解決了靈域掠奪他人修為成風的危機。
如此高深莫測之人,會一些玄法秘術也正常。
隻是黎亦酒竟有如此高的悟性,小小年紀就學會了?
自然真人很快又想到,仙門大比可沒有咒術的賽道,而黎亦酒將這些旁門左道學得如此深入,想來也無暇學習其他門類。
怕是她自己師父的丹道絕學都未曾學好,不然怎麼一點這方麵的名氣都沒有?
雖小有成就,卻對仙門大比無益。
自然真人稍稍放心下來。
禦獸術士天人嶽的基礎功法,但他們天人嶽的人也不是隻會禦獸術的,。
比如他,在丹道上也頗有成就,不遜於藥聖藥無疾,他的弟子也是要參與丹道比試的。
他原本還擔心黎亦酒是黑馬,現在看來,她的優勢恐怕不在此。
不怪自然真人如此想,世間能兼收並蓄的人實在太少了。
但是……自然真人看著岩漿地龍,摸了摸自己焦黑的胡子,仍然有些難受。
這岩漿地龍還真能治好了。
如此說來,黎亦酒豈不是又結交了一隻高階靈獸?
這岩漿地龍和火襲月交情匪淺,黎亦酒又對它有恩,豈不是妥妥的清心宗一員?
清心宗的靈獸都快趕上他們天人嶽了!
想到這裡,自然真人心中很難平衡。
他看著莫名其妙走到簾青樓附近的火襲月的岩漿地龍,忽而開口,“此處如此偏僻,誰會來這裡散步,你們故意的吧?”
火襲月和岩漿地龍,“?”故意什麼?
自然真人幽幽地看著火襲月開口,“老夫剛對黎亦酒說年少輕狂,你就帶著治好了的岩漿地龍跑來老夫麵前,不是故意打老夫的臉是什麼?”
“……”
火襲月沉默了一下,“原本沒有這個打算,但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該給你看看。”
“……”
岩漿地龍看熱鬨不嫌事兒大,“所以老頭,你的臉疼嗎?”
說明燈祖師年少輕狂,搞笑呢?
他當她孫子都不夠格。
自然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