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氣得暈了過去,蔣嬤嬤著急忙慌地請了大夫。
大夫把了脈,說柳老夫人隻是氣急攻心,加上沒吃早膳血糖低,這才暈過去了,沒什麼大礙。
確定柳老夫人沒事,孟知遙回了自己的院子。她雖然是公主,但柳老夫人畢竟是她的婆母,要是氣出個好歹來,就是先皇在世也未必能護住她。
她揉了揉眉心,真是……糟心。
柳府這一大家子,都是披著羊皮的狼,缺衣少糧的時候對她溫柔可親,一旦吃飽穿暖了,就開始露出狼的本性。
酉時,孟知遙正在吃晚膳,柳旭言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他揚起手,孟知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又不甘地放下,五指捏成拳,朝著桌子不輕不重地捶了兩下。
“公主!你!母親好歹是你的婆母,你怎可將她氣暈?”
孟知遙自顧自地吃著,今日她心情不加,小桃特意讓小廚房做了甜口的晚膳,這道糖醋排骨外酥裡嫩、酸甜可口,很是不錯。
她細嚼慢咽地將它吃下肚,才淡淡地回,“駙馬聽誰說是我將婆母氣倒的?小桃,去查,把造謠之人抓起來,送官府。”
柳旭言攔住小桃,“沒有人造謠,是母親自己說的!公主,你進府兩年,母親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待她?”
吃飯被打擾,孟知遙有些慍怒,“待我不薄?如何待我了?我又如何待她了?是不該為她請太醫,還是不該為她置辦衣裳首飾?”
柳旭言被戳到痛處,他自詡年輕有為,隻家底薄,娶了公主後在錢財方麵處處依賴,同僚麵上不說,但話裡話外,表情舉動都在嘲笑他,讓他難堪、抬不起頭。
他掀袍而坐,直視孟知遙,“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我知道,陛下為我和思思賜婚,惹了你不快,但一則,這是聖旨,我違抗不得,二則我和公主成婚兩年,卻始終未曾圓房,公主威儀大,我們也不像尋常夫妻親近,我是個正常男人,請公主體諒!”
孟知遙第一次見識到這個男人的無恥,徹底吃不下飯,“柳旭言,我們大婚前一日,父皇駕崩,你跪於父皇靈前,求父皇應允讓我們在熱孝期內成婚,而後自願守孝三年。”
先皇駕崩時,柳旭言進宮,跪在先皇靈前整整一夜,並主動承諾與孟知遙一起守孝三年,待三年孝期過後再行圓房,並且,這個事情也得到了柳老夫人的支持。
也因此,孟知遙感念柳家的通情達理,下嫁後對柳家極為寬厚。
沒想到,兩年過去,柳旭言見異思遷,而柳老夫人也不似從前。
她心頭寒颼颼的,“柳旭言,我從來未逼迫你,是你自願守孝,如今卻以這個理由掩飾自己的見異思遷,你實在是,無恥!”
柳旭言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軟了語氣,“哪個男人不納妾?公主,我雖然心儀思思,但我的心裡始終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彆鬨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