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耍賴了?”徐一莫用手指著黃廣寬的鼻子,“黃哥,你怎麼能這樣,一個大男人喝不過我就耍賴,我生氣了。”
“啪”,她摔了杯子。
黃廣寬被她的嬌憨逗樂了,一仰頭喝乾了杯中酒:“好,是我耍賴,怪我,徐妹妹不要生氣。”
“崔總,再乾最後一杯?”姚朝濤雖然酒意上湧,但見距離打倒崔涵薇隻有一步之遙了,就打算再加一把勁兒,哪怕拚了自己也要成全了黃廣寬,“就最後一杯了,我保證。”
崔涵薇確實有了五六分醉意,正要開口拒絕,目光正好落在了商深身上。
商深幾乎沒喝,他雲淡風輕的樣子,沒有絲毫醉意,不但沒有幫醉倒的王向西,連她和徐一莫也沒有幫。崔涵薇忽然一陣心寒,原本指望商深陪她前來可以替她抵擋一番,不想商深百無一用,在場麵上完全就是一個廢物。
也許她真是看錯人了,如果商深隻是一個技術上的人才而不會應付場麵的話,他的成就終究有限。如果聯合創辦公司,是該重新考慮一下商深的定位了,頂多讓商深擔任負責技術的副總,而不能讓他擔任主持全麵工作的總經理。
以商深的能力,也就是到技術為止了,他不是一個綜合型的全麵人才。
不知為何,她心中忽然升起很深的失落感,或許是商深今天的表現太讓她失望了,又或許是覺得商深沒有幫她抵擋來自黃廣寬的進攻,讓她覺得商深不能給她渴望的安全感,又或許是她心中的商深太完美,而現在幻想破滅,她心理上的落差讓她一時百感交集。
“好,最後一杯,最後一杯!”崔涵薇倒滿了一大杯啤酒,和姚朝濤一碰杯,然後幽怨地看了商深一眼,一飲而儘。
由於喝得過急了一些,嗆著了,她咳嗽了起來。
商深遞上了紙巾,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彆太勉強自己了。”
“不勉強自己怎麼行,又沒人替我獨當一麵。”崔涵薇忽然無比討厭商深,伸手推開他,“你離遠一點兒好,省得聞到酒味兒就醉了。”
商深像木頭一樣,被推開之後,隻是憨笑一下,既不解釋也不反駁,站在一旁呆呆地不動了。
真是蠢驢,姚朝濤十分鄙夷地看了商深一眼,也一口喝乾了杯中的啤酒,反正商深已經不足為慮,他隻需要喝倒崔涵薇就算圓滿完成任務。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崔涵薇被他喝倒,徐一莫被黃哥擺平,王向西被蔣友拿下,自己一方獲勝已成定局,不必擔心再有意外發生了。
這麼一想,他一時高興,就有意逗逗商深這個笨蛋。他倒了滿滿一杯白酒,足有三兩多,高高舉到商深麵前:“商老弟,半天了你沒有喝一口酒,顯得我們招待不周,我心裡過意不去,這樣吧,你如果敢喝完杯中酒,我就敢喝一瓶。”
商深連連擺手:“不行,真的不行,我不會喝酒。”
“三兩對一瓶你都不敢?”姚朝濤譏笑一聲,一伸手拿過一瓶白酒打開了瓶蓋,作勢欲喝,“要不我先乾為敬?”
商深怯怯地接過杯子,才聞了一聞就咳嗽了起來:“真要喝呀?”
“當然要喝了。”姚朝濤眯著眼睛,從眼縫中斜視商深,至此他已經徹底看扁了商深,覺得商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索性從商深手中奪過杯子,倒出一半白酒,然後又還給商深,“你敢喝半杯,我就喝一瓶。”
“說話算話?”商深依然是一副懦弱的樣子,他畏縮的姿態讓崔涵薇恨不得踢他一腳,罵他窩囊廢!
三兩酒,不,一兩多酒而已,一個大男人,至於嗎?
此時徐一莫和黃廣寬還在廝殺,徐一莫有了八分醉意,黃廣寬最少也有了五分醉意。
王向西已經動彈不了了,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蔣友卻清醒得很,估計連五分醉意也沒有。見姚朝濤正在集中火力要絞殺商深,蔣友也加入了戰團。
“這樣吧,商深,你敢喝了杯中酒,不但朝濤陪你一瓶,我也陪你一瓶……啤酒,怎麼樣?”蔣友就是要讓商深無路可退,隻能喝下杯中酒,商深一下肚就會醉倒。
不過他也留了後路,隻答應陪一瓶啤酒。
商深再一醉,就隻剩下半醉的崔涵薇和七八分醉的徐一莫,她們就插翅難飛了。
崔涵薇剛才被姚朝濤逼迫得過緊,再被商深氣得激發了倔強的一麵,所以才一時沒有控製住喝多了,現在她清醒了幾分,再一審視目前的形勢,頓時大吃一驚,原來不知不覺中,她還是被黃廣寬幾人算計了。
現在她已經酒力不支了,王向西已經大醉不起,徐一莫醉倒也是早晚的事情,商深居然成了唯一清醒並且戰鬥力滿血的人,她腦中驀然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剛才商深是故意為之?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商深就太高明了。
又一想,剛才商深畏畏縮縮的樣子,誰也不會相信是假的。崔涵薇收回了心思,不再幻想商深可以幫她解圍,而在苦思脫困之策。
求人不如求己,指望商深?還是算了吧,商深估計一杯酒就倒了。
“真要這樣嗎?你們也太熱情了,我真的不喜歡喝酒,你們不用勸我。”商深憨厚地笑,又抓了抓了頭,“醬油,你就彆為難我了,是我和姚朝濤的事情,你在一邊打打醬油就行了。”
蔣友的名字諧音醬油,平常老有人拿他的名字開玩笑,他最不喜歡彆人喊他醬油,商深這麼一個窩囊廢,也敢嘲笑他?蔣友頓時火了,他二話不說拿起酒瓶一口喝乾,然後將酒瓶扔到了桌子上:“我喝完了,你看著辦。”
商深似乎嚇傻了一樣,呆呆看了蔣友半天,然後又看向了姚朝濤:“你還陪一瓶嗎?”
“陪。”姚朝濤早就不耐煩了,商深太磨嘰了,讓他無比煩躁,不過一瓶白酒可不能像一瓶啤酒一樣一口喝乾,他倒滿了一個杯子,拿在手中,“我先喝三兩。如果我喝完之後你再不喝的話,商深,你就太不給麵子了,到時也彆怪我們欺負你了。”
話一說完,也一仰頭喝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