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亞當斯根本不知道——
剛剛還在鄭重地囑咐自己的醫生,已經和嫌疑人的哥哥約瑟夫·羅西把酒言歡。
他懷揣著嶄新的使命,堅定地從心理診療室所在的樓層離開,前往漢尼拔·謝菲爾德醫生所在的婦產科。
謝菲爾德私人醫院建築規模非常龐大,他繞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對應的診室號碼。
似乎前台的小姐姐,已經將檢察官到達醫院的事情宣傳得人儘皆知,漢尼拔·謝菲爾德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
在他沒有出示證件之前,就已經把大量有關於瑪麗·史密斯的檔案資料,拿出來擺在桌案之上。
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西奧多·亞當斯舉出調查令:
“漢尼拔·謝菲爾德醫生,我想在您這裡了解一下瑪麗·史密斯有關的情況。”
漢尼拔·謝菲爾德的性格比自己的弟弟嚴肅很多,他不苟言笑地翻開厚厚的資料不,將其中一頁準確地找出來:
“史密斯夫人的確曾來過醫院,這是她的診療記錄。”
西奧多·亞當斯接過手,仔細地翻閱,大概瀏覽了一圈之後,有一絲震驚:
“史密斯夫人生產後的診療記錄裡麵,沒有產後抑鬱嗎?”
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樣荒謬的事情,明明瑪麗·史密斯在同一家私人醫院裡麵,找到了兩兄弟作為自己的醫生。
怎麼會在診療記錄裡麵有如此大的出入。
一旦反常得太明顯,反而會給西奧多·亞當斯的推理邏輯帶來極大的混亂。
難道羅伯特·謝菲爾德真如他所言,是一個保守患者秘密的心理醫生,除非美國的司法權力撬開他的嘴,連上帝也要隱瞞嗎?
他沒有立即以羅伯特·謝菲爾德那得到的信息反駁,硬著頭皮繼續提問:
“那你認識她的丈夫戴維·史密斯嗎?你覺得他們的感情狀態怎麼樣?”
漢尼拔·謝菲爾德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西奧多·亞當斯。
他不太喜歡講述彆人的私生活,隻是籠統地評價了一下:
“當時是我接待的史密斯夫人,她從懷孕到生產都有她丈夫戴維·史密斯的陪伴。”
“一般有陪伴的懷孕婦女,不太能患產後抑鬱。”
漢尼拔·謝菲爾德這裡有不少紙質檔案,西奧多·亞當斯作為檢察官更傾向於相信實物資料:
“那我這邊可以看看,當時史密斯夫人來就診時的簽到單嗎?”
漢尼拔·謝菲爾德沒什麼不可同意的:
“當然,我們這邊都會有留檔。”
西奧多·亞當斯緊張地接過簽到冊,一頁一頁翻過去,瑪麗·史密斯的簽字後,都緊接著綴著戴維·史密斯的名字,緊緊地貼在一起。
一個的字體古樸莊重,一個是字體浪漫而又花裡胡哨,很顯現出他們兩人的性格,涇渭分明。
“我覺得這些資料可以作為重要的證據,可能會在法庭上呈現,所以我要將他們暫時帶回去保存,如果接下來有必要的話,我希望你能為了史密斯夫人,參加第二次庭審。”
羅伯特·謝菲爾德點點頭,表示他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