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西奧多·亞當斯離開,羅伯特·謝菲爾德數過十幾個心跳的節奏,小心地鎖上了診室的大門。
將診室檢查間的窗簾拉開,搓著手,恭敬地對眼前的男人點頭哈腰:
“約瑟夫·羅西先生,我剛剛講的所有話你都聽見了,我之前對您說過的,沒有任何一個字有差彆。”
“您看,我這件事情辦的您還滿意嗎?”
他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些微的恐懼,對比約瑟夫·羅西過分壯碩的身材,作為心理醫務人員的他,隨便挨上一個大逼兜,這腦子就不用轉了。
黑幫的成員可不比檢察官講道理。
想要什麼東西,就會直接拿出一把湯姆遜衝鋒槍,抵在他的腦袋上。
約瑟夫·羅西繃著臉,把自己手中的小本子收起來。
他的記憶力遠不如鄭辯知優秀,隻能靠筆將重點內容記下,回去給辯護律師過目。
他還是習慣用金錢解決問題,從西服的口袋裡麵掏出一個信封,裡麵裝著的是他的誠意:
“羅伯特·謝菲爾德先生,很感謝您的配合,等到這一係列事情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帶著弟弟前來拜訪您。”
“當然,還有您的兄長。”
羅伯特·謝菲爾德是完全可以靠金錢收買的人。
他大概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眼睛裡就出現了激動的閃光。
能給錢的人,能壞到哪裡去?
頓時也不害怕了,真心實意地與金錢交起朋友:
“哦,那我會無比歡迎他的到來,我從《紐約太陽報》上麵看到,他在看守所裡麵吃了很多苦,獄警無故的毆打他,還在證據鏈出現明顯漏洞的情況下,強行把他指控為犯罪分子。”
“這將給一個年輕人帶來多大的心理傷害啊,紐約的警察惡心,連土匪都不如!”
約瑟夫·羅西第一次在法庭之外,聽到彆人認可他弟弟的無罪,他臉上的橫肉一下子舒展開來,連帶著看羅伯特·謝菲爾德的眼神都溫和了不少。
“對對對,有些時候這些媒體也能說點真話。”
“紐約的警察為了儘快結束案子,和檢察官狼狽為奸汙蔑我弟弟,紐約的天空需要通過結束我弟弟的冤屈來澄清啊!”
羅伯特·謝菲爾德煽風點火:
“就是嘛,一次性就辦完的案子那能沒冤?”
“紐約的天,急需一場狂風暴雨,才能夠澄澈如鏡!”
約定了接下來的就診計劃,富有的西西裡黑幫會給醫生更多可觀的診金,羅伯特·謝菲爾德笑著從抽屜之中拿出一遝檔案:
“老兄,我告訴你,其實我們醫院所有的治療,無論是否是心理上的問題,僅僅通過言語的手段療愈,都需要留下足夠多的紙質檔案,以免醫患問題上麵的糾紛。”
“每一張診療單上麵都會有患者和醫生的簽名。”
他將這打檔案隨意的丟在桌子上。
紙頁翻飛。
“可惜,那位檢察官太年輕了,不知道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發展。”
他們兩人相視一笑,氣氛無比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