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嫵仙子這是要到哪裡去？”
“衡陽上仙？”
衡燁依舊是一襲簡單的青衣，從容地走進大殿。
此處是紫宸宮通明殿，天帝處理政務的地方，防守自不用說。
可衡燁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走了進來，清嫵卻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清嫵有些驚訝，可更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麵。
隻見衡燁側過身，直接露出身後的人影。
“殿下！”
清嫵再也顧不得儀態，急忙上前：“殿下，您方才？”
奚昱偏過視線：“沒什麼，隻是剛好碰上阿兄。”
清嫵自然不相信奚昱的說辭，有些沉默。
衡燁輕笑一聲，在沉默中顯得格外明顯。
奚昱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似的，聲音突然大起來：“真的是剛巧碰上阿兄……”
說到這裡，奚昱求助似的望向衡燁：“是吧，阿兄。”
清嫵便也跟著看向衡燁。
衡燁掩飾般地咳嗽兩聲，點了點頭。
確實是很巧，奚昱前腳剛通過法陣落在衡陽山，衡燁後腳就提溜著奚昱來到了天界。
大概是因為好不容易出了天界卻在下一刻被帶了回去，讓奚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百般掩飾。
一來一回，清嫵甚至連法陣還沒完成。
看到奚昱的身影，清嫵自然是將法陣的痕跡給抹去了。
奚昱坐在自己慣常坐的軟塌上，沒骨頭似的躺下，跟著衡燁抱怨最近遇到的事。
衡燁看向上首天帝專屬的座位，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簡陋，奚昱嫌棄得很，從來沒坐過。
衡燁上前，幫著清嫵一起收拾被奚昱不小心帶倒在地的文書奏折。
“多謝衡陽上仙。”
“清嫵仙子不必客氣，叫我衡燁便是。”
清嫵接過衡燁遞過來的文書，笑了笑並不回應。
若是有朝一日，她興許還要稱上一句殿下，又豈敢直呼其名。
想到這裡，清嫵忍不住看向奚昱，歎了一口氣。
“阿兄，你說人帝是不是好沒道理！”
衡燁並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問奚昱：“若是淼淼在人界失蹤，生死不知，你當如何。”
“那我肯定是要去找她的。”
“若是她在皇宮消失，且人帝說他找不到呢？”
“怎麼可能！若真如此，那我就派天兵去……”
說到這裡，奚昱卡殼了。
衡燁最後問了一句：“那你覺得人帝有沒有道理。”
奚昱哼哼兩聲，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清嫵站在案桌旁，正在將文書奏折分類，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露出輕鬆的笑。
太子殿下若是能得衡陽上仙儘心輔佐……
許是想得入迷，清嫵在拿起那封人界的文書時，不知怎的，手一抖，書冊的一邊就這麼滾落下去，連帶著裡麵帶有字跡的紙張。
雖然清嫵收拾得快，但衡燁還是看見了。
看來司寇樾動作挺快。
如此重要的事情，奚昱拿不定注意，清嫵隻好將消息遞給了天帝。
紫宸宮的最深處，奚昊睜開眼睛，似乎有什麼東西閃著光芒沒入了身體裡。
天帝出關，暫時隻見了奚昱和清嫵。
但是奚昱怕被父帝責罵，硬是讓衡燁也留了下來。
奚昊看了一眼衡燁，倒也沒說什麼。
“看看你做的好事！”
人界的那封文書被砸在奚昱麵前，奚昱動也不敢動，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奚昊：“父帝……兒臣也不知曉司寇鴻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他能去哪裡，你沒做那不就是其他人故意為之！你就不能長腦子好好想想！”
天帝的語氣裡帶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雖說用詞犀利，但除了罵兩句，泄憤似的砸了幾樣東西，奚昱是一點油皮都沒破。
偏偏奚昱還覺得委屈得緊，一直在說不關他的事，倒是把天帝氣得翻了白眼。
清嫵手腳利落地將落在地上的東西收攏整齊，擺放在案桌上，隻是離原先的位置遠了些。
衡燁四平八穩地看著天帝發泄，掐著時辰，天帝見罵得差不多了，語氣就緩和下來了。
奚昱還當是父帝原諒他了，臉上的笑容又浮現出來了。
依衡燁看，天帝本就不太在意這件事，這麼做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倒是奚昱似乎是當真了。
“行了，這件事到底是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此次領軍便由你來吧。”
“什麼！”
奚昱有些措不及防，不該是在三日之內找出司寇鴻嗎，怎麼就領軍……領什麼軍？
看到奚昱這個樣子，天帝手癢癢又想砸東西了。
他單知道奚昱蠢，沒想到這麼蠢。
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讓他二人身份互換。
衡燁敏銳地察覺到天帝的視線似乎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隻是等衡燁抬頭望去，卻隻看到天帝一臉無奈的表情看著奚昱：“就這麼定了——清嫵你去將劍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