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堯又嘗試了施法,結果光消耗仙力,法術卻是一個都沒成。
衡燁一揮手,周圍結界的光芒閃爍了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慕堯臉色發白,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衡燁一伸手,那顆流光溢彩的寶珠則是飛了過來。
慕堯見此,又是一陣心疼:“你收我的洞府做什麼?”
“你的?”
衡燁手上拿著寶珠,指著上麵的一個印記說:“這是我為樂清水君煉製的洞府,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又是從何得來的。”
慕堯跑不掉,打又打不過,卻不甘心,並不願意回答衡燁的問題。
“你不願意回答?”
衡燁語氣輕飄飄的。
慕堯自認為知道衡燁的軟肋,仗著他還需要自己這裡的消息,隻是冷笑著不說話。
衡燁的嘴角慢慢地扯出了一抹笑容:“很好。”
還沒等慕堯嘲笑,就發覺自己的脖子被什麼東西掐住了,喘不過氣來。
衡燁站在原地,隻是從陽溪中取一些水化作柔韌的細繩,係在慕堯的脖子上。
衡燁甚至還好心地問了一句:“你現在願意回答了嗎?”
在慕堯思考的那一瞬間,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窒息感越來越強,連忙點頭表示自己願意回答。
衡燁微微頷首,纏繞在慕堯脖子上的水流瞬間消散,化作了普通的水。
因為之前是在脖子上,所以化作水後也就留在了衣領處,好好的一件衣袍被水打濕弄得狼狽不堪。
驟然得到呼吸,慕堯下意識地深呼吸了幾口氣,摸著自己的脖子,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再看向衡燁的時候,眼神就有些閃躲。
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好說話的修行者下手這麼狠,關鍵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留州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個修行者?
他來陽溪的時候,河神也沒同他說啊。
慕堯咳了幾聲緩過勁來,連忙將自己知道的都抖了出來,生怕衡燁這個狠人一言不合下殺手。
“這位……大人,我是陽溪新上任的水君,是河神說陽溪無人看管才派我來的,這個洞府……也是來之前河神交予我的,其餘的我一概不知。”
慕堯說完之後,謹慎地看著衡燁,生怕自己的答案讓衡燁不滿意。
“留州的這次水災是你做的吧。”
衡燁的話語很是篤定,因為慕堯身上紅色的因果線太多了,這些因果線的源頭大多在留州北郊,此次水災發生的地方。
“是又如何,我又沒直接殺生。”
慕堯承認地很是乾脆,和衡燁印象中的神仙大相徑庭。
衡燁所在的世界,若是要修成大道,非要有大功德大造化不可。
因此哪怕是修煉成仙的飛升者,為了更近一步,也會主動攬事,做出的貢獻越多,功德也就越多。
哪怕是被衡燁推翻的八方神明,也是因為功德而得道。
這裡的神仙似乎不太在意因果命數。
是了,此界天道未成,因果未明。
除了衡燁,怕是無人能看到這背後的因果。
“理由。”
“這需要什麼理由,想做便做了。”
慕堯的語氣很是無所謂,哪怕再心大的奚昱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憤怒地衝上前揪住慕堯的衣領:“留州城外那些流離的百姓你是看不見嗎?”
慕堯打不過衡燁,並不代表他就任憑奚昱動手。
慕堯冷笑一聲,以為有奚昱擋著衡燁看不見,垂在身側的手掌蓄滿了仙力,然後化手為掌,猛地推向奚昱。
衡燁正要出手,見奚昱身上光芒閃爍,想了想還是收回了力道,而慕堯則是被奚昱身上的光芒給彈了出去撞上了結界。
這一擊力量非凡,慕堯撞上結界後無力地倒下,想要起身卻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衡燁挑眉:看來天帝還挺寶貝奚昱這個兒子的。
奚昱卻是仗著自己有護身符衝上了上去,仙力不夠,拳腳來湊。
隻要慕堯稍一反擊,就會有十倍的力量反彈回去,這讓慕堯苦不堪言。
身上的那些珍珠珊瑚七零八落,哪還有剛出場時光鮮亮麗的模樣。
奚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發這麼大火,明明都是些他看不上的凡人。
可是那些滿身泥水大汗淋漓的大漢會笑著叫自己小公子,那些瘋跑的小孩會害羞地將果子扔下就跑,明明沒做什麼卻被迫顛沛流離的凡人,為了那口飽腹的糧食滿身愁苦。
這些都是奚昱之前從未見過的畫麵,他從來都不知曉,原來凡人光是要活著就這麼艱難。
儘管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奚昱骨子裡依舊是那個任性妄為的天界太子。
惹他不高興了,怎麼著都要發泄出來。
好在下界的氣息對仙人來說不是個戰鬥的好地方,奚昱也沒下死手,慕堯被反彈幾次學聰明了後就抱著頭躺平任打。
他算是發現了,今天這兩個都不太好惹。
沒關係,他是神仙,有整個天界做後盾,這兩個區區修道者,修為高又如何,還能真的殺了他這個神仙不成。
隻要讓他出去,定要上報天界,派兵捉拿人界的這兩個人。
奚昱發泄了自己的怒火,回到衡燁身邊:“阿兄,現在怎麼辦?”
衡燁等了片刻,等慕堯自己慢慢地站起來後又問了一句:“理由。”
這次慕堯反倒是沉默了:“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衡燁沒給承諾:“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