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老天爺感到小英受的磨難還不夠,於是它為這個年僅隻有十六歲正在唐山一中讀高一的女孩子安排了最為一非常次嚴重身心的沉重打擊,也是最後一次致命的考驗。這一天很快就來臨了。
從北京搬回唐山十個月後,高一下半學期就要結束前,小英生了一場重病。端午節過後不久的一天早上,她一下床就開始流鼻血,而且感到頭暈。我外婆看到後,讓她去洗手間用涼水拍拍額頭,然後用手紙堵住鼻孔,先止住血。過了一會兒,果然不流血了。我外婆對小英說:“今天正好是星期五,你下午沒課,快點去唐山市人民醫院好好檢查一下,這家醫院好像在路南區。”小英說:“下午我就直接從學校到醫院去檢查一下。”下午小英去了該院的血液科,醫生先讓小英做了驗血很快驗血的報告醫生拿著檢查結一看醫生告訴小英:“你患上了急性再生障礙性貧血。”(俗稱白血病)。當她走在醫院外麵時,她抬頭看了一眼天,就像烏雲遮住了太陽,回想起他們兩個人對話,她仿佛聽到了來自陰曹地府那可怕的聲音:“如果不治會死嗎?”醫生告訴:“當然要治了,如果你不治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了。”她當時的心情一樣。小英回到家,對我們的老佛爺說:“外婆,不用擔心,醫生說這幾天我可能累著了,注意休息,過幾天就會好的。”吃過晚飯後,然後小英為我外婆燒了她自己認為最後一盆洗腳水,為我們的家老佛爺泡腳呢,等我外婆泡完腳後,把我外婆剛剛泡完腳的水端到洗手間倒了,然後對我們的老佛爺說:“我去寫會兒作業。”第二天早上起來,小英對我外婆說:“我先出去轉一會兒,中午不用等我吃午飯。”我外婆讓她拿了一個煮雞蛋,小英拿煮雞蛋她眼裡噙著淚跑出家門,心想:“我不能拖累外婆和哥哥了,能活下去就活,活不了就死。”於是她在外躲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我們的家老佛爺終於明白了小英是在向她做最後告彆。隨後我外婆追了出去她心說:“小英可不能出事,她如果出什麼事的話,讓我怎麼向她母親在去世之前交到我手裡呢?” 這一追就是一天。怎麼找也不找到。
在第二天,我從海南回來休獎勵假。由於我表現非常出色,所以深圳總部特批我可以回家休獎勵假。得知小英離家出走已經超過一天了,我對我們的老佛爺說:“你已經累了一天了,就在家休息吧,我接著去找,放心吧,外婆!”話音沒落,我已經跑了出去。我不吃餓了我喝一上點兒水,就這樣我又找了三天,把唐山市找了個遍,最後在一家小商店門口,我碰見了小英。小英轉身要走,我一把拽住小英的胳膊,然後我問小英:“為什麼要離家出走?”當她說出她已經得了急性白血病時,我緊緊地摟著她放聲大哭。這也是我長大後第一次放聲大哭。我便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對我說:“哥,我得的是再生障礙性貧血,也就是白血病,醫生說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我不想連累你和外婆。” 我邊哭邊對小英說:“哥哥永遠也不會放棄你的。你知道嗎?找不見你,外婆都快要急瘋了。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小英點了點頭,於是我把小英給帶來回來。這時我們覺得老佛爺正坐床邊上等待的消息,而她一進門跑到了我們家電老佛爺麵前,跪在地上邊哭邊說:“外婆我不是故意,我現在得的是白血病。我不想連累你和哥哥了,所以才離家出走的,外婆。”我外婆讓她起來,她死活不起來。我外婆一把把小英摟在懷裡,對她說:“出了什麼事兒,一定要和家裡人商量。沒有你外婆解決不了難題。”我外婆對我倆說:“你們馬上收拾一下,就去北京大醫院給小英看病,不用擔心,你外婆有錢。”於是她站起來走過去打開衣櫃,從裡麵拿出了兩個存折和一個房產證交給了我,她老人家對我說:“這是你外公的撫恤金12萬元,另外這個是你這兩年在外打工掙的將近25,000塊錢。而這兩張存折上的密碼都是小英的生日。另外,如果還還不夠的話,把北京房子賣掉,也能賣到六、70多萬呢。因為這套房子是你外公留下來的,你看這張房產證上還有她自己的名字呢,快去準備吧。”我翻開那張房產證後,看到的是房產證上不但有我外公“楊清一”名字,還有我們老佛爺“張秋花”的名字。
小英撲到了我們覺得老佛爺的懷裡說:“謝謝你了外婆,”我外婆笑了笑用手撫摸著她的後背說:“從今往後不許你像這樣子了。如果你出點兒閃失,讓我如何向你母親、也就是你哥哥的姨媽怎麼交代呀?”
小英想坐公交車去北京,我雖然很不理解,但還是尊重了小英的選擇,很快公交車到了北京公交站。之後我和小來到了解放軍總醫院,我倆走到醫院血液科門口時,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正巧遇見了之前在腫瘤科為我外公治病的楊醫生(楊小潔)。她問:“你倆到這裡有什麼事?你們的外婆呢?”我答道:“我們的外婆已經搬到唐山了。我們這次是來住院的,因為要給小英治病,她得的是再生障礙性貧血,你看能否介紹一位血液科專家呢?楊醫生微微一笑,對我倆說:“我就是血液科主任醫師。你倆找到我就對了,你們隨我到辦公室來,咱們細細地說一下。”我倆跟著楊醫生進了她的辦公室。
這會兒將近下午兩點了,楊醫生問我和小英:“你倆吃飯了嗎?”我說:“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楊醫生問:“這是怎麼回事?”我笑著對楊醫生說:“那你要問小英呀。”然後她才得知我為了找自己的妹妹,連續三天沒吃過一口東西了。
“那你呢,小英?”她說:“我吃過早點了。”於是楊醫生就讓自己手下一位護士出去買了好多吃的給我和小英,讓我倆吃完再慢慢說。我們謝過楊醫生,不一會兒就吃飽了。楊醫生讓我為小英先去辦理住院手續,並告訴我說先繳住院押金,出院時多退少補。
於是我先讓小英在楊醫生那裡看書,自己到住院交費窗口,交了12萬元的住院押金,為小英辦了住院手續。辦完後我返回楊醫生辦公室,讓她看了住院費和手術費的收據,接著給楊醫生鞠了一躬,說:“謝謝你了,真的很感激你,今天要沒有你的相助,我和小英不知要樓上樓下跑多少趟。”楊醫生說:“彆客氣了。你倆快去給小英安排的病房,讓小英好好睡一覺,因為明後兩天小英還要做一係列的檢查呢。”此時,小英也向楊醫生鞠了一躬,非常感謝楊醫生。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下午5點30分,很快我和小英轉身走到為小英分配的病房。病房裡隻有一張病床、一個床頭櫃、一個洗臉池子、洗臉池子上有個水管。小英問我:“哥,這裡隻有一張床,怎麼睡?”我讓她等一會兒,然後從護士辦借來一床被子。然後告訴小英:“哥哥睡地上就行了。”說完沒有兩分鐘我睡著了。小英心疼地看我累成這個樣子,躺在床上小聲哭了起來。不知不覺中,她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5點半我醒來,發現小英不在病房裡。我打開病房門,樓道裡也沒有。隨後我把病房的燈打開,發現她的病床上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哥,我去水房洗漱了馬上回來,哥我昨晚看到你在病房的地上睡著了,我傷心地哭了起來。”我站在病房外等著她,不一會兒她回來了。我問她:“這是你寫的吧?”她點了點頭說:“哥,你也去洗把臉,一會兒就要開始做那麼多項檢查了。”我拿著毛巾,一路小跑進了走廊儘頭的水房。洗漱完畢,我又是一路小跑返回病房。這時,護士推著車子開始逐個病房做檢查了。
小英把一係列的檢查做完,我跑到楊醫生辦公室,把所有檢查報告都拿給了楊醫生。楊醫生看過報告後,對我說:“小英怎麼是B型血呢?真不湊巧,咱們醫院目前除了AB型以外,其他血型的造血乾細胞都已經用完了,怎麼辦呢?”我對楊醫生說:“我的血型是O,能否把我的血乾細胞給小英用上呢?”楊醫生一聽就對我說:“你真想用你的造血乾細胞來救你妹妹小英嗎?”我點了點頭。“那你倆就去做骨髓配型試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