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96.京都魅魔回憶錄：隻待直子花開
【天禦中町】，一處在島國被稱為“世外桃源”的地方。
據傳聞，自上上個世紀，借由女帝登基禦極的那場驚天巨變，島國權柄交接之際，有“神明”的蹤跡曾顯現於這片區域。
【日高神社】、【清水神社】兩大神社便應運而生。
不同於在其它國家顯露“神跡”的地區，島國經過這一個多世紀以來的政權交迭，現如今在兩個大國的博弈下，【天禦中町】的屬權名義上仍舊歸屬於島國，但實際頗有“自主權”，奉行“神明屬地，世俗絕跡”之策，與島國權貴完全割席。
無論是東京派，還是京都派，都有部分對【日高神社】和【清水神社】並無好臉色的權貴，恨不得生啖其肉，但又奈何不得兩大神社……
【天禦中町】被一條河流一分為二，因而又細分為【東閣】與【西閣】兩座小鎮。
【清水】居東，【日高】領西。
【西閣兒童福利院】是西邊小鎮上唯一的一家兒童福利院，加上院長渡邊直子在內，攏共才有三名職工，剩下的兩位女職工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年婦女。
這邊渡邊徹剛捏著朝比奈裡菜腦袋上的發包哄了哄她，想要和她一齊進福利院，就有一位福利院的職工阿姨慌張跑出來了。
見到裡菜就在門口，沒戴眼鏡、眼神不太好的美江阿姨才鬆口氣，她還以為朝比奈裡菜跑離福利院了呢！
也對，小裡菜這麼乖，從來沒有偷跑出福利院惹人擔心過，她應該再鎮定些的。
這麼想的遠山美江，才注意到有一個少年正親昵地揉著她今天為小裡菜特地紮的發包。
遠山美江氣衝衝地走過去，好似隻要有把刀在手都能把牛殺了，在走近看清了少年的樣貌後，一腔怒火當即轉為喜笑顏開：
“……哎呀呀！是小徹麼，小徹怎麼回來了呀？”
“美江阿姨下午好，有些想大家，就請假回來了。”
進了福利院重新鎖好門後，渡邊讓裡菜乖乖地在園圃裡玩會兒，半小時後再回來陪她。
朝比奈裡菜笑憨憨地應了，她最聽話了，尤其還是她最愛的徹哥哥。
和美江阿姨往一樓的辦公區域走，渡邊問：“直子媽媽今天身體情況怎麼樣？”
美江阿姨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歎氣道：“流感比昨天看起來要好多了，但我看著仍舊是一副隨時要倒的樣子。昨晚肯定是沒睡好了，頭痛絕對更加嚴重了。
“我和你穗子阿姨都勸院長中午睡覺休息會兒……”說著遠山美江搖頭：
“勸不動呢……
“院長隻推辭說下午還安排了維修工對廚房和灶台進行檢修，沒有時間。”
“廚房又出問題了？”
“老毛病了，不過這次差點出事，電路老化引起灶台失火……”
“沒有人受傷吧？”
“這倒沒有，火也很快撲滅了。隻是昨天晚飯和今天的早餐、午飯都從外麵的餐廳訂了餐送過來，又是一筆額外的開支啊……”
福利院的資金拮據，可以說是處處維艱，本來【日高神社】每年提供的資金和福利就隻有那麼點，自從渡邊徹進入神社後，為了更好地束縛他、讓他乖乖聽話，在日高真理和星見遙這對姨侄的隱晦示意下，神社更是掐住了福利院的咽喉，隻留一口氣讓其存活。
“……如果要更換廚房的灶台設備，福利院現在還有資金支持麼。”
遠山美江隻是苦笑著搖頭。
“我知道了……”渡邊徹攥緊了拳頭。
快要走到渡邊直子的辦公室門口，美江阿姨拿過渡邊的行李，告辭離開，她還要去照看孩子，也有其它工作要做。
順便盯著園圃的監控攝像，以防萬一裡菜真的跑出去不回來。
手擱在門前停了兩三秒，渡邊才輕敲了門，開口說話要費不小的力氣，以往他都會等那聲“請進”。
隻在直子身子不舒服時，渡邊敲門後便立馬開門進去。
女人沒想到開門的會是兒子渡邊徹，柔和似水的眸子又驚又喜，溢出在白皙卻塗了點腮紅的臉上化作微笑，真心紅潤了幾分，又轉為嗔怒，聲音極輕極柔：
“你怎麼跑回來了呀！”
直子從靠椅上起身，姿態端雅，碎步優美，徑直走向渡邊徹。
渡邊迎上去，攙住女人伸來的手，手心溫軟、手背寒涼，他下意識地用自己的拇指一遍遍地撫過女人的手背，像是在拭去那層看不見又摸不著、卻給女人帶來寒意的薄冰。
更像是他與她之間無法抹去的那層並非天然形成的隔閡與屏障。
明明就真真切切地握在手心裡，切身感受著肌膚之間的溫度，卻隻會反複升降，永遠無法是穩定的、熱烈的又令人舒適的溫度。
身子上的悸動被壓下去，渡邊直子抬臉，隻用嗔怒卻帶柔和的眸子看著渡邊徹，明明身高隻及到他的下巴，卻自有一股威風。
“想直子和大家了，就請假一天回來了。”渡邊回答了直子剛剛的問話。
“阿徹要叫我媽媽！”
“嗯，好的，直子媽媽。”
渡邊放下直子媽媽的手，貼上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也摸向她的額頭，感受到差異後，繼而又滑下來撫住女人的側臉。
直子鮮少化妝，今天不止化妝，還塗上了腮紅，隻為了遮住臉上的憔悴，看得渡邊心疼。
“你讓我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卻對自己的身子毫不在乎，甚至是這樣折騰……
“這就是直子媽媽做的表率麼。”
直子啞口無言，轉身往回走，聲音輕細：“日常的工作罷了，哪裡算得上什麼折騰不折騰……”
渡邊跟上去，伸手虛扶著直子的腰，女人沒有拒絕，顯然是習慣了，也下意識地往渡邊徹的身旁靠了靠。
坐回靠椅，渡邊直子繼續強忍著腦子裡亂鑽的痛苦，皺眉做著報表。
福利院的三個職工，隻有她的文化程度是大學，文職類的工作都是她的。
除此之外，看管、照顧孩子，還有家務事、對外的聯絡與交接，神社每周日的例行集會等等繁瑣細碎的工作，隻是她的工作範圍。
不然偌大的福利院僅憑美江阿姨和穗子阿姨兩個女人是運轉不起來的，隻會變得一團糟。
隻要空閒下來，渡邊直子就會發現，有數不清的工作等著她的臨幸。
她恨不得當場學會影分身術，分出幾個影分身來幫自己工作。
嗯，直子在渡邊徹5、6歲的時候就陪他看過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