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得意地拈拈八字胡。
他是笑嘻嘻了,在外邊原本還以為公爵能吐出點什麼象牙的細長男人不說話了,像一朵蘑菇一樣陷入了自閉。
不過他顯然要比格溫臉皮厚些,很快就嘀嘀咕咕的再次開口,“起碼這個建議有意義,比給龍族當糧倉強。”
“你看看你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樣,說了你也不懂。”
找不到理由反駁就開始破防。
米亞本來看的還挺樂嗬,結果這個瘦長男人突然開始人身攻擊,他眼珠轉了轉,忽然翻到了一截劇情。
[為人類做貢獻的不應該是公爵,而是公爵的那些情婦和老婆才對。]
[我說他怎麼與有容焉的,公爵有四十幾個孩子跟他有什麼關係,合著公爵嘴裡的有出息人才還暴君他下屬那三個孩子。]
[兩個綠帽奴得意什麼,八個孩子起碼有十個不是自己的。]
來到了人類星域之後,米亞可以知道的劇情那就多的多了,畢竟男主在一番搜尋之後找到的人類政權八卦最多。
後來對峙的時候直接給一群人嚇夠嗆。
而在旁邊聽了半天的格溫和參議長意味深長的目光就落在了瘦長男人身上,兩米多的大漢這時也不破防了,語氣意有所指,“你,你還是多注意身體吧。”
畢竟星際時代病菌越來越多,染上那種病也得清創,嚴重點得噶了之後重新換個新的。
此刻四個人仿佛有默契一般,目光同時朝著瘦長男人那個部位看了一眼,也包括下意識低頭的他自己本人。
第56章 主動被綠
會議室內。
皇室軍部和貴族正因為教廷遺留問題吵得熱火朝天, 而此刻站在外麵的幾個人則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被人盯著看了幾秒,瘦長男人反應過來後瞬間破防,“格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聲厲內荏地喊著,實則被幾個人盯得已經開始心虛的冒泡, 但轉瞬間他就又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質問著看起來最好欺負的格溫。
那些事他們絕對不可能知道,他們都是背地裡偷偷在公爵郊外的莊園裡舉辦的party!
“我們哪裡有什麼彆的意思?你還是不要太敏感了。”格溫其實也不是完全的好脾氣, 這個男人之前陰陽怪氣過他好幾句, “我隻是覺得你最近臉色有點差, 需要好好檢查一下。”
本來是關心的一句話,但因為瘦長男人心裡有鬼而覺得刺耳起來。
但再反駁就顯得自己心虛了,為了表示自己不在意這件事,瘦長男人冷哼一聲, “不用你瞎操心, 我隻是這幾天沒睡好而已。”
他逐漸冷靜了下來。
雖然這位參議長是有名的好脾氣, 但畢竟是上流社會的上位者,和他差著好幾個階級, 萬一說錯話得罪就不好了。
[他可不是這幾天沒睡好, 準確點說應該是天天都睡不好。]
再次聽到熟悉心聲的參議長麵上維持著高貴矜持的模樣, 實則耳朵都豎了起來,在黑發青年反應過來離他遠一點後還不著痕跡地貼了過去。
就在他想聽聽還有什麼八卦的時候,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掌擋在了他身前。
“十分抱歉參議長閣下, 我愛人他不太喜歡和人接觸。”西維在旁邊忍了半天了, 隻不過因為剛剛是意外, 兩個人挨在一起。
他擔心陛下覺得他是一個妒夫所以一直沒有多說什麼。
沒想到這個不檢點的男人居然在他的陛下有意保持距離後又粘了上來, 他保持著自己的風度和修養禮貌微笑,握住陛下的手腕將陛下擋在身後。
而陛下的心聲也在這一刻響起。
[論演技還是得看西維啊, 我都差點忘了我們在扮演情侶,說起來差點就露餡了,幸虧西維拉了回來。]
西維則是有些無奈,溫柔地目光帶著幾分寵溺與縱容落了下去。
參議長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對他親親熱熱的黑發青年到了彆的男人懷裡,頓時原本平和的目光幽深如一池深潭。
有愛人居然還來招惹他!這是想要讓他當不見光的地下情人嗎?
他堂堂的帝國參議長會做小三?
參議長想到這裡後退一步,看向黑發青年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疏離,“看來你的愛人是誤會我們了,剛剛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你的愛人看起來似乎非常在意這件事。”
他笑眯眯的解釋,卻隻是對著在高大男人懷裡還有些狀況外的黑發青年解釋。
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太過於善妒。
“對的小西,剛剛隻是一個意外,我是被擠過去的。”米亞喊了聲西維的化名,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
畢竟他們現在是名義上的情侶。
如果一直不解釋的話就顯得太假了。
參議長臉上則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狹長的雙眼在兩人間掃視一圈,接著神色不明地來到了會議室前敲了敲門,打開門走了進去。
本來還覺得這個黑發青年挺有意思,沒想到有了愛人後還來撩撥他。
而西維臉上的笑容就顯得真誠多了,他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陛下,異樣的感覺從心臟直燒到了指尖。
他沒忍住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掌托住青年瑩白的側臉,將對方額前阻礙視線的發絲理齊。
格溫雖然沒結婚,但也是喜歡女性的,本來就因為自己的內褲被同性偷而隔應,卻沒想到這個小兄弟居然也喜歡同性,還有了戀人。
不過他沒有彆人心裡那些彎彎繞繞,隻覺得對象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樣。
格溫剛剛因為想聽八卦也死命想挨著這個黑發小兄弟,不會被人家對象看到了吧,想了想他還是十分有眼色地離遠了一些。
“切,我就說嘛,你看他那張漂亮小臉就是給男人壓的。”帶著淡淡鄙夷的話語響起。
其實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有一條看不到的歧視和地位鏈,瘦長男人在上位者那裡吃了虧憋了氣,自然就會找不如他的人撒氣。
此刻這個黑發青年就是最好的宣泄口。
本來以為這個青年無依無靠,剛來沒多久還沒有根基,沒想到多管閒事的格溫兩米多高的身體往前走幾步直接把人擋住,“這還有這麼多人呢你開黃腔合適嗎?”
格溫會出頭也不全是因為對方以另一種方式告訴了他真相,同時也看不慣這樣的人。
“怎麼?刺痛你了?你不會也是想要被男人壓的那一種吧?”瘦長男人臉皮很厚,露出一口黃牙,“可惜你這樣的估計沒人要。”
找著缺口之後他就利用這個機會死命攻擊著剛剛讓他感到難看的人。
格溫擰著眉,是真的被惡心到了,他後退一步剛安慰一下那個小兄弟,卻因為不經意的觸碰又聽到了對方的心聲。
[怎麼這都星際時代了還有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老頑固?]
[他主動把自己妻子送出去,跟其他男人玩□□party的就沒想過,這種ntr其實是他潛意識想其他陌生男人想玩交流play嗎?隱形深櫃罷了。]
格溫這下子是被徹底惡心到了,他一直以為這個小兄弟說的意思是那位男爵的妻子出軌給他戴綠帽子。
沒想到是兩個綠帽奴之間的play。
“實在不行你就離遠一點吧,我看你一眼我都感覺要得性/病了。”格溫再好的脾氣也架不住這男人這麼惡心,“下次你彆通過你妻子跟其他男人交流了,你要實在想男人你就親身上陣。”
他這麼說著還離得更遠了一些,像是真的害怕通過空氣感染上什麼疾病。
而且在格溫話音落下的瞬間,瘦長男人因為驚詫睜大眼,心慌地把話說出口時都變得磕磕巴巴,“你這是造謠!汙蔑!”
他這副模樣一看就是心虛。
而周圍聽了半天八卦的其他護衛和騎士則暗暗挪了挪,離這個男人更遠了一些。
瘦長男人見狀更是破防,他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眼下隻能咬死了說是格溫在造謠他。
不過他這副恐懼又慌張的樣子怎麼看怎麼沒有說服力。
格溫也就是隨口一說,本來他對這個小兄弟的話是半信半疑的,沒想到他直接就破防啥也藏不住。
這位小兄弟的消息是真靈通啊。
“我就說之前看到他的檢查報告,是基因決定的弱精,怎麼還有這麼多孩子。”旁邊的護衛見狀竊竊私語。
他們自以為非常小聲,在瘦長男人耳邊窸窸窣窣響起,“我感覺真的有可能是喜歡男人。”
“是啊是啊,正常男人誰瘋了才會享受妻子跟彆人男人那個那個啊,估計就是潛意識喜歡男人,想借著妻子跟那個男人接觸罷了。”
“咱們還是離他遠一點吧,我怕得病。”
……
瘦長男人這下子是真的心慌了,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隻能恨恨地瞪了這群人一眼步履匆匆地離開。
他要查這件事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
而米亞盯著這個男人的背影還沒看幾秒就被溫熱的大掌覆蓋,西維溫柔地聲音響起,“彆看了,對眼睛不太好。”
他發現這個西維自從跟他假扮情侶之後各種小動作是越來越多了。
感覺天生就是談戀愛的材料。
“知道,公共場合不要總是動手動腳,你要矜持一些。”米亞把他的手扒拉下來,決定回去後罰他打掃衛生一百遍。
西維笑眯眯全都接了下來。
這種特彆的氛圍看得有些融入不進去的格溫牙齒酸酸的,他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默默離遠了一些,繼續看會議室裡的熱鬨。
不過他剛看了一會就覺得不太對勁,怎麼參議長閣下老是透過窗戶往他們這個方向看。
難道是屋裡麵太無聊了?
格溫感覺自己知道了真相,屋裡老頭老太打架是不如外邊熱鬨,他嘖了聲,“有時候陛下和參議長閣下他們也挺無助的。”
畢竟一個不留神,受到波及後鞋子襪子就落在腦袋上了。
偏偏在場的都是當年輔佐現任陛下一起統一人類星域的大功臣,哪怕襪子給扔嘴裡了也還是得顧及皇室臉麵溫聲寬慰。
“我能體會他這種感覺,在今天之前的每一天我都挺無助的。”米亞憐憫的目光投了進去。
曾經他也站在會議室裡,如果不是有薩恩和西維在旁邊,估計出來以後他也會渾身掛滿鞋子和衣服走出來。
此刻會議室的爭吵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那位參議長已經沒有了在外麵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冷鬱的眉眼掃視一圈,然後淡淡開口說道,“把所有的星幣用在生育和農業。”
“你們是想打仗的時候把孩子扔出去,還是把農副產品扔出去?”
他話裡的意思是隻要是一個腦子正常的人就能明白的道理,顯然已經對這群老了以後反而性情大變的貴族很不耐煩了。
“還是說你覺得你們的孩子不用教導就能平安長大?長成才?”參議長坐在椅子上掃視亂成一團的貴族,“你們這樣確定能教好孩子?”
“是教他耽於享樂還是浸身淫/欲?”
“還是說你們想人類星域步教廷的後塵。”
他的聲音不大,但剛剛還吵吵嚷嚷的貴族卻都安靜了下來。
參議長可正常是手握兵權的人,軍部的最高指揮官,和各個貴族關係雖然不疏離,但是卻也並不密切。
貴族們再不樂意也隻能靠著自己年長者的身份對他施壓。
畢竟跟皇室不一樣,打不過。
而窗外的米亞看著屋子裡的情況,倒是並不意外的是一個強勢的人,畢竟不強勢一些怎麼可能會在這麼混亂的政局站穩腳跟?
或許應該把他排除掉,以利可不是什麼大發善心幫一個國家走上正軌的好怪物。
“參議長閣下說的非常對,你們是怎麼提出來這麼多不靠譜的建議的?”一位優雅年長的貴族領袖坐在椅子上,“恐怕再這樣下去,蟲族的過去就是我們的未來。”
“照我看,還是分一部分到科研經費,另一部分再用來軍工業。”
他算是比較老牌的貴族了,在人群之中也相當有話語權,再加上把握著整個人類星域的科研命脈,皇室見了都要禮敬三分。
米亞打量著這個尊貴優雅的女士,總覺得她的描述有點熟悉。
想了想他看向一邊的格溫,用非常小聲不會引起注意力的聲量詢問,“這位女士是不是就是佩德羅公爵?”
看上去優雅冷靜,實際上心眼子跟篩子一樣的家夥。
“是。”格溫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
難道又有瓜能吃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高大青年,發現對方似乎沒有看這裡,才悄悄移動胳膊挨了下,果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看她還是彆研究著科研經費了,研究八百年都沒研究出來什麼好玩意。]
[10億星幣她能貪九成九。]
[怪不得這時候跑出來說漂亮話,合著也惦記教廷留下來的“遺產”,一個月前剛發下去的科研經費,5億星幣,她硬是扣了4億。]
[就連他手底下那群人也是魚龍混雜。]
[十個裡邊有八個都是買來的頭銜。]
他這句話一說,旁邊格溫腦袋上的冷汗都要落下來了。
沒想到現在貴族這麼膽大,怪不得都這麼多年了科研方麵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不過這倒是還有一個疑點。
“小兄弟你應該聽過她的名字吧?她手下的團隊可給人類科技文明帶來了巨大進步。”格溫試探著詢問道。
這就是他最大的疑惑。
畢竟雖然這些年沒有太大的進展,但是一些該拿來大肆宣傳的新鮮玩意還是有的,那麼點星幣拿出來實驗還能有結果?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米亞倒是沒有發現格溫的心思,隻是看著裡邊的場景點點頭,“這我倒是知道,她手下的人可真厲害。”
[可不能說厲害嗎。]
[都快形成另一種層麵的天眼了,人家平民研究出來的東西還沒問世就會被擠兌,然後各種威逼利誘,最後變成了自己的。]
[這麼說來她手下可不隻有那幾個人,而是一整個人類星域。]
所以哪怕給的經費被扣掉了大半,但是底下這群人還是能交上去東西,畢竟一個人的腦子不夠用,成千上萬個還是能夠用的。
都快要形成一條產業鏈了。
劇情裡麵男主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一個被這群吸血鬼沾上的天才科研專家,最後問出來了這些事一番調查才把這群人的事情公之於眾。
“你說的對,那她真的太厲害了,簡直是手眼通天。”格溫感覺渾身發冷。
雖然知道人類星域就像一個外表長勢都挑不出錯但實則根係腐爛的植物,卻沒有想到還有這些可怖的真相。
隻不過更令他感到好奇的是,這位年輕人到底是什麼開頭,居然能知道這麼多東西。
格溫算是看著參議長成人的忘年交,他想或許有時間,他們也該談談這件事,能做出一點點改變也是好的。
這麼想著他沒有移開自己的手臂,就想聽聽還有沒有其他奇聞八卦。
結果沒想到吃瓜又吃到了自己身上。
[說起來要不要偷偷告訴一下這位騎士長他內褲失蹤的事情?畢竟那玩意也不便宜,天天這麼偷誰頂得住?那個公爵偷的內褲都快塞滿他房間床頭的大箱子了。]
[誰能想到公爵這麼大歲數了還玩這個,說起來兩個人決裂是因為什麼來著?]
雖然格溫實在不想聽,但畢竟這些都是彆人聽都聽不到的天機,他隻能強忍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豎起耳朵偷聽。
[啊,想起來了。]
[格溫157歲生日那天,那個公爵情難自已給他下了點助興的東西,要不是格溫那天沒喝幾口酒就被得逞了。]
[後續兩個人就正式決裂了。]
[不過說起來好像也不止這一件事,格溫算是性格比較溫吞的人,隻有這一次,按照他的性格,如果公爵服軟肯定不會一直記恨。]
[貌似之前也發生過同樣的事,不過是公爵那家夥趁著格溫醉酒,給他點了個鴨子,想試試他是不是同道中人。]
[給格溫惡心的夠嗆,本來還挺高興,以為是最近的功績被嘉獎,所以領導才請吃飯的。]
格溫聽到這裡已經徹底不淡定了,他回憶了一下自己光腦上的消息,公爵昨天剛約了他一起出去吃飯給他慶功。
應該……不會是明天吧……
接著他就聽到了那道聲音繼續:[說起來第一次試探就貌似是因為格溫救下了被刺殺的公爵,自己胳膊還因此受了傷。]
[公爵打著替他的慶功的旗號約他出去。]
格溫感受到自己傷口愈合後仍然還有些奇怪發癢的皮膚:……
兩米多高的彪形大漢一瞬間像是小蘑菇一樣萎靡了下來,他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大腦飛速轉動著想找找有沒有什麼理由能躲過這次奇葩的“試探”。
正在格溫思索理由的時候,旁邊的黑發年輕人看了過來,“我略懂一點看相之術,你最近是不是有血光之災?”
[得想個辦法拉一把格溫。]
“啊?對對對,我最近剛因為刺客受了比較嚴重的傷,胳膊都被刺了個對穿。”格溫一下子感動的眼含熱淚,明白這個小兄弟是不想看到他被人糟蹋。
米亞對上他激動又驚訝的眼神,隻是沒有想到格溫這麼好騙。
他大概在心裡麵琢磨了一下,然後斟酌著措辭開口,“你最近還會有一場血光之災,因為你今年命犯水,與你的生肖相衝,所以第一次受傷與水有關,第二次也與水有關。”
“所以最近千萬不能接觸與水有關的東西或者地方,更不能去河邊。”
米亞睜著眼睛說瞎話,如果直接按照劇情裡全盤托出人家估計還會以為他是瘋子,正好這樣半真半假比較容易騙人。
他記得公爵約格溫去的地方就是一家建在湖水上的高檔場所。
喝醉差點強迫以後,格溫為了防止那個鴨子繼續圖謀不軌,直接跳進了湖裡降溫,從此這個兩米多高的彪形大漢就對柔柔弱弱的男孩子以及水源有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天呐,小兄弟你說的真的很準,我受傷的地方就是在泳池邊。”格溫裝作滿臉驚訝。
同時他的心思也活泛了起來,他通過書籍是知道一些古人類有這樣的能力的,難道這個小兄弟知道這些都是因為他會算命嗎?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啊!
而就在格溫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旁邊原本高傲冷豔、滿臉嚴肅,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護衛都看了過來。
頂著這麼多人的目光,米亞隻能繼續硬著頭皮編下去,“所以儘量避免去水源附近。”
[不然你就會在失身的邊緣濕身,對麵容陰柔的男性以及水源產生巨大的心理陰影,從此整宿整宿的做噩夢。]
格溫表情逐漸驚恐。
他感覺這個公爵手下他是待不下去了,還是趕緊找第二家,免得他一時不察遭了毒手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另外……嗯……”米亞其實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這件事。
他望了一會兒頭頂,然後頂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有些一言難儘的開口,“另外如果你想要尋找東西的話,最好往你房間的西南方向。”
至於這個西南方向是哪裡,那就看格溫自己的悟性了。
他總不能直接說你的內褲被你上司偷了。
“大師你算的真的好準啊,格溫騎士長的確一直在丟東西找不到。”站在格溫附近,滿臉好奇地雀斑男孩看了過來。
他滿臉都是發現新世界的驚奇,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大師我最近總是睡不好覺,還總是倒黴,好幾次任務出錯。”
“你說我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第57章 頂級戀愛腦
男孩的家裡來自於邊緣星球。
他雖然是層層選拔上來的, 但提起這些仍舊是有些許的迷信。
“你信他不如信教廷,不過就是騙騙你們這些蠢貨罷了。”男孩旁邊有些枯草般金色半長發的男人嗤笑一聲,目光有些飄忽,“剛來就是護衛隊長, 誰知道怎麼升上來的。”
這倆人突然空降可是有不少人盯著。
雖然王儲對外的解釋是在畢爾巴星全靠著這兩個人救了她一命, 但不服他們的人其實也不是沒有。
尤其是這倆人模樣一個賽一個好看。
而雀斑男孩聞言雖然還想說什麼,見狀也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他畢竟是外地來的, 不合群難免會再次遭受到排擠, 同時也因為自己的天真憤怒, 暗道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
而金發男人那句話也像是說給他聽似的。
畢竟雀斑男孩能被選拔進來其實也是因為那位貴族挑順眼了,還有很多身體條件都要優於他的人被刷了下去。
單手按住已經有些不耐的西維,米亞看著他們兩個逐漸有了答案。
他沒想自己隻是順口說了一句還真有人把他當大師了,看了眼男孩消瘦的體型和隱隱低人一頭的自卑感, 想了想道, “其實你也不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隻是犯小人而已。”
“小人會影響你的前途,同時也會給你製造焦慮和痛苦, 至於小人到底是誰。”
“你隻要想想跟誰在一起最容易出現你說的那種事就好了, 另外多出去曬曬太陽, 運動一下增加自己的氣,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米亞隻不過是空降而已,而且和這個男人都沒什麼直接利益競爭都能讓他急成這樣。
作為他的直接同事, 雀斑男孩在職業生涯中會遇到的事情可想而知, 這個男人對男孩來說不是小人是什麼。
“謝, 謝謝大師解惑。”原本還有些神情低落的男孩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一無是處, 所以才會做一件事搞砸一件事,原來也有犯小人被影響的原因。
這麼想著, 頂著周圍人的目光,雀斑男孩掃視了一圈,離金發男人更遠了一些。
而周圍原本站在一起的護衛也因為米亞的話重新把審視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似乎他們最近好像也有一點倒黴。
既然是小人,肯定不止影響一個人。
米亞拍了拍西維緊繃的肌肉,笑眯眯看著男人抓了抓枯草一樣的頭發,接著臉色迅速變黑又漲紅起來,“你們居然信他的話!”
“教廷的事情剛過去沒多久,我看他就是妖言惑眾,也該被抓起來!”
金發男人無比憤怒地抓狂,但周圍人仍舊是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仿佛他是什麼不能靠近的病原體。
他沒想過之前他也是這麼對待彆人,隻因為被忤逆而憤怒。
“你知道我老婆的父親是誰嗎!居然敢在這裡說這種話!”金發男人仗勢欺人慣了,被這麼一刺瞬間大喊大叫起來。
幾乎都要忘了會議室裡坐得是什麼人。
直到周圍的空氣徹底安靜了下來,會議室的房門被沉默的貼身護衛打開,他禮貌又輕柔地重新關上,接著拽住他枯黃的頭發捂住嘴拖了出去。
會議室裡的參議長英俊的麵孔上仍舊帶著隨和的笑容。
他目光從黑發青年身上移開,瞬間感覺有點心癢癢,不知道這家夥是又爆了什麼料,居然又弄破防一個。
不想表現的自己仿佛有多在意,參議長換了個姿勢重新坐好。
他雙手合十交握支在桌子上,笑著看向眼前神色不明的老貴族以及其他同僚,“不知道是誰的護衛,以後大家工作之餘還是要像陛下一樣嚴格加強手下人的整體素質。”
“現在噪音已經清除,很抱歉打擾到了大家交流的熱情,大家繼續,不用在意我。”
參議長動了動蒼白修長的指節,旁邊的護衛重新打開投射儀器,接著重新恭順地回到他身邊站好。
而會議室裡的人雖然懷疑這是一出殺雞儆猴但也沒太在意。
有點職級的護衛都在會議室內,門外的都是一些小雜兵,肯定也鬨不出什麼亂子,興許是哪家塞進來鍍金的,被寵壞了的大少爺。
也因此沒有人注意到,坐在老皇帝身邊的軍官捏了捏眉心,神色間露出了然的疲憊。
有了這麼一出震懾,原本還吵得不可開交的貴族們瞬間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最終以這筆錢科研和軍部對半分為結局。
米亞對這個結果早就在意料之中,他盯著屋子裡的人研究了半晌。
但還是沒有看出來哪個是以利。
不過他也不急於一時,以利這次收到重創肯定會小心一些,而米亞隻要靜靜看著然後抓住狐狸尾巴把他提出來就行。
正在他思索的同時,會議室裡烏泱泱的人群走了出來。
鏡頭的是麵色蒼老的皇帝以及神態間要內斂許多的王儲,參議長走在最左側,見米亞看過來目光頓了一下,然後極其冷漠地移開了視線。
“我們好像也沒有哪裡惹到他吧?怎麼這會兒又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格溫也莫名其妙被尊貴優雅的參議長冷漠的看了眼。
米亞不怎麼在意地搖了搖頭,他向來不太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等王儲好不容易送走老皇帝之後瞬間又恢複了原本的活潑,領著米亞他們一起往皇宮外的飛艦走,“我在裡麵呆著真的是快無聊死了。”
“真的好煩,也不知道這群老東西怎麼一天天的有那麼多話要說。”
左右看看沒有熟人,王儲撇了撇嘴。
“能力越高,責任越大,我相信你可以降伏所有老貴族,加油。”米亞走在落後她步伐一點的位置。
畢竟這裡還是皇宮,如果要是並排走的話被看見指不定要被怎麼編排呢。
米亞感覺自從他來了後,那些小道消息都快把他傳成魅魔了,不管什麼亂七八糟的桃色傳聞都能往他身上安。
他跟著王儲慢悠悠的往前走。
飛艦停在幾百米外的小型降落場,因為幾個長輩留下來談事,所以大部分的飛艦還都停在原地沒有啟動。
正在米亞想著晚上吃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響起。
頭發被燙成精致小卷,身上的著裝也異常考究華貴的貴族小姐迎麵而來,雖然他看不清這人臉上的表情,但從她身邊的金發男人就能看出來者不善。
這軟飯男是找他來算舊賬來了。
“王儲殿下,日安。”貴族小姐模樣打扮的少女滿臉高傲,五官線條尖銳,張嘴說出的話也是傲慢刻薄極了,“王儲殿下就是這樣教育自己手下的護衛?妖言惑眾侮辱元帥的親女婿?”
“是誰這麼做的!站出來!”她塗著豔麗色彩的指甲在人群裡來回移動著,滿臉都是憤怒。
米亞感覺天空飄過了六個點。
怎麼元帥的女兒敢在王儲麵前這麼跋扈?
他被尖銳的聲音吵得腦仁生疼,往前一步語氣像是NPC一樣回應,“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可什麼都沒說,隻是給一個小兄弟算卦而已。”
“至於這位先生為什麼非得認為說說的就是他自己那就跟我沒關係了。”
畢竟米亞當時也沒有點名道姓,他自己突然心虛開始破防怪誰,現在還像縮頭烏龜一樣讓愛人出來衝鋒。
“你!”金發男人想反駁,但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青年的確沒有說那個小人就是他。
旁邊的貴族小姐聞言則是有些茫然。
不是說罵他的人尖嘴猴腮、是個麵容醜陋的小白臉嗎?眼前出來說話的這個怎麼說都跟這些詞彙沾不到邊吧。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麵上的憤怒雖然消散了一些,但語氣仍舊十分生硬,“你說沒有就沒有?你們這些鄉下來的真是會胡攪蠻纏!”
“是啊王儲殿下,照屬下看您真不該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回帶。”金發男人在旁邊煽風點火。
王儲其實也不爽他們很久了,但這個貴族小姐身份特殊,是元帥為國戰死的亡妻留下的唯一血脈,而元帥的其他孩子也都戰死了。
不看僧麵看佛麵,總不好讓這麼一個忠誠的部下寒了心。
所以他一般不跟這個戀愛腦計較。
但是奈何眼前這位不是普通人,害怕這位陛下一個不高興恢複暴君時的瘋狂模樣,王儲冷下臉警告,“這就是你的修養嗎?我帶回來人什麼時候需要元帥同意?”
這個元帥家的小姐仿佛戀愛腦上頭失了智一般到處惹事,如果沒有這層身份,恐怕她早就被抓住扔進邊境挖礦了。
“嗬嗬,我自幼跟父親生活在清苦蠻荒的邊境星域,自然是比不得養尊處優的王儲殿下您的修養風度。”元帥女兒被氣得直接口不擇言。
對上同位女性的王儲她原本柔和下來的語氣又變得強硬了起來。
搬出母親這一招她已經用過很多次了。
向來都是無往不利。
畢竟這本來就是皇室欠他們的,她哥哥姐姐和媽媽都為了保衛人類星域死在戰場上,憑什麼讓皇室養尊處優一輩子!
她越想越氣,快步往前走就要抓住那個讓她難堪的英俊青年,剛剛揚起手卻被一道不容拒絕的力度揮開。
麵容危險的西維邁步站了出來,“王儲殿下還沒有發話,這樣越俎代庖不太好吧?”
人類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這種情況要是出現在蟲族,有人敢對陛下不敬的一瞬間就會被直接當場誅殺。
“這裡有你們這種下等人說話的份!誰讓你碰我的!”元帥女兒瞬間更生氣了,她直接揚起手就要打下去,手腕卻被人緊緊捏住。
熟悉的聲音炸雷般響起,“珍妮弗,你還想要鬨到什麼時候,還不給給王儲殿下道歉!”
珍妮弗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回頭一看果然對上了父親憤怒的目光,她瞬間像是被雨水打濕的鵪鶉一樣氣勢弱了下來。
“為什麼總是這樣!我受欺負了你總是要向著其他人?”她倔強地盯著眼前高大的父親。
明明她也想要被保護,但是父親總是讓她一再後退,從沒有堅定的選擇過她,反而開始指責她的不是。
就在珍妮弗眼眶濕潤時,一雙乾燥的大手把她拉到了身後,“元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您不要怪珍妮弗!”
金發男人像一株乾枯的雜草,擋在了父女倆的鬥爭之中。
“好啊,你真是好得很,那我就不罰她,罰你怎麼樣?”元帥額頭青筋搏動,“來人,把這個冒犯王儲的罪人拉下去。”
而珍妮弗此刻也真正的慌亂了起來,在男人往她身後躲的時候也配合著擋住他。
“爸爸!你如果想殺他就先殺了我吧,你總是想害死所有對我好的人!”也不知道珍妮弗是哪裡來的力氣,這麼說著咬牙切齒地狠狠推了眼前已經蒼老露出疲態的男人一把。
元帥一時不察真的被推動,因為過大的力道後退了幾步,“我怎麼會生出這麼個……”
但看著和亡妻相似的異瞳,他最終還是重重歎了口氣沒繼續往下說,整個人像是快要擊倒一般,露出仿佛大廈將傾的陰鬱失望。
還好身後有個年輕人扶了他一把才沒有真的在這麼多人麵前摔上一跤。
他其實也不懂為什麼女兒這麼喜歡這麼個他看不上的爛泥巴,自從這個男人到來之後他們家更是沒有過一天安生日子。
原本就性格跋扈的珍妮弗更是過分。
正在的想著像以前一樣替女兒給王儲道歉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這個就是帝國元帥愛普爾吧。]
[他都快被這個戀愛腦弄得快要直接瘋掉懷疑人生了,就沒懷疑過這孩子跟他沒血緣?]
愛普爾原本憤怒的臉色因為怔愣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他的確是沒有懷疑過這個,因為這孩子是她從小帶到大的。
他前幾個孩子都為國捐軀,妻子也在生下珍妮弗後撒手人寰,他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愛普爾有些發愣的回頭,發現是剛剛那個被他女兒指著鼻子質問的年輕人,正托著他避免倒下。
他還沒有回過神,那道聲音就自顧自在他耳邊說下去了。
[怎麼還不起來,難道是被叛逆期的閨女給弄得基因病複發了?那他知道他閨女是被人偷偷調換的,不會直接氣暈過去吧?]
[當初他妻子因為戰事早產,隻能就近找個普通人家生孩子,結果沒想到這家人的兒媳婦也在今天生孩子。]
[他們見來求助的人衣著不菲,就起了壞心思調換了孩子,就等著孩子長大了來認親。]
這次愛普爾看的非常清楚。
聲音在響起的同時這個年輕人隻是神情淡淡地抿著唇,並沒有開口說話的動作。
這是他幻聽……還是……
原本還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的愛普爾已經信了七八分,畢竟當初他妻子在哪裡生產隻有他們家自己知道。
再聯想到珍妮弗因為所謂的“算卦”而找這個年輕人麻煩。
難道這個年輕人真的有占卜的能力?
“珍妮弗,我不想要再跟你多廢一句話,現在立刻馬上給王儲殿下和這位小兄弟道歉。”愛普爾站直身體對著那個年輕人歉意一笑,對著嚴肅地盯著眼前的女孩。
他必須要好好查查這件事。
不過畢竟是親手養大的孩子,愛普爾再生氣懷疑也留有幾分情誼,想著隻要道歉那就可以讓這個事過去了。
然而珍妮弗卻諷刺一笑,“你看,你依舊這個樣子,你什麼都不清楚就隻想讓我道歉。”
“我現在就隻有他一個愛人了,你卻想從我身邊奪走他,我恨你!”珍妮弗惡狠狠盯著眼前的愛普爾,死死抓金發男人不放。
而那個男人被抓得有些不耐煩,想發火又想起來元帥還在這裡,隻能低下頭裝死。
雖然他樂見其成這個蠢女人被他三言兩語就哄騙的任他支配,但父女倆真要決裂也是不行的。
想了想,金發男人晃了晃珍妮弗的手溫聲哄勸著,“寶貝,爸爸也是為了你好。”
“你給我閉嘴!”愛普爾看到他蹭蹭的怒火就往上冒,“你們還沒有結婚,你是怎麼有臉叫我爸爸的。”
金發男人被他一瞪,不敢說話了。
但他垂下眼時那份狠辣的怒意還是被愛普爾注意到。
愛普爾看著珍妮弗氣極反笑,“你還真覺得喜歡你是嗎?你要不是我女兒,你覺得這個見利忘義的家夥會像這樣哄你騙你?”
從一開始就帶有目的的接近,如果不是珍妮弗以死相逼,他早就把這個家夥處死了。
“請您不要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和珍妮弗是真心相愛的!”金發男人聞言這下子是徹底坐不住了,趕忙對著珍妮弗表忠心。
愛普爾此刻的耐心所剩無幾,他是談話中途被告知跑出來的。
估計皇室的談話也要結束了,為了不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他深吸一口氣,“如果你要是再不按照我說的話去做,我會立刻拿掉他現在的職位,把他發配到邊境挖礦。”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強硬起來。
“……”珍妮弗癟了癟嘴,但她也知道父親這樣是真的生氣了,隻能低下高貴的頭顱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十分抱歉王儲殿下,是我太心急所以說話不過腦子,請您原諒我。”
這已經是她能給出的最大讓步了。
王儲這一會兒看了好大個熱鬨,算是看清楚了這個戀愛腦和她對象間的供需關係,此刻心情尚佳,“沒關係,隻是被你們冒犯到的人不是我。”
一個戀愛腦一個軟飯男。
她可算知道為什麼彆的貴族在爭論的時候都那麼有活力,而帝國的元帥大人卻低著頭滿臉不耐煩了。
合著這樣的爭吵他在家裡也必須直麵。
“對不起。”有一就有二,前麵的道歉說出口再跟其他人道歉就沒那麼困難了,感受到男友著急地晃了晃她的手,珍妮弗咬著牙繼續,“我不該那麼任性,不聽你解釋。”
米亞自然是一直以局外人的角度看著眼前好大一出鬨劇。
他不怎麼在意這件事地點了點頭,“沒關係美麗的小姐,希望你和你的愛人……嗯,今後生活愉快。”
[也愉快不了多久了,馬上這位小姐就會被親親老公背刺,聯合她親生父母盜竊家裡的東西換星幣了。]
旁邊一不小心再次碰到黑發年輕人的愛普爾再次聽到了熟悉的心聲。
看來他最近需要嚴格把控一下珍妮弗的行動軌跡了,不過愛普爾猶豫要不要管,興許珍妮弗會因此得到教訓,變得聽話懂事一些。
這麼想著,愛普爾臉上的神情總算是輕鬆了許多。
他看著眼前的黑發年輕人,想了想還是在眾目睽睽下道謝,“謝謝你,願意原諒我女兒的無理冒犯。”
但實際上愛普爾到底在感謝什麼,隻他自己內心深處知道。
這或許是他的妻子給他的一個挽留這個家庭的機會,所以讓他聽到這些,這麼想著他看向黑發青年的目光更加激動了起來。
“不用謝元帥閣下。”米亞實在想不到這麼一個禮貌的男人怎麼把孩子教成這樣的。
不過想想又可以理解了,有些家長都是人前人後兩幅模樣,他並不認為珍妮弗會變成這樣全是她自己的問題。
不過主要原因在她自己就是了。
而珍妮弗此刻臉上都是屈辱的眼淚,她緊緊抓著男友的乾燥手掌,直到離開了其他人的視線範圍才痛哭出聲,“我明明是他的女兒,為什麼他總是要向著外人欺負我!”
豆大的淚珠滾落,看起來可憐極了。
“哎呦我的寶貝,怎麼哭成了這樣?爸爸他不愛你我愛你,這不是還有我嗎?”金發男人瞬間把她抱在了懷裡吻掉她的眼淚,“今天也是我太沒用了。”
“哎,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護衛,自然比不上人家王儲的護衛隊長,被欺負也是應該的。”
金發男人眸中閃爍著貪婪的目光,但語氣十分溫柔,甜言蜜語砸著懷裡他萬分看不上的矯情貴族小姐。
等那個老東西死了,到時候這裡一切的東西都是他的了。
他真的煩死這個矯情的女人了,到時候他就把這女人踹了,再養幾個溫柔的情人,狠狠出出這幾年憋在心裡的惡氣!
第58章 白月光與替身
王儲的莊園裝修不算十分豪華, 但是好在占地麵積大,吃完飯沒有事情做米亞就會帶上西維出去遛彎聊聊天。
順便問問他這幾天有沒有觀察到有些不對勁的人。
今天自然也是一樣,白天在路上看了好大一出熱鬨,見米亞要出門, 王儲心裡憋著一肚子話也小跑著跟上, “正好附近有一個還沒有被開發的自然區,比莊園可大多了。”
要知道在星際時代因為人口增長, 哪怕後續開始削減, 大多數星球都是比較科技化的。
尤其是主星這種地方。
也就隻有皇室能在鋼鐵叢林中留有一個純天然的自然保護區用來遊玩了。
“可以倒是可以, 隻是我不知道你說的地方是哪裡,要麻煩你們帶路了。”米亞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是私人的,也不用擔心什麼。
王儲瞬間小小地歡呼一聲, 跑回去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就跟著兩個蟲族出了門。
後麵則跟著烏泱泱的護衛。
身旁的西維安靜的過分, 米亞走了一段路後才發現他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怎麼悶悶不樂的?”
雖然身旁的蟲族依舊像剛見麵時一樣神態溫柔靜謐,但總覺得他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我沒事, 就是身邊突然間多出了這麼多人有點不習慣。”西維垂眼看著仍舊懵懂的陛下彎唇笑了笑。
米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實則思索西維的人設裡有沒有社恐。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為什麼傷心, 不過他還是很貼心的給了對方獨處的空間,專心聽王儲吐槽今天發生的破事。
幾個人之中也就西維自己注意到周圍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帶著幾分憐憫和譏誚。
綴在最後的護衛窸窸窣窣。
“他這是吃醋了吧?還真夠慘的, 碰上對象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哈哈哈, 不過他也太善妒了一點, 隻是一起出門就不樂意了。”
“也不知道隊長是怎麼看上他的, 隊長那麼陽光活潑,還那麼受看重, 能力也很強,怎麼喜歡這麼一個看起來隻有臉能看的家夥。”
“你是沒看到他們平常相處的日常,對所有接近隊長的人都嚴防死守,他今天甚至還正麵跟參議長對抗。”
……
米亞雖然在跟王儲說話,不過因為西維的異常他還是注意著這邊的情況。
於是就聽到了護衛們蛐蛐的話。
不過西維跟他又不是真正的情侶,怎麼可能會真的吃醋,肯定是演給他們看的罷了,眼下這種情況,他也得接招了。
簡單跟王儲說了兩句,米亞來到了以一己之力孤立了所有人的西維身邊。
接著踮腳趴在他耳邊有所有人都聽不到的音量小聲讚許,“你的演技真的是太棒了,等離開這裡後我絕對要給你頒一個最佳演員獎。”
米亞隻顧著調侃神色柔和下來的西維,努力在其他人麵前裝出親密的樣子。
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的目光。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聽不見,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王儲是知道兩個人假扮情侶這件事情的,不過她也真的磕他倆。
後麵的護衛見主子也關注這件事,也跟著一起蛐蛐。
“肯定是用甜言蜜語哄哄啦,你看那家夥這個不值錢的樣子,嘴角都要壓不住了,隊長也太寵他了,再哄哄估計能上天。”
“沒想到隊長還挺會撒嬌。”
“我以後也想要找一個這樣的對象,他們什麼時候分手啊!”
這次幾個人的聲音小了一些,作為暴風眼中的兩個蟲族都沒有注意到被編排的話,反而是王儲投來了讚許的一眼。
不愧都是她的人,很會磕。
米亞隻能隱隱約約聽到幾個字,感覺做樣子已經做的差不多之後就重新站直了身體,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眾人沒發現任何異常。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以利那家夥。
“說起來你真的會算命嗎?這種卜術我隻在古藍星留下來的古書裡看到過。”王儲見他往這邊走,忽然間想起來他今天遭此一難的原因。
而且當初在畢爾巴星,對方特意告訴她那些人偶都是真人做的。
恐怕也是靠著這種奇術。
米亞則非常正直的搖了搖頭,“不會,我都是瞎編的,就是想給那個男孩找點自信。”
畢竟人怎麼可能一事無成,哪怕做什麼錯什麼也肯定會有閃光點,要是在生活中出現這種興許是倒黴,但在職場生涯那估計就是有人看不慣了。
米亞說這些也就是給他提個醒。
“那你跟格溫說他丟東西的事情呢?聽說他把公爵家鬨了個底朝天。”王儲聞言左右看了看然後走到了黑發青年身邊,“他重金購買的褲衩總是丟,經過你的提醒在公爵臥室裡找到的。”
這總不能也是給格溫找到失蹤內褲的自信心編得瞎話吧。
她聲音放的再低也是人類,對身體的控製不如幻想種變態,再加上周圍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護衛,也都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格溫騎士長內褲丟了?
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公爵盜竊的?
“啊?這倒不是。”米亞搖了搖頭,然後看著王儲神秘兮兮,“畢竟前麵都說了我是學過算命才知道的,當時元帥的準女婿還在那看著,我總不好打自己的臉,就隨口編了一句。”
雖然預料到了這件事可能可能很快就會傳的人儘皆知,沒想到這麼快。
“……”王儲眯了眯眼睛,不信。
米亞聞言也不多解釋什麼,就讓他們沒事自己猜去吧,轉移話題道,“教廷的人現在都被抓起來了?”
“對,不過看起來都很老實的樣子,看起來翻不出什麼花樣。”王儲簡單回答。
她大概明白米亞會這麼問的原因,想了想繼續說道,“實在不行我會送你過去問問看,這群硬骨頭一直不說話。”
在這麼多人麵前還是彆表現的那麼明顯比較好。
“好的,王儲殿下。”米亞腦海裡回憶著來之後遇到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沒有什麼異常,或許需要一點刺激讓他冒頭。
他跟著王儲繼續往前走。
然而就在轉過彎快要到王儲強烈推薦的眠蓮池塘時,突然發現風景秀麗的河岸邊站著一對璧人。
男的是個男的,女的是個女的。
米亞沒有來得及分清楚中間那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邊稍矮的人影就已經像偵察兵一樣迅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接著把高個子一把推開,百米衝刺嚶嚶嚶著就跑了過來。
“林緒峰?薇蓮?這麼巧啊,你們也吃飽了撐的出來散步賞花啊。”王儲眯起眼睛朝著遠處瞧了瞧,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米亞現在還在狀況外,聽到這兩個名字隱約感覺有一點熟悉。
隻是還沒有等他翻翻看,那個名為薇蓮的人影就已經衝到了近前,然後盯著他上下掃視了一圈瞪他一眼,接著180度大轉變露出了傷心柔弱的神色,十分惴惴不安。
“王儲殿下夜安,您聽我解釋,我和緒風哥哥隻是過來采風。”薇蓮柔弱白皙的麵孔垂下。
林緒峰本來的腳步不快,但看著心愛的女人跪在地上,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把她拖起來抱進懷裡,“現在已經是星際666年了,王儲殿下還真是好大威風,見麵還需要臣民下跪。”
[O.O哇,好勇。]
米亞沒想到不是隻有元帥家出人才,而是這種人才遍地都是。
這個王儲當的也太拉了。
誰都敢來踩兩腳。
其實王儲的內心也很煩躁,不是她這個王儲當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而是這幾天碰到的都是讓她頭疼的人。
就比如眼前這對神經病。
回想之前的事情,她頭疼地抬起手想要按按太陽穴,卻沒想到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看戲的黑發青年。
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倆人一看就有情況啊,不過怎麼看起來偷偷摸摸的,被發現以後嚇得像個鵪鶉,簡直像是在偷晴一樣。]
[怎麼遍地都是被綠的倒黴鬼。]
聽到米亞的聲音,王儲原本還遊刃有餘的精致麵孔此刻一陣無語,滿頭黑線。
想了想的還是沒接話。
畢竟誰會給自己撿綠帽子戴。
“我想兩位說話也該過一過腦子,王儲殿下從始至終可沒說過一句話。”兩個人這種級彆就不需要王儲自己說話了,旁邊一直跟著的女官冷笑著出聲。
林旭峰瞬間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乾淨清秀的臉都扭曲了起來,“王儲殿下,我們是不可能的,請您不要再一直跟著我了。”
他話音落下,整個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王儲也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有當樂子被彆人吃瓜的一天,她煩這倆人就是煩這點,簡直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死死粘著她。
無論她去哪裡都有80%的概率會碰到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然後被林旭峰倒打一耙。
說是她對他餘情未了,一直跟蹤著他。
這件事都快鬨得人儘皆知,王儲也不好就這麼給人拖下去殺了,畢竟這樣她又會被說是求而不得所以才伺機報複。
作為承載著一個國家的希望,有些事王儲注定沒辦法快意恩仇。
而看了半天的米亞來了興趣。
[合著倒黴鬼就是尊貴的王儲殿下。]
王儲:……
“嘿,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唄?怎麼還有強取豪奪這一出?”事到如今,書上肯定沒有現實聽到的那麼詳細。
米亞默默落在最後,悄悄湊到了旁邊的一個護衛耳側詢問。
而那個護衛的耳朵瞬間就紅了,看了眼前邊都在注意三個人隻看的擁擠,便也放低聲音跟他蛐蛐,“這個林旭峰是殿下的前未婚夫。”
“而那個薇蓮,是殿下一次清剿汙染時救下來的平民,聽說之前來自於某個貴族,輾轉著流落到了當時那個星球,就被殿下救下了。”
一個堪稱狗血的開局。
米亞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他還是第一次直麵這種渣男白蓮花的劇本。
“反正根據傳言就是她其實是殿下前未婚夫的心上人,不過後來失蹤了。”西維有些好笑地替黑發青年捋了捋被風吹得像蒲公英的頭發。
米亞沒想到他也知道這件事。
而西維見陛下看過來則收回了手,清俊英朗的眉眼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溫柔,“於是兩個人就舊情複燃,王儲殿下因此和他解除婚約,隻是據說王儲殿下對他還是餘情未了。”
他做事向來是比較喜歡周全一些,所以路上就已經把人類皇室這些彎彎繞繞查了個遍。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王儲殿下居然還是一個癡情種呢。”米亞看了眼前方的背影,按照他和這個小姑娘的接觸,一整個事業腦。
沒想到還有兩幅麵孔呢。
王儲現在是滿臉黑線,他們還真以為背後蛐蛐她聽不見是吧。
等著她回去加訓吧。
而林緒峰雖然沒聽到這些話,但他顯然對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還以為眼前的王儲是因為看到他們在一起而感到憤怒。
他把躲著自己,似乎是在害怕眼前這位掌權者的薇蓮擋在身後。
“還請王儲殿下成全我們,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除了薇蓮外的第二個女人。”林緒峰擋在女人麵前,語氣堅韌不拔。
像是一株堅強的小草。
王儲點點頭,語氣十分平靜,“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她壓根就不在意這些。
主要令王儲感到奇怪的是薇蓮,明明之前還跟她在一起相處好好的,在得知他跟林緒峰的婚約之後立馬就變了一副模樣。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使人盲目吧。
而站在最後的米亞聽著那些傳聞,怎麼聽怎麼感覺不太對勁,想了想他還是翻開了腦海裡那本書翻找有關的劇情。
一邊找一邊重新擠回前麵,近距離看王儲這個三人擁擠的愛情。
此刻壓根沒人注意到後麵的薇蓮滿臉著急似乎想看看王儲的反應,但是又怕引起什麼誤會的糾結神情。
林緒峰隻以為王儲是在口是心非,聞言冷冷一笑,“您最好是這樣,如果薇蓮真的出了什麼事,哪怕死我也會為她報仇。”
他知道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了爭奪他肯定會不擇手段。
“緒峰哥哥!作為臣民,你怎麼能這麼跟王儲殿下說話?”薇蓮聞言卻擰起了眉,她語氣帶著些歎息,“還請殿下原諒緒峰哥口不擇言,雖然他說話這樣傷人,但他或許也不是有意的,”
女人這番話落下,其他人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怎麼感覺她這句話明褒暗貶的?
“薇蓮,我對你們議親的事不感興趣,隻是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看以前的情麵。”王儲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轉了轉,“還有林緒峰,我們的婚約已經結束了。”
語氣中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她一開口,林旭峰原本因為薇蓮當眾下他麵子的事從憤怒變成了愧疚,薇蓮這個傻姑娘是在以這種方式保護她啊。
而作為現代人的米亞覺得薇蓮這套綠茶話術有點怪。
他頓時感覺可能還有瓜。
更加認真的翻找起來。
王儲則冷冷地看著仿佛她在棒打鴛鴦的林緒峰和薇蓮,正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突然又聽到米亞的聲音。
[找到了,我說薇蓮怎麼這麼怪。]
[原來她對林旭峰絲毫不感興趣,她那些綠茶語錄都是說給王儲聽的,可惜因為林緒峰在中間攪局,她注定媚眼拋給瞎子看。]
[合著一直都是林緒峰自作多情,薇蓮根本沒答應在一起。]
[她是看出來這是個渣男,奔著想攪黃這一切才跟林緒峰若即若離,想讓王儲看出來這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米亞第一次因為八卦驚呆了,三個人之間的感情實在是太擁擠。
“王儲殿下您誤會了,我和緒峰哥隻是普通朋友關係。”而薇蓮聽到王儲的話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王儲殿下認識到這是個渣男就行。
本來她早就該澄清這件事,隻是林緒峰一直說殿下對他餘情未了。
薇蓮雖然相信她不是這樣是非不分,但是還是怕殿下受到傷害,特地今天過來讓殿下看到這一切,看清林緒峰。
與此同時驚呆的還有王儲。
“怎麼你說的這些字我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我就聽不懂了?”王儲一整個大腦眩暈,她茫然地回頭去看米亞。
米亞還以為她是不理解薇蓮是怎麼做到的前後差彆那麼大,“可以問問薇蓮小姐。”
[這點都看不懂,她暗戀你啊傻瓜。]
“……”王儲這下子整個人都驚呆了,怎麼米亞張嘴說的,和她聽到的不是一句話呢?難道她今天終於瘋了。
然而那道聲音仍舊不放過她。
[說起來林緒峰作為大貴族佩德羅公爵的直係子孫本來就被養的高傲,一開始心裡有白月光薇蓮根本看不上他認為是蛀蟲的皇室成員。]
[尤其是還讓他“嫁”過去。]
[結果見麵之後發現人家王儲的長相和薇蓮有七八分相似立馬改變主意,麵上不搭不理多高傲似的,實則拿王儲當白月光薇蓮的替身。]
[明明是自願,還一直宣揚自己為了白月光守身如玉,都是王儲在強取豪奪。]
王儲現在是徹底看清楚了,米亞在說話時根本就沒有張嘴的動作,她一直以為自己聽到的都是米亞親口說出來的。
感受到周圍人看熱鬨似的目光,她第一次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朋友,朋友也祝你們百年好合。”
經過她這麼一提醒,旁邊的林緒峰才想起來剛剛薇蓮說了什麼。
“是不是她威脅你了薇蓮?你明明也是愛我的對不對!”他猛地抓住女人的肩膀,麵色脹紅著跪在地上,“肯定是她威脅你了,你才說不愛我的!我們明明那麼相愛!”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你那麼保護我,你還單獨隻借給我橡皮,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林緒峰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旁邊的王儲聞言皺起了眉,不過她現在還處於觀望階段,隻是冷冷看著這一出鬨劇。
與此同時米亞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怕不是有什麼臆想症吧?薇蓮一開始都沒認出來他是誰,早年薇蓮家裡還沒有落敗的時候是個挺陽光的女孩,幫過的人不計其數。]
[另外說起橡皮這個事,薇蓮當時還挺喜歡這個橡皮的,不想借,但是當時王儲剛好從外邊回來,她為了維持形象才借出去的。]
[她總不能幫一個喜歡一個吧?]
王儲聽著這道聲音被迫跟著它一起回憶起了當初在帝國軍校發生的事,她當時課業也繁重太多太多,根本不記得這麼幾個人。
她居然這麼早就淪為了彆人play的一環。
這種事想想都尷尬。
求求師傅彆念了!
王儲有些崩潰的在內心呐喊,但表麵上還是一副冷靜的樣子,雖然不能因為這點小事直接把林緒峰這個普信男給解決了,但是她走還不行嗎。
她實在不想摻和進這些破事了,但是再想想剛剛米亞的話。
林緒峰那麼一個高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這麼久以來都是被薇蓮給騙了指不定背地裡破防成什麼樣子。
而且薇蓮的家世不比從前。
“雖然是私人園林,但他現在到底還是在皇家莊園內。”王儲皺起眉轉過身,活潑陽光的麵容在夜空中有點陰鬱,對著身旁的女官漫不經心道。
她旁邊的米亞則是還在八卦。
王儲踢著腳下的石子不知道想什麼,一不留神就又碰到了對方,這個表麵上強大美麗的幻想種果然正在心裡蛐蛐她。
[也不知道王儲現在有沒有看清那個薇蓮對她的心意,居然還想著撈她一把。]
[按照她的立場,那可真是一個大好人。]
[被綠了都要關愛小三。]
王儲聽著感覺格外的刺耳,聞言45度角悲傷仰望天空。
果然,吃瓜者終瓜被人吃。
她以前可沒少蛐蛐去過這倆蟲族,沒想到還沒多久呢就身份轉換,現在集所有人目光為一處的人成了她。
第59章 坐懷不亂藝術家
王儲可以保證, 雖然這些人沒林緒峰那樣的家世讓她必須顧及皇室顏麵,但不出一夜她的八卦肯定能傳個遍。
她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讓八卦正中心回到黑發蟲族身上,“咳咳, 聽說今天參議長閣下和你聊了許多, 還讓你愛人吃醋了?”
果然她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周圍原本還回頭看的護衛和隨從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是的, 我愛人還是比較喜歡吃醋的, 所以我對他感到十分抱歉。”米亞老神在在, 然後笑眯眯繼續開口,“畢竟三個人的感情太擁擠了。”
[他愛她,她愛她,她愛他。]
“……”王儲感覺有被內涵到, 她努力壓製抽動的嘴角收回視線。
就知道要比陰陽怪氣, 誰也比不上他。
生怕惹這位陛下不開心直接貼臉開大把這樁孽緣爆出去, 王儲殿下十分狗腿地沒有再提白天的事,仰天發出一聲歎息。
米亞也不再調侃她, 直到回到了莊園內一行人都顯得十分沉默。
他和西維跟著走入客廳, 結果發現沙發上坐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看到他們進來像大金毛犬一樣明顯眼睛亮了亮,但想到了什麼趕忙裝出一副高貴冷豔的樣子仿佛隻是初次見麵。
薩恩顯然是不會看氣氛的,“路上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大家看起來都悶悶不樂的?”
其實他並沒有形容的特彆準確, 因為這群人不止是安靜的不同尋常, 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他熟識的隨從護衛們都你看我一眼, 我看你一眼, 偷感非常之重。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就等著回去以後集體蛐蛐。
“沒事啊, 真的沒事,我真的沒事,我看起來真的很開心。”王儲腦子一轉就回憶起來了剛剛發生的事。
因為在場大部分人她都比較熟悉,下意識就不過腦子的回答。
等王儲說完了之後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她趕忙挽尊,“說起來這麼晚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她用眼神警告著——你這木頭最好彆說出什麼不看場合的話,不然我一定要把你心裡那點子少男懷春告訴米亞,嘻嘻。
“呃,屬下是有點事需要和殿下商議,如果您現在方便的話。”薩恩打了個激靈。
他的第六感瘋狂報警,想了想還是沒有刨根問底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努力壓抑內心的好奇。
王儲優雅一笑,“當然有時間,張三和小西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去休息吧,至於其他人,即刻加練,嘻嘻。”
她要努力創死所有人。
“好的,王儲殿下。”張三是米亞的化名,充滿了他對於自己偽裝路人甲的期望,他看了眼破防的王儲和崩潰的隨從護衛,默默轉身離開。
死道友不死貧道,雖然他也是蛐蛐這三個人之間擁擠愛情的主力軍。
在身後的哀嚎聲中,米亞神清氣爽帶著一旁的西維走出大門,“有了這個新八卦,我就不信大家還是隻八卦我一個人。”
畢竟三個人之間擁擠的狗血愛情肯定要比兩個男人談戀愛有意思的多。
他這下子終於知道為什麼王儲專門創建了一個部門搜集八卦了,生活枯燥乏味,需要蛐蛐點綴。
“屬下覺得還是不太可能,因為您的八卦被評為越挖越有。”西維垂眼溫柔地輕笑一聲。
來第一天打趴下所有護衛,然後被圍追堵截要求當教練,第二天被第一集團軍的團長當眾表揚,還沒說兩句,團長磕磕巴巴臉紅了。
再加上王儲的另眼相待,格溫騎士長在門前的維護,據說見一麵就迷倒參議長。
以及會算卦的神秘人設。
簡直都要成了最近的風雲人物,看來他的陛下哪怕明珠蒙塵,也能輕而易舉地奪得所有人的目光啊。
西維溫柔地凝視著黑發青年。
米亞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世俗的欲望,他決定不再去想這些破事,“看來以後還是得再低調億點。”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房間裡走。
現在兩個人是住在一起的,因為其他王儲護衛都被抓去大練兵的原因,他們進門再也沒受到這群人自以為十分隱蔽的注視。
米亞來到桌子前坐下,掏出放在床頭櫃裡的筆記本開始今天的觀察記錄。
而西維推開門看到陛下又在忙,想了想陛下還沒來得及洗漱,便轉身回到了自帶的小廚房倒了一杯果汁。
“陛下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如果不想吃屬下的菜我們可以點外賣。”西維站在一個合適的距離沒有靠近,避免侵犯到陛下的隱私。
米亞聞言握著筆的動作一頓,“說起來你會做蝦嗎?我想吃油燜大蝦了。”
當然如果吃王婆大蝦更好,可惜他不知道是怎麼做的,星際自然也沒有食譜,隻留下了一些基礎的菜譜。
“蝦?可以的,您先忙,我去看看廚房裡的食材有沒有。”西維說完轉身離開,走之前還十分貼心地關上門。
隻是趁著陛下沒有注意的時候,他用光腦悄悄記錄下來了陛下的身影。
西維這一次沒有直接在群裡麵對著其他蟲族貼臉開大,而是打開朋友圈,配圖之後接著又編輯了一段文字:[作為合格的臣子就是要在陛下勞累的時候放上一杯暖心果汁。]
他發出去之後還沒有來得及關閉界麵光腦瞬間就開始狂震。
[懷亞特:你在陛下房間裡睡?你怎麼可以在陛下房間裡睡!你這個心機蟲,絕對是對陛下另有企圖!]
[奧利斯蘭:廉價。]
[迪娜:陛下認真的樣子也好可愛。]
[以賽亞:你居然偷拍陛下,陛下回來後我會如實把所有事都告知陛下。]
[法達:我斷網幾天怎麼跟穿越了一樣?]
[法達:我沒看錯的話你們幾隻蟲是在為了那位爭風吃醋吧?]
[法達:西維你不是說他是流傳在蟲族間的傳染病嗎?還有奧利斯蘭,你不是說這輩子不可能屈從於基因嗎?迪娜你不是要隱退嗎?]
法達不理解。
剛累死累活從汙染物屍體堆裡爬出來的高大蟲族將自己被染紅的白金長發後攏,露出極富有攻擊力的豔麗眉眼。
身上的華貴的外衣已經不能看了。
他擰著眉脫掉扔到一邊,露出上半身經過嚴苛訓練後才會出現的漂亮肌理線條,隆起的腹肌側麵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法達饒有興趣地還想再次詢問,結果發現剛剛的朋友圈已經消失。
他追到西維的個人主頁,把自己的問題發過去後卻隻得到了一個大大的感歎號,他被這群蟲子拉黑了。
“你們這群家夥是要吃獨食的節奏啊,真讓蟲有點難辦。”法達歎息一聲關閉光腦。
他拿起屬於蟲族的軍旗,看著遙遠的隻能依稀辨認出光芒的星空,不想讓他知道,他偏偏要回去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而此刻的心情和他截然相反的還有在幽靈星域已經習慣的情報部門。
看著屏幕上再次出現的大大的滾字,幽靈士兵抓耳撓腮,“今天早晨我們申請的時候,對麵給出的消息還是三個字。”
“難道誰又惹暴君生氣了?”
幽靈們百思不得其解。
他旁邊的士兵習以為常,“既然上邊讓死纏爛打那咱們就就繼續發,反正咱們老大已經不要臉了,丟臉的又不是我們。”
兩隻幽靈對視一眼,都從中看出了疲憊。
——
米亞這邊過了幾天安生日子,教廷的財產瓜分完了以後,貴族們都各回各家,也不再動不動就扯著嗓子要求公平了。
某個平靜的午後,他和幾個同樣無聊地人類碰頭在王儲偷偷來的甜品店裡試吃她們做出的全新黑暗料理。
喜歡甜食的米亞第一次興致缺缺。
就在他準備想其他辦法繼續去找機會接觸觀察人類政權的核心成員時,遠在莊園裡宅著處理一些政事的王儲撥來通訊,說是元帥那邊派人專門送來了邀請函。
“看不出來你麵子還挺大的,居然讓元帥親自邀請你過去。”格溫的表情十分敬佩。
聽說最近元帥那邊也不太安生,養了那麼久的親閨女居然是抱錯的,至於親閨女更是剛找回來沒多久。
米亞聽著通訊裡王儲的聲音,神色間逐漸放鬆了不少。
這或許是一個好機會。
他簡單寒暄兩句之後就掛斷了通訊,看著格溫笑眯眯道,“自然是王儲殿下麵子大,我也隻是捎帶腳。”
不過這似乎跟劇情裡不太一樣,元帥居然在這麼早就知道了他的閨女不是親生的。
難道是最近龔成俊的破事給了他啟發?
“說起來小兄弟,你什麼時候能再幫我算一卦呀?價錢方麵都好說。”格溫左右看了一眼周圍見沒人注意到,悄悄湊近說道。
他當然是不相信米亞的那些鬼話,這個小兄弟肯定是一個謙遜的大師。
不然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難以啟齒的事?
米亞不走心的假裝驚訝,“那些話其實也是當時蒙你們的,要相信現代科學啊。”
實則在內心裡麵思考格溫還有什麼煩心事能讓他再來算卦,總不能是被偷褲衩子偷出來了斯德哥爾摩,想問問他跟公爵能不能百年好合吧?
“哎呀小兄弟,咱倆之間的關係就不用說這些虛的了吧?”格溫以為是他不想在人群裡邊表現的那麼紮眼。
這裡坐的也隻有他們幾個熟識的人。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格溫頂著他們的目光還是再次開口,“這回不是我的問題,是我母親的閨蜜,她女兒最近拚命迷戀一個精神小夥悶頭往裡紮啊。”
“我母親聽說以後,再聯想到我的事就以為他是被下降頭了,想請你來幫幫忙。”
事實上說精神小夥都是誇他的,這男的簡直跟公爵找來試探他性向的那種男性職業幾乎是一個level。
“……”米亞感覺這其實還挺正常,戀愛腦隨處可見。
不過他又不是真正的算命大師,“不是我不幫,隻是確實是沒有那個能力,不過這種情況你越控製她就越叛逆。”
他沒有給出太直接的建議,畢竟關乎一個人的未來也不太好多說什麼。
格溫則是一副大師我悟了的神情,激動地表達了感激後就把自己的想法發了過去,“小兄弟你說得對,堵不如疏啊。”
“星幣給你轉過去了。”
他臉上的神情因此放鬆了不少。
“我也沒有說什麼,騎士長一下子給這麼多星幣真是讓我有點心慌。”米亞一看,對方直接轉了一百多萬的星幣。
如果不是確定格溫是直男,他都懷疑這家夥是對他圖謀不軌。
而格溫則是滿臉的神秘,“這點錢對於你給我的幫助來說不算什麼,畢竟如果要是再找不到那個賊,我真的會崩潰的,而且我們是朋友了不是嗎。”
他本來是想要當麵道謝的,但是考慮到這位小兄弟一直在否認這個事,還是沒明說。
“既然都說我們是朋友了,那就還是彆談星幣了比較好,談星幣傷感情。”米亞還是毅然決然給他把這筆錢轉了回去。
萬一到時候這個女孩在跟著精神小夥生活後仍舊死不回頭,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經過一番爭論之後,格溫實在是說不過黑發青年這張嘴皮子,隻能認命地暈乎乎把剛轉過去的一百多萬星幣收下。
確定他已經點了接收之後,米亞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跟幾個人告彆,帶著西維回到了王儲的莊園。
而王儲果然也在這裡早就等候了多時。
她饒有興趣地放下茶杯,“你也聽說了元帥找回來了自己親女兒的事情吧,說起來還挺巧合的,我暗部的頭領在處理卡伯爾星的星盜時碰巧遇見一個女孩。”
“她當時感覺很熟悉就帶了回來,沒想到還真的是元帥的親女兒。”
如果不是因為蟲族陛下提前透露了這件事情的話,恐怕這個誤會會持續許久,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孩子被人調換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客廳裡沒什麼人,米亞來到沙發一側坐下倒了杯水給自己和西維。
“那個珍妮弗安分點沒有,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以後。”米亞目前還是比較在意這個,有熱鬨不看王八蛋。
不過如果這個家夥繼續橫行霸道,而元帥也放任她欺負“真千金”的話,他還是儘量遠離人群中心。
免得給自己找罪受。
王儲看了一眼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據說是最近在鬨絕食,感覺自己對不起元帥,想以命償命,給元帥感動的眼淚汪汪的。”
她個人認為這麼個苦肉計應該不是珍妮弗自己想出來的,估計跟她那個男朋友有關。
“你明天就陪我過去看看熱鬨吧,我自己一個人吐槽都沒地方吐。”看著米亞完全漠不關心的神情,王儲眼珠一轉笑嘻嘻慫恿道。
怎麼感覺米亞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不行,怎麼說也得給他哄過去。
明天聽說邀請了不少大人物,興許還能蹭點什麼八卦聽聽。
米亞則是十分平靜,“既然元帥邀請,明天我肯定是會過去,不過我還是不湊熱鬨了,我怕珍妮弗把火燒到我身上。”
畢竟他們其實也有一點小小的舊怨。
“有我在你還怕她做什麼,肯定是不會讓你吃虧滴。”王儲胸口拍地啪啪響,十分義氣的江湖大姐大模樣。
雖然她平常很少跟人起衝突,但該立威的時候她還是不會手軟的。
米亞無比懷疑地看著她,不過倒是也沒有直接拒絕就是了,畢竟腿長他自己身上,到時候他跑遠點不就行了。
他的自信一直持續到第二天跟著王儲一起踏入晚宴的下一秒。
本來想趁著他們寒暄,米亞從人群中偷偷溜走到視野開闊的位置觀察,結果還沒有挪動步子話題就扯到了他身上。
這時候正跟王儲說話的就是林緒峰那個家大業大的長輩佩德羅公爵。
她帶著些許細紋的雙眸望了過來,笑眯眯看著黑發年輕人,“想必這就是最近很出名的那位會算命的護衛隊長了吧,我最近常常能聽到你的名字。”
“過獎了,隻是普通人而已,瞎貓碰上死耗子才幫到格溫閣下。”米亞笑著直視她的眼睛。
他發現佩德羅公爵的眼睛很像是狩獵前的食肉動物,這次絕對來者不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惹到她了。
正在米亞想要找借口脫身的時候,陌生的談笑伴隨著打招呼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王儲殿下,好久不見了啊。”穿著華貴宮廷服裝的女人笑眯眯靠近,她挽著自己的男伴,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佩德羅公爵,夜安。”
“給幾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友,是一位知名藝術家,叫做阿酷。”
她笑眯眯揮揮手,仿佛是不經意一般露出了指間閃亮亮的大鑽石,擺明了這次過來就是炫耀的。
佩德羅公爵最先反應過來,她對此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聲稱有事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直到公爵的身影徹底消失,女人這才笑眯眯把目光收了回來,刻薄的目光落下,“王儲殿下,聽聞你和林緒峰真的退婚了,這位是你新找的男伴嗎?”
“不是我這個當妹妹的說,你的眼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勁啊,這麼個……有什麼好的。”
雖然她承認這個小白臉是長得不錯,但是自然比不上她的親親男友,那一臉的絡腮胡子多有男人味啊。
“這是我的護衛,二妹我和你不一樣,對養男寵沒什麼興趣。”王儲臉上依舊笑眯眯的。
二公主臉上的神情果然緊張了起來,她看了眼身旁的男伴,在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負麵時立刻反駁道,“我可沒養過什麼男寵,你不要汙蔑我。”
“父親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和你母親有了你吧?你也該努努力了。”
老皇帝並不寵愛朱蒂的母親,二公主自然也就沒多怕她,她現在靠著第一順位繼承人能當王儲,自己自然也就有機會。
她同樣也死死盯著那個位置。
王儲自然也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老皇帝對她這個前王後的孩子沒什麼愛意,向來都是表麵上能過去就行。
所以她聽過不少這種話。
“我倒是不急於一時,畢竟還年輕,二妹你該多努力一些,畢竟嘛……”王儲笑著露出尖銳的虎牙,“你應該也不想要私生子一大堆吧。”
這倆人不僅看起來像是中間相差了好幾百歲的樣子,這男的還是一個“人體藝術家”。
特指顯示人體那種藝術。
舞台上放一張床,然後跟各種伴舞抱在一起的那種奇特藝術。
而二公主卻是挑挑眉,絲毫沒有因為王儲的話而破防,她放低聲音笑道,“王儲殿下你可能不懂,這也是藝術,請你不要用你肮臟的思維去界定這種藝術。”
“他是絕對不可能會出軌的,畢竟阿酷以前是醫生,所有人體在他眼裡都是一塊肉,他根本就不會有衝動,他隻是在創作藝術。”
二公主顯得高傲極了,像是在跟大家炫耀隻屬於自己的所有物。
米亞在旁邊聽著越聽越覺得熟悉,他費勁扒拉在那本書角落裡翻了一番,還真在夾縫裡找到了劇情裡王儲上位打臉二公主時說過的一句,然後瞬間恍然大悟。
而王儲偷偷貼貼黑發青年,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emmm……怎麼說呢,醫生也是人,藝術家其實也是人,一直都沒有衝動,就差直接在舞台上那個那個了還十分平靜。]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
[他是陽痿。]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王儲的目光從那個藝術家高傲俯視的目光移到了某個位置,平的幾乎看不出有東西存在的痕跡。
她覺得米亞說的十分有道理。
“親愛的妹妹,我這下一點也不擔心你會有私生子了。”她憐憫地看了眼二公主,她現在還是那麼會找男朋友。
王儲露出惡作劇似的笑,走過去湊到了二公主耳邊用氣音說道,“彆怪姐姐沒提醒你。”
“要是你男朋友一直沒有衝動,興許他隻是對女性起不來,也可能是整個都有問題,早發現早治療比較好哦。”
第60章 彆太挑
二公主剛聽說王儲的婚事黃了, 本身其實也是抱著炫耀的態度過來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王儲不僅沒有羨慕嫉妒,反而還用那種讓她渾身不適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打轉。
“你說的這種話是什麼意思!我的男伴怎麼可能會有……”二公主一句話沒有說完。
看到周圍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她也意識到身為皇家人員,當眾說這些粗俗不堪的話語實在有失皇室顏麵。
王儲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 “所以有隱疾還是要早發現早治療比較好。”
她這句話的聲音不高不低, 剛好讓附近的人都聽到了,於是有更多人的目光同時好奇地投了過來。
“公主殿下, 我清者自清, 解釋的話我早已經說厭了, 我們走吧。”藝術家的臉都綠了。
他神色間有些許慌張,害怕自己苦心經營的人設被說破,趕忙看向了一旁的二公主,擺出那副清高的姿態淡淡道。
而二公主生性比較多疑, 她清楚他這位藝術家男友不是被諷刺了還能忍的性子。
再注意到他臉上潛藏起的慌張神色, 忍不住打量著眯起了眼睛, 但畢竟在這麼多人麵前他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黑著臉被男伴拉著不情不願的離開。
旁邊悉悉索索的討論聲響起。
“王儲殿下說的隱疾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兩個人反應這麼大?”
“而且那個所謂的藝術家不太對勁啊, 之前我姐評價了一句他的藝術, 他立馬回懟, 高傲的不得了,說咱們都是凡人,怎麼這回輕飄飄的就走了。”
幾個閒來沒事被家裡打包扔過來在晚宴現場結交朋友的二世祖磕著瓜子絮絮叨叨。
目光簡直讓兩個人如芒在背。
二公主雖然被人蛐蛐過很多次, 但沒有一次讓她像今天一樣恨不得去捂他們的嘴, 但被男友拉著隻能作罷。
“你還真信那個鬼玩意是藝術啊, 也就騙那些腦袋不清醒的, 說這是新時代人類覺醒。”
“你這麼說我也感覺不對勁了,誰家覺醒是跑到舞台上當場表演doi啊, 知道他倆談了以後我姐還去勸過,結果二公主死活不聽。”
“說人家在舞台上麵對那麼多美女仍舊麵不改色坐懷不亂,他這是給其他女孩福利。”
“你們說……他不會陽痿吧?”
二公主原本急匆匆的腳步頓住,有些僵硬地扭頭去看旁邊的男伴。
事實上有些話她不願意相信,但是聯想到他幾乎每一次在舞台上的場景,她都不得不去往那個方麵考慮。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機,二公主精致美豔的麵孔扭曲一瞬,“今天的事可不能就這麼好好算了。”
她過來是想讓其他人嘲笑王儲的,居然那麼沒有魅力,幾次婚約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卻成了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二公主冷著臉就想去休息室整理下妝容,卻被扯住了衣袖。
“公主,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不可能是陽痿,他們猜就讓他們猜去吧,我們急於證明隻會顯得狼狽。”阿酷儘量冷靜著回答。
他自然不是真的什麼坐懷不亂,那些人設都是他借此撈金的理由罷了。
在背後用來舒緩的情人也有幾個。
因為那方麵有問題,所有人包括二公主都以為他是情感潔癖隻對愛人有欲/望,也沒人懷疑過他亂搞。
萬一因為今天的提醒,二公主突然決定查起來怎麼辦?
阿酷很清楚二公主看上的就是他所謂的對愛情忠貞不二的態度,雖然覺得她想讓男人專一是強人所難,但內心還是不舍得放棄這條好不容易到手的大魚。
而二公主則是紅唇微抿,靜靜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
良久,她忽然笑了笑,“我怎麼會因為討厭的人一句話就懷疑你呢?我帶你來這場宴會就是為了給你鋪路的,你還要在這裡廢話嗎?”
二公主語氣不鹹不淡的說著,眼角眉梢都帶著貴氣與高傲。
“你能相信我就最好了,沒想到這年頭不亂搞都要被說有問題。”她平常就這樣子,阿酷雖然不安但也沒繼續說,隻是笑著甜言蜜語,“我隻愛公主一個人,自然也隻對公主有欲/望。”
他攬著身旁的女人親了親她的側臉,低垂的眉宇間,柔情蜜意之下就是深深的不耐煩。
如果不是因為公主的身份,誰會喜歡這樣強勢又沒情趣的女人,回去以後他得讓小紅好好給他放鬆放鬆。
二公主則依舊笑著看他,等阿酷挺直腰板去四處尋找目標時,她用光腦發出了一段話。
[查查阿酷這些年的人際交往,以及他的身體方麵有沒有什麼隱疾,無論是跟蹤還是黑進他的光腦,三天之內我要看到成果。]
他們這邊情況算不上開心,而王儲這邊則是靠著這件事狠狠揚眉吐氣了一把。
王儲跟她之間的那些明爭暗鬥其實也有好幾年了,應該說她和二公主小的時候,因為沒差多少歲數,就容易爭搶某樣東西。
就因為二公主受寵,所以幾乎每次她都以失敗告終。
就連往出這個位置也是因為他是所有弟妹間歲數最大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她這個位置。
所以很少能有這麼解氣又讓對麵不能多說什麼的時候。
“看起來已經有很多人發現你了,沒什麼事我們就去角落當護衛了。”米亞敏銳的發現周圍人在二公主走了之後更加躁動。
他真的不想再被圍在中間,就隻能在等這些人來之前找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休息。
說完不等王儲反應過來,他趁著周圍的人還沒過來趕緊拉著西維七拐八拐鑽進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然後再繞到了邊緣的空位。
剛坐下旁邊就有一杯西瓜汁遞了過來。
米亞接過猛猛喝了一口,對著非常專業的小弟西維施舍出一個笑容。
隻是他剛坐下休息沒多久,旁邊就出現了一個穿著淺藍色禮服的年輕女孩,帶著渾身有些陰鬱無趣的氣質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米亞一開始也沒有多在意,直到女孩剛坐下沒多久就找來了另一波人。
“我就知道你在這個地方坐著,你就不能學學你表姐?大大方方的,躲什麼躲。”麵容蒼老虛浮的男人見她在這裡眉頭都豎了起來,“想帶你長見識也沒辦法。”
他說完之後發現這周圍不止他們,擰起眉又瞪了眼女孩,“艾米,還不快跟我繼續回去跟你那些叔叔伯伯們打招呼?”
男人一邊嚷嚷著真不懂事一邊把人往人群中央的位置帶。
“艾米?”米亞喃喃出聲,這應該不會是他記憶中的那個艾米吧?艾米不是說她掙錢是為了買房嗎?能參加元帥宴會的,家裡早就不止一套房了吧?
他是個臉盲也分不清。
仗著大部分人現在都不認識自己,米亞看著旁邊的西維示意。
西維則是立刻解了他的想法,湊得近了一些小聲道,“看外貌是艾米,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氣質變了很多。”
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有認出來,還是陛下把目光落了過去,他也跟著看過去時才從被濃妝豔抹的五官辨認出熟悉的模樣。
“走,咱們去看看什麼情況,這老頭怎麼跟人販子似的。”米亞不太喜歡他這樣說話,總覺得像個無理挑刺的甲方。
而被他訓斥的那個就成了商品。
這麼想著米亞站起了身,帶著西維跟著兩個人七拐八拐到了另一處熱鬨的地方,看身份級彆應該都不算低。
精神頭和衣著都帶著需要大量金玉才能堆積出的貴氣。
米亞拿了杯飲料站在不遠處,因為他畢竟是幻想種,哪怕幾個人類說話時下意識放輕了音量,但這個距離他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還不快跟你叔叔嬸嬸打招呼?隻是問你兩句話就不樂意了。”那個男人嚴厲的批評。
不過轉瞬麵對那對夫妻時臉上的笑容又變得和藹輕鬆起來,“這孩子讓你們見笑了,實在是她媽沒教育好,非要當記者,如果能有你們家孩子一半我就安心了。”
男人貶低著自己的孩子,目光落在艾米身上時瞬間又變得十分不耐煩起來。
那對夫妻依舊是雍容華貴的模樣,男主人不鹹不淡的沒接話,不過看表情對這種情況也是有些看不上的,女主人則是禮貌地笑笑。
很顯然是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
“要我看她媽媽教育不好,眼看著孩子這麼大了那你就得把把關了。”另外一邊渾身珠光寶氣的女人笑著開口。
她這麼說是還看了一眼旁邊的夫妻,“艾米眼看著也到結婚的年紀了,彆想著能一下子看著對象實現階級跨越,你得早做打算。”
女人討好的語氣沒能引來關注,旁邊的夫妻依舊是沒什麼交流的欲望。
興許是不想再跟這群人坐一起現眼,女主人站起身禮貌掃視一圈,“我母親快到了,我和愛人要去接他們,再見。”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兩個人站起身朝著門口人群密集的方向走了過去。
“嘖。”直到兩個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女人喜氣洋洋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她想說這兩人今天是抽什麼風了,愛搭不理的。
誰瞧不上誰啊。
她家裡再怎麼不好,他們那個閨女不還是非她寶貝兒子不嫁?一分彩禮沒要,就算是倒貼也非要嫁給她寶貝兒子。
想也知道她兒子魅力有多大了。
女人並沒有因為他們走了而停止繼續跟艾米他們說話,“雖說親家還有個適齡青年,但這麼上趕著總歸讓人家瞧不上。”
“還有艾米你也彆太挑,免得年紀大了隻能嫁彆人剩下的,攀高枝可不是那麼好攀。”
她語氣變得越發的尖酸刻薄。
“……”男人低著頭坐一邊不說話了,顯然也是覺得她說得對,狠狠瞪了艾米一眼,“你也不知道爭點氣,一句話不說哭喪著臉給誰看?我找你回來是讓你翅膀硬了忤逆我的?”
本來還以為能靠著她媽媽把她叫回來聯姻救一下家族。
結果這死丫頭跟她媽一樣自私,雖然他當初吵了一架生氣把她趕出家門,但是他也是都為了艾米好才會說那些話,這死丫頭不領情他個當爹的會生氣也是再正常不過。
艾米坐在原地死死盯著他不說話。
不遠處的米亞聽了半天,算是弄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都沒想到這都星際時代了還會有沒事找事的親戚,和地位低隻能不停貶低孩子拉進其他人距離的父親。
他繼續注意著那邊的情況,接著就聽到男人轉移話題道,“說起來今天怎麼沒有見到傑克和路易過來?”
“……”提到這個,女人原本臉上得意洋洋的神色愣了一下,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很顯然是不想要談起這件事,看著男人和艾米隨口解釋,“我兒子意外受傷,緊急送醫院了,路易跟著他一起過去照顧。”
[傑克……路易……]
米亞感覺這個名字既視感強了起來,他對劇情裡這個事可謂是非常的清楚,因為撞名了他在現實世界認識的熟悉名字,所以立刻就回憶了起來。
旁邊的西維聽到陛下的聲音也饒有興趣的把目光投了過去。
[她倒是也沒說謊,可不就來不了,那個叫傑克的一直偷偷跟底下的女仆偷晴,都快把傭人都睡遍了,不限男女。]
[被妻子路易發現以後直接把潤滑換成了星艦用黏著劑,昨天晚上大半夜連著就直接緊急送去搶救了。]
[現在估計還在手術中。]
[這女的還偷偷幫忙給瞞著怕路易有錢有勢的爹媽知道來找茬,給人鎖起來了,自己沒事人一樣過來給倆人遮掩。]
米亞感慨著人類的多樣性,他要是路易能把這一家人骨灰都給揚了。
[不過說起來劇情裡麵,最後路易還是把這破事給捅咕出去了,不過那都是在後期了,要不要提前把這件事告訴她父母呢?]
他不太確定,主要擔心路易是不是有著什麼彆的計劃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父母。
正在米亞聽那邊圍攻艾米聽得拳頭硬了想做點什麼的時候,突然燈光暗了下來,原本投射著吉祥話的大屏突然一轉,變成一行大字。
[熱烈慶賀我丈夫傑克男士榮登人類星域最有上進心撈男排行榜第一名。]
“十分抱歉耽誤了元帥閣下為了海爾小姐舉辦的回歸慶賀晚宴。”衣服有些贓,但是神采奕奕的女人拿著話筒來到了燈光下,“也十分感激元帥閣下和海爾小姐願意借給我這個場地。”
“我給大家來隆重的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親愛的丈夫,傑克。”
路易眼睛亮晶晶的,這麼說著還神情亢奮地走到了地上的一團黑色物體中間,然後用變魔術似的姿態猛地把上麵的黑布掀了起來。
米亞看著不知道怎麼,腦海裡給出了非常合適的配音。
[亮個相吧小寶貝!]
而看清黑布下是什麼的時候,一向被各種高規格上流社會規則束縛的貴族們齊齊發出了一聲並不優雅的驚歎。
原本看著艾米,臉上得意的神情都快掩蓋不住的女人嚇得手裡的杯子都掉了。
無數譏誚的目光落在身上,她也顧不得自己衣服上的汙漬就往前跑,但是她跑得顯然是不如人家嘴快。
“可能大家會奇怪為什麼他要以這樣的情況和大家見麵呢?”路易溫婉的麵孔露出笑容。
她點了幾下光腦,投屏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讓大家cpu都快燒了的場景,她笑著解釋,“因為我不小心把家裡的潤滑液換成了黏著劑。”
因為考慮到這次來參加的名單裡沒有還未成年的小孩,視頻的音效是公放的。
不可描述的聲音瞬間充斥著眾人耳膜。
但這明顯不是最炸裂的,炸裂的是大床上不僅有努力運動的一對狗男女,床邊還站了個絕對不該出現的人——傑克母親。
於是不可描述的聲音裡就出現了滿懷關愛的各種問候。
“寶貝你慢點,彆閃到腰。”
“你彆這麼勾引我兒子!他萬一動作太大不舒服了怎麼辦?”
“來,累了沒事,媽媽幫你推。”
……
整個場麵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眼睛臟了,茫然著一張臉看著滿臉憤怒地衝到第一線的傑克母親。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顛了。
“你們還真有臉,說彆人是攀高枝,怪不得不讓我們去看女兒。”原本還遊刃有餘能保持禮貌地夫妻倆趕到時臉都氣歪了。
但終究是貴族修養還需要維持,他們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台上,然後被辣到眼睛。
男主人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去就狠狠地踹了傑克幾腳,同時女主人左右開弓,對著傑克母親就是一頓連環大比兜。
“非要我女兒跟你一起生活,就是為了這麼苛待她的對嗎?”
傑克母親則是一瞬間慌了神,“我幫幫我兒子怎麼了?結了婚總不能就不要媽了吧?而且我兒子也是沒辦法,你家閨女嫁進來那麼久肚子都沒動靜,不能讓我家絕了根吧?”
她自有的一堆歪理讓周圍人看她的目光都變得嫌棄了起來。
“這點請你放心,你既然覺得機器孕育的胎兒和母體不親,我們會幫你的。”路易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兒子一定能給你生個大胖孫子給你傳宗接代。”
“你可得小心一點,他現在腹腔的嬰兒胚胎已經著床了哦。”
路易笑眯眯看了眼自己腳邊此刻還因為黏著劑連在一起的倆人,“另外你們既然一直在外麵宣稱你們沒有攀高枝,都是我倒貼。”
“那就等法庭傳票吧。”
“哪怕你們這種腦子未開化的家夥是從邊境星出來的,也知道現如今的婚姻法吧?”
她陰惻惻的盯著下麵的女人,以及努力想蜷縮身體但因為某些原因根本擋不住,隻能掩麵痛哭的傑克。
周圍的貴族和大人物們都吃飽了瓜,譏誚地對著這家人指指點點。
“我說怎麼一提起他兒子有現在的地位就是因為她兒媳婦她就開始破防,合著她也自己知道理虧,就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這事都要當媽的幫忙,他們母子倆不會到現在還一起洗澡吧?”
“真惡心,好好的母子關係就這麼被這種腦袋有問題的敗壞了,當初倆人結婚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誰家兒子結婚的時候,當媽的還抱著兒子的胳膊不撒手抹眼淚。”
“還不止這個呢,她老公還活著的時候,當眾說娶路易掏空他們家的血汗,但誰不知道是這家人在攀高枝啊。”
……
周圍人鄙夷的聲音落下,傑克和他母親臉上的神色更是難堪,幾乎可以稱之為鐵青。
她難以忍受地想上去關掉,但因為是虛擬投影根本關不掉,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寶貝兒子在這個女人的陷害下一切都完了。
女人無法忍受這個事實,她臉色扭曲著揚起手就要衝上去,卻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抓住。
“你涉嫌非法拘禁,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什麼話治安局裡說。”穿著整齊製服的女人拿著手銬靠近,三下五除二束縛住,接著眾目睽睽下推著女人離開了。
路易臉上仍舊是溫婉的笑容,“我宣布正式與傑克解除關係。”
“另外今天是海爾小姐的回歸日,我希望她會像我一樣,邁過今天這個坎,接著走向更加光明燦爛的未來。”
她笑著說完之後,宴會廳的燈光瞬間隨著的她的話亮了起來。
然而的傑克卻慌亂了起來,他很清楚如果沒有路易他什麼都不是,趕忙哭了起來,“路易你是我的真愛,我怎麼可能會背叛你,都是媽她逼迫我的!”
“為了我們之間的愛情,為了不讓她趕你走我才和這些惡心的女人上床,有了孩子之後我們就能好好生活了!”
傑克哭著標榜自己純愛戰神。
“把他帶走吧,這麼高興的日子這種人還是彆留在這了。”路易看也不看他一眼,對著一旁的保鏢眼神示意道。
接著人高馬大的保鏢走來,抬起哭喊的傑克就朝著門外走去。
人群之中的艾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忽然間想起了和那位陛下一起相處的日子,她把身上的裝飾都扔了下來,狠狠砸到了男人臉上。
“你可不能跟路易學,好好的男人也沒犯什麼大錯就吹了,以後還有誰敢要她……”男人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尖銳的寶石砸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