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婚約者與告密者(2 / 2)

“怎麼說?”

俞伯君將字條遞到紀蓁的麵前,迎著燭光解釋道

“這四個字雖然與我的字有幾分相似,但運筆走向完全不同。而且這紙......”

俞伯君將字條放在燭火上方,跳動的燭火,印出了紙中的暗紋。他指著字條的空白處,道

“這紙上的暗紋,既不是東大營常用的黃麻紙的式樣,也不是尹公署的照影箋。像是平民用的,綿紙。”

紀蓁湊近看了一眼,點頭讚同道

“不錯,我已經驗過,這確實是綿紙。”

俞伯君的神情凝重了起來,反複看著字條緩緩道

“我近幾日要麼就在東大營,要麼就在尹公署。來來去去帶著兵,都是騎馬,從無遮掩。若是要傳遞消息,無非是黃麻紙和照影箋。即便是我回侯府或者東大營彆苑,傳信用的也是浣花箋。怎會用平民之物?若要當真有心偽造,斷不會出此差錯。更何況......”

俞伯君話說一半,忽然頓住,欲言又止地看了紀蓁一眼。紀蓁開口接過他的話,繼續說道

“更何況,潞公子前腳被抓,我與太女才剛去尹公署,後腳這種禍亂東宮的消息就傳了出來,未免太快了。”

“不,我是說......”

俞伯君焦躁地搓了搓手,將那字條看了又看,隻覺得“潞欲惑蓁”四個字刺得他渾身難受,實在忍不住,往大馬金刀的紀蓁麵前一坐,仰頭看著她,說道

“那個姓潞的那麼粘著你,該不會他真的想要勾引你吧?我下午看他渾身跟沒骨頭似的,非要靠著你,手腳不乾淨。我要揍他,你還不讓,你說你......”

俞伯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紀蓁當頭來了一個暴扣敲在腦門上。

“你腦子進水了嗎?這種話也能說?”

紀蓁是有些真的生氣了,或許連身為燕人的趙侑青都能厘清這件事的關竅所在,怎麼到了俞伯君這裡,他就隻關心潞子言是不是當真要勾引她?

“怎麼了嘛?我說錯了嗎?”

俞伯君摸了摸腦袋,無辜地看向紀蓁。紀蓁這一下,看似用了力氣,可對鐵塔似的俞伯君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紀蓁看著他這副無辜的模樣,氣不過地白了他一眼,道

“好歹你也是出身侯府,怎能這般毫不警覺?‘禍亂東宮’這樣的帽子,是能隨便扣給彆人的嗎?外麵還在傳我要造反,現在又是太女正君要與我私通。這樁樁件件的罪栽贓上來,我得有多少個腦袋才夠砍?是能隨便說的嘛?”

“與你無關。”俞伯君皺著眉頭道“身正不怕影斜。姓潞的若是沒有那個心,彆人就算說到禦前去,也不會有人信。我看那家夥就是心術不正,在尹公署那種地方不顧身份,故意粘著你,騷擾你,才會授人以柄,被人有機可乘。”

一想到下午那潞子言在紀蓁的懷中,用婚約之事對他明嘲暗諷的模樣,俞伯君就氣不打一處來,一顆心躁動難耐。

“伯君!”

紀蓁覺得無奈極了,滿街謠言都在針對她,樁樁件件都在指向太女之位。可她偏偏還不知道到底是對手是誰,意欲何為,要將她這般架在火上烤。

而此時的俞伯君偏偏又嚴重跑題,他對潞子言這般的厭惡,是她沒有想到的。

紀蓁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皺眉道

“潞公子不過是病了,身不由己不得已而已。倒是你,今天一天都這麼針對他,有這個必要嗎?”

俞伯君見紀蓁句句話都在維護那個潞子言,心裡越發焦躁,濃黑劍眉擰得死緊,不滿道

“你怎麼一直替他說話?難不成你也對他有意思?”

這句話成功把紀蓁氣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這家夥還有心思想這個?

“我對他有沒有意思,關你屁事!”

紀蓁一點好臉色也沒了,氣得俞伯君脫口而出道

“你我婚約在身,怎麼跟我沒關係?”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