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珍雙目一睜,將紀蓁抓得更緊了,急急道
“你寵愛的那個趙侑青,是李元櫻門下客卿。你敢發誓你和她沒有首尾,沒有害我之心?”
紀蓁一聽李元珍這麼說,差點笑出聲來,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看向一臉灰敗的李元珍,嗤笑道
“我本以為李元櫻是個傻的,沒想到你堂堂太女殿下也是個傻子。你在東宮謀劃了這麼多年,到頭來竟然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看不清楚。南越交給你,陛下她真能放心嗎?”
“青岩!燕國使團不日便到,陛下近日舊病複發,沉屙難愈。這種時候,我若是出事,南越必亂。你在西北縱有千兵萬馬,也無濟於事!你就不怕嗎?”
紀蓁看著李元珍垂死掙紮的模樣,反手將她一拉,眼神如刀地釘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問道
“所以,你和燕國使團到底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
李元珍的眼睛猛地一縮,眼底掠過一絲慌亂,忽然將頭偏了過去,不再說話。
紀蓁看著忽然一言不發的李元珍,臉上的笑意越發和煦。在她耳邊輕聲道
“其實你說不說,我都無所謂。南越於我是什麼,於你又是什麼。太女殿下自是心知肚明。什麼該爭,什麼該放。十二年前,殿下在被議儲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你!”
李元珍臉色忽然大變,紀蓁後退一步,輕輕拍了拍李元珍煞白的臉,笑得分外和善道
“不過今天,我們不談那些陳年舊事。隻讓殿下看看,所謂刀劍不入,不畏生死的藥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青岩,不可!那是我南越的希望!”
李元珍一聽紀蓁話裡語氣不對,立刻大聲阻止,卻見紀蓁腳步一頓,轉身眯起眼,麵罩寒霜地開口道
“南越的希望?我西北的將士,背井離鄉投身沙場,殊死拚殺屍骨難還,且入不了殿下的眼。撫恤那孤兒寡夫的一分軍功,還要爭三年。這麼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就成了南越的希望了?”
紀蓁冷哼一聲,轉身走向被夜風牢牢鉗製的繆乂。手中長劍抵在他的下巴上,迫使他抬頭。紀蓁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巡視著,眼底的寒意不斷擴散,看得繆乂宛若被寸寸淩遲,受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怎麼怕了?”
紀蓁輕哼一聲,鋒利劍鋒帶著森冷的寒氣,遊走在繆乂的臉上。
即便是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下,繆乂的臉色依然是白裡透紅,絲毫看不出一絲慌張。他的皮膚好極了,白皙而光潔幾乎連毛孔都看不出來,襯得他細膩如畫的眉眼更顯精致。
太過精致了,就像是一幅描摹精細的工筆畫。
紀蓁眉頭微蹙,手上長劍往下遊走,掠過他的脖頸,在他微敞的領口處,停下。劍尖輕輕一挑,繆乂的領口便散開了。白皙的胸膛頓時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堂上一瞬安靜。
“殿下?這是......”
一直站在旁邊沒動的林家淮,見紀蓁在堂上突然挑開了繆乂的領口,將那衙役都看得臉紅了,實在不知道那紀蓁到底想要做什麼。卻不料她剛開口,紀蓁就一擺手,對她說道
“來見識見識,這美人的美,是在皮還是在骨。”
說罷,手中寒光一閃,手中利劍毫無預警地劃開了繆乂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