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劍鋒,氣勢如虹。然而眾人卻意外地發現,紀蓁一劍劃下,地上竟然連一滴血都沒有。而繆乂胸膛被剖開的地方,白皙的皮膚下,泛著詭異的青色。
刑堂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紋絲不動跪在地上的繆乂身上。
“繆聖......”
李元珍剛被仵作喂了幾口水,緩了口氣,看到繆乂這副模樣差點沒背過氣去。林家淮趕緊派人去請大夫,又喚衙役給她抬來高椅,讓她休息。
不過須臾之間,堂上的人一半圍著李元珍忙得團團轉,另一半人則手持鋼刀將繆乂圍了起來,生怕再有什麼閃失。
被夜風壓製住的繆乂根本無法動彈,他隻不過微微抬頭那鋒利的劍鋒就警告的壓緊了他的咽喉,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貫穿。他隻得不動,隻死死盯著紀蓁,咬牙切齒道
“你看夠了沒?”
“沒有。”
紀蓁目光沉沉,手上劍花輕輕一挽,手起劍落。
眨眼間,繆乂胸前整塊皮膚都剝落了下來,顯現出裡麵傷痕累累,發散著詭異青色的皮膚。有一小塊肌膚,被偏離的劍鋒擦過,鮮紅的血從傷口處溢出,看的紀蓁眉峰一展,點了點道
“這就差不多了。你倒是厲害,變成了這樣還能保持人形。所以,有病的是你,對不對?”
紀蓁在繆乂麵前蹲下,掐住他的臉,將他上下細細打量,腦中靈光乍現,了然一笑道
“這麼精致的人皮,製作不已。更何況你還要治療自己,要多少人,多少銀兩才夠?所以,你才鋌而走險接近太女殿下,利用她。對不對?”
話未說完,就見一個衙役匆匆走了進來,對林家淮輕聲說了什麼,她眉頭一皺,走到紀蓁身邊,在她耳邊悄悄說到
“殿下,葉醫求見。”
葉茴來了?是李元珍的毒驗出來了,還是潞子言又出了什麼意外?
紀蓁眉頭一皺,立刻直起身對林家淮道
“讓她進來。”
很快,葉茴走了進來,她麵色不佳,徑直走到紀蓁麵前,對她小聲說道
“殿下,太女殿下的毒驗出來了,與藥人毒性同源。但是卻比他們的毒性都低,短時間還不會轉化。若非此次太女殿下受到紫汀種子的熏染,應該不會顯現毒發跡象。如此日積月累,隻怕毒發之日暴斃而亡,殿下她都難以......”
“不要說了。”紀蓁立刻止住了葉茴的話。
她的腦子轉的飛快,目光銳利的在李元珍和繆乂之間來回打量。
葉茴說的話真實,卻犯了大忌。按照她的推斷,李元珍已經中毒,隻是毒性很小,沒有紫汀種子這樣特殊的條件,根本不會顯現。然後在長期的接觸中,日積月累,一日毒發就會暴斃而亡。
在宮中,這樣的行為叫謀害儲君。是誅九族的重罪,是要被腰斬的重罪。繆乂接近李元珍,是為了用她的資源來煉化藥人做實驗,為自己的傷病找解藥。怎麼會毒害她?李元珍若是死了,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忽然,一個不可置信的答案浮現在了紀蓁的腦海中,她深深看了眼繆乂被精致人皮的臉,又看向半靠在椅子上,儀態全無的李元珍,然後走到她麵前,對圍在她身邊的人冷聲道
“全都退下。”
眾人的令退下,紀蓁一把將李元珍從椅子上拽了一起來,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