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80(2 / 2)

世界魔方 炭烤竹筒飯 119656 字 9個月前

鵲舟終於分了個眼神給文硯,低低嗯了一聲,說:“知道了。其實我也覺得我超越你是早晚的事兒,你等著吧,我早晚得讓你高攀不起。”

“那不行。”文硯說,“人不能忘本,讓你曾經的救命恩人高攀一下不過分吧?”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鵲舟說。

文硯說:“通融一下吧,求求了。”

鵲舟看著文硯沒什麼表情的臉,眼角彎了彎,“求人不帶點兒感情麼?”

文硯眨了眨眼,明明臉上並沒有作出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但就是讓人看了便覺得他可憐巴巴的。

“通融一下吧。”文硯說。

鵲舟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無奈道:“文硯,你爸要是知道你以後談個戀愛是這德行,會揍你嗎?”

“他管不著。”文硯說著,想到什麼,提議道:“對了,等事情結束之後,要跟我回去見見我爸他們麼?”

說完,不等鵲舟回答,文硯自顧自的又說:“不想見也沒關係,也沒什麼好見的。”

鵲舟想到他和文硯初相遇時的情形,不免問道:“你跟家裡關係不好麼?你爸管你管太嚴了?”

文硯搖頭,“也算不上不好,反正就那樣吧,他們平時工作也忙,我按照他們的規劃提前從大學畢業開始接管公司事務後,他們就不怎麼管我了。就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吧,我身為富二代沒有被他們養歪,他們應該就已經知足了。”

這還是鵲舟第一次聽見文硯談論關於他自己的事情,鵲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文硯看起來也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樣子。

鵲舟想了想,給文硯夾了一筷子肉,說:“嗯,那就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吧。視頻我一會兒吃完飯就錄麼?”

“都可以,需要幫忙麼?”

“不用,我自己錄吧,到時候錄完你幫我看一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點吧。”

“好。”

第271章 第5章

在一頓晚飯的交談過後, 鵲舟的日子變得更忙了,甚至比文硯這個有工作的人還要忙很多。

鵲舟錄了視頻,他在視頻裡詳細地把當年魔晶集團犯下的罪行闡述了一遍, 然後附上了他從他爸留下的謎題裡破解出來的那份《世界魔方》源代碼文件。

視頻裡還附上了其他的一些證據,那些證據都是由文硯提供的,是文硯的同學通過黑客手段從魔晶集團董事長那裡偷來的一些和鵲歸山有關的聊天記錄。

文硯說,在直播當天, 他會將所有的證據提交給公安機關,讓警方帶人前去鵲歸山的所在地將鵲歸山安全帶出,而同行的人裡會有人全程直播這一幕。

在那之後的事情, 文硯說他會處理好一切,讓鵲舟不必擔心,到時候他隻用跟隨警方前去配合調查就好。

鵲舟對此沒有異議,因為文硯的安排用腳趾頭想也比他自己的安排強一萬倍, 他沒什麼可說的。

在做好一切自己能做的事情之後,鵲舟就開始自學起了編程和遊戲設計相關的知識。

其實這些內容鵲舟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在鵲歸山身邊耳濡目染地學了一些,他是有一定的基礎的,所以自學起來也不算多難, 無非就是需要一些時間和耐心。

剛好現在的鵲舟並不缺這兩樣東西。

鵲舟學得認真, 文硯就慘了。他雖每天和鵲舟共處同一棟彆墅裡,但除了吃飯的時候他幾乎見不著鵲舟的麵。

鵲舟的這股勁頭讓文硯一下子有了種危機感,他覺得鵲舟好像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超越他,變成他高攀不起的樣子。

文硯一下子就有了種危機感, 每天對工作上的事情更上心了些。

兩人間這種無形的較量暫時中止於鵲舟去魔晶大樓的那一天。

鵲舟本來想自己打個車過去,反正他的身份沒有暴露的話, 他去魔晶大樓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文硯還是不放心,非得親自開車送鵲舟過去。

鵲舟拗不過, 隻能順了文硯的意上了車。

說起來,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真的一點不假,在狂學了幾天的知識點後,鵲舟現在跟文硯站在一塊兒要有底氣了很多,好像終於可以擺出和遊戲裡一樣的態度來了,不像最開始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陷入一種自卑怪圈。

車停在了魔晶大樓前的馬路邊上,在鵲舟下車離開前,文硯說:“萬事小心,如果情況不對的話立刻打我電話,我就在附近。”

“我那幾年拳也不是白打的,再說了今天去的人也不止我一個,龔天估計也會到,他們不至於當著那麼多人麵做什麼,你忙你自己的事兒去吧。”鵲舟無奈。

文硯應了一聲,但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去忙自己事的樣子。

鵲舟也不再多說什麼。大少爺願意等就等吧,他還能硬把人趕走怎麼的?

進入魔晶大樓,鵲舟出示了被替換過照片的吳連的身份證件,然後便被接引的人帶去了某個會議廳裡。

如鵲舟所料,龔天今天也在場,不隻是龔天,楊毅、楊思奕和其他幾個在遊戲測試中表現突出的測試員都在,而魔晶集團這邊負責接待他們的則是《世界魔方》項目組的負責人們。

今天的這次會麵比起鵲舟想象中的彩排,更像是一次交流分享會。負責人那邊會問他們不少關於遊戲和遊戲測試的事情,流程跟之前的電話問卷有些相似,但許是因為人多,現場的氣氛要更加輕鬆歡樂一些。

除了在會議廳裡聊天外,項目組的人還帶著眾位玩家參觀了《世界魔方》遊戲製作組的辦公廳,給大家講了講遊戲設計方麵的事情。而這整個過程都有專門的攝像師負責攝像,鵲舟猜測遊戲方之後應該會把視頻剪輯出來上傳到遊戲官網,作為一個遊戲正式公測前的預熱。

“誒,剛剛一直沒來得及跟你寒暄兩句,想不到你現實裡也蠻帥的嘛。”龔天趁著攝像機在拍攝前邊的人的空檔,找到了掉在隊伍末尾的鵲舟,小聲道。

鵲舟隨口道:“彼此彼此。”

“這我可不敢當,雖然我一直都蠻自戀的,但比起你確實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差距。”龔天說著,嘿嘿笑了兩聲,問鵲舟:“我現在該叫你鵲舟還是叫你吳連啊?說實話,把你遊戲名叫習慣了,突然改口叫真名還有點兒不適應,怪怪的。總覺得那名字跟你氣場不搭。”

“隨便你,一個稱呼而已。”鵲舟說。

“那還是叫你鵲舟吧,順口。”龔天說,說完動作很是自然的把手搭在了鵲舟肩膀上。

鵲舟噫了一聲,沒阻止,但是調侃問龔天說:“不怪我讓果果把你刀了麼?”

龔天聳肩,“這有啥,遊戲而已。再說了我不是也評上最佳測試員了麼?過程雖然坎坷,但是結局是好的嘛,我其實本來都不抱什麼希望了。”

“你倆在說什麼悄悄話?”原本走在前頭認真聽項目組的人介紹工作室的楊思奕瞧見後方這兩人的小動作,特意一點點從前邊挪到了後邊來。

“討論一下獲得最佳測試員稱號的心得。”龔天衝著楊思奕揚了揚眉,一副挑釁的模樣。

楊思奕翻了個白眼,“那你們是得多討論一下到時候在發布會上應該說些什麼了。”

“這有什麼好討論的,我一個每天直播的主播難道還怕在發布會上說不出話嗎?”龔天很是自信,自信完他又想到自己身邊那哥們兒的身份,便收斂了一下問鵲舟說:“對了,你在這方麵應該沒什麼經驗,有什麼不知道的都可以問我,我熟。”

“哈,他還用得著你教?”楊思奕覺得好笑。雖然鵲舟在現實裡是個流浪漢的身份,但楊思奕一點都不覺得鵲舟真的是個流浪漢。

沒辦法,氣質太不像了。

鵲舟笑笑,說:“好意心領了哈,不過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還是知道的。”

龔天拍了拍鵲舟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哈哈,那就好嘛。”

鵲舟嗯了一聲,有些意味深長。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確實清楚,但清楚歸清楚,說不說那些不該說的東西就由不得彆人來做主了。

攝像頭後來反應過來重新對準了鵲舟和龔天這兩位最佳測試員,三人感受到鏡頭的存在便沒再多交流什麼私人話題,按部就班地跟著流程配合錄完了像。

拍攝完畢後,在鏡頭之外,項目組的人才終於提到了一些關於發布會的事情。

鵲舟認真聽了一下,無非就是先邀請了除他和龔天之外的其他測試員到時候到發布會現場觀會,然後又重點留下他和龔天來說了些到時候發布會的流程和注意事項。

等到項目組把該說的話都說完後,鵲舟和龔天又被拉去化妝然後拍了些宣傳照。

這項行程倒是在鵲舟的意料之外,不過細想下來也算情理之中。

等照片拍完並且卸好妝後,鵲舟在化妝間門口遇到了一個長相比較出挑的戴著工作牌的男人。

替鵲舟化妝和卸妝的化妝師繞開男人離開了,等鵲舟想走的時候,男人正過身子來擋住了鵲舟的去路。

鵲舟掃了眼男人胸前的工作牌,上邊寫著顧溪兮三字。鵲舟挑了挑眉,問他:“還有什麼事麼?”

顧溪兮笑眯眯道:“沒什麼事,就是聽說今天有個大美人來公司參觀,我好奇,翹班過來看看。”

鵲舟被大美人這仨字給無語到了,渾身都感到一陣惡寒。本著不惹是生非不引人注意的原則,鵲舟嗯了一聲,權當做沒聽見,說:“那可以麻煩你讓一下嗎?我要出去一下。”

“去哪兒?”顧溪兮問。

鵲舟說:“回去。”

“回家?你們的參觀活動已經結束了嗎?”顧溪兮有些遺憾,“唉,我還說我今天工作處理得快,能早點過來跟著你們一起參觀一下呢,看來還是工作太多了。”

鵲舟覺得這人蠻奇怪的,有點過於自來熟了,又嗯了一聲,說:“那麻煩讓一下吧。”

“好哦。”顧溪兮依言側了側身子,給鵲舟讓開了路。

鵲舟走了過去,也沒回頭跟這怪人有更多的牽扯,徑直朝外走去。

顧溪兮站在原地目送鵲舟離開,掏出手機跟聯係人列表裡的某個人發了條信息-

你男朋友真人比遊戲和照片裡好看多了,看來以後得叫他爸找人把遊戲的人物建模係統重新優化一下,不說百分百還原真人吧,但至少得還原個90%吧,不然也太可惜了。

消息剛發出去沒多久,顧溪兮就收到了對麵的回複-

工作太少了就多找幾份工打。

顧溪兮哼笑一聲,刪了聊天記錄,收起手機後把手往褲兜裡一揣,晃晃悠悠地走了。

鵲舟在離開魔晶大樓前最後跟項目組負責人聊了一會兒,然後便出了大樓。

大樓外,文硯的車子停在很顯眼的地方,鵲舟滿臉無奈地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下後還沒來得及跟車裡的人說一句話,車裡人就遞了個紙袋子到他麵前。

文硯說:“剛買的綠豆糕,蠻酥的,不知道你愛不愛吃,應該還是熱的。”

鵲舟接了紙袋子,打開來聞了聞,是一股撲鼻的綠豆香味。

“唔,沒吃過,但看起來還行。”鵲舟捧著袋子,感受著從袋子裡傳來的溫度,頓時覺得在魔晶大樓裡緊繃了一天的精神舒緩了不少。

“對了,你認識顧溪兮嗎?”鵲舟忽然問。

文硯嗯了一聲,說:“見到他了?”

鵲舟一聽文硯這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嘖聲道:“我就說他這個人怎麼怪怪的,果然是你的那位老同學。”

文硯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這之間有什麼必然的因果聯係麼?”

鵲舟被這麼一問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道:“可能沒有,就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吧。”

第272章 第6章

《世界魔方》的遊戲發布會定在了魔晶大樓聚會後的第五天。

鵲舟為這一天做好了最充足的準備, 但臨出門前心跳速度還是加快了很多。

“緊張麼?”文硯見鵲舟站在門口停了許久,走上前去站在了鵲舟身後,身子貼得很近, 下巴幾乎要擱在鵲舟肩上。

這幾乎是這段時間以來文硯距離鵲舟最近的一次,鵲舟沒躲,嗯了一聲說:“有一點吧。”

文硯說:“會順利的。”

“嗯。”鵲舟也覺得一切都會順利的,畢竟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充足的準備, 哪怕有意外發生,他們也可以從容應對。但或許是鵲舟等這一天實在等了太久吧,就算知道一切都會順利的進行, 他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感到一絲焦慮。

但有這個很靠譜的大少爺在身邊陪著的話,這種焦慮應當不會持續太久吧。鵲舟想。

遊戲發布會的舉辦會場不算小,除了能容納各方媒體和一些界內人士外,遊戲方還邀請了所有遊戲測試員到場觀會。

發布會是全球直播的, 各大平台都在發布會開始的一瞬間開啟了直播,而無論是哪一個平台的直播間,都在直播開始的那一刻湧入了百萬千萬的觀眾-

來了來了!-

終於開始了啊啊啊!-

誰知道發布會要說些什麼嗎?-

啥時候公測啥時候公測!急急急急急!-

快公測快公測!!-

剛來,剛開始嗎?我沒錯過啥吧?-

好多人啊!(感歎)-

我就想知道遊戲艙多少錢, 要是買不起的話我就先撤了-

我們家小叫花子呢?哪兒呢哪兒呢?鏡頭給一下啊!-

開場白沒必要這麼長吧!急急急!-

我靠, 儘講些沒屁用的東西,浪費時間。

“喂!穀曉雨,直播開始了你不看嗎?”與此同時,某合租公寓內, 穀曉雨的合租室友吆喝道。

剛從廁所裡出來正洗手的穀曉雨聞言連忙躥到了電腦前,手上水也沒來得及甩乾, 問說:“開始多久了?”

“才開始一會兒呢。”室友道。

穀曉雨拉了凳子過來坐在室友旁邊,正巧看到鏡頭從台上切換到台下觀眾席裡。

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畫麵當中, 穀曉雨不禁歎了口氣,說:“要不是我明天有事兒出不了遠門,你今天就該在屏幕裡看我了。”

“嗐,這有啥,反正有直播可以看,去不去現場都沒差彆。看開點,不去還省得路上折騰呢。”室友道。

“操,有點道理。”穀曉雨說。

“哎,這個就是跟你一起打複活場那個叫鵲舟的吧?感覺現實裡比遊戲裡要帥很多啊。”室友忽然指著屏幕裡的那張被放大給了特寫的臉說。

“是,這次發布會的宣傳海報裡還有他照片兒呢,跟龔天一塊兒拍的。”穀曉雨說。

“哦,海報我倒是沒看過。”室友說著,眼睛瞥到屏幕上方滾動的彈幕,不解道:“小叫花子是什麼意思?”

室友平時不怎麼玩遊戲,這次會看一個遊戲發布會的直播完全是因為這遊戲是史上第一款全息遊戲,他雖不玩,但也會對這種玩意兒心生好奇。

之前穀曉雨在參加遊戲測試的時候,室友也好奇地看過一下遊戲直播,但他隻看過穀曉雨的直播間,而且看的時候還把彈幕給關掉了,因此他對鵲舟的叫花子人設完全不了解,隻覺得那是個遊戲玩得蠻厲害的人。

穀曉雨也看到了那些飛快劃過的彈幕,解釋道:“他現實裡好像是個流浪漢,第一次開播的時候有露過幾秒鐘的現實裡的臉,他當時的樣子蠻邋遢的。”

“不會吧……流浪漢玩遊戲那麼好的麼?都拿到最佳測試員的稱號了。”室友蹙眉。

穀曉雨聳聳肩,“這誰說得清楚,流浪漢也不是剛生下來就流浪的啊,說不定是剛巧這幾年遇到了什麼困難呢。哎,反正他現在打遊戲打出名了,之後的日子肯定會好起來。”

室友點點頭,“也是哈,看彈幕應該蠻多人喜歡他的,如果他之後做遊戲直播的話,粉絲應該會有很多,每天光靠直播間的禮物收益都能過上好日子了。嗐,說得我都有點羨慕了。”

“哈哈哈,誰不是呢。不過那也得人家本身有實力才行嘛,像我這種沒太多實力的,就算參加過測試,之後要做遊戲直播估計也沒啥人願意來看。”穀曉雨對自己有清晰地認知。

發布會開場白有些長,但再長也是有個儘頭的。等開場白結束,《世界魔方》遊戲項目組的總負責人便在熱烈的掌聲中登上台來開始從各個方麵介紹起《世界魔方》這款遊戲來。

畢竟是史上第一款全息遊戲,無論是現場的人還是直播間裡的觀眾,所有人都聽得很認真。

遊戲介紹除了介紹遊戲設計理念和遊戲中各個模塊內容在製作過程中遇到的插曲等等內容之外,還有一個重點要介紹的便是遊戲體驗。

到這一環節,介紹的主體就將從項目組的負責人身上轉移到參加過遊戲測試的玩家身上。

這是直播間觀眾們最期待的環節,因為他們對這個遊戲的絕大多數了解都來自於這些直播了六天遊戲的玩家們。

“那接下來就讓我們把話筒交給我們的測試員們吧。”-

啊啊啊啊!來了來了!-

我要看小叫花子講話!讓他說!讓他說!-

啊啊啊怎麼不讓兩個最佳測試員先講話啊?-

龔天和雀周肯定得壓軸吧,先給其他測試員一個講話的機會咯-

可惡,我還是更想知道遊戲艙多少錢啊!能不能讓文少先上去講兩句他們家的產品啊?

“遊戲體驗這一塊兒,就我個人而言哈,我覺得還不錯,挺新奇……”

伴隨著直播間裡的人聲,穀曉雨的室友問穀曉雨說:“你的遊戲體驗怎麼樣?你還沒跟我說過呢。”

“體驗還行吧,畢竟那些東西你在現實裡很難體驗得到嘛。”穀曉雨說,“像什麼魔法、修仙這些,現實裡也就做個夢能體驗一下。”

“你這麼一說我都想玩兒了。”室友說。

“玩兒唄,反正也快公測了,要等也最多再等一年吧。”穀曉雨說。

“買不起遊戲艙啊,肯定很貴吧。”室友道,“我這個收入水平,怕是存個十幾二十年的錢都買不起。”

“不至於,以前手機電腦電視機剛出來的時候不是也沒什麼人買得起麼?沒過幾年不也全民普及了。現在科技發展很快的,今年買不起的東西過兩年價格也就降下來了。”穀曉雨說。

“也對。哎,這是龔天吧?複活場一開始就跟你組了隊的那個。”室友看向直播畫麵裡的人。

“對。是個遊戲主播,我以前就看過他的直播。”穀曉雨說。

畢竟是最佳測試員之一,而且本身又是遊戲主播,龔天把自己的遊戲體驗說得很詳細,還給項目組的人提了不少建議。等龔天說完,下一個發言的就到了鵲舟。

當鵲舟的臉再次出現在直播畫麵中心的時候,彈幕又是好一通沸騰。

穀曉雨嘖嘖兩聲,說:“其實我覺得他就算沒參加這次遊戲測試,之後也會靠他那張臉翻盤的。現在這個社會,靠臉吃飯完全可行。”

室友對此表示了讚同,但讚同完他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問穀曉雨說:“他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不止是室友感覺到了不對,穀曉雨也感覺到了不對。

因為鵲舟站起來後的第一段話便是:“關於遊戲體驗,我隻有一點想說。我知道《世界魔方》是一款18+遊戲,但裡邊一些涉及到戰鬥的內容哪怕對於成人而言也過於血腥和殘酷了。我並不排斥這種戰鬥的玩法,但涉及到殺人的畫麵是否應該設計得更加遊戲化一些呢?你們把那種場麵設計得那麼真實,是否是因為你們曾親眼見過或者親手做過類似的事情?比如殺掉了最初編寫出《世界魔方》源代碼的那個遊戲工作室的其中兩位成員。”-

我也覺得有點血腥了,看完有點生理性不啊?啥?-?-

啥?-

我有點聽不懂了兄弟們,有字幕組的人嗎?-???-

啊?-

什麼什麼什麼?我靠,有瓜?!-

啊這……殺了誰?啊?小叫花子你在說什麼?-

玩遊戲玩瘋了?-

不是,你們看台上那位,他好像被打出僵直了-

這隻是在打比方對嗎?-

我靠,我頭皮發麻了,不是,怎麼都不說話了?-

我有預感,直播馬上要被切了-

不至於吧,要切早切了,這都沒切,應該是這人在嘩眾取寵亂造謠吧-

不是,現場已經開始騷亂了你們沒聽到嗎?

聽是聽見了的。原本安靜聽測試員發言的現場明顯已經亂了,先是竊竊私語的聲音,然後那些私語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一句很清晰地“怎麼回事”透過直播間傳遞到了千萬觀眾的耳中。

“你這是什麼意思?”台上,項目組負責人儘可能維持著沒讓麵部表情崩掉,強裝鎮定地問鵲舟。

鵲舟說:“你不知道麼?你是《世界魔方》的總負責人,你應該知道的吧,你們偷了彆人做出來的遊戲,還讓那些人再也回不了家。”

第273章 第7章

人大概是一種天生就八卦的物種, 哪怕隻是彆人隨口提的一件小事,在任何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人們也會為之瘋狂。

更何況這次的爆料並非一件小事。

直播間鏡頭裡, 鵲舟還站在觀眾席上,在他身邊,還能跟他一樣保持鎮定的人隻有文硯。至於其他人,他們一個個或震驚或茫然, 全都是一副想要問些什麼又不知道怎麼問的模樣。

鏡頭忽然晃動了起來,直播間一瞬間陷入黑屏狀態。

就在彈幕都在扣“完了完了直播被掐了”的時候,剛剛還漆黑一片的屏幕上突然又出現了新的畫麵。

但這環境看起來似乎和發布會現場毫不相乾, 這裡更像是……一間書房。

“抱歉耽擱了大家收看《世界魔方》的發布會直播,但不出意外的話,發布會現在應該也進行不下去了,所以暫時先聽我講兩句好了。”鵲舟的身影出現在了書房裡, 他穿著一身休閒的居家服,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有幾分閒散,但又不失幾分的認真。

“其實我不叫吳連,本來應該參加《世界魔方》測試的人也不是我, 是我通過一些渠道拿到了真正該參加測試的那位叫吳連的人的身份證, 替他參加了這次測試。嗯,聽上去有點不太光彩,但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出現在你們這麼多人的麵前, 來跟你們講一件發生在六年前的不為人知的事情。”

鵲舟端正地坐在書桌前,眼睛直視著鏡頭, 向所有人做了個正式的自我介紹。

“我叫鵲舟,不是遊戲裡那個雀周, 而是喜鵲的鵲,一葉扁舟的舟。跟我一樣,我爸也姓鵲,他叫鵲歸山,是個遊戲製作人,在六年前那件事情發生之前,他和另外幾個遊戲迷一起建了個遊戲工作室,《世界魔方》不是他們一起做的第一部遊戲,但卻是最後一部。”-

我靠,我靠,我靠-

啊啊啊啊啊小叫花子你在說什麼啊啊啊!-

臥槽這是什麼複仇文的情節嗎?!-

兄弟們我剛剛去搜了一下鵲歸山,是能搜到的!他們那個遊戲工作室叫築巢,確實出過幾款單機遊戲,不過比較小眾,我都沒聽說過-

我也去搜了一下,有個遊戲我七八年前玩過啊啊啊!我當時超喜歡玩的,特彆有意思,當時還跟同學安利過我靠,我頭皮發麻了-

什麼什麼什麼?我也去搜搜看-

築夢?有點耳熟,沒記錯的話前幾天我媽還跟我吐槽過,說我們家有個遠房親戚以前是做遊戲的,做著做著人就失蹤了,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媽就因為這個說做遊戲不靠譜,不讓我學遊戲專業-

我草……

“具體是哪一年我不太記得了,我爸有天從工作室回家後跟我說他想做一款隻有未來才能玩的遊戲,一款需要配合全息技術去實現的遊戲。我說那挺好,等我長大就能玩了。”鵲舟垂眸,笑了一聲,“我問他打算給新遊戲取什麼名字,他說就叫《魔方》吧,魔方千變萬化,不會讓人玩兩把就膩了。”

穀曉雨的室友用胳膊撞了撞已經呆滯住的穀曉雨,嗓音乾澀道:“喂,咱們是不是要見證什麼大事的發生了?”

穀曉雨眼也不眨的看著屏幕,愣愣道:“是……吧。”

“你跟他一起打過複活場,他什麼都沒跟你們說過嗎?”室友問。

穀曉雨回過神,眼睛連眨了好幾下,後知後覺一般,嘴裡接連迸發出好幾聲臥槽。他一拍桌子,說:“臥槽,這麼大事兒他能跟我們說嗎臥槽,真的假的啊臥槽,我人都傻了。”

室友同情地瞥了穀曉雨一眼,說:“看出來了,確實有點傻了。”

“嗯,在對《魔方》有了最初的構想後,他們就開始先嘗試用非全息的方式把遊戲給寫出來,這個過程用了好幾年的時間,等遊戲有了雛形,他們就帶著他們的成果去拉投資了,畢竟沒有資金和技術上的支持的話,光靠他們幾個人是不可能讓《魔方》以全息遊戲的姿態亮相於人前的。”視頻並未停下,鵲舟還在自顧自地往下陳述著。

“很不幸的,他們找上了魔晶集團,這個在遊戲界排行前三的龍頭企業。”

“當時的談判現場是什麼樣子的我不知道,因為那會兒我才十四歲,無法與他們同行。我隻知道那場談判失敗了,我爸回來的時候情緒不是很高,但他說沒關係,他們之後還會聯係其他企業繼續談合作。”

“可是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因為在那天之後的第三天吧,我爸很匆忙地趕回了家,他把我放到了空調外機上,讓我躲好。然後我就聽見有人闖進了我們的家裡,在一番爭執後,我爸被帶走了,我也從天開始就成了你們之前認知裡的那樣,一個……流浪漢?或者叫花子,隨便吧,反正無家可歸,隻能每天翻翻垃圾桶維持生命。”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我爸的失蹤和魔晶集團有關,是後來魔晶集團放出了《世界魔方》的概念PV,我才逐漸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想你們聽到這裡應該也大概知道這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了吧?我也不想再多費口舌了。”

“因為事發時我年紀較小,沒能留下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好在我爸在失蹤前應該就預料到了什麼,他把存有《魔方》源代碼的筆記本電腦提前存放在了一家商場的儲物櫃裡並給我留下了一些線索,我破譯線索後找到了那台筆記本,我想這應該能一定程度上的說明我並不是在撒謊編故事吧。”

鵲舟說著把那台筆記本拿了出來,點開某個文件展示給鏡頭看。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去核查清楚每個人的身份信息了麼!為什麼他冒用身份證的事情沒有被查出來!”發布會後台的中控室內,魔晶集團的創始人譚啟哲氣急敗壞地使勁按動著操控台上的某個按鈕。

“關不掉,為什麼關不掉?!為什麼直播他媽的停不了?!顧溪兮呢?把顧溪兮給我叫過來!讓他來關!”

“譚總叫我啊?”被點了名的人適時的出現在門外,探了個頭進來欠了吧唧地說。

“還愣著做什麼!快過來把這玩意兒給我關掉!”譚啟哲吼道。

“不了吧譚總,沒用的。”顧溪兮不但不進來,還往後退了一步,說:“係統應該是被植入了病毒,如果不殺死病毒,這場直播是沒有辦法從我們這邊被切斷的。”

“那你就去殺!你不是最擅長做這些嗎?這都做不到的話我花那麼多錢雇你來是乾什麼吃的?!”

“啊,沒辦法啊譚總,這病毒不用看都知道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黑客編寫的,我跟人家比起來那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天上嘛,比不了的嘛。”顧溪兮說。

譚啟哲剛要發作,卻猛地從顧溪兮的言辭間洞察到了什麼。

“你什麼意思?”譚啟哲瞬間冷靜了下來,如鷹般的目光死死盯著門外的顧溪兮。

顧溪兮說:“意思就是這病毒是我寫的啊,鵲舟的身份信息也是我查的,你當然發現不了任何問題。我說譚總啊,如果你當初選擇跟那個小小的工作室合作,現在照樣能靠《世界魔方》賺很多很多的錢,你為什麼要想不開乾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呢?就為了賺得更多麼?嗐,高回報高風險,如今的場麵也是你應得的嘛,放輕鬆,一輩子很快的。”

“托文硯的福,現在的我除了有源代碼這一個證據外,還有了些新的可以證明魔晶集團確實非法囚禁了我爸的證據。”提前錄製好的視頻不會因為任何人的任何舉動有任何的改變,視頻中的鵲舟按部就班地把新的證據展現在了大家的麵前。

那是一張張聊天記錄的截圖,聊天的一方是魔晶集團創始人譚啟哲,另一方是誰不得而知,但通過兩人的對話不難看出,另一個人應該是負責安排鵲歸山飲食起居和給鵲歸山傳話的人。

這些對話多是在讓鵲歸山修改遊戲代碼中的某個bug或者對某些部分作出優化改良,如果讓完全不知情的人看了這些聊天記錄,恐怕隻會認為這是老板和員工之間的正常工作往來,但當所有人都知道整件事的前情提要後,再去看這些聊天記錄就會覺得頭皮發麻了。

怎麼會有人在把一個人囚禁起來後還能那麼心安理得的去利用那個人的才華為自己的財富添磚加瓦?

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相關的證據我們已經提前轉交給了警方,這會兒警察應該已經在救我爸出來的路上了吧。”鵲舟在錄製這一段的時候隻能通過想象去幻想鵲歸山被救出來的場麵,這種幻想美中又帶著濃烈的不真實感,這讓鵲舟唇邊的笑意有些發苦。

“我希望他能平安的被帶回來,我等重逢的這一天已經等了六年,或者十幾年?誰知道呢。我其實不怕等,隻要這漫長的等待能換來一個公平公正的判決,再多等一些時間也沒關係。”

“我要說的大概就是這些,很抱歉耽擱了大家的時間,《世界魔方》的公測日期之後可能也會被推遲。但我想你們應該也不希望自己以後玩的遊戲是鳩占鵲巢裡的那隻斑鳩吧?那多惡心啊,是吧?”

第274章 第8章

視頻結束了, 直播間屏幕又變得一片漆黑,隻剩下屏幕頂端的彈幕還在飛速滾動-

救命,怎麼會有這種事兒?!-

法治社會還搞這些嗎我靠!-

前邊的, 這種事情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的,總有些人會為了利益犯法-

天呐,我都不敢想如果小叫花子沒有拿到最佳測試員的話,這件事情最後還會不會被曝光到我們麵前來-

彆叫小叫花子了, 人家是受害者-

嚴查好吧,公測推遲就推遲,誰他媽要玩盜版遊戲啊我靠-

這都不是推遲不推遲的事兒了, 這事兒要是真的的話,這遊戲說不定就被禁了-

能不能讓鵲舟他爸接手繼續做遊戲啊?我真的還蠻想玩的……-

我現在隻關心發布會現場是個什麼情況好吧,小叫花子不會有危險吧?-

現場這會兒估計已經亂套了-

發布會應該有很多媒體吧,咱們過會兒是不是就能看到新聞報道了?-

危險應該不至於, 現場那麼多人呢,而且文少也在,文少肯定會把自己男朋友護住的啊,你們就彆瞎操心了, 還有鵲舟不是說報過警了嗎?-

那鵲舟他爸爸呢?會不會有危險啊我靠, 我害怕-

譚啟哲呢?譚啟哲被抓了嗎?-

哎!有了有了!-

這是啥?-

好抖啊,是直播嗎?

剛剛還漆黑的畫麵忽然亮了起來,但畫麵有些抖,不難看出端著攝像機的人這會兒正在快速地移動。

在最初的眼花繚亂過去後, 直播間觀眾們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在直播什麼了。

“這是要去救人麼?”穀曉雨的室友問穀曉雨。

穀曉雨看著畫麵裡那些雖然穿著便服但依舊掩蓋不住一身正氣的人,不太確定地嗯了一聲, “應該是吧。”

兩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跟隨著鏡頭一起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區裡-

好眼熟, 這不是我家隔壁的那個小區嗎?-

媽耶,吃瓜吃到自己家-

啥啥啥?有人住這小區裡嗎?快去看看是不是直播啊!-

不是直播吧,我這裡沒看到有人從樓下過去啊-

啊,我想起來了,我家住一樓嘛,二十幾分鐘前好像是有五六個人從我窗戶前邊走過去,我當時沒當回兒事兒來著-

鵲舟他爸爸原來一直被關在我們小區嗎?我驚呆了都-

啊啊啊你們沒人注意到人有沒有被救出來嗎?急!-

往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覺得既然不是直播,然後視頻被放出來了的話,應該是把人救出來了吧?不然沒必要把視頻放出來啊-

有道理哎-

進樓了進樓了,我靠我緊張死了!-

啊啊啊啊啊這不我住的那棟樓嗎!-

前邊的你住幾樓啊你沒聽到動靜嗎!-

我家頂樓啊!他們應該沒上來吧,我真啥動靜都沒聽見!

視頻裡的便衣小隊進入單元樓後並沒有要上樓的意思,而是直接在一樓的一戶住宅門前停了下來。

為首的人先禮貌地敲了敲門,說自己是居委會檢查天然氣的,但並沒有人前來開門。

便衣們對視一眼,不再耽擱,直接破門而入。

跟隨著鏡頭的推進,很多觀眾都發現門內的景象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在他們的想象中,用來囚禁人的屋子應該是有些廢土風的,比如家徒四壁,什麼裝修都沒有,連地麵都是水泥的。

可現實裡,門內的裝修很正常,就是一個正常的家的模樣。

地麵貼了瓷磚,入戶有鞋櫃,客廳有沙發茶幾和電視機……總之,這跟大多數人的家沒有任何的區彆。

廚房的抽油煙機正在嗡嗡作著響,在便衣們破門而入後,一個手裡拿著鍋鏟身上係著圍裙的女人匆匆從廚房裡出來,一臉驚悚地質問這些闖入者道:“你們誰啊!乾什麼的!我要報警了!”

“警察。”為首的便衣從兜裡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展示給女人看,解釋說:“我們接到舉報說您家裡藏有罪犯,麻煩您配合我們進行搜查工作。”

女人看清警官證後並沒有放鬆下來,她用鍋鏟指著這群人道:“你們彆過來啊,我看你們才像罪犯!”

“抱歉,麻煩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便衣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同事們去搜查,自己則負責和女人溝通-

真不是找錯地方了嗎?我感覺這裡挺正常的啊,根本不像是會藏人的樣子嘛-

現在下結論有點早吧,違法亂紀的事情肯定要掩飾一下的-

為什麼說是罪犯啊?不是來找受害人的嗎?-

你隻有說是來家裡找罪犯的,人家才沒有理由攔著不讓你找啊。正常人聽警察說自己家裡藏了罪犯不都會毛骨悚然然後乖乖讓警察們找嗎?-

我學心理學的,我保證這女的有問題,她現在的肢體動作和表情那些都顯示她緊張得要死-

廢話,我家裡忽然闖進來這麼多人我也緊張得要死-

你那是緊張嗎?你那是害怕吧。有陌生人闖進自己家,肯定是恐懼大於緊張的吧,但這個女的她主要是緊張-

可是這些房間都搜完了,沒有人啊-

沒人誒,不會真的找錯了吧?-

有一說一,真的會有人把一個大活人藏在這種居民樓裡嗎?他不會自己呼救求救嗎?我覺得藏人應該還是藏在什麼荒郊野外的廢棄工廠裡比較合理吧,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的那種地方-

會不會有密室之類的?-

電視劇看多了吧,這種小區的房子怎麼可能搞個密室出來啊?-

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非法建個密室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嗎?-

哇,這房子還有花園誒-

對的,我們這個小區一樓的房子都是帶個院子的,我家也有院子。哦對,院子裡還有個工具間來著,不過比較小,那裡應該不能藏人吧-

臥槽,要是真把人藏工具間裡……幽閉恐懼症犯了謝謝。

彈幕滾動間,便衣們已經打開了花園裡工具間的門。

工具間的確很小,麵積也就三平方米不到。裡邊堆了些園藝的工具,不多,所以工具間看起來還挺整潔-

不對勁啊,我家工具間裡就算經常注意著收拾了,但還是到處都是泥啊灰啊之類的,這個工具間是不是太乾淨了一點-

那些工具看起來都是沒用過的,一般鏟土的鐵鍬就算鏟完之後會洗,會洗得這麼乾淨,跟新的一樣麼?-

沒人注意院子裡的花嗎?都是盆栽的,而且開得特彆好。不是我說哈,我家裡也種花,但是能開得跟外邊花鳥市場賣的那種一樣好的真的不多,而且個個都得精心照料才行。她家這個爆花的程度和工具的新舊度不太匹配啊-

臥槽,不會真的有密室吧……

彈幕能注意到的細節,便衣自然也能注意到。

由於工具間實在太小,一次隻能進去一個人。進去的這位似乎對尋找密室暗格之類的事十分擅長,手指曲起在牆上地上到處敲敲打打一番,最後目光一凝,回過頭對攝像機和工具間外的人說:“找到了。”

伴隨著哢噠一聲響,工具間地麵上的其中一塊方形磚竟向牆壁那側滑了進去,露出了一個方形的洞口。

洞口下方有光傳上來,攝像頭來到洞口上方往下拍去,拍到了一個離地麵有五米多深的地下室-

啊啊啊找到了!-

之前誰說人不可能被藏在這兒來著!出來!-

我靠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啊啊啊怎麼會有人被這樣藏在我們小區裡啊!我前幾天還跟朋友推薦我們小區的房子來著,我還說我們這兒治安很好……-

這個不能怪治安吧……治安再好的地方也架不住有有心人要作惡啊-

下去了下去了!小心啊!下邊不會有人拿著槍等著吧!-

前邊的清醒一點,槍真的不至於……刀估計也懸,畢竟事已至此了,他們再反抗也沒用啊,隻會讓判刑判得更重一點-

是啊,現在反抗一點都不明智-

所以隻有我比較關心罪魁禍首現在的情況嗎?人抓到了嗎?-

對哈,發布會那邊現在啥情況啊?-

啊啊啊好好好!人沒事就最好了!我的天哪我在家裡看個視頻我都冒汗了,緊張死我了-

小叫花子呢?!小叫花子你出來看看啊!這是你爸爸嗎!-

肯定是吧,我覺得他的眼睛跟鵲舟很像哎,應該是親父子吧-

難怪小叫花子那麼好看,他爸爸也是個帥哥誒,就是看起來有點憔悴-

肯定憔悴啊,這少說也得被關了六年吧……六年啊,相當於我從初一讀到高三了,我靠,在學校裡我都覺得我在坐牢了,彆說在這兒了。

視頻畫麵終止於鵲歸山被便衣攙扶著帶出工具間的那一刻,直播間畫麵再度灰暗下去,但這次沒有讓觀眾們等太久,畫麵又重新亮了起來。

“哈嘍。”突然出現在畫麵中的一張人臉熱情地跟全球觀眾們打了個招呼-

這誰?-

啊啊啊帥哥!-

帥哥你誰?

鏡頭裡的人稍微朝後退了一些,或者說是把手機攝像頭拿得離自己的臉遠了一些,他眯眼看了看屏幕上飄過的文字,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是現場直播哦,而我現在就在發布會現場,你們不好奇這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第275章 第9章

重新開啟的直播畫麵明顯是用手機拍攝的, 但畫質很清晰,拍攝者的手也很穩,沒讓畫麵抖來抖去-

好奇好奇好奇!-

這是發布會現場?快給我們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不是, 帥哥你誰啊!三分鐘之內我要你的全部信息!-

給孩子看看現場吧,求求了!

拿著手機的顧溪兮沒有多賣關子,他知道觀眾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什麼,所以他在走廊上快步的走了一段後, 把鏡頭一轉,對準了會場外正在發生的一幕。

隻見幾名警員正在將一個雙手被手銬銬在身後的男人塞進警車,男人的抗拒哪怕隻看個背影都能看得出來, 但再抗拒也沒用,他已經無處可逃了。

“看到了嗎?”顧溪兮的聲音在畫麵外響起,“那就是我們魔晶集團的董事長譚啟哲哦,人現在已經被請去局子喝茶了, 調查結果過段時間應該會在網上發布,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持續關注一下哦。”-

啊啊啊手銬都銬上了,這事兒估計是石錘了吧!-

怎麼可能還不石錘啊,受害人都在地下室裡找到了-

鵲舟之前說築巢工作室不止他爸一個人失蹤了, 我就想知道其他失蹤成員現在是什麼情況-

對哎, 不是還有其他成員嗎?怎麼之前地下室裡隻有鵲歸山一個人啊?其他人該不會……-

殺人償命!請法律不要包庇資本好嗎???-

人美心善的小哥哥你可以把鏡頭給一下我們小叫花子嗎?他人在哪兒啊?-

對啊對啊,鵲舟人呢?他沒出事兒吧?-

肯定沒出事兒吧,要出事兒的話直播的這位哥會這麼淡定嗎?他一看就跟鵲舟是一夥的。

再次成為關注焦點的鵲舟的確沒有出事兒,在文硯周密的安排下, 一切都按計劃有序進行著,鵲舟全程都跟文硯待在一塊兒, 連根頭發都沒掉過。

不過鵲舟此時已經不在發布會現場了,而是隨著另一輛警車去了警局。

魔晶集團的惡行被曝光、鵲歸山被平安救出來隻不過是一個開端罷了, 接下來由警方介入的調查和最終的判決才是重中之重。

由於整件事情被鬨得太大,全網都在等一個結果,在多方輿論的壓力下,各機關部門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加班加點地對案件展開了深入調查和取證。

一個月後,一則警情通報由穹海市公安局官號發出,給這整件事畫下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終於有結果了!-

慢死了現在才出結果!-

判了就好判了就好-

媽耶,還真判死刑啊?-

靠,譚啟哲這狗比玩意兒指使人殺了四個人,他不死誰死?!建議立即執行!-

啊,所以築巢工作室裡除了鵲歸山以外,其他人全都去世了……喜歡遊戲有什麼錯啊啊啊啊!譚狗死一萬次都便宜他了-

我隻想知道《世界魔方》後續怎麼處理,這遊戲做出來也不容易,參與製作的人此前大部分應該都不知道有這破事兒,他們也怪慘的,辛苦把孩子養這麼大,結果孩子是拐來的-

咱就是說,既然鳩占鵲巢的那個鳩已經要被槍斃了,那巢能物歸原主嗎?讓鵲歸山繼續做遊戲吧,拜托了我真的很想玩嗚嗚-

兄弟們,這事兒得去文氏集團的微博下邊說啊!讓文少把自己男朋友家的東西給收過去啊!-

我靠,你是個天才!

譚啟哲因為非法囚禁、買凶殺人等多項罪名最終被判死刑,魔晶集團群龍無首、股市大跌。文硯有考慮過收購這事兒,但鵲舟對此的看法是:沒有必要。

“你們家又不做遊戲,收購個遊戲公司做什麼?”鵲舟在警局和法院等地來回奔波了一個月,如今塵埃落定,他隻覺得疲憊不已,說起話來都有些有氣無力的。

文硯說:“但《世界魔方》還在他們手裡。”

“在就在唄,賞他們了。”鵲舟大方道。

文硯挑了挑眉。

鵲舟看了眼時間,說:“我爸應該快出來了,具體的讓他跟你談吧。”

文硯嗯了一聲。

兩人現在都坐在車上,而車子就停在墓園的停車場裡。

今天是譚啟哲正式判刑的日子,也是築巢工作室的另外兩名看似失蹤多年,實則早在六年前就被秘密殺害了的成員的遺體正式下葬的日子。

鵲舟和文硯此前都已在墓園祭奠過二位,隻是先鵲歸山一步離開了而已。

照鵲舟的話來說就是,那些叔叔都是他爸的朋友,跟他們兩個小的沒多少關係,還是把獨處的時間留給他們大人吧。

鵲歸山沒有獨自留在墓園太久,他出來後,已經臨近晚飯時間。

為了慶祝壞人惡有惡報,也是為了給鵲歸山接風洗塵,三人決定在外吃好好的一頓飯。

餐廳自然是文硯選的,是文氏集團的自家產業之一。

菜也是文硯安排的,因為用餐的隻有三個人,所以他沒點什麼大魚大肉,多以清淡的家常菜為主。

“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了。”鵲歸山身為在場唯一的長輩,以茶代酒謝過了文硯。

文硯搖頭,“我能幫忙的地方其實很少,該說是辛苦你們了。”

“有什麼辛不辛苦的,那些事本來就是我們該去做的。”鵲舟看不下去兩人間的這種客套,出言打斷說:“既然事情已經完美得到了解決,那就不用再總是把目光放在以前了,以後就都往前看吧。”

“你啊,真是長大了。”鵲歸山看著鵲舟,眸底有欣慰。

這一個月時間裡,父子倆見麵的時間不少,但他們總是被各種瑣事牽著絆著,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坐下來好好地說上幾句話。

“六年呢,小學生都該成高中生了。”鵲舟說,“你比起我印象裡的樣子也老了不少。”

鵲歸山哈哈笑了起來,“沒大沒小的。”

鵲舟默了默,等服務員把剛做好的兩盤菜端進來放下然後出去後,他才歎了口氣,開口如實道:“其實……我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怕說錯做錯,讓你覺得我這六年好像沒怎麼變好,光學壞去了。”

“壞麼?我倒覺得挺好的。”鵲歸山說,“我兒子嘛,要顏值有顏值,要武力有武力,能說臟話能打人,能想方設法救他爸脫離苦海,也能找個挺厲害的……唔,男朋友,挺好的,都挺好的。”

“真心話?”鵲舟狐疑。

鵲歸山笑笑,點頭,“當然是真心話。不過我也說句實話,我現在跟你待在一塊兒也有點……無所適從吧。說到底,你這些年受的這些苦都是因為我,要是我當初能把心思從遊戲裡分出一些來,我要是能多接觸一些人,多拉一下社交的技能點,也不至於會看不出那些人的惡意。”

鵲歸山說到這兒,唇邊笑意變得苦澀。他長歎了一聲,說:“要是當初能早一點發現就好了……老陳他們也不至於……”

老陳是築巢工作室的成員之一,也是鵲歸山的大學同學。兩人算是多年老友,後來卻都落了個不好的下場,換誰心裡都不會好受。

鵲舟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因為他心中也是同樣的不好受,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向前看吧爸。”鵲舟最後隻能說,“人死不能複生,但至少能帶著他們的遺誌走下去。我打算學做遊戲,你要教教我麼?我們重新把《魔方》做出來吧,讓他們還有全世界的人都看看,真正的《魔方》是什麼樣子的。”

鵲歸山沉默地看了鵲舟很久,眼角似有些濕潤,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濕潤就散去了。

“好啊。雖然我沒當過老師,但教你應該不成問題。”鵲歸山道。

“嗯,我聰明唄。”鵲舟說。

文硯在包廂裡默默吃著飯,感覺自己好像有一點多餘。不過能看到那父子倆之間的氛圍從一開始的尷尬不自然到現在的稍微自然一些,他心情也好了些。

“對了,我還是得敬你一杯。”

文硯抬眸,見鵲歸山這話是對著自己說的。

文硯忙不迭端起杯子,說:“叔叔叫我文硯就行。”

“嗯,這段時間多虧你幫著鵲舟了。”鵲歸山說,“我囫圇看過一些你們的遊戲視頻……”

“哎哎哎!你沒事兒乾你看那些玩意兒乾什麼?”鵲舟打斷道,神色間難掩震驚,“你閒得慌麼你?”

鵲歸山斜了他一眼,“看看怎麼了?全球直播,你不怕那百萬千萬個人看,倒是怕我看了?”

鵲舟嘖了一聲,“你好歹是我爸,被你看了我多尷尬啊。”

“可我們也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文硯說。

鵲舟:“……”

鵲舟白了文硯一眼,不知道大少爺到底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句話的。

不過文硯說得其實也沒錯,至少在視頻可以記錄下來的畫麵裡,他倆確實清清白白乾乾淨淨。

“哈哈,總之我不會乾涉你倆的這段關係,我大概也……沒什麼立場和資本去乾涉。反正,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做主就好。”鵲歸山說。

“放心吧叔叔,我會對他好的。”文硯說。

鵲舟無語。

誰問了你啊?!

第276章 第10章

在譚啟哲被判死刑後, 魔晶集團樹倒猢猻散,再也不複往昔輝煌。

在所有人都以為文氏集團會出手收購魔晶集團繼續把《世界魔方》這部全息遊戲做下去的時候,一個名為築巢的遊戲工作室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裡重新組建了起來。

重組的築巢一開始隻有鵲歸山和鵲舟兩個人, 鵲舟還隻是個半吊子,呆在工作室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學習遊戲製作的相關知識。

但沒過幾天,文硯的那位老同學就帶著一幫子人前來應聘了。

鵲歸山看著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麵的男人,再次確認道:“你真的願意來我們這裡工作麼?我們目前能給出的工資待遇可能達不到你原本工資的十分之一。”

顧溪兮坐正了身子, 認真答說:“沒關係,我不缺錢,工資有沒有都無所謂。再說了, 現在工資低不代表將來也低,我現在先來混個資曆,以後我就是咱們工作室的骨乾級成員了,工資什麼的還不是水漲船高麼?”

鵲歸山搖頭失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有意思啊。”

“嘿, 那說好了啊,我明天……算了,今天就直接上崗可以吧?我還給你們帶了見麵禮來呢。”顧溪兮說著從衣兜裡掏出個U盤。

“這是……?”鵲歸山疑惑,暗暗在心裡懷疑難不成這位前魔晶集團員工是把《世界魔方》給拷貝過來了嗎?

顧溪兮左右看了看, “鵲舟呢?他應該會喜歡這個見麵禮的。”

“叫我?”被叫到名字的人悄無聲息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一副飽受知識折磨的模樣。

顧溪兮一看到鵲舟就愉悅了起來,招手說:“來來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鵲舟不太懂顧溪兮這種自來熟的人,但他還是進了辦公室。

顧溪兮借用了鵲歸山的電腦, 把U盤插進了主機。

一段程序在電腦上自動運行了一會兒後,在鵲舟好奇的目光注視下,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屏幕中間。

“鵲舟哥哥?”臉的主人透過桌麵上的攝像頭看到了桌前站著的鵲舟,眼睛睜大了些, 像是意外。

但在短暫的意外之後,他的情緒急轉直下,露出個陰狠的笑來,說:“鵲舟哥哥,你又騙了我一次,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了。”

鵲舟怎麼都沒想到顧溪兮說的好東西會是果果,他嘖了一聲,反應飛快地回複怒氣衝天的果果說:“如果我真的騙了你的話,你現在還會見到我嗎?”

果果眯起眼睛,沒有立刻作答。

“看看這周圍的環境吧,這裡已經不是你原本待著的那個世界了,你已經出來了。”鵲舟說。

攝像頭隨著果果視線的偏移而轉動,他仔仔細細把辦公室內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後知後覺問說:“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好像沒辦法移動位置了?”

“這是另一個世界。”鵲舟說,“是我原本該在的那個世界,你在這邊沒有身體,自然無法行動,如果你願意呆在這邊的話,唔……倒是可以給你做一副仿生軀殼。”

鵲舟說著瞅了鵲歸山一眼,像是在問這是可以做的嗎?

鵲歸山點了點頭,說:“你願意的話當然可以做。”

“那就之後想辦法做一下吧。”鵲舟說,“費用的問題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哥哥要給我做一副身體嗎?做好我就可以跟哥哥一樣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嗎?”果果問。

鵲舟嗯了一聲,“不過在這裡你沒辦法使用那些超能力,就跟我們一樣,作為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去生活吧,你會體驗到一些原來體驗不到的東西的。”

鵲舟並沒有告訴果果其實他隻是一個AI,是一段數據。在他眼裡,果果其實一直都是個比較鮮活的小孩子的形象,告訴他那些真相太殘忍了一些。

但紙包不住火,果果隻要在這個世界裡生活,那早晚有一天他會知道一切。鵲舟想,就讓那一天來的稍微晚一些吧,哪怕隻晚一天也是好的,多晚一天,果果就多了一天真正生為人的記憶。

“好哦,那我就再相信哥哥一次吧,希望哥哥說過的那些快樂我真的能夠體會到。”果果說。

“嗯。”鵲舟應聲,隨後示意顧溪兮想辦法先把果果給收起來。

“好了,在身體被做出來之前,小朋友就先稍微睡一覺吧。”顧溪兮說著,操控鼠標把程序關閉,然後取下了U盤。

“怎麼樣,還滿意我這個禮物吧?”顧溪兮拋了拋掌中的U盤,笑眯眯地對鵲舟說:“我這也算是幫你圓了謊了吧,準備怎麼答謝我?”

“我又沒說謊。”鵲舟嗤笑一聲,“你就算不帶他來,我之後也會想辦法把他弄過來的。”

鵲舟當初在遊戲裡跟果果說的那些話他可一點沒忘,隻是最近繁雜瑣事太多,他暫時還沒有空去處理果果的事情而已。

“不過你能直接把他帶來確實省了不少麻煩,請你吃個飯吧。”鵲舟說。

顧溪兮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欠兮兮地問:“吃什麼?就咱倆嗎?你男朋友會不會吃醋啊?”

鵲舟淡淡看了他一眼,說:“員工餐。”

顧溪兮笑容凝滯了一瞬,隨即不可置信道:“就這?”

鵲舟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有點過分了,就改口說:“那請你吃一周的員工餐吧。”

“可是員工餐本來就是免費的好吧?!”顧溪兮指著剛簽好不久的合同喊道。

鵲舟說:“這不就結了,員工餐對員工來說是免費的,但餐本身不是免費的,餐費還是得我們出,細算下來你以後的員工餐都是我請,你穩賺。”

由於鵲舟說得太過有理有據,顧溪兮聽後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剛巧這時候鵲舟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鵲舟出去接電話了,隻留下顧溪兮和鵲歸山兩人在辦公室裡。

鵲歸山說:“這孩子打小就這樣,嘴欠,你彆放心上。你彆看他現在這麼說,他之後肯定會用其他方式答謝你的。”

顧溪兮點頭,“嗯,年輕人之間互相開開玩笑嘛,我懂的。對了,我還帶了些人過來麵試,你現在方便去看看嗎?他們原先都是《世界魔方》項目組的人,都是些普通打工仔,不清楚集團乾的那些事兒,知道之後他們就全都辭職了。”

“方便,當然方便。你們願意來,我再歡迎不過,就是怕我們這邊給出的工資待遇要委屈你們了。”鵲歸山說。

顧溪兮聳了聳肩,“沒什麼委不委屈的,看著自己做了那麼多年的遊戲結果是偷來的才叫人委屈呢。我們這群人怎麼說呢,就是不甘心吧,總不能讓我們眼睜睜地接受那麼多年白乾的事實吧。就當是不蒸饅頭爭口氣,錢可以不賺,但新的《魔方》不能沒有我們參與吧。”

鵲歸山聞言沉默了片刻,而後很是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謝謝你們願意為《魔方》付出這麼多。”

辦公室外,鵲舟接通電話去了自己的工作間,問來電人說:“這麼早就打電話,你工作做完了?”

“嗯,今天事不多,提前做完了。”文硯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我剛剛發現顧溪兮今天給我發了消息說要帶人去你們工作室麵試,怎麼樣?他有沒有說什麼讓人討厭的話?”

“還好吧,但是你老同學確實挺欠的。”鵲舟說。

文硯輕笑了一聲,“他這人就這樣,之前談過三個女朋友都因為他那性子受不了跑路了,不過他業務能力還行,會些黑客技術,可以讓他給你們的係統加個密,防止被其他人入侵係統盜竊信息什麼的。”

“嗯,來都來了,肯定會讓他物儘其用的。”鵲舟來了句周扒皮式發言。

“嗯。”文硯也嗯了一聲。

鵲舟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文硯的下文,但也沒等到文硯掛電話,挑起一邊眉毛問說:“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是。”文硯清了清嗓子,說:“我其實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下班,或許我能有幸來接你然後送你回家嗎?”

自從譚啟哲的案子告一段落後,鵲舟就和鵲歸山一起回到了他們原本的家裡去住。而文硯之前有太多工作累積在那裡沒有處理,這段時間也是每天都忙不停的在清舊賬,根本沒時間來築巢工作室找鵲舟。

算起來,兩人這段時日以來麵對麵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五個小時,這對戀愛腦的文大少爺來說也太殘酷了些。

鵲舟聽出了文硯話語中的可憐巴巴,笑笑說:“可以啊,半個小時後工作室大門口見吧,我還有最後一章節的內容沒看,一會兒研究明白了就可以走了。”

“好,半小時後見。”文硯道。光聽語氣都知道他現在心情頗佳。

電話掛斷後,手機屏幕自動退回到桌麵,下午14:36分的字樣出現在鵲舟眼前,鵲舟才發現原來時間還這麼早。

這麼早就下班的話,回哪門子的家呢?大少爺今天怕是彆有用心的。

果然,半小時後,鵲舟在工作室門口見到了把自己精心收拾過一番的文硯,而文硯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現在時間好像還早,所以……要跟我去約個會麼?”

第277章 第11章

“好啊。”鵲舟早料到文硯會整這麼一出, 半分不覺得意外,很快就欣然同意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車是文硯自己開來的,這會兒坐在駕駛座裡, 他發動車子後沒有立刻開走,而是問鵲舟:“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鵲舟說:“你找我約會,不應該提前規劃好一切麼?”

文硯說:“我是有一點點想法,但萬一你也有想要去的地方呢, 所以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我都行啊。”鵲舟係好安全帶,很是隨和道:“你來安排吧。”

“那……”文硯抿了抿唇,試探開口道:“我們也彆開車了, 到處走走散散步可以嗎?”

“嗯。”鵲舟應聲,把剛係好的安全帶給按開收了回去,拉開車門說:“那走吧。”

文硯有些驚訝於鵲舟的順從,下車後走到鵲舟身邊, 問他:“你不會覺得這個提議很無聊麼?”

鵲舟好笑地看他一眼,說:“該覺得無聊的不應該是你嗎?我以為大少爺平時的娛樂項目會更豐富多彩一些的。”

“沒有的事兒。”文硯否認得很快,否認完之後又怕鵲舟覺得自己否認得太快了是在心虛,就解釋說:“我其實沒什麼娛樂時間, 自從脫離學校後, 我就被家裡安排進了家族企業上班,每天光是處理各種工作就夠難的了,連其他員工有的雙休我都沒有。近一年來我唯一的娛樂項目大概就是參加了《世界魔方》的那個NPC模塊測試。”

文硯這番話鵲舟還是相信的。

文硯今年不過才二十歲,他這個年紀的人, 正常來說應該還在上大學的。由此可見,文硯無論是中學還是大學的學業都是在家裡的壓力下跳著級飛速完成的, 在那種高壓的學習氛圍下,文硯不可能有時間做彆的。而進入公司後, 麵對大量並不熟悉的工作,文硯也不可能有心思想彆的。

大少爺真慘啊。

鵲舟有些心疼,而很快的,他想到了一句不知道從哪兒看來的話。

當一個人開始心疼起戀愛關係中的另一個人的時候,那這個人多半是完了蛋了。

而更完了蛋了的一點是,鵲舟發現自己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竟能如此坦然地接受這個事實。

“去老城區那邊走走吧,那邊要更有人情味一些。”鵲舟不再問文硯會不會覺得散步無聊,因為他忽然發現,隻要不是在工作或學習,無論做什麼,對大少爺來說應該都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好。”文硯欣然應允。

穹海市是一座很發達的城市,但經濟發展再好的城市裡也是會存在一些不那麼光鮮亮麗的地方的,那裡便是穹海市的老城區,是沒有在近年的高速發展中被高樓大廈替換掉的一片區域,同時也是鵲舟和鵲歸山的家的所在地。

鵲舟按理來說應該對老城區很熟悉,但在跟文硯一起進入老城區的範圍閒逛的時候,鵲舟忽然又有一種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的感覺。

其實陌生也是應該的。自從當年鵲歸山被人帶走後,鵲舟就不敢在家附近的那片區域出現了,而是跑到了老城區的另一頭流浪。這段時間他雖然是重新住回了原來的家裡,但每天忙碌的他並沒有太多功夫去好好看看這片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土地。

“這裡好像過了很多年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又好像變了很多。”走在老城區的老街上,文硯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矛盾的話來。

鵲舟有些驚訝,吐槽說:“我以為這句話會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

文硯笑笑,“我以前也常來這邊。”

“來做什麼?”鵲舟問。

“做作業。”文硯說。

鵲舟有些迷惑。

文硯解釋道:“以前讀書的學校在新老城區的交界位置,就是穹海一中,那會兒剛好是叛逆期吧,受不了我爸的高壓政策,老想和他對著乾,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會逃學出來到這一片兒來閒逛,但總是閒逛也沒意思,而且還有那麼多作業沒寫,所以後來乾脆就是帶著作業出來隨便找個地方待著做了。”

文硯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更彆說鵲舟了。

鵲舟在一旁樂不可支地說:“你還怪有出息的。”

“是沒出息才對吧,真有出息的話逃學就逃學了,哪裡還會那麼窩囊的把作業給寫完。”文硯道。

鵲舟忽然想到什麼,邊笑邊問:“哎對了,你到底怎麼逃學出來的?你連樹都不會爬,居然會爬牆嗎?”

文硯一噎,大概覺得這事兒挺丟人的,猶豫了好久才破罐子破摔地開口說:“當時學校操場的圍牆邊上是乒乓球場,踩著乒乓球桌就能很容易的翻牆過去了。而且我也不是不會翻牆吧,我隻是不太會爬樹而已。”

“菜就多練啊。”鵲舟說。

“還是不了吧。”文硯麵無表情道,“這麼大個人了,還去爬樹就不太合適了吧。”

嗯,怎麼看怎麼聽都有點生無可戀的樣子。

鵲舟不逗他了,清清嗓子說:“其實我也覺得這裡現在蠻陌生的,可能太久沒回來了吧,回來了也沒工夫細看路邊的景色什麼的,而且好多店鋪都關門換了新的營生。就感覺……街還是那條街,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些人了。包括我們自己,也不再是原來的那一個了。”

“但總有一部分還是原來的那一個的。”文硯用自己的手背貼了貼鵲舟的手背,像是一種無聲安撫。

“前頭的娃娃,你是鵲舟嗎?”忽然的,一個有些年邁的聲音在兩人後方響起。

兩人都同一時間駐足向後看去,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

老婦人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模樣,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但精神看起來還挺不錯。

她用慈祥而平靜的雙眸望著鵲舟和文硯,說:“前幾天聽老張說你跟你爸都回來了,我還不信嘞,今天看到你了,可算是信咯。”

“王奶奶。”鵲舟一下子便想起了老婦人的名字,心中忽然生出許多感慨來。

文硯說得沒錯,就算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但總有那麼一部分是沒有變過的,無論是環境,還是人。

“好久沒見了,您和張爺爺身體還好吧?”鵲舟問。

王奶奶以前是在這條老街上做餐飲生意的,主要是賣些包子饅頭麵條一類的麵食,很多上班族早上都愛在老兩口的店裡消費。

鵲舟以前上學時也會來二老這裡買些早餐,由於大部分時間到店消費的都隻有他這麼一個小娃娃,沒有大人陪同,所以老兩口經常因為心疼他而偷摸給他多塞一個雞蛋或者多塞一個包子。

鵲舟一直都挺感激二老的,在鵲歸山被帶走後他最難的那段時間裡,他其實知道隻要自己去了二老的店裡,二老肯定會免費給他些吃食。但他不願意,那太狼狽了,而且如果被那些綁架犯發現的話,他說不定還會連累二老跟著遭罪。

王奶奶聽見鵲舟的詢問,笑著點頭說:“都好,都好。你呢?我聽你張叔叔說你跟你爸這些年遭遇了那些事情……”

“沒事的,都解決了。”鵲舟想到現在其實快到飯點了,還真有點想念二老當初的手藝,就問說:“那家店現在還開著嗎?我好像很久都沒有吃過奶奶你包的包子了。”

王奶奶聞言搖了搖頭,說:“早幾年前就沒開咯,年紀大了,做不動了,做餐飲太累人。你要是想吃的話,明天來我們家裡吧,我讓你張叔明天早上蒸籠包子,我還記得你最喜歡吃豬肉餡兒的呢。”

“那就麻煩了。”鵲舟沒有拒絕。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後,王奶奶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旁邊的文硯身上。

“這是你朋友嗎?”王奶奶問,“好俊的一個大小夥子。”

“嗯,是男朋友。”鵲舟應聲。

文硯愣了愣。

王奶奶也愣了愣,但很快的,她回過味來,笑容又和藹了幾分,一連說了幾個好字,拉住鵲舟的手背輕輕拍了拍,“好啊,看著你長這麼大,有了自己喜歡的人,真是太好了。你們都要好好的,好好的活,好好的過日子。最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以後啊就都是好日子咯。”

“嗯,好,你們也是。”

告彆過王奶奶,文硯走在鵲舟身邊,感覺自己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你剛剛說我是什麼?”文硯忍不住問,眼底是壓也壓不住的雀躍。

鵲舟翻了個白眼兒,“還能是什麼?你不會覺得我會說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吧?我倒是也沒那麼不尊重事實。”

“但你很自然的就說出來了,我確實……沒太想到。”文硯說。他以為鵲舟還要再多花些時間才能在現實生活中接受自己呢,他都已經做好重新把人追一遍的準備了。

“那下次不說了。”鵲舟說。

“不行。”文硯說,“下次也說。你在這兒還有什麼比較熟的鄰居之類的嗎?要不要都去拜訪一遍?”

鵲舟忍了忍,最後實在是沒忍住,停下來一腳踹在了走到前頭去的文硯的屁股上,沒好氣道:“要不你乾脆開個直播昭告天下得了。”

“那不用。”文硯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說:“早就直播過了。”

第278章 第12章

穹海市老城區的街道兩旁種著一排排枝繁葉茂的梧桐樹, 哪怕是盛夏的陽光直射過來,也有梧桐葉作為遮擋,不會讓路上的行人被過於熱情的陽光曬得暈了頭。

可饒是有梧桐葉遮陰, 在這種大熱天裡呆久了也讓人出了身熱汗。

鵲舟想到以前自己上小學時,學校門口有家小賣部,小賣部在夏天的時候會賣各種冷飲或冰淇棱,就問文硯要不要去看看。

總歸他們出來也是為了散步逛街的, 逛街但不消費也太沒有點逛街的樂趣了。

文硯欣然應允,並問鵲舟:“是梧桐小學那邊麼?”

“嗯。”鵲舟應聲,“你以前逃學的時候還去過那裡啊?”

文硯不太自然地點了點頭, 說:“當時小賣部的老板的孩子在上小學,小賣部裡有平時用來給他寫作業的桌椅,老板人挺好,在他小孩放學之前會同意讓我在裡邊做作業。”

鵲舟心裡暗歎一聲好乖, 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浮現出一個小文硯在小賣部裡寫作業的場麵,他當即就嘖了一聲,說:“你怎麼一點大少爺的樣子都沒有啊。”

文硯偏了偏腦袋,說:“我倒寧願我出生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裡, 雖然可能會麵臨各種困境, 但如果有天遇到你的話,你也不會因為我的出生而心有芥蒂了。”

鵲舟無言。

文硯歎了口氣,自顧自說下去,“但我要是真的出生在普通家庭, 估計也不會遇到你了,就算遇到, 大概也是沒辦法幫上你的忙的,所以我有時候也挺慶幸的。”

“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些如果或者假設了, 現實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鵲舟說著,聲音放輕了些,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這是結局的話,那已經是萬千種可能裡最好的一種了吧。”

文硯聽了卻搖搖頭,說:“這不是最好的結局。”

鵲舟瞥了他一眼,好笑道:“怎麼著,大少爺還有啥不滿意的嗎?”

文硯蜷了蜷手指,忽然趁鵲舟不備拉住了鵲舟垂在身側的手,溫熱與溫熱的碰撞讓兩人都愣了愣,隨後文硯才說:“如果把這一切編成故事,那故事的結尾,主角鵲舟至少得和他的男朋友接個吻吧。”

“複仇文也需要以這種愛情小說的模式來收尾嗎?”鵲舟無語,卻並沒甩開文硯的那隻爪子。

“愛情小說的結尾怎麼著也應該是結婚吧。”文硯說,“複仇文的話,在主角完成複仇後,用一點少量的筆墨來暗示主角在複仇路上順便收獲了一波愛情,達成人生的大圓滿就很好的了。”

鵲舟聞言有些意外。他以為文硯會說他們的這些經曆如果寫出來的話就是一部愛情小說呢,沒想到大少爺還挺不爭不搶的,竟然那麼大方地說出隻用一點筆墨來描寫愛情這種話,就好像他完全可以接受自己隻是故事裡的一個配角一樣。

“你也太大方了吧。”鵲舟說。

文硯沒太聽明白鵲舟這麼說的意思,鵲舟也沒有跟他解釋他到底大方在什麼地方,而是抬頭看看前方道路儘頭轉角處的一家小店,笑笑說:“我也大方一回好了,請你吃冰淇棱怎麼樣?”

“好。”文硯點頭。

小賣部還是當初的那家小賣部,裝修格局都沒怎麼變過,一切都還是兩人記憶裡熟悉的模樣。

但小賣部的老板看起來比起當初老了一些,鬢角的頭發有些白了。不過他的情緒依舊很飽滿,永遠都帶著一張笑臉來迎接每一個到店的客人。

“要吃些什麼?”老板見有兩個大帥哥來店裡買東西,很是熱情地招呼道。

鵲舟並沒有要與老板敘舊的意思,因為在他看來,敘舊的前提是雙方都能認出對方,而如果隻有一方還記得對方的話,所謂的敘舊隻不過是讓對方感到尷尬和愧疚而已。

文硯顯然也跟鵲舟有著一樣的想法。兩人在冰櫃前看了又看,挑選著自己想吃的雪糕,但選來選去,又覺得好像每一種的味道都差不多,也就那樣。

“這邊選不出來的話,那邊還有一台甜筒機。喜歡的話可以自己動手去打個冰淇淋吃,三塊一次,拉多少出來都行,隻要不掉在地上、不浪費就成。”老板笑著指指旁邊的一台機器,介紹說,“這個最近還挺多人喜歡的。”

“要試試麼?”鵲舟扭頭問文硯。

文硯點頭,說:“可以。”

“行。”鵲舟說著,按照老板的指示去機器邊上的口袋裡拿出一個蛋卷甜筒來。

甜筒機器裡裝著三種口味的冰淇淋,鵲舟看了看,對身旁也拿了個甜筒等著的文硯說:“原味、草莓、巧克力,你更喜歡哪種味道?”

“原味吧。”文硯說著,看到鵲舟去打起了原味的冰淇淋,挑了挑眉,不太確定事實是否是自己心想的那樣。

鵲舟是第一次自己動手打這種冰淇淋,手法不太熟練,在把甜筒裝滿後,頂上隻勉勉強強打出一個兩圈的尖來。

鵲舟打完之後就自動退到了一邊,把位置讓給文硯,在文硯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去拉原味冰淇淋的時候,他聽見鵲舟在身側說:“我要草莓的。”

文硯什麼也沒說,依言把手放在了代表草莓味的把手上。

鵲舟看著文硯看似淡定的背影,心想文硯背後要是有條尾巴的話,這會兒大概會不停地搖吧。

要不要這麼容易滿足啊。

兩人都打好冰淇棱並且付完款準備離開的時候,小賣部的老板忽然叫住文硯並且盯著他上下多看了幾眼。

老板不是很確定地說:“你以前是不是也來過店裡啊?總覺得你有些眼熟,但肯定不是最近才來過的。”

文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老板竟還能對自己有印象,點頭說:“以前逃課來您這邊寫過作業,當時謝謝你願意收留我了。”

老板眼睛睜大了些,在短暫的震驚過後,他重新笑了起來,說:“原來是你啊,你都長這麼大了,當初你老是在上學時間過來寫作業,我還猶豫過很長一段時間到底要不要想辦法聯係你的學校或者家長什麼的,但後來一想,你當時也是個初中的大孩子了,應該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而且都逃學了還會記著寫作業,怎麼看都不是個壞孩子,所以最後就由著你在這裡了。”

“哈哈哈,我就說吧,你真的挺乖的。”鵲舟在一旁樂著打趣道。

文硯耳根有些發燒,撓撓頭歎口氣說:“以前的事情麻煩就不要再提了吧,怪丟人的。”

“哈哈哈哈,好吧,看到你現在還是個好孩子,我就放心了。哎,你們還有彆的事吧,我就不耽擱你們時間了,快走吧。”老板說。

告彆過老板,離開小賣部後,兩人很默契地交換了各自手中的已經開始慢慢融化了的冰淇淋。

兩人都沒有提到任何有關於互相給對方打冰淇淋的事,就好像這隻是情侶間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無需專門點出來讓對方言語表示些什麼。

兩人吃著冰淇淋又在老城區裡到處閒逛了一會兒,在鵲舟把最後一口蛋卷吃完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正好經過了一個小巷子。

鵲舟不太確定地朝巷子裡看了一眼,看到了巷子中段位置靠牆擺放著的兩個綠色大垃圾桶。

文硯也停下來跟隨著鵲舟的目光一起往巷子裡看,啊了一聲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吧。”

“嗯。你還記得啊。”鵲舟再次為文硯的好記性感到驚訝。

老城區裡有很多小街小巷子,這片區域更是巷子連著巷子,有時候就連住在這兒的本地人都不一定分得清哪裡是哪裡,更彆提當初他和文硯在這裡遇到的時候是晚上,並且那會兒的他對文硯而言隻是個路人而已。

連和一個路人的初遇地點也能記得這麼清楚麼?

文硯說:“因為你很特彆吧。我之前沒有說過麼?我那會兒一直都很想逃離那個家,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離家出走不回去了的,但路上遇到了你。唔,我說了你不要生氣,那會兒你看起來確實很狼狽,我就想啊,這世上有很多人過著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過的苦日子,我明明有那麼好的家庭條件和經濟基礎,我憑什麼還要鬨得好像我有多委屈似的。”

鵲舟笑了,“所以大少爺之後就痛改前非,不再逃學了嗎?”

文硯說:“逃得少點了吧,有時候被我爸氣著了還是會淺逃一下,但……沒有再怎麼去跟他對著乾了。就感覺……我有著很多人做夢都不可能得到的最好的資源,我憑什麼去浪費、去不屑一顧呢。而且,隻有自己有能力了,才能在再次遇到需要幫助的人的時候,大大方方地給予對方更好的幫助吧,而不是用著彆人的錢去慷他人之慨。”

文硯說到這兒又有些懊惱起來,“我當初為什麼隻給你買了一袋麵包呢,我應該把你拐回去給你更多才對。”

鵲舟覺得好笑,但他沒笑,他怕大少爺覺得這是一種事後諸葛亮的嘲諷或者彆的什麼不好的意思。他笑隻是覺得自己挺幸運的,能在快死掉的時候遇到這樣一個想要叛逆又不完全叛逆的人來對他施以援手。

而在那麼多年以後,兜兜轉轉的,他還能再遇到這個人並且和這個人走到了一起。

命運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喂,要不要去我家啊?”鵲舟忽然問文硯。

文硯卻鵲舟的眼神裡看出了些什麼,像是被傳染一般,他的喉嚨也開始有些乾澀了。

“好。”

說是這麼說,但回家的路太長,走過去還要很久。

他們誰都不願意將這份突如其來的渴望置之不理那麼長時間,所以在這條老舊巷子的中間,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六年前在這裡初相遇的兩個少年重新靠向彼此,悄悄接了個草莓味兒的吻。

——正文完——

第279章 第1章

文硯到底還是沒有跟著鵲舟一起回鵲舟家, 雖說鵲歸山每天都會在工作室待到天黑了才回家,但誰說得清楚鵲歸山今天會不會心血來潮地早回去一趟呢。

保險起見,文硯還是決定帶鵲舟回自己家去, 他一個人住,他們在那裡不用有任何的顧慮。

文硯家在新城區,兩人打了個車,上車後他們便一人一頭地坐在後座的兩端, 不約而同都彆過臉看著各自窗外的風景。

沒辦法,人腦中的欲念總是來勢洶洶且不講道理,他們都怕再多靠近對方一點, 或者再多看上對方一眼,就會控製不住地當著司機的麵做些什麼。

那對無辜的路人司機也太不友好了。

許是已經臨近下班高峰時間,在返回新城區的路上有些堵車。

時間超長的紅燈一個接著一個,有時候好不容易等到了綠燈, 前頭的車輛卻不知道在乾些什麼,竟隻讓車隊往前挪動了一小截,等到快該他們通過路口路段的時候,燈又變紅了。

鵲舟覺得時間再這麼拖下去他的欲望就要被磨平磨滅了, 好在擁堵隻存在於那麼一兩個十字路口, 熬過那一段路後,之後的路便暢通無阻了。

出租車司機將車停在了高端彆墅小區的門外,後排的兩位乘客在付完款後依次下了車。

在文硯刷卡開門的時候,坐在門衛室外邊用扇子扇著風的門衛大叔笑著跟文硯打了個招呼, 扯閒天地說:“怎麼今天沒開車回來?”

“車壞了在修。”文硯說著,腳下是一步也沒停, 拽著鵲舟的胳膊匆匆扔下一句“我有事兒先回了”之後便大步流星往前走了。

說是走都有點保守了,鵲舟覺得他倆這步速最低也得稱得上一句奔。

兩人就這麼一路奔回了文硯的那棟小彆墅, 開門進去後,連用手關門的功夫都沒有,後一步進來的鵲舟便直接把大少爺按在了門口的牆上,掐著他的下巴吻了過去。

文硯自然不可能抗拒,在完成這個吻後,他深吸了一口氣,一邊伸長了胳膊越過鵲舟去關門,一邊自我認知很清晰地說:“你怎麼比我還急?至少先關個門吧。”

鵲舟抓了把自己些微有點淩亂的頭發,說:“我怕我再不做點什麼讓氣氛變得焦灼一點,我就萎了。你也不想大老遠的趕回來之後發現我滿腦子隻想著今天晚上該弄些什麼吃的吧。”

“那今天晚上打算吃些什麼?已經想好了嗎?”文硯關好門後順勢用手撫上鵲舟後頸,刻意放輕的聲音讓氣氛顯得曖昧不已。

“菜譜都背了八百遍了,不過吃飯之前還是先……”鵲舟頓了頓,覺得“吃你”這倆字兒說出來也太俗了,像什麼劣質三級片兒似的,光是想想都讓人尷尬得頭皮發麻。

好在那點未儘之語還有其他方式可以表達出來,比如一個簡簡單單的像是要把人整個吃下去的眼神。

文硯頭一次找到了把臥室設置在一樓的意義,對於現在的他們而言,不用爬樓梯可再方便不過了。

與臥室連在一起的浴室裡很快響起嘩嘩的水聲,衣服褲子淩亂地被堆放在角落的臟衣簍裡。

熱氣和水霧很快填滿了這個近乎密閉的空間,在一片朦朧裡,房子的主人伸手拉開了洗漱台下櫃子的抽屜,動作飛快地從裡邊掏出個什麼來。

“這是你現實裡的第一次吧大少爺。”鵲舟從文硯手裡奪過了那東西,擰開蓋子輕笑一聲,保證道:“我會輕點的。”

文硯嘖了一聲要去把東西重新拿回來,說:“我好歹是房主,尊重一下我吧。”

“我可沒有客隨主便的好習慣。”鵲舟身體微側沒讓文硯的動作得逞,另一隻手則在文硯身後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文硯見大勢已去,認命般歎口氣道:“你之前來這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你當時很客氣的。”

“客氣也得分場合啊。”鵲舟說著,用實際行動向大少爺說明了什麼叫關鍵時候客氣的話就會吃不上肉。

兩人是臨近晚飯飯點的時候回來的,卻是在該吃夜宵的時候才吃上晚飯。

在鵲舟把床上淩亂的床單被套收拾好然後去廚房裡關火盛好一盆西紅柿雞蛋湯後,剛洗完澡的文硯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嗓音微啞道:“弄好了麼?”

“剛好。”鵲舟把湯端上餐桌,又折回去從電飯鍋裡盛出兩碗飯來,說:“坐下吃吧。”

說完,鵲舟想到什麼,視線朝穿著睡衣的大少爺的身下掃了眼,語氣微妙地問:“需要墊個墊子啥的嗎?”

“用不著。”文硯說著,像是為了向鵲舟證明些什麼,一屁股就在鵲舟對麵的位置上坐下了,隻是剛坐下去的時候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而已。

鵲舟噫了一聲,見大少爺如此要麵子,就隨他去了。

嗯,就逞強吧,誰能強得過他啊。

這頓飯吃得格外的快,期間誰都沒有說話。吃完飯後,文硯做在沙發上抱著筆記本電腦處理一些工作上的郵件,鵲舟收拾好廚房出來很是自然地坐到了文硯旁邊,問他:“還有多少?”

文硯翻了翻郵件列表,說:“沒多少了。”

“嗯,早點處理完去睡覺吧。”鵲舟道。

文硯一心二用,邊處理文件邊跟鵲舟聊天,說:“今天顧溪兮帶人去你爸工作室麵試,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你見過嗎?都還行吧?”

“沒怎麼見過,我現在就是個半吊子,麵試的事兒全是我爸在管,讓我去問我也問不出個什麼名堂來,不過那些人既然都是從《世界魔方》項目組過來的,想來應該都不差吧。”鵲舟說。

文硯嗯了一聲,說:“隻要業務能力過關就好,人品方麵你們都不用怎麼操心,能被顧溪兮帶過來的人應該都信得過。”

“看起來你很相信他啊。”鵲舟若有深意道。

文硯瞥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這算是吃醋麼?”

“不算。”鵲舟說,“單純問問嘛。我吃哪門子的醋啊,他又不是同性戀。嗯,雖然看起來蠻像的。”

“我也不是同性戀,我隻是剛剛好很喜歡你而已。其他的人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跟我都沒什麼關係。”文硯說。

鵲舟很大聲的哎了一聲,警告文硯道:“你少給我見縫插針的表忠心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文硯說。

鵲舟說:“你再這樣你明天到公司裡都彆想坐下了。”

文硯把當前正在看的一篇垃圾郵件刪掉,合上筆記本電腦說:“有難同當,你要不要也試試明天隻能站著學習的感覺?”

“不要。”鵲舟按著文硯的肩膀把人按坐下了,然後又伸手去把大少爺的筆記本電腦給重新打開,勸說道:“咱不興急眼這一套哈。”

文硯於是不是很情願的繼續坐著處理下一封郵件。

鵲舟也不再去嘴欠地招惹文硯了,今天本來就是他占了便宜,還是見好就收為好。鵲舟換了個話題,問文硯:“對了,你們家族企業的投資麵兒是不是蠻廣的?有沒有關於那種機器人的,就是做個機器人軀體然後把AI數據芯片插進去的那種。”

“有。”文硯點頭,“你是想要……”

“嗯,今天顧溪兮把果果帶來了,我之前在遊戲裡跟人家承諾說會帶他離開那個世界的。總不能因為他是個AI就出爾反爾吧。”

“這個沒問題的,我可以幫忙聯係問問現在做的話要排期多久。”文硯說著就要掏手機準備發動人脈的力量了。

“等等!”鵲舟連忙叫停,抓住文硯手腕說:“先等一下,倒也沒有那麼著急排期什麼的,先幫我問問多少錢吧。就是那種動起來比較靈活的那種機器人。”

“應該不會很貴的。”文硯說。

鵲舟無奈,“你是不覺得貴,我現在正兒八經的一個月工資都沒拿到過呢,考慮考慮我們普通老百姓的承受能力吧。”

文硯從鵲舟的話語裡聽出了鵲舟想要自己付那個錢的意思,他知道鵲舟的性子,就沒說類似於“我來出錢就好”之類的話,而是問鵲舟說:“不打算先從我這裡借點錢把訂單排上麼?我這裡沒有利息的,可以分很多期,隨便什麼時候還都可以,想要肉償也可以,我很隨和的。”

鵲舟嘴角抽了抽,聽見文硯又補充了一句:“但得我在上邊才算數。”

鵲舟哈了一聲,“狗才找你借錢。你信不信我一年之內就能湊夠那個錢?”

“信。”文硯很認真地點頭,半點敷衍的意思都沒有,因為他是打從心裡的相信,隻要鵲舟想,他一定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去取得足夠輝煌的成就。

因為鵲舟原本就是很優秀的人啊,隻是因為上天不公讓他遇到了那樣令人糟心的事情而已。現在糟心事沒有了,那些原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或者不該屬於他的東西,隻要他想,就終會來到他的身邊的。

第280章 第2章

鵲舟是個一旦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情以後就會很努力的去做的人, 有時候甚至會為了儘快達成目標而廢寢忘食。

在那次約會散步之後的一個月裡,文硯隻見到了鵲舟五次,且每一次的相處時間都很短。

文硯有些鬱悶, 但又沒什麼辦法。他總不可能攔著鵲舟不讓鵲舟做自己的事情吧。

又過去一個月後,某天晚上,鵲舟在自己家中的床上接通了文硯打來的視頻電話。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打視頻電話,但他們打電話的頻率也不高, 差不多一周就那麼一兩次。

“準備睡了嗎?”文硯透過攝像頭看到了鵲舟身後的背景是床,下意識放低了聲音。

鵲舟嗯了一聲,“本來沒準備這麼早睡的, 但是最近天天給他們那群程序員打下手,一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碼就是一整天,剛才洗澡的時候都覺得眼睛前邊全是代碼,實在受不了了, 還是早點睡覺眼不見心不煩吧。”

文硯聞言輕笑一聲,“那你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沒事啊,有要說的就說唄, 這麼客氣乾什麼?”鵲舟說著, 眯起眼仔細看了看文硯身後的背景,認出對方是在書房以後,就問:“你還在工作?”

“剛結束。”文硯道,“也不是客氣, 我本來打電話過來隻是想看看你而已。”

鵲舟有被肉麻到,不過能在看了一天的代碼之後看到文硯這張臉, 他心情也挺不錯的。

“對了,下周你有空嗎?”鵲舟想起個事兒來。

“不知道, 但可以有。”文硯說。

這個回答讓鵲舟頗為受用,於是他好心情地發出邀請,說:“那你要和我一起參加《魔方》的第一次內測嗎?”

文硯有些意外,“這麼快就要內測了麼?”

“嗯,托了顧溪兮他們的福,很多東西都是現成的,再加上他們這段時間每天加班加點地寫程序,目前《魔方》已經可以初運行了。我爸說我之前參加過《世界魔方》的測試,有經驗,所以這次也打算安排我去體驗一下。”

“隻有你去參加測試嗎?”文硯問。

鵲舟搖頭說:“也不是隻有我,項目組裡也有幾個人會參加,然後我爸還讓我聯係了龔天、楊思奕他們。如果他們願意來的話,這一次大概能有八個人一塊兒參加測試吧。”

“多加一個我會不會影響到你們原本的計劃?”文硯問。

“不會啊。”鵲舟說,“你本來也在邀請名單上,我本來想明天或者後天跟你說的,但今天你既然打電話過來了,就順便說了唄。”

文硯佯裝思考了一下,問:“全是單人測試麼?有沒有那種聯機模式?”

“有,不過聯機模式還在開發。目前的話還有個NPC體驗模塊是已經成型了的,怎麼樣?要重操舊業一下嗎?”鵲舟笑說。

“那可以。”文硯乾脆點頭,“能跟你一塊兒玩就行。”

“你不怕係統這次把我們安排成死對頭麼?”鵲舟打趣。

文硯說:“死對頭就死對頭唄,我就算不是人我也會對你好的。”

“喲,這麼自信?”

“沒辦法啊,我人就是這樣的人,難道參加個遊戲被係統暫時屏蔽了記憶就會性情大變麼?那根本就不合理。”

“得,那下周見吧,男朋友。”鵲舟說。

“嗯,下周見。”文硯揚起唇角。

一周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測試當天,文硯早早的就來了築巢工作室。

出來迎接的人是鵲舟,兩人許久未見,再次碰麵時卻好似天天都在見麵一般,都淡定得不行。

“走吧,先帶你去看看一會兒測試的地方。”鵲舟說著把文硯引到了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整整齊齊擺放著十個全息遊戲艙,這都是遊戲艙廠商那邊無償提供給他們的。

“這倆就是我倆待會兒的位置。”鵲舟指了指靠牆邊的兩個遊戲艙,介紹說:“你躺下去之後應該會彈出一個窗口讓你選擇是以玩家身份進入遊戲,還是以NPC身份進入遊戲,選定NPC那個選項之後會彈個輸入框出來,讓你輸入一串UID。”

“UID?”

“嗯,就是用戶身份證明。你之前參加測試的時候都是項目組那邊的人後台操作幫你選擇的遊戲世界吧,現在的話用不著那些外援了,你如果想進入我的世界跟我一塊兒玩的話那就輸入我的UID號就行。你要是想自己新開一個沒有其他玩家的世界去當NPC的話也可以無視那個彈窗,直接進入遊戲就行,會隨機給你生成一個新世界的。”

“你的UID是多少?”文硯壓根兒就沒考慮過鵲舟的後半句話。

鵲舟把自己剛注冊好的臨時賬號的UID告訴給了文硯。

文硯記下了那串數字,點頭問說:“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麼?”

“有,你綁定完我的世界以後係統還會讓你選擇一個……唔,人設吧。他會隨機彈出幾個關鍵詞,那幾個關鍵詞就代表著你進入遊戲之後的人設情況。比如天才、富豪之類的。你可以選擇你不喜歡的關鍵詞進行隨機替換,但隻能換三次,如果三次都換不到滿意的那就……”

鵲舟說到這兒頓了頓。

文硯敏銳的察覺到什麼,了然道:“得充錢是吧。”

鵲舟樂了,“是啊。做遊戲哪兒有不想掙錢的啊,不過不貴就是了,想多換一次隻用花一塊錢,挺親民的是吧,萬一開局抽到個窮人人設,花幾塊錢換一下說不定就成首富了,多好。”

“確實還不錯,一塊錢的話挺容易讓人因為是一點小錢而上頭的。”文硯說。

鵲舟哎了一聲,澄清道:“我們可沒想過這個啊,我們是良心遊戲商好吧。而且……咱們這遊戲主打一個隨機,其實抽到什麼人設就用什麼人設才是最好的,如果每次都花錢把人設換成自己想要的樣子的話就會失去很多樂趣的。啊……這麼一想,這個錢是不是應該設置得高一些,讓大家望而生畏才行。”

還不等文硯說什麼,鵲舟就自行搖頭否認道:“還是算了,一會兒該被網友說我們是為了圈錢了。”

文硯笑笑,問鵲舟:“那如果我一會兒換了三次人設都沒換到我想要的話,我可以充錢嗎?”

“不可以。”鵲舟瞥了文硯一眼,“測試階段,不支持使用鈔能力的好吧。你最好是彆換。”

“嗯,不過如果抽到太離譜的東西我還是會換的。”文硯說。

鵲舟狐疑地看他一眼,“比如?”

“萬一那個人設是你討厭的樣子呢,那我肯定會換。”文硯說。

“噫。”鵲舟直接用胳膊肘給了文硯一下,說:“認真測試好吧,彆想東想西的。而且咱們做的是淨化模式,乾不了一點會被屏蔽的事情。”

文硯聞言頓感遺憾,“不考慮分級麼?”

“已經分級了啊。但是就算分級了,也得稍微限製一下吧。”鵲舟說,“不然會有有心之人借此機會在遊戲裡胡作非為的吧,我們這又不是什麼色/情遊戲。”

文硯自然知道這麼個道理,但想想還是挺叫人遺憾的。

“哦對,還有一個選項是可以讓你自主選擇是否要在中途恢複記憶的。”鵲舟說,“如果選擇要恢複的話,就要選擇在什麼時候恢複。如果是進入的其他玩家的世界,可以選擇在其他玩家任務完成百分之多少的時候恢複,如果是自己開的新世界,就可以按照遊戲內的時間來選,比如一天、兩天、一周、一個月之類的。”

文硯表示明白,評價道:“這些選項設定要比原來的《世界魔方》人性化得多。”

“對,因為大家玩遊戲肯定還是喜歡玩自己想玩的吧。如果隨機到的東西是玩家極其抗拒的,那遊戲的樂趣就失去了。”鵲舟道,“雖然遊戲的賣點就是隨機,但有時候還是得給人留一些餘地吧。”

“你們作為玩家開局也會有這些選項麼?”文硯好奇。

鵲舟點頭,“會,但不太一樣。我們是會隨機到一些有關於世界設定的關鍵詞,也是可以把不喜歡的詞給換掉。然後預期的遊戲內時間也可以選擇,比如一天、一周、一個月、一年這樣,遊戲會根據我們的選擇來安排和這個選擇相適應的任務的。這樣就不用怕一場遊戲玩十年了。”

“你這次打算選擇多長的時間?”文硯問。

鵲舟想了想,答:“短一點的吧,太長了玩著累。不過也不能太短了,那些一天兩天就能結束遊戲多半是類似於咱們玩的無限流副本的那種,有點費腦子。我都已經連軸轉這麼久了,總不能玩個遊戲還要繼續費腦筋吧。”

“那就一個月好了,把它當成是一次難得的假期吧。”文硯提議道。

“好啊。”鵲舟接受了這個建議。

兩人又在房間裡聊了一會兒,然後便陸續有其他測試員進入了房間。

龔天和楊思奕也來了,鵲舟於是又把相關注意事項給這兩人講了一下,然後大家便在鵲歸山顧溪兮等一眾項目組員工的注視下紛紛躺進了自己的遊戲艙中。

熟悉的感覺將鵲舟包裹,在選定了以玩家身份進入遊戲並把遊戲時間設置為一個月後,鵲舟眼前出現了一個旋轉著的魔方。

當魔方停止轉動後,四個關鍵詞一一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現代、校園、妖怪、情感。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