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管不顧,站在兩邊吵了起來,身後各自的弟兄也開始憤憤不平,又有人站出來製止道:“行了,行了,諸位都消消氣,眼下不是吵架的時候,紅衣教追著我們屁股後頭打,我們哪還有時間吵架,依我看,也確實沒彆的辦法了,四散而逃,才有勝算,不然都得死在這。”
大胡子也補充道:“你們放心,她們的第一目標就是我大胡子,我撿幾個腿腳好的,把人帶走就是了。”
眾人一聽這話,方安撫了情緒,當下開始三三兩兩,向不同的方向逃竄。
這邊大胡子帶領的匪幫拚命的逃,紅衣教弟子在後邊鉚勁兒的追。
風雲館蒼宇殿下,門主吳玉虯清清靜靜,獨自整理著信息庫,每日送來的天下密文,堆疊如山,這還是經過內門十二弟子一番梳理後,交到蒼宇殿的情況,否則就算吳玉虯多長一顆腦袋也不夠使。
吳玉虯在機關牆前忙碌,有弟子進殿奉上熱茶,吳玉虯頭也不抬隻道:“放那吧,我自己來。”弟子聽令退身出去。
少頃,殿外有弟子通報道:“稟門主,三門上傳報,紅衣教教主寧願求見。”
吳玉虯翻冊子的手頓了一頓,方道:“請她進來。”
話音剛落,突聽門外的弟子又道:“回門主,已經來了,人就在弟子旁邊。”
吳玉虯迅速放下冊子,口中請道:“那就請進來。”話音未落,殿門被推開一條縫,青紅尋竹劍當先入殿,隨即寧願紅衣金冠,束發烏黑,冷清清的麵容,一雙眼明亮如星,淩厲帶怨,亭亭玉立站在了殿門內。
吳玉虯轉眼看到寧願身後惶恐的男弟子,輕聲命道:“沒關係,你先下去吧。”那男弟子急急的閃身出去,帶上了殿門。
吳玉虯邁著從容的步子,走向寧願,微笑道:“不知寧教主大駕,有失遠迎,見諒。”說著手將寧願向殿內的椅子請讓。
寧願身子未動,雙臂環抱,冷聲質問道:“吳門主什麼意思?我派弟子向你風雲館要消息,怎麼就被打發了?堂堂風雲館,要幾個賊人的消息都弄不到嗎?”
寧願聲音平平,不發高音,也不低語喃喃,聽來卻有令人不願違拗,心悅誠服之感。
吳玉虯麵容不改,風度依舊,淺笑著為寧願斟茶道:“寧教主,先喝杯茶,此事有待商榷。”
寧願不依不饒,眼神如刀,深望著吳玉虯淡定的眉眼,道:“此事關乎我師父性命安危,我可沒那麼多閒情逸致。”
吳玉虯眼睛毫不避忌的望著寧願霜冷的五官,如精雕細琢的玉器般無暇,乾練迅捷,嫉惡如仇。
見吳玉虯看著自己,寧願方醒悟自己急躁下的無禮,便扭過頭去,回避著吳玉虯的眼神。
吳玉虯隻好將茶盞重新放回桌上,見寧願巋然不動,隻好自己先坐下身,正色道:“想要一個不漏,還請寧教主撤回追敵的命令,否則把他們逼急了,真有逃出境去的,可就不好辦了。”
寧願心急道:“不追?不追人更找不到了。”
吳玉虯指尖輕敲幾案,沉聲道:“感覺不到緊迫,敵人自然就會鬆懈,想要查人,得給我們風雲館時間吧!人不是擺在那裡讓我們查的,風雲館也不是無所不能。何況,那一百多人,就有可能走出一百多條路線,風雲館就得派一百多人分彆追蹤。你不想擒賊擒王,若全殲敵人,就得照我說的做。”
寧願聽著吳玉虯泰然的說完,又泰然的端起茶來自飲,雖心中自認他說的確有幾分道理,但驕傲的頭顱始終是不肯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