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教教主孟笑離大張旗鼓趕赴穹穀的消息,一時間被傳的天下儘知,各派不再認可孟笑離為盟主,更沒接到幫忙的命令,自然偃旗息鼓,當作全然不知。
但作為孟笑離的朋友,和友好幫派,浙江風雲館的新任門主,冷麵書生吳玉虯,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派人向孟笑離送去書信,希望孟笑離冷靜思考,切莫衝動,奈何孟笑離去意已決,無人能攔,還是帶著隊伍趕赴了穹穀。
吳玉虯無法,隻好親自帶領隊伍,到城外去攔截南部北趕的紅衣教隊伍。
徐蓉作為紅衣教南部的一員猛將,接到命令,亦是立馬開始整肅隊伍,無論是駐紮隊伍,還是紅衣教名義下商鋪內的弟子,總之是能帶走的統統帶走,帶著大部隊向北方的河間府進發。
行至浙江之境,在一處林間,正撞見了前來阻攔的風雲館隊伍,打頭陣的風雲館門主吳玉虯,飛身執筆,輕步落在了徐蓉大隊的前端。
徐蓉遠遠地看到一群白衣秀士,認出了門派,再看為首飛至的書生,亦是不敢不敬,立即勒馬停步,翻下馬身,快步到吳玉虯近前,恭敬作揖,急問道:“不知吳門主大駕,攔我紅衣教去路,所為何事啊?”
吳玉虯雖中年之姿,黑髯飄逸,依然掩蓋不住翩翩風度,神采英拔,麵對徐蓉的疑問,吳玉虯彬彬有禮道:“本不該如此冒犯,奈何事態緊急,盟主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且並沒有聽取我風雲館的建議,隻得現身攔阻紅衣教支援大軍,你們未到,盟主不會輕易開戰,拖延些時日,我親自去勸她一勸。”
徐蓉聽後,並沒放在心上,隻道:“吳門主,實在抱歉,那是你們之間的事,作為弟子,我隻有聽令行事,耽擱路途,未按時趕到集結,我可吃不起罪責。”
說罷,徐蓉再次恭敬一拜,道:“吳門主,實在抱歉,我們該走了,告辭。”徐蓉快步返回,翻身上馬,一聲喝令,紅衣教隊伍,再次踏上路程。
紅衣教隊伍駕馬通過,吳玉虯隻在大路邊無奈的目送,風雲館弟子中一位白衣少年趕上來,站到吳玉虯身邊,輕聲問道:“師父,苦口婆心也無用,我們還繼續插手此事嗎?”
說話的正是吳玉虯升任後,親自篩選提拔的新一代風雲館十二門徒之首徒,風雲館“流”字輩弟子,名叫司流年。
吳玉虯聽問,沉吟片刻,道:“管是一定要管。”隨即吩咐道:“我們回去準備一下,即刻啟程河間府。”
司流年聽命,拱手應道:“是師父。”隨後師徒幾人,共同返回了風雲館。
另一方麵,紅衣教總將瞿無雙,帶著大批隊伍行走在濟南府外郊,陽光明媚,路麵新雪,映照的前路繽紛刺眼,腳下踩踏雪麵,“咯吱咯吱”響聲不絕,隊伍一過,雪地覆上淩亂的腳印,形成了一條新路。
瞿無雙意氣風發,帶著大隊快步而行,遠遠見到另一批隊伍迎麵而過,看穿著打扮,雖外麵都罩著羊皮襖,衣著皆是一路的石綠色,各個膀大腰圓,身形剽悍。
為首的身著石綠色短衣,束紮長褲,長靴包裹著粗壯的小腿,身披厚重毛領黑披風,遠看猶如一頭雄獅領隊。
不用問,瞿無雙已看出來者何人,兩隊人在大路間相逢,瞿無雙與對麵的領頭人互相施禮,瞿無雙當先微笑道:“久仰神掌門大當家莫少柒的威名,今日得見,果然氣質非凡,雄姿威武。”
神掌門當家莫少柒,狹長的單眼,顯出柔和,並以醇厚的聲音說道:“姑娘謬讚了。”
瞿無雙隨即讓開身,伸手請道:“你我兩派交好,山路偶遇,即是緣分,那麼請神掌門先行吧。”
莫少柒黝黑的皮膚顯出憨厚,急忙道:“你誤會了,我神掌門來此,並非與紅衣教偶遇,而是專程要來見一見孟盟主。”
瞿無雙一聽,驚訝道:“是特意來見盟主的?不過實在抱歉,我們已兵分兩路,盟主乘飛轎,已經先一步趕往河間府。”
“什麼?她先去了?”突然一個女聲從林間傳出來,隨即一團紅影飛身而至,落在了二人之間,此女子一身黑衣紅披風,模樣乾練,身後背著一柄白骨黑傘。
瞿無雙一見之下,激動不已,險些驚呼出聲,喜道:“紀軍師?好久不見呐!”
紅衣教軍師紀紅鸞,在外遊玩將有一年,一出門便因遇到紅衣教棄徒李妖嬈發生糾葛,而與神掌門大當家莫少柒相識,二人話語投機,更是迅速成為了好友。
紀紅鸞這一年雖走南闖北,累了時卻不回孤立島,反而去到漢中的神掌門歇腳。
近日,聽到了紅衣教的風聲,又接到了左護法寧願的書信,紀紅鸞決定要返回孤立島,莫少柒得知紀紅鸞的心思,毫不猶豫組織自己的隊伍,一同前來。
軍師紀紅鸞向瞿無雙打聽了孤立島這一年的大概情況,二人又寒暄兩句,瞿無雙問道:“不知紀軍師此次前來,也是來勸盟主收手的嗎?”
紀紅鸞一聽之下,好奇道:“也?看來盟主此次決定,是有不少人反對,不過我不是來勸盟主的,我是來加入的。”
瞿無雙不解道:“你支持盟主舉全教之力,去救一個男人?”
紀紅鸞則淡然道:“一個人創立這麼大的門派,終究是為了什麼,如果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了,一切都是白白辛苦,養人不在危難時刻用,不如回家本分清閒的生活。盟主的決定雖然衝動,但是沒得辦法,既然沒得辦法,那就破釜沉舟,不計後果大乾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