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回、龍野遭捕(2 / 2)

孟笑離環視木屋內外的這一切,不由得回想起年輕時她與龍野兩小無猜,夫妻恩愛,那些不被打擾的日子。

轉眼多少年過去了,幾經波折,物是人非,繞來繞去,他還在身邊不離不棄,而自己也未曾遠離。

怎能不惦念呢?畢竟多少年的夫妻,怎能不擔憂呢?畢竟愛意從未被消去。即使平日裡,兩個人好似不冷不淡,不再在乎彼此,但心裡裝下這個人,其實沉甸甸,始終沒有被拋棄。

表麵上似乎生死不管,實際上哪一個出了事,另一個都還會奮不顧身。

這個人隻有我能動,任誰都不行!

孟笑離站在木屋門前,仰頭看見,清雪簌簌壓向枝頭,忽然意識到,那個自以為在心中已經死去的人,竟還是沉重的活著,突然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心中才如缺了一塊,空而痛,且強烈的錘擊著命門。

烏羽陪著孟笑離在院中站了許久,孟笑離方落寞的離開,向山下走去。

途中一個女弟子告知,左護法寧願哪都找不見人,最後坐在逍遙大殿等了許久,孟笑離便帶著右護法烏羽一同趕往了逍遙大殿。

逍遙大殿殿門大開,孟笑離同烏羽邁步進來,寧願正手握尋竹劍,負手徘徊,見到孟笑離先是施了一禮。

隨後稟報道:“盟主,不善佛龍野,有消息了。”

孟笑離故作淡然,穩坐寶座,輕聲問道:“他在哪裡?”

寧願遲疑的從懷中抽出一張紙,雙手遞向孟笑離,並道:“這是街上的告示,由東廠所出。”

孟笑離驚異的接過紙張,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寧願,隨即將折起來的紙迅速打開,又快速的讀了一遍,讀罷內容,孟笑離一雙黑瞳仁霎時變的赤紅,嘴唇發紫,雙手顫抖著將紙緊緊的攥成一團。

一旁的烏羽忍不住發問道:“怎麼了盟主?”然後又看向寧願,焦急的問道:“上麵寫了什麼?”

孟笑離咬著牙骨,發恨道:“崔心智劫走了龍野,以莫須有的罪名貼出告示,要在十二月月中,河間府外郊的穹穀,斬殺龍野,以平民憤。”

“什麼?”烏羽震驚的竄到前麵,不解道:“他們憑什麼這麼做,龍野他犯了什麼罪?”

左護法寧願抱著尋竹劍,接過話口道:“他們以龍野暗中輔佐盟主稱王,作為盟主的得力幫手,幫助殘殺吞並彆派,明知盟主走火入魔,仍然助紂為虐,任由發展,導致今日盟主的一手遮天無人能敵,說起來罪名,隨隨便便都能湊一車。”

“豈有此理!”烏羽暴跳如雷,站在殿中央,破口大罵道:“這個狗賊,到底安的是什麼心,表麵上和和氣氣,極力推崇,背後使壞的全是他。”

孟笑離雙爪緊緊扣住寶座扶手,麵上氣的青紅變幻,眼窩也變得黧黑,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命令道:“通知下去,整頓隊伍,紅衣教全體出動,就是天王老子要殺他,我也要把他搶回來!”

烏羽立馬附和道:“盟主,咱們什麼時候動身,我烏羽定要殺光東廠太監,手撕了崔心智這個狗賊。”

孟笑離斬釘截鐵道:“即刻動身,方能趕得上。”

“不行!”寧願忽然出聲製止,謹慎道:“崔心智故意貼出告示,就是早有打算,萬事俱備。這明顯是他設下的圈套,等著咱們往裡跳,我們此去必然全軍覆沒,而您,罪名坐實,給了他一個非殺不可的理由。”

“難道我就怕了他不成,”孟笑離氣衝大腦,火冒三丈,哪還有那個理智聽勸,猛然站起身堅持道:“我不去,龍野必然會被殺,他的告示,就是戰書。”

“難道要為了他一人,賠付整個紅衣教嗎?”寧願憂心忡忡,激動的攔阻道。

孟笑離血紅赤瞳猛然盯向寧願,目光中凶相畢露,沉聲問道:“他的命在你眼裡一文不值,你早盼著他從這裡消失是不是?”

寧願與孟笑離彼此強硬的對視,良久,寧願壓下憤怒,緩聲道:“若有萬全策,我更希望得兩全。我考慮的是整個紅衣教,考慮的是您的周全。”

孟笑離凝視著寧願誠摯的雙眸,也終於緩下脾氣,甩開袖子背過身,沉重道:“可,可這件事我彆無選擇,我不能讓他死,到如今,我才知道他的分量,我的所有不斷攀升的激情,全部源於他。”

孟笑離轉臉看向大殿高窗射進來的冬日之光,目光堅定,神情決絕,執著道:“我定要傾出全部力量救他,即刻啟程!”

寧願見孟笑離簡直是欲令智昏,無法勸動,便是隻得出生入死也得隨她去。

寧願轉眼看著一向神誌不清的烏羽,無奈的點點頭,示意二人分頭向全島內外的紅衣教弟子發布消息,舉全教之力,向穹穀集結,於月初必須集結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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