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回、吳玉虯的謀劃(2 / 2)

薑玉欽抬眼望向高高的閣樓,驚道:“全部?一點沒留下?”

吳玉虯淡淡一笑,回答道:“他那麼多天坐鎮蒼宇殿,怎麼可能留下痕跡,他可比我們更了解蒼宇殿。”

薑玉欽疑惑道:“那叫老頭子公開發文,隻是為了我們十二人正名?並且掐準了崔心智不會對此事進行反擊?”

吳玉虯卻搖搖頭,否定道:“他肯定會反擊,隻不過不是這個沒什麼大用的老頭子,他心知肚明我們在朝廷裡都安插著什麼內線,他知道咱們的機密,咱們卻不了解他,這是他的優勢,他借著這個優勢,一定會用來拔除我們的內線,這些內線對他和東廠極其不利。可他一旦有所動作,使這些人感受到危機,就會刺激我們這些外門弟子聯合上書,彈劾崔心智,以求自保,老頭子的文章將是他們強有力的後盾,以此,心虛的崔心智才能不過多糾纏,以免鬨大了真的觸怒聖上。”

薑玉欽會意的深點頭,道:“重要的不是崔心智怎麼看,重要的是皇上怎麼看。”

吳玉虯認同道:“當初紅衣教打壓青樓妓館,賭坊和匪幫,得罪了不少人,阻礙了不少人的發財路,引來了各種罵名,可偏偏就是這番舉動,卻得到了聖上的青睞,圍剿紅衣教,聖上下的令是打壓和削弱,並不是全殲和覆滅。紅衣教被滅,餘黨被捉,能大批釋放,這其中雖不能忽視崔心智的某些私心,但主決斷的還是要皇上,很多事崔心智休想左右皇上的意思,他不過是皇上身邊應該聽話的太監。”

“話這麼說是沒錯,”薑玉欽憂思道:“崔心智慣會一手欺上瞞下,阿諛奉承的好手段,外麵和底層的事,畢竟不是久坐殿堂的皇帝能知詳的。”

吳玉虯卻自信一笑,道:“那也未必,殊不知皇帝才是天下情報所的最高主使,知道事情是一碼事,肯不肯做又是另一碼事,想要皇帝替人做事,就得給他無法拒絕的理由,甚至情不自禁。”

正說著老四滕玉濤趕到殿外,出聲稟告,吳玉虯急忙喚進來,滕玉濤見到二人,先是互相施禮,然後滕玉濤方坐下身道:“二師兄,你讓我收集的反逆人員名單,已經統計完畢。”

滕玉濤將長卷遞向吳玉虯,吳玉虯大致掃看一遍,道:“這些人死了的就不必管了,仍企圖留在風雲館做事的都打發了吧,連同那些逃散的,以及追隨東廠而去的,全部注明身份信息,無論內差還是外差,這些人不可靠了,終身不得錄用。”

小十一薑玉欽不解道:“就這麼放了?”

吳玉虯卻平靜道:“自古叛徒都是不可原諒的,儘管把這些人的名單謄抄下來,張貼在布告欄,投放在他們的家鄉,要讓那些對崔心智心存幻想的人知道,利用他們賣命,反過來想向崔心智討賞,崔心智連塊骨頭都不會分給它們,那些叛徒最了解風雲館的手段,沒有崔心智的幫忙,他們這輩子都彆想翻身了。”

“高啊!”薑玉欽聽後,不禁讚道:“二師兄,這比殺死他們還讓他們難受,也讓外門知道了招惹風雲館,餘生便是享不儘的荊棘坎坷。”

吳玉虯將目光溫和的投向滕玉濤,老四滕玉濤會意的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三人又聊了一陣,各自散去。

冷麵書生吳玉虯背手握著誅心筆,登上蒼宇殿內的閣樓,推開麵向內院的窗扇,清風徐徐而入,院中忙忙碌碌修葺著戰後的殘破,風雲翻轉,物是人非。

老七譚玉寧在內院看到窗邊的吳玉虯,用力的揮揮手,然後小跑著衝進蒼宇殿,進殿便尖著嗓門喊道:“二師兄,他們都老婆孩子,和和美美,就剩咱們兩個孤寡人了。”

吳玉虯穩步踱下閣樓,笑問:“我倒無所謂,卻不知你該尋個什麼樣的歸宿。”

譚玉寧撩開衣擺坐在墊子上,撿桌上的糕點吃了一塊,道:“女人我不感興趣,臭男人我也相不中,你能給我找一個一模一樣的我,倒可以聊上一聊。”

吳玉虯站在譚玉寧麵前,手中把玩著誅心筆,興致很好,回道:“那你可是難為我,優秀如你,大海撈針。”

譚玉寧飲了一口茶,送下食物,玉指纖纖擺了擺,道:“不聽你捧殺我,外門傳信來了,幽狼門前門主吳茱萸三日後入葬,我們要不要派人去。”

吳玉虯將誅心筆收到身後,點頭道:“那肯定要去,不過風雲館必須留人,以大師兄為代表,叫你與老五申玉荇,老九邱玉哲,老十鄭玉暢,小十二高玉昊,十二個人出六人參加,如此陣容,也算不虧了禮數。”

“聽你的。”譚玉寧無所謂的啄茶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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