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猛虎也怕群狼,崔心智垂下眼皮,眼珠在眼皮下亂轉,知道有了幽狼門的幫助,恐局勢反轉,於是不再與黑燕子糾纏,轉身找到李玉讓和吳玉虯的位置,飛身急至。
李玉讓見狀,烏金扇一開,使出“雲海翻湧風作勢”飛扇擊向趕來的崔心智,扇骨將雨滴向四麵八方旋掃,崔心智飛腿一踢,李玉讓將返回的折扇接在手裡,崔心智的身影就已趕到麵前,李玉讓將扇麵下劈,崔心智退步避讓,忽又突上一掌攻殺,李玉讓收扇側避,同時仍用那招“撥雲化霧斂霞光”開扇橫掃,崔心智動作敏捷歪頭一躲,李玉讓見餘地足夠,立即彈出扇沿薄刀,尾刀刀尖劃破崔心智側臉,刮破崔心智帽沿,崔心智心下大驚,著地一跳,立即跳開。
崔心智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血,冷聲笑道:“手撕不壞,刀割不斷,火燒不毀,水泡不爛,烏金扇果真是兵器榜中的上等。”李玉讓不願多言,再次搖扇而上。
這邊二人對招,風雲館一外門弟子見到牆邊盤坐於地,化功療傷的吳玉虯,起了歹心,便想趁此混戰之機,出劍偷襲吳玉虯,吳玉虯聽到有人靠近,猛然抬眼,向左前方拋出飛筆,一招“陰陽判立斷生死”勁道之猛,一筆封喉,吳玉虯緩了一口氣,感情複雜的看向倒地的那名弟子,徐徐立起身。
正當此時,孟笑離在內三門外看到幽狼門前來幫忙,終於能抽出手,留下左右護法,獨自飛向蒼宇殿前,見到吳玉虯此番形容,快趕幾步,將插在那人喉口上的誅心筆拔了出來,遞給吳玉虯關切道:“你怎麼樣?”
吳玉虯抬眼見到孟笑離側臉和脖頸滿是血汙,渾身亦是血氣凝重,一夜奮戰,眼窩深陷,已顯出疲憊,吳玉虯回答道:“多年習武,重傷仍能戰三日,我沒事。”
孟笑離轉眼看向正與崔心智拚殺的李玉讓和黑燕子,叮囑道:“你重傷在身,不可再強拚,你各處看看,儘快穩下大局。”
說罷,孟笑離亮出雙掌浸滿鮮血的金鱗血甲,飛身衝向正在纏鬥的崔心智,崔心智剛一掌打飛黑燕子,旋身避開李玉讓的鋒利的烏金扇上的刀鋒,又見孟笑離的尖銳的金鱗血甲直朝麵門抓來,崔心智矮身折腰,蹲身讓過,隨即爬起身,雙足蹬地向孟笑離的後影撲去。
孟笑離側身一避,同時金爪一揮,格擋崔心智急轉的掌風,孟笑離被氣力所傷,崔心智右腕亦被抓傷。
崔心智握住手腕,氣急敗壞,見李玉讓飛身而至,呼出內力,單臂硬受了李玉讓一扇,隨即反手拿住李玉讓手腕,右掌迅疾拍向李玉讓毫無防禦的胸口。
李玉讓見狀,以七層末段的內力出左掌阻擋,一瞬間李玉讓口噴鮮血,身如輕舟,劃過虛空,撞摔在地,濺起地上一攤積水,又在地上連滾了幾滾,被一雙手推住肩膀。
李玉讓口角流血,渾身濕透,轉頭向後看,醜姑娘吳茱萸花斑的小臉,正憂心的打量著李玉讓的周身,急道:“玉讓哥哥,你受了好重的傷,但你彆擔心,我來幫你。”
正說著,崔心智欲趕儘殺絕,疾步追向李玉讓,吳茱萸拔出佩戴的短劍,擋在了李玉讓身前,怒目直視崔心智,大喝一聲,奮不顧身的衝向崔心智。
李玉讓倒在地上,一時使不出氣力,隻得大喊道:“不要去!”
遠處的黑燕子和孟笑離立即飛身前來阻撓崔心智,但哪還來得及,崔心智跳上前,側頭一避劍鋒,順勢一掌打飛了吳茱萸的短劍,立即又補上一掌重擊吳茱萸的胸口,崔心智口中大罵道:“礙事的蠢貨,滾開!”
吳茱萸本就武功弱,內力也不過四層末段,哪受得住這一擊,口吐鮮血,飛砸在地,立時奄奄一息,再難爬起身。
黑燕子和孟笑離兩個方向同時向崔心智出招,崔心智掄開大腿,隔開孟笑離的金爪,立馬轉身單臂壓下黑燕子的殘情鐧,來不及再回孟笑離的招,被孟笑離以一招“雷擊木”於背後金爪一劃,錦衣撕裂,崔心智脊背立現三道長長的血口,皮肉外翻,頓時鮮血直流,孟笑離仍不罷休,欲將大爪刺進崔心智後心,崔心智異常靈活,受了一擊,身子向下一頓,騰地架起輕功,飛出陣仗。
小黑個子崔心智站在蒼宇殿頂端,俯視整個風雲館,自知大勢已去,東廠不得利,繼續鬥下去,毫無益處,不得已決定放棄風雲館,於是高聲命道:“東廠,撤退!”命罷,當先轉身飛出了風雲館,在院外彙合殘餘隊伍,離開了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