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回、論讀書(2 / 2)

申玉荇淡定飄逸,溫文爾雅,微躬身看向年華不再的徐蓉的焦黃臉,淺問道:“無法改變風氣,亦無法改變自己的思想嗎?從沒有人阻礙你追求你所追求的,為什麼使自己的腦子裡常存毫無意義的三六九等。寧可世代傳承愚昧狹小的偏見,也不願放寬眼界心胸實現後世未來嗎?”

“這?”徐蓉撓了撓臉,在腦中反複咂摸著申玉荇的話,一時迷霧,半晌,徐蓉緩和道:“我目前興許還不能完全認同你的說法,但聽你說話的語氣和態度,我願意再仔細考慮考慮你的話。”

申玉荇望向桌後呆立的左護法寧願,拱手道:“寧左護法,我們該說的話都已說完,無故打擾實在抱歉,希望此次事故不會影響了兩派的友誼。”說罷老五申玉荇左右看了看身旁的老三趙玉常和老八單玉飛,再次道:“告辭。”趙玉常和單玉飛也隨著施禮告辭。

寧願抬手還禮,目送著三人依次出了帳篷。

這邊被申玉荇說的有些雲山霧罩的徐蓉,側目對寧願道:“這個俊書生說的似乎有點道理,我好像品出點意思。”

寧願則冷聲道:“那就回自己的營房好好品一品,你們都出去吧,此事就此結束,誰都不要再提一句。”

幾個人儘皆領命道:“是。”隨即陸續走了出去。

返回風雲館營地的老三趙玉常,邊走邊對身旁的老五申玉荇和老八單玉飛說道:“老五這幾句話著實是說到點子上了,紅衣教那幾個莽徒,估計也會有所反思。”

老八單玉飛則嗤之以鼻,道:“咱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即使講再多,對那群沒讀過書的女人來講,都是對牛彈琴。”

“八師弟!”申玉荇忽然打斷單玉飛的話,側身站定,微微垂視,對單玉飛淺笑道:“我剛剛那些話,既是對她們講的,也是對你講的,她們是讀書太少,而你是讀書太多,雖立場不同,卻各有各的偏狹。”說罷,申玉荇徑直走向了自己的營房。

老八單玉飛話噎了一半,在喉嚨裡難受,望著申玉荇的背影,想反駁兩句,奈何是師兄為尊,喊了半個音及時收了,又低頭細思,隨後追問身前的老三趙玉常道:“三師兄?我偏狹了嗎?”

老三趙玉常則隨口道:“沒有,彆聽老五胡說。”趙玉常卻很隨性,事情一了就不再細究,轉身忙彆的事了。

老八書癡單玉飛卻是個心思重的人,無端被申玉荇指責兩句,竟一夜不曾睡好覺,到了次日晨起,也不肯放過自己,非要找了幾個師兄弟,反複聊著舊事,好一陣歹一陣,越聊越偏竟開始懷疑自己,隻道“為何讀了這麼多書,還是救不了自己?”,最終大家受不了,非要求了老五申玉荇去陪他聊幾句,說了幾句緩和的話,方解開了單玉飛的心結。

此事得以平息後,又一日午時,有風雲館外門弟子來到無雙公子李玉讓的帳中稟道:“大師兄,盟主已經返回。”

李玉讓等十二個師兄弟,急忙出帳迎接,孟笑離與右護法烏羽翻身下馬,先見到了帶人迎接的左護法寧願,隨後見到風雲館十二弟子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相迎。

孟笑離腳步不停,直接入賬,邊走邊回頭問道:“李大公子,現在兩派各彙聚了多少人?”

李玉讓道:“風雲館營內五百,城內城外負責諜報者無數。”

左護法寧願緊接著回答:“紅衣教臨近的弟子陸續趕到,湊一湊也大約五百人。”

孟笑離握著馬鞭,凝眉思慮,隨後再次沉聲問道:“東廠的隊伍到哪了?”

風雲館十一弟子薑玉欽上前道:“東廠大約八百侍衛,已趨近杭州城。”

孟笑離在帳中來回踱步,說道:“幽狼門放棄與我們合作,不過,以我們現有的人手也足夠應付東廠侍衛以及風雲館殘餘隊伍,唯一的難題便是廠公崔心智,這個人不是容易對付的。”

李玉讓則提議道:“避其鋒芒,或可一戰。”

孟笑離側轉頭望向輕搖折扇的李玉讓,麵上慣有的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春風拂麵帶著七分暖,麵上含笑眼角生花。

孟笑離低頭沉思一陣,隨即命人清除閒雜人等,與李玉讓等幾個風雲館內門弟子,在營帳內商討作戰計劃。

反複調整方案後,孟笑離決定趁夜偷襲,爭取在東廠侍衛趕來之前定下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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