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頂著城內百姓好奇的目光,押著白頭翁和兩個白衣書生穿街過市,未等到了風雲館大門,就見到風雲館從來夜不閉戶的外門緊閉,東廠侍衛列隊守在了門口。
孟笑離驚噫道:“廠公已經到了?”李玉讓等八位風雲館內門弟子,上前喝道:“風雲館弟子歸來,快開大門。”
侍衛頭領,手握大刀,端站在風雲館大門前,麵上含笑道:“廠公有令,風雲館內變,李玉讓等十二位風雲館弟子殺師奪位,殘害同門,視為叛徒,不得踏入風雲館一步,硬闖者立斬無赦。”
八位師兄弟突然遭此變故,皆吃驚不小,麵麵相覷。老七譚玉寧和小十一薑玉欽這兩個壓不住脾氣的,立時衝上前辨罵,譚玉寧雙手叉腰,氣道:“好好看清楚,風雲館正統弟子僅這十二位,當然我們現在是八位,裡麵還有四位呢,你怎麼膽敢不讓我們進?真拿我風雲館無人呢?”
薑玉欽也跟著怒道:“風雲館的事還輪不到東廠插手,放幾個侍衛堵門算怎麼回事?我們如今回自己家,卻被外人拒之門外,算什麼道理?有什麼問題,我們與廠公當麵說。”
老九邱玉哲雖也是一肚子氣,但畢竟是東廠廠公帶來的侍衛,多說無益,便對二人勸道:“咱們還是省省力氣吧!說的再多,他們也不會讓咱們進的。”
身後的白頭翁見此時機突然衝上前去,對侍衛官訕笑道:“長官,我是自己人啊,崔大人親信,風雲館門主,廠公大人就是我請來的,不讓他們進,得讓我進去啊,我有話對廠公大人稟告。”
那侍衛拔出大刀指向白頭翁,嗬斥道:“逆賊滾遠點,你再敢上前,彆怪我這大刀不聽使喚。”
白頭翁隻好退後幾步,猶心不死的請求道:“長官,你若不信,派個人進去替我稟報一聲,廠公大人肯定親自出來迎接。”
“滾!”那侍衛官冷臉拒斥,收刀入鞘,架起膀子擋住了風雲館大門。
外麵情況窘迫,風雲館內亦是十分危急,東廠廠公崔心智帶著侍衛闖進風雲館,穿過三四道門,直奔了蒼宇殿前,一路上無人敢擋,無人敢問。
守在殿前的老四滕玉濤,見到廠公崔心智帶著一隊人來,上前幾步,恭敬的拱手拜道:“參見廠公大人,不知何事,勞廠公大駕?”
崔心智站在膀大腰圓的侍衛麵前,尤其顯得小巧玲瓏,黑亮的皮膚,鬼精的大眼,邪邪的投射在滕玉濤的身上。
崔心智雙手負在身後,冷聲問道:“四公子,你師父呢?”
滕玉濤環視院內眾多的風雲館外門弟子,儘皆惶惶不安,緊張的注視。滕玉濤故作鎮定,半笑道:“廠公大人,實在抱歉,我師父在殿內閉關,不宜打擾。”
“少廢話!”崔心智怒視滕玉濤,厲聲說道:“據雜家探知,風雲館十二位內門弟子,受到紅衣教魔閻鬼姬的暗中鼓動,起了反心,謀圖師位,殺師害命,再打壓同門,十二弟子,實際上已成了十二反賊。”
此言一出,院中一片嘩然,滕玉濤亦是驚愕萬分,忙道:“廠公大人何出此言呐?無憑無據不可捏造事實。”
崔心智洋洋得意,拂開袖子,朝著身後圍觀而來的外門弟子,高聲道:“既然如此,四公子,你何不將你師父請出來,將此事說清楚,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我師父?”滕玉濤嗬嗬一笑,忽對今日之所有變故,皆明了於心,崔心智遠道而來直奔風雲館要人,事情還未弄清楚,當即給風雲館十二弟子冠以反賊的稱號,師父失蹤一事,崔心智絕對是幕後主使。
滕玉濤目光淩厲,對崔心智反問道:“我師父在哪,廠公大人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啊?”
崔心智忽然仰天大笑,揮起衣袖,左右看了看院內的風雲館弟子,質疑道:“四公子,你師父在哪,雜家怎麼會知道?雜家勸你不要再拖延時間,儘早將你師父交出來。”
此時圍觀的外門弟子,內心開始動搖,紛紛小聲勸道:“四師兄,我們五六年沒見到師父了,今日突遭變故,我們都很擔心師父安危,不如你將師父他老人家請出來吧,叫廠公大人放心,我們師兄弟也能安心了。”
滕玉濤耳中聽著師弟們苦苦的哀求,心中卻不為所動,對著廠公崔心智笑道:“大人,您遠道而來,甚是辛苦,還沒喝口茶潤一潤,見我師父那是理所當然,但我說的也不算,得等我大師兄回來請,所以,您不如先到萬物閣內歇歇腳,見我師父,不急在這一時的。”說著,滕玉濤抬手欲請崔心智移步。
崔心智對這館內發生的一切都心知肚明,怎肯順了滕玉濤的意思,更何況風雲館大門都封了,就是不希望李玉讓帶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