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羽回答道:“北丐幫雖及時趕到,但南丐幫作戰勇猛,又因南丐幫隊伍過於分散,猶如兜不住的風,見縫插針向四麵八方突圍,我們守不住了,現在各派與北丐幫正在重新組織隊伍進行追擊戰。”
寧願低頭刮了刮鼻尖,思索道:“一旦讓他們突圍出去就不好收場了,遊擊戰將沒完沒了,不過還是那句話,擒賊先擒王,找到郭堅才是要緊事。”
烏羽急道:“怕就怕郭堅偽裝身份,我們便如大海撈針,很難再找到他。”
孟笑離鎮定之後,自信道:“人在我國之境,就逃不出我們的眼線,就是鑽進鼠洞,我們都能把他揪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烏羽又擔憂道:“但是,他一旦逃去彆國,我們就束手無策了。”
“未必,”寧願微蹙眉頭,對孟笑離提醒道:“現在各地都在大張旗鼓的對戰,總有人認識郭堅,即使郭堅要秘密逃竄,我們查不到的,風雲館便可以洞悉,隻這張臉一出現,立馬會被風雲館暗探捕捉,我們不妨前往杭州府問一問風雲館,答案即現。”
孟笑離聽後,欣然點頭,於是立即帶著左右護法趕往杭州府。
戰火的硝煙滾滾,屍首鋪山成泥,各大派出戰在異地,掃清南丐幫餘黨,痛打落水狗,北丐幫幫主梁克用一邊派人四處搜查郭堅的下落,一麵組織北丐幫弟子,全麵追敵。
盟主孟笑離與左護法寧願和右護法烏羽,趕往杭州府風雲館內,在外門通報風雲館弟子,求見二公子吳玉虯。
等了小半會兒,那白衣弟子出來迎請孟笑離三人,孟笑離首次進入風雲館大門,身邊往來皆是白衣飄揚的風雲館弟子,出了這門,又入那門,最後邁進內院。
院內中央一個清瘦的白衣書生端然站立,麵上似有似無浮現著微微笑意,頜下留有短短的黑須,一隻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橫著一杆尺長誅心筆,人人都道冷麵書生是無情之人,但孟笑離卻總覺的在吳玉虯棱角分明,毫無感情的臉上看得到溫暖,那是一份含蓄內斂的道義之善,也因這份道義之善,吳玉虯被門主姬水石撤職,至今都並未還職。
但不似大弟子無雙公子李玉讓的那般灑脫,終日在外遊山玩水,樂得自在,二弟子吳玉虯,始終留在風雲館,讀書寫字,將自己沉降在人群中,等待機會恢複身份。
見到吳玉虯,孟笑離揚起笑容,拱手施禮,吳玉虯也在遠處儒雅的抬手還禮,然後示意孟笑離走向裡麵的房間。
孟笑離走上前,與吳玉虯並肩而行,孟笑離打破沉默開口道:“吳公子近日可好?”
吳玉虯簡單回道:“很好。”隨即便不再繼續發聲。
吳玉虯將孟笑離引到一間屋子,屋內光亮整潔,書香滿溢,孟笑離走到桌邊,與吳玉虯互相禮讓,隨即共同落座。
屋外進來一位白衣書生上前為二位斟茶,返身出門後,吳玉虯方開口道:“首先恭喜孟盟主高升,另外統一丐幫一戰,進展順利,相信不久,戰事必定告捷,那麼此次孟盟主前來,所為何事呢?”
吳玉虯說出此話,麵上不喜不悲,毫無波瀾,仿似這些話寫在牆上,吳玉虯隻不過照著念出來。
孟笑離細細的品了一口茶,心中卻為吳玉虯留起黑須格外不自在,輕聲道:“有一件事想求吳公子幫忙,此次丐幫的南北之戰,南丐幫的幫主郭堅跑了,因為不知他藏身何處,想麻煩風雲館查他的下落。”
吳玉虯單手轉了轉誅心筆,然後側頭注視著孟笑離,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我無職權在身,風雲館密探的消息,我無從得知。”
“我知道,”孟笑離直視著吳玉虯俊朗如初的麵容,繼續道:“雖然我知道,但偌大的風雲館,我還是獨獨來尋你幫忙了。”
“為什麼?”吳玉虯平靜的望著孟笑離閃著星光的眼眸。
孟笑離道:“如果我不來找你,恐怕以後在風雲館就找不到你了。”
吳玉虯凝視著孟笑離,閉口不言,等著孟笑離繼續說下去。
孟笑離又道:“難道你看不出,你師父姬水石撤職一事,已經是有意將你和你大師兄李玉讓架空,而且姬水石正在培養兩位新人,來代替你二人,成立新的風雲館十二門徒。”
吳玉虯緊閉嘴巴並未說話,眼睛移向映在門扇上的日光,一陣清風從窗口溜進來,在屋內盤旋,吹動吳玉虯鬢邊青絲。
良久,吳玉虯沉聲道:“那又怎樣?這些事並不關孟盟主的事。”
孟笑離定定的注視著吳玉虯,方才注意到他一向乾淨的臉龐,起了一層細微的紋絡,孟笑離心中不禁感慨,這個男人為了風雲館,到了不惑之年,竟還未婚配,無愛無業,內外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