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離與吳道長互相施禮,吳道長自報名號,道:“吳及!無量壽福!”
瞻鶩道長繼續道:“仁威觀張道長,太常觀李道長,威烈觀石道長,元和觀馬道長。”
孟笑離不知何故,隻得跟著一一見禮,孟笑離見這幾位道長雖都相貌堂堂,年紀看著也都不小了,清一色眉髯花白,看年齡也都六十大多,畢竟瞻鶩道長也四十有餘了,且不說這幾位,那中間一位長須白髯的老者,怎麼說也該八十上下了。
正想著,瞻鶩道長將手伸向白髯老者,介紹道:“這位乃是武當掌門張真人,也是因為孟教主拜訪,特地出山迎接。”
孟笑離忙拱手拜道:“紅衣教教主孟笑離拜見張真人,晚輩孤陋寡聞,久仰張真人大名,卻無福一見,今日一睹尊容,倍感榮幸。”
張真人回了一禮,笑道:“無量壽福,不過是個枯老頭子罷了,倒要怪貧道不理江湖事,近日才聽聞孟教主的能耐,聽到徒兒稟報孟教主大駕光臨,貧道是一定要出來迎接貴客。”張真人聲音渾厚,底氣十足,閉眼來聽,誤以為是個青壯年在說話。
說罷,張真人又對身後的道童們命道:“請孟教主和兩位護法到廳下歇息,備上好茶。”
“不必了!”孟笑離忽然打斷道:“實不相瞞,此次我來,本是為了找瞻鶩道長比武,贏了他,好在武林大會上票選我為盟主,他也能心服口服,但眼下一見,武當真正的掌權人並不是他,而是張真人您,所以不如我們省下時間,請您與晚輩過上幾招,您若贏了,我便乖乖回去當教主,您若輸了,便叫武當一門支持我為盟主,如何?”
此話一出,場上所有道長皆瞠目結舌,倒吸一口涼氣,瞻鶩道長忙道:“孟笑離,你與貧道過招也就罷了,張真人是貧道的師祖,豈是你能挑釁的?”
隻見張真人擺擺手笑道:“無妨,貴客到訪,有所要求,我們儘量滿足就是,若不是你師公太清真人閉關,他這把老骨頭,少不得要和為師搭上幾招。”
說罷,眾道長忍不住嗬嗬的樂起來,龍泉觀吳道長站出來樂道:“就算貧道這徒弟對紅衣教做了什麼,也是得了貧道的授意,不如貧道跟你比一比,你贏不了貧道,也不必通過貧道的師父了,更不必勞動貧道的師公大駕了。”
孟笑離以為是諸位道長拿他打趣,便半笑道:“說來也是,張真人雖精神矍鑠,畢竟年紀老邁,看起來已有八十高壽,我一個年輕人選您比武,實在是不懂禮數。”
諸位道長聽後,卻都掩口輕笑,瞻鶩道長豎掌接話道:“無量壽福,孟教主不知,貧道的師公一百一十歲高齡,在武當更算不得什麼,掌門張真人,貧道的師祖,確實是八十歲的高齡,隻不過少說了一百年。”
孟笑離不可思議的咧嘴“哈”了一聲,真不知是道長們胡言亂語,還是武當確有奇功,孟笑離擺一擺手,不耐煩道:“我不管什麼高齡長壽,什麼師公師祖的,隻說武當誰說的算,我便要和誰比武。”
“那還就非貧道莫屬了,”張真人手捋白須,和善的笑道:“雖是教主之身,在貧道麵前也是小姑娘,你特地趕來武當,提此要求,貧道自當奉陪。”
說罷,張真人邁前一步,將拂塵交給身旁的吳道長,然後命道:“你們騰出一塊地方吧。”
眾道長紛紛退開,孟笑離也回頭示意左右護法讓開身,左護法寧願麵露擔憂,在孟笑離耳側叮囑道:“教主,此道長武功高深莫測,咱們切莫輕敵,萬事小心才好。”孟笑離低聲回應道:“我知道了。”
隻見場中的張真人身體下蹲,雙掌一攤,一套“雲手”頓時四周平地起風,孟笑離還未看清套路,張真人已到眼前,孟笑離連忙出招防守,剛窩頭避過張真人一掌,張真人另一拳立馬銜接,幾招“野馬分鬃”推向了孟笑離的心口,拳未至,氣力勁猛,孟笑離當先被打飛出去。
孟笑離還未摸清緣故,已經在地上滾了幾滾,再爬起身滿臉疑惑的望向張真人,心下奇怪:“張真人這幾招動作舒緩,完全不是急招,為何自己竟無法擋,無法避,甚至根本不見來路便中了招。”
張真人九層首段的內功,在孟笑離眼裡已不稀奇,隻是這慢吞吞的招式卻能打自己個措手不及,孟笑離心中不服,憤然起身,一招“狂獅掏心”撲了上去。
金爪探過去,卻被張真人穩穩拿住手腕,似乎毫無氣力,孟笑離卻無論如何也掙不脫,隻得隨著張真人的勁道,孟笑離順勢跳到張真人身側,準備用一招“雞啄米”攻擊張真人左肋。
張真人的動作看起來舒緩,卻又極其敏捷,慢是迷惑,快則是無形,隻見張真人拿住孟笑離雙腕,以幾招“左右穿梭”先向右側讓了一步,忽又以左肩一頂,孟笑離頓感心肺震顫,張真人放開孟笑離雙手,再次以左臂輕撞,孟笑離瞬間身體發飄,飛出數米。
眼見著要撞到石階下的香爐,張真人飛身掠過,單掌推向孟笑離後心,又搭手助孟笑離平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