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回、盟主之死(1 / 2)

紀紅鸞不解,反問寧願:“你何來的自信認為,朝廷會不管盟主死活?”

寧願認真的看向對麵疑惑不解的紀紅鸞,平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十大門派曾為了賞銀來圍攻孤立島,但實際上賞銀拿到手,各派亦是死傷慘重,用賞銀換取門內弟子的性命,十大門派早已意識到得不償失,恐怕不想再有第二次,再加上一個冠鬣幫被打掉,大財主沒了,各派沒有油水可撈,朝廷恐怕再驅使不動十大派,單靠東廠和錦衣衛來對付孤立島,他們勝算不大,更何況如今教主實力如千軍,對付東廠崔心智和錦衣衛唐雀,他們也要有所顧慮。”

寧願轉頭看向孟笑離,繼續道:“所以我認為,單殺楊盟主,根本不會迫使東廠出兵。”

紀紅鸞卻否定道:“這一切不過是你坐井觀天的分析,實際情況如何,誰也沒有這個把握,我還是認為保守一點為好,我們永遠都要考慮到大敵當前時,我們能否有實力應對,這叫未雨綢繆。”

寧願卻自信道:“我的分析並非是無稽之談,如同下棋,你不僅要考慮自己的棋子下在什麼位置,還要考慮這棋子一落,對方的棋子想落在哪,摸準對手的心思,你便有了大膽落棋的能力,七大派看透了武林盟會的種種做法,早已對武林盟會失去信心,他們絕不會出手幫忙,他們巴不得借我們之手,殺了盟主楊咩咩,就如同此前眼睜睜看著我們打掉冠鬣幫和逆帆鏢局,想請動七大派,東廠必須得準備足夠的利益誘惑,用大量的兵力財力隻為了一個酸秀才,我不認為東廠會選擇爭雞失羊。”

紀紅鸞手指沿著茶杯壁一圈一圈無意識的繞著,耳朵聽著寧願頭頭是道的分析,沉默半晌,仍堅持道:“你所說的都是最好的打算,作為軍師,我永遠都要把最糟糕的情況考慮在前頭,殺盟主,是明殺還是暗殺?一旦朝廷聯合用兵,我們是選擇孤立島還是人玉山?守衛戰還是遊擊戰?這些我們寧可空打算也不能無準備。”

寧願嘴角輕挑,微含笑意看了看教主孟笑離,孟笑離隻顧喝茶,耳內聽著二人一來一往的對話,見寧願看向自己,孟笑離隻道:“寧護法意下如何?”

寧願則回答道:“當然要暗殺,朝廷方麵我們還是要留個台階。”

“好,那我們就聽寧護法的。”孟笑離一撩衣擺站起身,直了直腰,望向窗外的練功場,女弟子們仍在疲憊的操練,孟笑離吩咐道:“今天就到這裡吧,讓她們都歇息吧。”

紀紅鸞起身拱手道:“是,教主。”孟笑離便帶著左右護法下了閣樓返回了逍遙山,獨留一臉懊惱的軍師紀紅鸞飲儘了餘茶。

途中,右護法烏羽發問道:“教主,我覺得自從你回來,反而不大愛聽紀軍師的意見了,每次有戰,你都采用寧護法的提議。”

孟笑離疑惑道:“有嗎?我隻是覺得誰有道理就聽誰的,紅鸞一向聰明伶俐,隻不過她也有觸及不到的領域,各派紛爭她懂得多,朝廷的事還是要多問問寧護法,我從來都沒有刻意要否定紅鸞的意思啊,是你想多了。”

一旁的寧願嗔視著烏羽,烏羽嬉笑著擺手道:“我隻是胡亂感覺,沒有旁的心思,就當我沒說好了。”

次日午後,紀紅鸞帶著幾名紅衣教弟子,各抱著幾包東西,向西極樂山山腳而來,走到不善佛龍野的木屋,紀紅鸞在院外喊道:“龍大俠,你要的東西,我帶了些過來。”

少頃,龍野從屋內走出來,身著潔淨僧袍,麵帶和笑,對紀紅鸞道:“紀軍師辛苦,還勞煩你親自送來,另外,稱貧僧大俠,實不敢當。”

紀紅鸞叫女弟子們將一包包東西放到院內的石桌上,然後一擺手叫女弟子們退了下去,笑說:“何必客氣,我一直很感恩你照顧我們教主,才能有今日紅衣教的複辟。”

“紀軍師哪裡的話,”龍野手持佛串,對紀紅鸞笑著搖頭道:“貧僧救她可沒想讓她再回來當你們的教主。”

紀紅鸞聽後豁朗一笑,道:“無所謂啦,龍大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不必跟我客氣。”說罷紀紅鸞撓了撓頭。

“多謝,”龍野豎掌當胸,向紀紅鸞躬身施禮,然後伸手去打開布袋,裡麵裝的滿滿都是些各樣花籽。

紀紅鸞道:“不過,既然你們都沒有什麼誤會了,教主一句玩笑話,你也不必當真,真要把這極樂山種滿花,豈不要等到你成了老頭了嗎?”說完紀紅鸞自己嘿嘿的傻笑起來。

龍野卻堅持道:“事在人為,儘力就好。”

龍野低頭察看花籽,紀紅鸞收了笑容在旁注視,隨後佯裝嚴肅道:“對了,我向你坦白一件事,昨日在練功場,我罰了你女兒二十軍棍,作為父親,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她。”

龍野聽後猛然一抬頭,看向略帶得意的紀紅鸞,隻望了一眼,龍野複又低頭,挨個的看袋子裡的花籽,輕聲道:“你罰她自有你的道理,不必跟貧僧說明。”

紀紅鸞忍不住噗嗤一笑,擺手道:“你可不要誤會,我可不是故意為難她,她練功不認真,帶的大家情緒不好,何況我們教主在場,她也沒有替她說句話,否則我怎麼著也會手下留情的,畢竟是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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