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回、怨(2 / 2)

鐘離簡疑惑道:“這話從何說起?”吳茱萸指著自己的臉說道:“你看看,那個神木派的杜若為我治臉,說什麼會為我消了這些斑點,結果這幾天卻越積越多,倒比原來還明顯,如今她卻不肯管了。”

鐘離簡便安慰道:“那有什麼,再把她請來治一治不就好了?”

“不可以,”吳茱萸斷然拒絕道:“我已經不再相信她了,我這個樣子,全都賴她,我要讓她去死。”說著吳茱萸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

鐘離簡為吳茱萸掃開額頭的亂發,柔聲勸道:“我的女兒漂亮的很,怎麼就要死要活的。”

吳茱萸不依不饒,對鐘離簡喊道:“你聽不懂嗎?我說我要她死,你趕快派人殺了她,不然我就難過的要死。”

鐘離簡見吳茱萸撒起潑來,皺著眉頭,正色道:“若是旁的人,爹立馬派人殺了她,但她是神木派的人,你不可以這麼任性妄為。”

“神木派怎麼了?”吳茱萸抱著肩膀,跳下床,氣鼓鼓的站在地上,怒道:“神木派的人得罪了你女兒,你就要忍氣吞聲嗎?”

鐘離簡萬分無奈的望著情緒激動的吳茱萸,起身勸道:“不是爹不管,幽狼門也有殺不了的人,幽狼門也有不敢殺的人。”

吳茱萸撅著嘴背過身去,倔強道:“那你到底是肯殺她不肯?”鐘離簡上前抱住吳茱萸的腦袋,笑勸道:“我的女兒,你冷靜冷靜,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吳茱萸哪肯罷休,推開鐘離簡向牆角走去,隨即一屁股坐在衣箱上,獨自生悶氣:“殺了杜若,活捉李玉讓,我現在就想做這兩件事。”

鐘離簡不知,這怎麼說來說去又冒出個李玉讓來,又見吳茱萸正在氣頭上,鐘離簡眉頭翻成浪,愁雲滿麵,捋了捋山羊須,無奈道:“兩個人都處理,幽狼門就會成為十大門派的公敵,在江湖中的信譽降低,就是棋走死局。”

“那我如果非要這樣做呢?”吳茱萸固執道。

鐘離簡捋須不言,思索一陣,忽然嚴正道:“這件事行不通,你想都不要想。”說罷,拂袖而去,離開了石屋。

待鐘離簡走後,黑燕子在門口小聲詢問吳茱萸:“怎麼樣?他同意了嗎?”

吳茱萸失望的搖搖頭,道:“沒有,他讓我想都彆想。”

黑燕子從門縫裡鑽進了屋,耐心勸道:“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有的是辦法達成你的願望。”

吳茱萸睜圓眼睛,期待著黑燕子說下去。黑燕子神秘的笑笑,低聲說道:“幽狼門敕火令可派刺殺任務,金狼符可調兵出山,得到這兩樣,我們便得到了半個幽狼門。”

“那咱們快去拿啊?”吳茱萸催促道。

黑燕子卻沉聲道:“兩種東西都在你爹手裡,那可是虎口奪食,不是件容易事,無論什麼場合,他從不離身,更不會讓這兩樣東西離開自己的視線。”

“那怎麼辦?”

黑燕子歎聲道:“敕火令易得,金狼符卻隻有一個,為今之計,還得你去冒險,把金狼符偷出來,因為整個幽狼門包括我在內,他肯信任的就隻有你。”

吳茱萸聽了黑燕子一番計劃,當晚便摸準機會衝進鐘離簡的房間,佯裝不知鐘離簡正在洗澡,大喇喇的轉過屏風,鐘離簡剛要起身取刀,見是吳茱萸冒然進屋,便窩在水中罵道:“你這孩子,如此不知禮數,還不出去!”

吳茱萸故意站到鐘離簡的衣架旁,捂著臉轉過身去,一邊跟鐘離簡說話,一邊去解衣物內掛著的金狼符,吳茱萸請求道:“爹,我是來問你,我白天說的派人殺掉杜若的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管了?”

鐘離簡勃然大怒,氣急道:“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些事過會兒再說,現在問什麼問,趕快出去。”

吳茱萸連忙揣好金狼符,背對著鐘離簡道歉道:“對不起爹,我現在就滾出去。”

鐘離簡在浴盆中氣的口鼻歪斜,一掌拍在木桶邊,不料,力度沒掌握好,木桶應聲而裂,鐘離簡忙在水中提氣跳出來,抓過浴巾圍住身體,木桶“哢嚓嚓”全部散開,洗澡水灑了一地。

鐘離簡無奈的搖搖頭,擦好身體準備穿衣服,卻發現隨身攜帶的金狼符不見了蹤影,不用想自是吳茱萸偷拿了。

鐘離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草草穿好衣服,邁開大步,直奔吳茱萸的房間。

鐘離簡怒發衝冠,推開房門便嚷道:“吳茱萸,你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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