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身的臟汙,左護法寧願與醜姑娘吳茱萸被軍師紀紅鸞帶至幻夢樓,直到此刻寧願仍不敢相信被釋放的事實,總覺得這裡麵包含著什麼大陰謀,然而當二人再次回到熟悉的幻夢樓,教主孟笑離端坐在廳下,正目不轉睛的看一封信,對寧願和吳茱萸的到來,頭也未抬,理也未理,軍師紀紅鸞拱手提醒道:“教主,她們二人回來了。”
孟笑離方微一點頭,隨口道:“回來好,坐下休息吧。”吳茱萸連忙道了一聲謝,然後快步走到後邊角落,弓著肩低著頭,隨時等待傳喚。
寧願拱手一拜道:“多謝教主。”孟笑離專注的看著信,隻隨口哼了一句:“嗯!”沒有關懷,沒有問候,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寧願心內一翻,眼中的光霎時滅了,教主這番不冷不淡的態度,莫不如直接殺了她,寧願步伐遲疑,站到了孟笑離身後,與右護法烏羽並肩,烏羽朝著寧願笑了笑,寧願無論如何也勾不起笑容,隻道教主既已不再信任,何必又救她回來?寧願將滿肚子的話都咽了,麵現失落,垂目不語。
教主孟笑離將信看畢,重新疊好,放在一邊,寧願低頭看到信封上“挑戰書”三個字,不知又是哪派尋釁。
軍師紀紅鸞看準時機,湊到孟笑離身邊坐下,稟報道:“教主,如今紅衣教也算是東山再起,我們人手充裕,關於這次被射月神教暗害,差點覆滅了我教,此仇不報氣難消,我們也該是時候除了這等武林敗類。”
孟笑離側頭看向紀紅鸞那熾熱的眼神,反問道:“你有計劃了?”紀紅鸞自信一笑,回答道:“紅衣教現在勢力壯大,射月神教全加起來不過幾百人,這次由我來帶兵,一個小小墜月穀,不在話下,也該是讓那些歸順的匪幫展示孝心的時候了。”
孟笑離撇撇嘴,笑歎道:“你想他們為你辦事?他們肯出銀子,不過是為了少生事端暫且低頭,但若你想驅使他們辦事,可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他們是不會同意攻打射月神教的,射月神教人不在多,在精!招式毒辣,沾一沾便萬劫不複,百姓為何對射月神教敢怒不敢言,這麼多年立她進十大門派之一,其地位之顯赫,各大門派都要敬她三分,不是沒有原因的,你可不要輕敵了。”
紀紅鸞則抓耳撓腮道:“那咱們也不能聽之任之,想想她射月神教可是害苦了咱們,她拿咱們當了軟柿子,咱們真就給她捏?實在是憋屈。”
孟笑離瞟了一眼憤憤不平的紀紅鸞,半笑道:“你想攻打墜月穀,拉那些匪幫當墊背,那蛇蠍惡主蒙萼誰能對付?”
“您啊!彆人誰有這個實力?”紀紅鸞目光瞬也不瞬的望著孟笑離,孟笑離聽後突然仰天大笑,隨後擺擺手道:“難道你忘了,我上次去墜月穀,可還未與蒙萼過上一招,就被她下了毒,解藥還是求來的,你倒是把我豁出去了,比我還信心百倍。”
紀紅鸞則起身急道:“教主,話不能這麼說,上次是毫無準備,而且蒙萼使了陰招,您與她真正對戰,未必敵不過她,我聽說射月神教用毒厲害,招式上並不出奇,蒙萼內力八層,您也八層,旗鼓相當,怎能不報了此仇?教主,難道咱們就此算了嗎?這樣咱們不就成了天下笑柄嗎?”
孟笑離麵上不急不緩,耐下性子道:“我沒有忘記仇恨,我隻是在積攢實力,攻打射月神教此時還不是時機,急功冒進隻會適得其反,現在對於紅衣教來講,必須先求穩,忍耐是必經的過程。”
紀紅鸞聽後,雖心下不滿,也隻好打消念頭,垂頭喪氣坐回座位,然後無奈歎道:“好嘛,現下紅衣教有三不惹,神木派不許惹,射月神教不敢惹,浙江風雲館惹不起,加上一個東廠,每年一次過來伸手要錢,各個都是我頭上的大爺。”說罷連連搖頭歎息。
孟笑離交叉手臂,將雙肘支在高幾上,嗔怒的望著紀紅鸞,紀紅鸞斜睨一眼孟笑離,便打著哈哈站起身,說道:“哎不管了,我相信教主您自有主意,我聽您安排就是了。”
於是孟笑離順手將茶幾上的挑戰書拿起來,對紀紅鸞道:“那你就將這封信先回了,我去應戰。”紀紅鸞隻好妥協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說罷,將信接在手裡,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