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夢遇恩師淚滿襟(1 / 2)

獨孤老大深深一點頭,孟笑離用手心擦掉臉上的淚,仍有新的淚控製不住的落下來,孟笑離低頭回想起這許多年,心中一陣酸楚,手指不停的去擦濕潤潤的眼睛,獨孤老大在旁拍著孟笑離的肩膀,勸道:“師父知道你委屈,奈何這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你的路誰又能替你走上半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師父一直為你驕傲。”

孟笑離忽然插口道:“可我太累了師父,我真的想放棄,什麼事都不管了,甘願追隨您而去。”

獨孤老大攬住孟笑離的肩膀,笑勸道:“你當然可以因為疲倦人心而放棄,但若你是因為心中的懦弱,師父還希望你能有所堅持,你有多強大你還不知道,輕言放棄豈不可惜,你能創建起這麼大一個紅衣教,就已經勝過我這個師父了,師父相信,這點困難對你來說,隻不過是漫漫人生路上的小小挫折,你會過了心中那道坎的,過了它,你便無所畏懼,強者無敵了。”

孟笑離低著頭望著深穀,惆悵道:“如今連我身邊的人都不可信,各門各派又挖空心思構陷我,我不知到底哪裡錯了,連百姓也唾罵我,人是不是一定要被磨礪的鐵石心腸,悲歡都不由心,越美的風景,越是勾起心中潛藏的傷懷,自從你離開,我從沒有真正的快樂過,發自內心的快樂是什麼滋味,我都記不得了。”

獨孤老大則搖頭笑歎道:“你說身邊人不可信,在為師看來,寧願那小姑娘就不錯,善惡都是你說了算,這本就不是一件公正的評價,她的身份逼不得已,仍選擇站在你這邊,還不夠嗎?至於各派構陷,雖然確實不友善,也或許沒太多心思浪費在你身上,即使有一天群起而攻之,反倒說明你的實力威脅到了他們,你威脅到他們的那份實力,該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再說百姓唾罵,唾罵你的人應該都不如意吧?不如意的人就是在他們麵前擺一隻碗,一盞茶,他們都能罵出花來,一隻碗能有什麼對錯呢?但你擺在那裡任人說,必定會得到不同角度的評價,笑罵由人,清者自清,何必浪費時間去分析這些無心之話呢?”

孟笑離認真的聽完獨孤老大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獨孤老大低頭湊近孟笑離的臉,專注的看著孟笑離的眼睛,愛憐的說道:“你說不快樂,說明你心中堆得東西太多了,又舍不得丟掉,每次過往都拿出來提一提,怕快樂轉瞬即逝,怕幸福沒有珍惜,其實好好享受尤為重要,快樂也要心無雜念。”

孟笑離回望著獨孤老大誠摯的雙眸,心中有所感悟,用手擦乾了殘淚,努力的對獨孤老大擠出一絲笑容,獨孤老大欣慰的摸了摸孟笑離的頭發,說道:“去吧,好好休息,我會永遠陪伴在你周圍。”

孟笑離相信的點點頭,道:“我能感受的到,師父放心,對人和事我自有我的分辨了,發發牢騷我還會再站起來的。”

獨孤老大伸手拉住孟笑離進了宗祠,孟笑離戀戀不舍躺在木板床上,仍要抬頭叮囑:“師父,請務必常來看我。”

“我一直都在。”獨孤老大為孟笑離蓋好被子,便坐在一邊守護著孟笑離。

孟笑離才放心的合上眼,積壓在心中多年的濃霧,倏然散去,孟笑離內心無比舒暢,隻覺丹田溫熱直至滾燙,生發到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身體輕飄飄暖融融,靈魂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遊蕩,神思清明,大腦透徹,伴隨而上的還有一股力量,死死的抓住孟笑離的四肢,將其沉降墜落,兩股力量在體內征伐打架,孟笑離的身體忽冷忽熱,時而清醒時而渾濁,一時血脈暢然一時百骨刺痛。

在孟笑離身邊守了一夜的右護法烏羽,見到孟笑離緊閉著眼,大汗淋漓,不一會身體又冰涼刺骨,口中不斷的冒著胡話,烏羽趕緊叫人去請郎中。

軍師紀紅鸞得到消息,不顧梳洗匆匆趕來極樂山探望,因為早從其他弟子口中得知,教主夜宿宗祠,所以見此場景紀紅鸞並不意外,隻對烏羽說道:“教主可能是夜間感受風雪之氣,再加上暗探一事心情不悅,感了風寒,我們還是先將教主安置在幻夢樓,讓她好好歇息。”

烏羽聽後表示讚同,並派人抬了一乘轎子,將教主孟笑離從極樂山轉移到逍遙山的幻夢樓。

郎中被請到幻夢樓為孟笑離搭脈,可左右手都探過了,郎中緊皺著眉頭,對軍師紀紅鸞奇道:“這脈象平和,孔武有力,不像是個有病之人,但若是無病,這脈象時而又雜亂無序,倒行逆施,又像是將死之態,正常人哪有這等脈象,恐怕這情況,不是好兆頭,恕在下直言,你們還是早做打算吧!”

總將顧幽幽聽後,突然破口大罵道:“你是哪門子郎中,開口就咒我家教主死啊?我看你是醫術不精,在這跟我招搖撞騙呢!”說著“嚓”的將手中的劍拔出一半,卻被一旁的軍師紀紅鸞按住,紀紅鸞道:“關他何事,難道他不想把壞的說成好的,好領賞錢嗎?”說著,紀紅鸞將早已準備好的賞銀遞給郎中道:“感謝你的實話,我們會注意的,雖不是好消息,賞銀照給。”

那郎中再三推辭,讓不過紀紅鸞,最後隻好收了銀子,搖搖頭離開了。

這邊軍師紀紅鸞轉頭吩咐右護法烏羽,道:“這幾日你就陪在教主身邊,寸步不離,有任何異動,立即通知我。”烏羽紅著眼圈點頭道:“好,我不會離開的。”

軍師紀紅鸞急匆匆的下了樓,總將顧幽幽緊隨其後,追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麼就突然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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