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神木派的隊伍向射月神教的墜月穀而去,李妖嬈的手下中為首的一個命道:“那二位護法肯定要逃回孤立島支援,我們也不要在此處浪費時間了,李統領那裡還需要我們。”說罷眾人紛紛回到客棧,跨上馬背,浩浩蕩蕩的馬隊出城而去。
孤立島的逍遙山上,紅衣教軍師紀紅鸞的隊伍被逐步逼上山腰,匪幫踏著紅衣教女弟子們的屍體向上,紅衣教弟子們不肯屈服,拚死抵抗,愣是將李妖嬈原本計劃一個上午就完成的任務,足足又多拖了一天,仍遲遲未見攻上山頂的逍遙殿。
而孟笑離所居的幻夢樓內,男奴駱雲蘇聽到消息,心情激動,打開窗戶望向窗外,又低頭整理衣擺,調一調帽子,麵上悲喜交加,悲的是在紅衣教並未受什麼冷遇和折磨,世外桃源一般,出去又該怎麼生活?喜的是紅衣教再好,畢竟寄人籬下,伴君如伴虎,如今紅衣教內亂,正是他駱雲蘇的出頭之日,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走與不走,駱雲蘇內心遊移不定,這場瘟疫逼的他幾個月未敢下樓,正是憋悶的想死,而此一戰又勝負難料,萬一那李妖嬈贏了,駱雲蘇該何去何從,說不定被那李妖嬈一袖子卷死,也絕有可能,樹倒猢猻散,紅衣教孟笑離的殘黨,一定會被李妖嬈殺個乾淨。
駱雲蘇想到這,連忙收拾東西背上包裹,腳步慌亂的趕下幻夢樓,最後依依不舍的回望一眼幻夢樓,輕歎道:“孟笑離呀孟笑離,若你能挺過這場內戰,我們再續前緣吧。”說罷,頭也不回的溜下山去。
不曾想半山腰正是雙方交戰打得火熱,駱雲蘇愣是無路可走,本想悄咪咪的從人縫中溜下山,竟被殺紅眼的壯匪攔截住,大刀架在麵前,駱雲蘇忙抱著包裹閉上眼,叫嚷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然後勇敢的睜開雙眼,真摯的看向壯匪,柔聲勸道:“夫唯不爭,故天尤······”
那壯匪大刀舉過頭頂,剛要下劈,聽到這瘦弱書生嘴裡嘰裡咕嚕不知說些什麼,隻道是諷刺他大字不識一個,更是氣急敗壞,一刻不容,長刀劃下,罵道:“尤他娘的狗屁!”駱雲蘇音落而倒。
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像一隻螞蟻一樣被亂刀砍死在戰場上,彌留之際駱雲蘇眼睛望著高高的藍天,心裡想的還是孟笑離快回來救他。
逍遙殿內李妖嬈和軍師紀紅鸞,以及統領顧幽幽,三人從大殿打到殿外,從黑夜打到新太陽升起,誰都不肯讓一分,誰都不肯舍一寸,一分一寸的謙讓,都會被對方割一塊肉,截一斷骨。
生死存亡之際,從前的師姐妹之情,全都拋諸腦後,眼前隻有你死我亡,哪有半點陳情舊念。
隻見李妖嬈戲袍加身,揮舞著長長的紅袖,姿態曼妙,卻處處留下殺機,以一敵二勉勉強強,顧幽幽根本不在李妖嬈的眼裡,李妖嬈全神貫注應對著軍師紀紅鸞的出招。
紀紅鸞一柄黑麵白骨傘,揮刺橫掃,或拋或收,輕鬆應對,雖是紅衣教第一弟子,但武功上李妖嬈後來者居上,近一年大有與紀紅鸞齊頭並進的架勢。
紀紅鸞與李妖嬈分寸不讓,顧幽幽從旁幫手,李妖嬈始終沒撈到什麼好處,雙方僵持不下,直打到次日正午時分,三人均現出疲態。
顧幽幽一柄長劍專攻其右,李妖嬈兩展水袖,堅持將二人隔絕在外,顧幽幽難以近身,紀紅鸞白骨傘卻收放自如,無論近戰還是遠攻,都表現超凡,人人都說紀紅鸞武功在紅衣教弟子中排第一,白骨傘占一半功勞。
此話也不無道理,但見紀紅鸞故意讓李妖嬈纏住白骨傘,然後順勢一卷,將傘橫推,用掌力向李妖嬈的胸口打去,李妖嬈內力迅猛,將傘一甩,傘麵突開,傘沿彈出一圈白刃,旋而迅捷,將李妖嬈的一截水袖斬斷。
一截紅袖飄飛,李妖嬈收回殘袖,慌張的後退幾步,立馬調整狀態,見左側顧幽幽持劍攻來,想用一招“飛鷹拿兔”控製住李妖嬈。
李妖嬈立即甩出殘袖向上卷住劍刃,同時送上另一隻長袖纏向顧幽幽脖頸,用一招“兔蹬鷹”輕鬆應對,顧幽幽一手持劍不肯放鬆,另一隻手想抓住長袖,長袖絲滑擦手而過,刹那間將顧幽幽脖子勒住,顧幽幽瞬覺氣閉,又被李妖嬈長袖帶動甩飛出去,一陣懸吊之感,使得顧幽幽失衡而憋悶,舌頭直往外吐。
軍師紀紅鸞眼見不妙,立時持傘飛上援助,卻被李妖嬈卷著顧幽幽,將整個人砸向紀紅鸞,紀紅鸞攻勢變收勢,忙伸手去接顧幽幽,兩個人相撞之下,一齊咕嚕嚕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