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武請高山(2 / 2)

隨後,諸葛高山伏在桌案前,大筆一揮寫下金銀花,連翹,玄參,牤蟲,桑葉,菊花,前胡,苦杏仁,澤瀉,僵蠶等藥,將藥方遞給一個弟子,說道:“病人突發喉痹,咽部腫大,擠壓氣門,致使病人無法發聲,呼吸阻塞,此方以金銀花,連翹為君藥,清其熱毒,佐以牤蟲破血逐瘀,開通音竅,所有病人無論脈象如何,皆服此方,必須讓她們先開口說話。”所有神木派弟子領命而去。

按照諸葛高山所開之方,大部分病人已能聽清聲音,發出痛苦的呻叫和呼喊。但仍有小部分病症太重,仍是口耳不明,包括軍師紀紅鸞。

諸葛高山取出銀針,在紀紅鸞頭側聽宮穴、翳風穴,手背上中渚穴,後腰腎俞穴,腳踝太溪穴,同時行針,又以藥灸熏之。

孟笑離守在床側,不時的呼喚紀紅鸞的名字,紀紅鸞眉頭緊皺,身子不停扭動,顯然痛苦難耐。

半個時辰後,終於聽到孟笑離的呼喚,紀紅鸞微弱的回答一聲:“教主,可安好?”孟笑離心中的石頭落地,輕歎道:“你可算是開了金口了。”紀紅鸞聽後,勉強的在麵上擠出一絲笑容。

次日霍老狠忙完了其他人,又將潦草用過早飯的諸葛高山拉到紀紅鸞房中,對諸葛高山疑問道:“師父,很多病人就如同她一樣,所有表現都為寒證,為何弟子用溫熱之藥,不能救陽,反而使其加重?”

諸葛高山便將手伸向哆嗦的紀紅鸞,一番翻眼扒口,又搭起脈來,問紀紅鸞道:“你感覺如何?”紀紅鸞低聲回道:“冷,入骨的冷,無論被子裡多熱,都捂不暖我,口渴,肚子很脹,什麼都不想吃,而且頭很暈很痛,天旋地轉。”

諸葛高山放下紀紅鸞冰涼的手,側頭問霍老狠道:“你給她用得什麼藥?”霍老狠便如實說了,諸葛高山仔細聽後,點點頭道:“按理說用的方子是沒錯的。”

正說著,紀紅鸞微弱的呼喊道:“水,給我水。”一旁伺候的紅衣教弟子,連忙端來一碗冰冰涼的水,紀紅鸞側著身,咕嘟咕嘟全部飲儘,複又躺倒在床上。

諸葛高山疑惑道:“如此寒證,你卻想喝冰水?”紀紅鸞點點頭道:“隻想喝最涼的水。”諸葛高山在屋中來回踱步,手不斷的捋著下頜的胡須,自言自語道:“你已寒冷入骨,卻想飲最涼的冰水?這不合理啊,除非,除非你騙了我。”

霍老狠不解,追問道:“騙?誰騙了你?師父,你告訴弟子,我霍老狠定要·····”霍老狠擼胳膊挽袖子正要打抱不平,卻被諸葛高山一揮手攔住,道:“病人所有症狀均為假象,她也許並非大寒之症,而是熱盛至極,熱極似寒,出現的真熱假寒證。”

霍老狠低頭望了望紀紅鸞,訝異道:“師父的意思是,無論是她的脈象和症狀,都說了謊,她不該用熱藥,而反過來用寒藥?”諸葛高山快步走出外間,肯定道:“對,以寒治寒,病人體內陽氣過盛,將陰氣隔絕與外,陰陽不能通達融合,盛熱太過,到時五臟俱焚,肝脾不統血,營血破壁而出,才導致了此次瘟疫中最常見的死法,吐血便血最後周身滲血,化作血水而亡,眼下我們不得不試一試。”

於是諸葛高山提起筆,沉吟片刻,行雲流水般寫下一方,邊寫邊道:“病人不思飲食,無法排利,口渴口乾,腹滿如鼓,皆從熱來,大黃,枳實,厚樸,芒硝,清涼瀉下,寒水石,知母,甘草,粳米,人參,瀉熱生津,清除體內熱毒,合用黃連,黃芩,黃柏,梔子,麻黃,生薑,大棗,細茶,先輩的老方子裡就有醫治方法。”寫罷,諸葛高山將方子交給霍老狠,鄭重道:“在一切沒有確切答案之前,所有行動都是嘗試,用量不宜過大,這是你常常急功近利的地方。”霍老狠接過藥方,深深的點點頭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

兩日後,與紀紅鸞有同樣症狀的病人,皆大為好轉,臉上有了氣色,聲音也亮了,每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然而餘病不消,大病難愈,傳染之勢仍在不斷擴散,神木派弟子之一的一針行天下蘇木,專以銀針治病,傳襲包括“鬼門十三針”專治瘋癡癲狂而為人傳頌,但此為其一,針刺手法“通玄指”亦是當代一絕,世人皆傳一針行天下的蘇木,幾針便可將死人紮活,亦能將活人刺死,小小銀針,細細一枚,救人殺人皆在揮灑之間,神針蘇木名號大揚。

瘟疫大傳之時,被神木派掌門諸葛高山召回,前往靈山衛救治百姓,由於病勢纏綿靈山衛醫藥告急,神針蘇木便前往紅衣教的孤立島向掌門諸葛高山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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