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烏羽察覺孟笑離的異樣,睜開眼問道:“教主,怎麼了?”孟笑離用耳朵仔細聆聽周遭的聲音,低聲回答道:“這聲音不對。”烏羽便也學模做樣,聽周圍有什麼動靜,雖是暗夜裡,眼睛休息了耳朵便更靈,但烏羽聽來聽去安靜得很,便道:“哪有什麼聲音啊?我怎麼什麼都聽不到?”
話未說完,烏羽的嘴巴忽然被孟笑離捂住,烏羽驚的一怔,眨巴著雙眼感受著周圍,孟笑離卻聽到房頂、窗外正有人在靠近,房上之人雖用輕功奔跑,依然有摩擦之聲,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很多人。
屋外守門的寧願在門口來回踱步,忽見到一群客棧小廝打扮的男人,漸漸聚集在了樓下,他們雖不交流,但都不時的朝自己的房間頻顧,而客棧外巡邏的女弟子們,見是客棧內的下人,都並未過多注意。
又有三個紅衣教女弟子匆匆的趕了上來,三人快步走到寧願麵前,寧願一隻手暗暗的握在了劍柄之上。三個女弟子為首的,當先拱手拜道:“寧願護法,我們有要事通報教主,請放我們進去。”
寧願警惕道:“有什麼事?先跟我說!”那為首的女弟子緩緩的抬起頭一雙眼睛冷森森的望著寧願,詭笑道:“什麼事,寧護法一會就知道了,你必須得放我們進去。”說罷,那女弟子比了一個“到處是眼睛”的手勢,寧願愣怔了片刻,冷冰冰的眼神回望著那女弟子陰涼涼的目光,然後敲響了房門,稟道:“教主,有弟子通報急事。”
在屋內聽到聲音的孟笑離,早吩咐烏羽起來掌燈,然後命道:“進來。”寧願推門而入,放三個女弟子進入,自己則回身關門,從門縫裡看到樓下那群小廝打扮的人三步並作兩步向樓上趕。
那三個女弟子拱著手低著頭,小碎步趕到孟笑離的麵前,為首的稟道:“教主,弟子們接到急報,今晚星辰剛好,正適合殺······”那女弟子一手垂下,一手去摸腰間的劍,話說了一半,屋內忽然一道銀光,一柄長劍直入,刺穿了那女弟子的胸膛。
孟笑離與烏羽惶然驚詫,隻見那女弟子口吐鮮血,努力轉身想看看背後刺殺她的寧願,口中還在堅持將自己的話說完:“殺你祭天······”說罷,撲通一聲倒在了血泊中,寧願收劍持握,將淩厲的目光又投向了另兩位女弟子身上。
一刹那間,孟笑離以為寧願是彆派內奸,竟當麵殺了自己的女弟子,然而不容多想,另兩位女弟子見勢不妙,詫異的回看寧願片刻,隨即抽出腰間的長劍刺向榻上的孟笑離。
孟笑離揮起衣袖以內力蕩開雙劍,一腳踢開了一個,另一個再次被寧願一劍刺死,被踢翻的女弟子迅速起身,向寧願背後刺去,寧願回身斜掃,“當”的一聲雙劍碰出一點星火,女弟子退後幾步,指著寧願想要罵著什麼,寧願不給任何機會,旋劍疾刺,那女弟子左掃右掃擋了幾劍,最後躲避不及,被寧願一劍斬了脖子。
這邊孟笑離和烏羽還未弄清怎麼回事,突聽得門外一聲尖利的口哨之聲,寧願慌張轉身,對著孟笑離喊道:“教主快走!”
孟笑離與烏羽剛想往外奔,門外闖進來一群小廝打扮的男人,各個手持兵刃,隨後窗口被破,鑽進來一群人,屋瓦被掀又一群人跳下。
霎時間,屋內烏泱泱擠滿了人,清一色的藍衣鎧甲,中間一個手持繡春刀,一手舉著一個牌子,自報道:“錦衣衛奉命捉拿魔閻鬼姬,無乾人等退散,反抗者如同反抗朝廷,殺無赦。”
話未說完,孟笑離瞬間移位,穿過擋在前頭的二人,站到了那舉牌子的錦衣衛麵前,前頭的二人突然一聲痛呼,聲音落處方見那二人胸口已被中傷,雙雙倒地,那錦衣衛見到魔閻鬼姬如此速度,立時驚出一身冷汗。
孟笑離張開鬼爪,指尖上已是鮮血淋淋,沉聲對那錦衣衛質問道:“奉命抓我何必鬼鬼祟祟,你隻拿錦衣衛的牌子就想誆我?”
說罷,大爪一探,那名錦衣衛靈活一躲,立即揚起繡春刀回擊,屋內雙方即時開戰,寧願與烏羽同時飛身加入混戰,客棧內聽到動靜的紅衣教弟子紛紛衝出來交戰。
孟笑離一拳頂開錦衣衛的大刀,揮起金鱗血甲便刺進了那名錦衣衛的脖子,放倒這名錦衣衛,回身又拉過另一個,抱住頭顱用力一扭,便聽喀吧一聲,那人一聲不吭的栽倒下去。
孟笑離正處在邪氣最旺盛之時,黑氣氤氳在周身,飛身上下將眾多錦衣衛一招斃命,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又有從門外、窗口湧進來的,孟笑離帶領寧願和烏羽挺身上行,從房頂的破洞飛身而出,行走在高聳的屋脊之上。
彼端,一個黑影子帶著一隊人同樣行走在屋脊之上,向孟笑離的方向而來,寧願立刻戒備的擋在了孟笑離的身前。
借著月光,一件件藍衣鎧甲漸漸顯影,為首的男人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緩步靠近,孟笑離高聲問道:“來者何人?”那人便也從腰間取出一個牌子,黑暗中看不大清,隻聽那人道:“錦衣衛鎮撫使秦召,奉命捉拿魔閻鬼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