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夜浴之談(1 / 2)

話說南丐幫幫主郭堅聞腥而動,故意帶三位長老鬨靈堂,丐幫內部亂成了一鍋粥,孟笑離帶著門下弟子,包下一家客棧落腳。

客房內,孟笑離親自為紀紅鸞包紮勃頸處的傷,然後對一旁站著的寧願道:“要不是寧願反應快,紀紅鸞這顆腦袋就不保了,哪是現如今的皮外輕傷。”

紀紅鸞挺著脖子,斜著眼睛尋望寧願,興奮道謝:“真要多謝寧願師妹的救命之恩,雖然你比我長了兩歲,我總想叫你一聲姐姐,奈何排名如此,隻好喚你師妹,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我紀紅鸞的,我紀紅鸞絕對義不容辭。”說罷,朝著寧願的方向拱了拱手。

寧願抱著劍正望著孟笑離出神,忽聽紀紅鸞一句“義不容辭”方回過神來,乾笑了一聲,說道:“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說罷,又神情渙散開去。

紀紅鸞則道:“對你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卻是性命攸關啊。”說罷,轉眼又望向角落裡沉思的醜姑娘吳茱萸,便對孟笑離道:“不過,今日那鐘離門主,怎麼會被吳茱萸的一句話震得發傻,一動不動的放我們走了呢?”

孟笑離也轉頭看向眼神木訥的吳茱萸,問道:“你到底給那鐘離簡施了什麼咒?”吳茱萸被問到頭上,手腳慌張的結巴道:“啊?沒,沒有什麼咒,我,我瞎說的,我也不知,不知道他怎麼不說話了。”

紀紅鸞則跳起身,將吳茱萸從角落裡推出來,笑著逼問道:“你肯定知道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做。”見吳茱萸滿臉通紅,紅到了耳根,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楚,孟笑離便道:“你今天倒是起了興頭,一路上跟個野猴子一樣,受傷了也沒敗了你的興味,你彆為難她了,她也許就是誤打誤撞而已。”

紀紅鸞意識到自己的毛躁,忙收斂了起來,淺笑著回到座位,得意道:“今日各大門派聚首,各路高人同場,我紀紅鸞雖未出手,但痛批的他們啞口無言,也當得一個俠字了。”其他人聽後,隻當是紀紅鸞說笑,又不敢大笑,隻微笑應和,孟笑離一聽,豎起大拇指樂道:“我紅衣教人才濟濟,無論哪一項都有人拎的起來,惹人嫉妒也該認了。”眾人說笑一陣,各自回房休息。

黃昏時分,孟笑離與烏羽、寧願兩位護法在房間同缸泡浴,烏羽白日裡見到諸派高手,神經緊繃,到了晚間心情放鬆下來,沒多久便在暖烘烘的熱水中枕著木桶的邊沿呼呼大睡。

這邊孟笑離與寧願沉默半日,終於由孟笑離開口打破沉寂,孟笑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不知丐幫現下情況如何?”

寧願僵直的端坐在浴桶內,聽問立馬拱手回答道:“回教主,手下人報說,梁克用順順利利的送走了南丐幫的郭幫主,南北兩派相安無事,隻是把三位長老暫時留在了北地養老。”

孟笑離不解,挺了挺身子,將寧願的手壓下去,輕聲道:“不必跟我拘禮,我們隨便說說話。”然後又追問道:“素來聽說,南北丐幫一向不和,怎麼這次卻未動乾戈,便各回各家了呢?”

寧願麵無表情,淡淡的回答道:“回教主,南丐幫郭幫主,為了分一杯羹,又怕碰一鼻子灰,便將三位長老也請了來,北丐幫梁幫主,在三位長老麵前不好有什麼舉動,自然用錢打發了郭堅。所以這次並未動兵卒,兩家和平散場。”

孟笑離仰躺在浴桶中,歎道:“倒不見得二位幫主多有孝心,不過是怕外人口舌,咱們雖不知郭堅用了什麼花言巧語,這三位長老年歲大了,還要被小輩利用,也是著實不容易啊。”

見寧願冷著一張臉,並不搭話,孟笑離湊過去道:“我來給你擦背吧!”寧願受寵若驚,連忙拒絕道:“教主,這怎麼使得?這可不行。”孟笑離卻不由分說,用熱毛巾扭乾了水,將寧願的身子扳過去,為寧願擦起背來。

垂眼看到寧願背後亦是無數道疤痕,形態各異,想是各種兵器都在這細嫩的皮膚上無情的蹂躪過,孟笑離隻覺觸目驚心,輕聲歎道:“怪不得你這樣強健,比之那戲子、女妓出身的不知糙了多少,結實的像個漢子,原來也是身經百戰,吃了數不清的苦。”

寧願慌張的轉過身,奪過孟笑離手中的毛巾,隨口道:“出身江湖,身上哪有一塊好地兒,教主,您還是彆給我擦了。”寧願慚愧的說道:“您是主子,我是手下,哪有勞動您給我擦背的道理。”

孟笑離卻柔聲道:“我雖教你武功,但你替我賣命,我們實際上兩清了,出生入死,我們本該是朋友。”

“朋友?”寧願驚詫的望著孟笑離的眼睛,惶惶然道:“這怎麼可以?哪有這樣的規矩。”

孟笑離卻睜大眼睛好奇的望向寧願,笑道:“那又哪條規矩不允許我們成為朋友。”

寧願沒有回答,目光下垂,小聲嘀咕道:“我從沒有朋友,更不敢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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