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梁幫主興師問罪(2 / 2)

紀紅鸞進得屋中,簡單一拜,便抬腿跨過棋桌邊的凳子坐了下來,看二人對弈幾步,紀紅鸞對孟笑離隨口道:“教主,那丐幫梁幫主,回到北京就為獨孤師祖開設了靈堂,天下義士皆去吊唁,我們作為後輩是否也該去拜一拜?”

“不去!”孟笑離斬釘截鐵的回答道:“那梁克用不知道又出的什麼幺蛾子,我師父唯一的遺物都供在我這裡,我何苦去他那裡拜什麼空靈堂。”說著在棋盤上落了子。

軍師紀紅鸞麵上露出為難之色,繼續道:“我們原是不該去,但是咱們不去,外麵都傳什麼魔閻鬼姬果然狼心狗肺,自己師父的喪事都不肯來吊唁,果然心虛,便斷言獨孤師祖就是您所殺,所以弟子認為不去亦是不妥。”

孟笑離手中舉著棋子,遊移不定,氣道:“我去了也說不清,我何必一團熱火去被他冷水澆。”

紀紅鸞則拉長音調央求道:“教主,咱們得去啊,即使那梁幫主就是做戲給我們看,他給我們搭了個戲台子,咱們得去捧捧場啊,不去,輿論上說不過去,去了,是是非非不用管,咱們仁至義儘就行了。”說著,紀紅鸞扶著孟笑離的手,將一顆棋子落在棋盤上。

棋子一落,烏羽便委屈道:“哎呦,我輸了,教主我不能跟你玩了,您太聰明,咱們一起學的,我老也下不好。”說著,撅起嘴,失落的低著頭。

孟笑離則推諉道:“是你讓著我,更何況,這一步是紀紅鸞下的,我根本沒看出這一步。”

烏羽便轉頭拍著紀紅鸞的肩膀,嗔怪道:“觀棋不語真君子,紀軍師你彆在胡亂摻和,教主,我們再來。”說著二人又重擺了一局。

話說梁克用自確認獨孤老大已故的消息之後,念及舊恩,召集弟子請來渡靈門,在北京丐幫總舵的攔路山伸手堂下,與冠鬣幫聯合為獨孤老大搭設靈堂,設立空棺,並大開山門,為獨孤老大辦起了追悼會,追悼會欲置七天七夜,歡迎各界名流,達官貴人,甚至平頭百姓前來吊唁。

靈堂兩側請來僧道誦念超度經文,堂內有渡靈門弟子吹打哀樂,連日來丐幫山門的基石幾乎沒被踏出腳印,前來吊唁者不論早晚,進進出出始終絡繹不絕,堂前的香火終日不斷。

孟笑離帶領一眾紅衣教女徒,披麻戴孝趕到丐幫總舵攔路山門,雪後荒草萋萋的攔路山一片白茫茫,白茫茫中連接著一排屋瓦,屋瓦落雪與簷下的白花素帶融為一體。

伸手堂赫然就在眼前,為了方便山下百姓,梁克用便將靈堂設在了山門處的伸手堂,一進山便能看得見。

堂院內外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皆是各地遊俠散客,普通百姓都不肯進山,隻在山門外就地祭拜,放下紙錢花筐,虔誠的拜上幾拜,或佇立良久或遺淚離開。

孟笑離帶著隊伍趕到山門,在一隅站定,見到一隊衣衫襤褸的丐幫弟子守住山門,對過往賓客恭敬作揖,此時山門外一個瘦小秀麗的中年女尼帶著一眾粉衣女弟子緩步進山。

丐幫弟子高聲拜道:“奇眉水昆師太,遠道而來,請進堂下。”說著一眾丐幫弟子伸手往裡麵請。眾女尼一掌豎於胸前,一路念著“阿彌陀佛”,半低著頭穿行山門。

孟笑離見到奇眉的隊伍進到靈堂內,對著空棺虔誠的拜著,又由渡靈門的弟子將奇眉諸位師太親筆題的挽聯掛於內堂。

隨即河南鬆林派兩個胖大和尚帶著眾鬆林弟子緊跟步伐,丐幫弟子朗聲拜道:“鬆林派淨塵、淨世兩位高僧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裡麵請。”淨塵、淨世豎掌於胸,點頭示好,一隊黃衣慢行。接著是武當瞻鶩道長攜眾紫衣弟子緊隨其後,被丐幫弟子恭敬的請進堂下。

期間不斷有小官小吏走出山門,拜彆北丐幫梁幫主,或上馬或乘轎接次離開,又陸續有那貴府差役手執挽聯、挽幛進入,孟笑離看那落款全是些朝廷內鼎鼎大名的人物。

地位顯赫的錦衣衛指揮使唐雀敬挽,朝廷一品要員泣挽,聲名顯貴的武將肅挽,挽聯上痛挽悼念獨孤巨俠生平事跡,這有多少人恐怕連獨孤巨俠的麵都不曾見過。

緊接著神木派掌門諸葛高山帶領青衫弟子們緩步山門,到堂下祭拜。風雲館十二弟子全員聚首,清一色素帶潔淨,白衣聯袂,由無雙公子李玉讓帶領入靈堂。

幽狼門掌門鐘離簡端步穩行,攜幾個黑衣弟子從人群中走出,紅衣教隊伍中負責貼身伺候孟笑離的醜姑娘吳茱萸,自知自己的親生父親在幽狼門內當差,耳聽得彆人口中討論起幽狼門,便多了個心眼向幽狼門的隊伍中搜尋,哪成想剛一搭眼,為首的鐘離簡一出場,便使得醜姑娘吳茱萸愣怔當地,前邊來了誰,後邊又走出了誰,全都無暇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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