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風雲館門徒聚首(2 / 2)

書癡單玉飛又跳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笑說:“曾被風、容易送去;曾被月、等閒留住;似花翻使花羞,似柳任從柳妒,吳文英這一句詩,簡直就是望著您而作。”

譚玉寧擺了擺手,作出嘔吐狀,舉起酒杯敬向吳玉虯和悶葫蘆張玉墨,說道:“行行行,夠了,二位師哥快讓他住口吧,再說下去,我就要吐了。”吳玉虯飲了一口酒樂道:“聽過被臟東西惡心吐的,沒聽過還有被人誇吐的。”

一旁的悶葫蘆張玉墨跟著嘿嘿直樂,譚玉寧便回答道:“誇的太過虛偽也就變惡心了,老八現在在我心裡就是塊臟東西。”

話音剛落,門扇被大力推開,進來一個壯書生,聲音洪亮,開口便問:“什麼東西惡心?你們幾個不等我就算了,連大師兄也敢怠慢。”說著徑直走了進來,腰間掛著一串鐵鏈回旋鏢,身後無雙公子李玉讓緊跟著進來。

眾人一見連忙起身,譚玉寧驚喜道:“大師兄終於來了?趙老三你怎麼也在這?”原來這壯書生便是負責跟進武當信息的風雲館第三弟子花舌頭趙玉常。

隻聽花舌頭趙玉常大著嗓門回道:“先彆管我為什麼在這,趕快上酒來。”邱老九忙回身端起酒壇,大嚷道:“要酒還不多得是,就怕你酒量淺,無福消受。”書癡單玉飛插口道:“人生有酒須當醉,來來來,三師哥,我陪你喝個夠。”

這邊幾人要喝酒,另一邊譚玉寧見到無雙公子李玉讓,一把拉過他的手臂,邊往裡邊請讓,便道:“我可好些日子沒見大師哥了,最近怎麼樣啊?”李玉讓被幾人擁到桌旁,便反問道:“你們都很好吧?”譚玉寧一翻白眼,回答道:“好,好得很,我都快被那姓鐘的煩死了,大好的日子不提他。”李玉讓聽罷糾正道:“人家姓鐘離。”“我知道,但我就愛這麼叫他!”譚玉寧不以為意的去拿酒。

李玉讓眼睛又轉向悶葫蘆張玉墨,悶葫蘆低著頭笑了笑,李玉讓便伸手拍了拍悶葫蘆的肩膀。

李玉讓轉頭看向一側的吳玉虯,二人相視一笑,眾人紛紛落座,譚玉寧便早已為李玉讓斟滿了酒,對屋內所有人嚷道:“不要吵啦,聽我說,既然我們難得聚在這裡,無論分彆了多久,讓我們乾了這杯酒,好好敘敘舊。”

“好,好,好!”眾人紛紛舉起酒杯,共同碰杯,然後便是無聲的喝了起來,隨即幾個人穿插著一番推杯換盞,李玉讓得空問花舌頭趙玉常道:“三師弟既然也來了,是武當方麵要有什麼動靜嗎?”

花舌頭一杯酒下肚,臉即紅撲撲的,聽問,低聲對李玉讓道:“冠鬣幫背地裡請了武當的人來,但武當為了避嫌,壓根沒進城,不過······”話未說完,邱老九喚著二人共飲一杯,李玉讓便欣然陪飲。

吳玉虯側頭看向一旁看熱鬨的悶葫蘆張玉墨,輕聲說道:“六弟在神木派是最輕鬆的,沒有過多的紛紛擾擾,不過就是居無定所,隨走隨停。”

聽問,悶葫蘆立即收回眼神看向吳玉虯,悶聲回答:“倒也灑脫,走走停停,把世間的風景都賞遍了,唯獨就是苦了妹妹,我要抽著時間回去照顧她。”說完,悶葫蘆閉了口,臉上彎起一抹淺笑,眼神隻盯著自己的酒杯,沒了話說。

二人無語,在其餘幾個師兄弟的酒鬨聲中,悶葫蘆顯得格外寂靜,吳玉虯舉起酒杯,默默地與悶葫蘆對飲一杯,二人相視一笑,不善言談的悶葫蘆張玉墨與懶得說話的吳玉虯,反倒心意相通,看著師兄弟們的嬉鬨,二人一句話不說,你一杯我一杯,倒也喝的開懷。

酒過三巡,譚玉寧醉意上腦體態有些妖嬈,趕過來對吳玉虯和悶葫蘆張玉墨道:“誒?你們兩個就在一邊偷酒喝,也不陪我們。”

李玉讓在一旁攔道:“你們都是貪酒易醉之輩,難道真想會一會這個千杯不醉的悶葫蘆?”說著一隻手搭在張玉墨的肩上,張玉墨隻是低頭樂,其餘人聽了皆連連擺手,邱老九迷迷糊糊的說道:“不敢,不敢,悶葫蘆的酒都喝進狗肚子裡了,隻看到進看不到出,一杯一杯倒進嘴裡愣是不醉。”

花舌頭趙玉常大著舌頭接口道:“關鍵是和他喝酒,他一句話也不說,問三句答一句,好好的美酒,都變成了斷腸酒了,我是越喝心越苦,越喝越沒味啊!”說著,花舌頭眉頭一擰,嘴角下彎,做愁苦狀,悶葫蘆張玉墨聽如此說,也不爭辯,隻一味的乾樂。

聽到斷腸二字,酒意昏昏然的書癡單玉飛,擎著酒壺忽然朗聲搖頭道:“欲笑還顰,最斷人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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