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讓似乎明白了什麼,一合烏金扇,起身搖頭笑道:“冠鬣幫袁掌門的女兒袁由心,袁家大小姐,可真是你的冤家大小姐啊,廣散家財隻為追隨你,她可比風雲館更知道你的具體位置。”
李玉讓走到窗邊,透過窗紙望了望,忽地眉毛上飄眼睛圓睜,倒吸了一口氣,轉頭對吳玉虯驚道:“她來了,她來了,她向這邊走來了。”
話音剛落,隻聽門扇處“砰”地被人踹開了,一個幽蘭華服的妙齡少女,氣鼓鼓的瞪著一雙靈眸,撅著一張櫻桃紅的小嘴,雙手反叉著腰,後腰間分彆帶著兩柄亮閃閃的短劍,身後站著兩個深棕色錦服的壯丫環,看姿態比個男人還粗壯,把這怒氣哄哄的少女更襯得嬌美可愛。
隻聽這少女嚷道:“吳玉虯,本小姐找了你半日,你居然跑到這喝酒來了,說!為什麼不叫上我?還有,白日裡為什麼害我撲倒在地上,丟死人了。”
袁由心向桌旁的吳玉虯走過來,眼睛又掃到坐在旁邊的孟笑離身上,便站住腳,大聲質問吳玉虯道:“這個女人是誰?你怎麼和她關起門來喝酒,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你從來都沒跟我這麼喝過酒。”
一番話說得吳玉虯分外尷尬,拿眼來看孟笑離,孟笑離此時比吳玉虯還尷尬萬分,便覺得如坐針氈,身子起了幾番終於找到合適的機會緩緩站起來,回看那少女,那少女也正惡狠狠的看向自己。
李玉讓便隻好在袁由心背後解圍道:“袁大小姐貿然來訪,不知所為何事啊?”“關你什麼事?”這袁由心翻著白眼,回頭想要拿身後之人撒氣,一轉頭卻見到是風雲館無雙公子李玉讓,忙將話鋒轉的柔和,恭敬的拱手一拜,客氣的笑道:“原來大師兄也在,由心冒犯了,還得感謝大師兄白天幫我解圍。”李玉讓便勸道:“我們這有客人在,袁大小姐如果沒事,可以在屋外等候片刻。”說著李玉讓用扇子向門外一指。
孟笑離一聽此話,連忙插話道:“呃,我也沒什麼事了,隻不過當年幸得吳大俠贈予盤纏,這麼多年一直沒機會還於風雲館,稍後我會派弟子過來雙倍償還,我這就得回去喝酒了,也不打擾三位敘舊了。”說著,便邁步向門外走去。
袁由心用眼睛盯著孟笑離走出房間,然後轉身蹲在吳玉虯身邊,詢問道:“她是誰啊?看打扮好像紅衣教的人。”吳玉虯則手扶額頭,眼睛輕閉,無奈的深歎一口氣,調整語氣回答道:“袁大小姐,那是紅衣神女教教主孟笑離,人送綽號魔閻鬼姬就是她,人家白天擂台比武打了一天,你竟然還不認識。”
袁由心聽後先是一驚,轉而又不以為意的回答道:“誰有閒工夫看她啊,也沒大家傳得那麼凶神惡煞的,她是紅衣教教主,我爹還是冠鬣幫幫主呢,這家大醉仙都是我爹開的,我才不怕她呢。”
吳玉虯抬眼看向李玉讓,李玉讓會意的微一點頭,烏金扇一展向著袁由心的兩個侍女一推,烏金扇脫手半空,在兩個侍女的周邊打了個轉,又飛了回來,李玉讓一揚手接在手裡,兩個侍女不明其意,剛想邁步,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袁由心回頭望了望,奇道:“大師兄你怎麼點了她們的穴道?”話音剛落,吳玉虯旋轉誅心筆,在袁由心兩肩點了兩下,袁由心聲音戛然而止,動作也定在原地,隻轉動眼珠,眼神焦急的來回看著,又氣又怨卻開不了口,然後眼睜睜看著李玉讓和吳玉虯二人,搭著肩閒庭信步走下樓去。
且說孟笑離與弟子飲酒至半夜,返回休息不提,次日再次回到擂台上,場麵比起昨日更加的壯觀,人滿為患,摩肩擦踵好不熱鬨,而丐幫幫主梁克用早已坐在一張獨有的椅子上,也不知是誰如此大獻殷勤,甚至還有城內的商販圍在四周大湊熱鬨,連著賭坊的老板也跑來參與,煽動大家押寶賭輸贏。
孟笑離獨自站在台上,麵對台下所有虎視眈眈的目光,對台下人來講是熱鬨,對孟笑離來講台下的就是一群惡狼,哪個人心裡不想把孟笑離活吞了。唯有采花客陶醉,半趴伏在台子邊,不斷的像孟笑離拋著媚眼,行為頗為挑逗。
“魔閻鬼姬!”一聲斷喝打斷了孟笑離的思緒,孟笑離循著聲音向台下望去,一個高瘦的布衣男人,手裡持著一杆雙鉤鐮,大喝道:“老子等你許久了,今日我便第一個與你開戰。”語氣中很是不客氣。
那男人說罷,飛身跳上擂台,一撩衣擺將衣擺在腰間一係,揚起鉤鐮直指孟笑離,孟笑離淡定的問道:“來者何人?”那男人便爽朗答道:“我乃西寧府索魂鉤傳人,彭星彭三指!”
孟笑離嘴角上揚,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道:“來吧!”那彭三指掄起索魂鉤鐮,掄了一個圓便向孟笑離一探,這鉤鐮如農人所用的收割麥子的鐮刀,但不同的是它不僅杆長,而且是分頭,如兩個月牙分彆向下彎著,刃麵在裡。
孟笑離端站正中,隻一側身讓開鉤鐮,彭三指便將鉤鐮迅疾一轉,向回一勾,這便是索魂鉤的經典招式之一“大割麥”。孟笑離見鉤鐮回勾,便順著鉤鐮的方向,側彎身一讓,隨即出腳踹向索魂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