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當先吃了個閉門羹,被噎了一口,隻好互使眼色,拉開架勢,從四個方向,揚起兵器,孟笑離一見四人手中的兵器,甚為奇怪,兩手各握著一個金屬鉗,酷似河裡的螃蟹鉗,又比螃蟹鉗輕簡,一握一張鉗子便如手指般靈活,孟笑離抬起自己指尖上的金鱗血甲,笑對四個人道:“那今日就看看,是你們的螃蟹鉗厲害,還是我的金鱗血甲厲害。”
說罷,四人迅速疊摞在一起,為首的馬大身子在半空向前探著,一隻右手臂斷了半條,由金屬骨架代替,隻聽馬大叫道:“說什麼混話,此乃斷頭鉗,魔閻鬼姬快快受死吧!”
孟笑離先是一愣,倏忽間這馬大的斷頭鉗就已送到麵前,鉗子直朝孟笑離的頸部而來,速度之快,孟笑離擦著斷頭鉗的邊,一寸之差將將避過。
孟笑離一歪頭避過馬大的斷頭鉗,易二的斷頭鉗早已等孟笑離避這一招,一鉗先發,夾擊孟笑離的頭顱,孟笑離一矮身繞向三人背後,同時出爪抓向易二的側臉,易二隻微一歪頭,讓過孟笑離的大爪,孟笑離才注意到易二根本沒有右耳,被頭巾包住的右耳位置平平坦坦。
此時舒四兒卻在背後堵孟笑離的偷襲,舒四兒一鉗送出,直夾孟笑離中焦,孟笑離出掌下壓,一翻身飛上四人上首,四人立即變換隊形,合圍落下來的孟笑離,孟笑離一招“蜻蜓點水”調換首尾,足尖一點兄弟四人迎上來的斷頭鉗,借力跳到了一邊。
這邊兄弟四人見孟笑離躲過,馬大高喊道:“列陣!”兄弟四人便分站四處,一齊攻向孟笑離上位、下位、左側中位,以及右後位。
孟笑離見他們四人,分明將右側位留下一個缺口,圍而不絕,便是陷阱無疑。
孟笑離短暫思考,給路不走,身子向右虛晃,實則反向左後方一讓,隻一掌的距離,果然避開了最先出擊的右後方位的舒四兒,舒四兒一鉗擊出,被孟笑離虛晃撲空,未及收勢,反被孟笑離拿住手腕借力,孟笑離縱身橫踢,避開馬大、易二上下的攻擊,同時出腳踢開了戰三兒的雙鉗。
戰三兒的雙鉗被孟笑離一踢,不受控製的擊向身側的馬大,一切發生的太快,四人來不及反應,一瞬間舒四兒和戰三的反擊被限製,馬大又被三師弟的鉗子誤擊後退,隻有易二迅捷發起第二次攻擊,孟笑離起腿一掄,先擋開易二的陣勢,轉眼跳向易二的後方,本欲攻擊易二的後身。
舒四兒緩過神來,舉起鐵鉗急急前來防護,孟笑離卻隻向後一讓,舒四兒撲空,隨即被孟笑離舉起雙掌,拍向舒四兒中焦,舒四兒的腦袋失重的向後一砸,正砸向準備脫離陣勢的易二的後腦,二人雙頭一碰,一陣昏暈,僥幸輕傷保命。
孟笑離連下兩招“一石二鳥”用得甚是精妙,按住主力敲打分支,既不是獨孤老大傳授,也是得了獨孤老大武功的精髓,那就是在招式上根據實際情況隨機應變,並且,經過幾輪的交手,這四位鏢師的弱處也已被孟笑離摸透,鐵鉗勢頭雖猛,鉗夾鋒利凶悍,但隻避其鋒芒,攻擊他側方,簡直是輕鬆愉快。
接連幾招尋隙而入,孟笑離迅速將死局破解為生局,台下眾人雖不認同孟笑離,卻也情不自禁一聲高呼:“妙極妙極!”
戰三借地一躍,俯身向孟笑離剪來,孟笑離向側旁一滾,故意迎向身後攻來的馬大,前後方夾擊的鐵鉗迅猛,落入鉗鋒,便如待剪的樹冠,頭也沒了,手也斷了。
孟笑離迎而不接,突然抽身而走,戰三一招撲空,險些誤傷孟笑離身後的馬大,戰三迅速反應,及時收手,翻身越過下首的馬大,本欲再攻孟笑離,結果一個翻身還未出招,孟笑離早已一腳側踢,戰三右臉受擊,一顆大牙連著鮮血從口中飛了出去,整個人被力道帶起翻倒在一邊。
馬大見狀飛撲而至,雙鉗一剪,孟笑離矮身一讓,馬大的肚腹便毫無保障的暴露在孟笑離的麵前,孟笑離若出雙爪,馬大必死無疑,便將雙爪改換雙拳,將馬大擊飛出去。
鬆江鏢局的這四位師兄弟雖未過上幾招,也都受了點輕傷,但顯然武功不及孟笑離,馬大與其他三兄弟,忍著傷痛爬起身向孟笑離拱手拜道:“看來,我們四人也不必再與孟教主比試下去,勝敗已定,我們甘拜下風。”舒四兒也站出來作揖道:“也感激孟教主剛剛的手下留情,否則我師兄弟的命早已沒了。”說罷,四人又恭敬的朝孟笑離拜了一拜,轉身跳下台去。
此時的孟笑離與人多番對戰,已是周身見汗,現出疲乏,又因天色將暗,一天未進食,便將比武暫停,明日一早再戰。
這邊孟笑離疲憊退場,便帶著一眾弟子前往城內知名的酒樓“大醉仙”飲酒解乏。
紅衣教的人一進酒樓,就引來酒樓內所有客人的側目,酒樓掌櫃的便笑迎上來,孟笑離回頭看了看門下眾多的弟子,便道:“把那上等最大的客室找一間來。”酒樓掌櫃麵上的笑容由忐忑轉為憂愁,為難道:“這,這個,實在抱歉,這大客室有客,要不?”
“那就把他們請出來吧,他們的酒菜我們請了。”戲子李妖嬈搶過話頭,催促掌櫃的去清人。
掌櫃的支支吾吾不肯去,解釋道:“恐怕客人正喝的儘興,前去打擾實在是怕惹惱了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