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讓卻在身後無奈的看著吳玉虯的背影,伸手對袁家大小姐笑道:“我二師弟的脾氣你可得小心些,容易受傷。”袁家大小姐見李玉讓伸過來的手,便揚起手搭在李玉讓手心裡,被李玉讓拉了起來,李玉讓抽回手,輕搖折扇,一陣清香淡入鼻內,令場上所有女子昏昏然心向往之,李玉讓轉身走向在前方等待自己的吳玉虯。
吳玉虯回望著,卻不是望著李玉讓和袁家大小姐,而是台上的孟笑離,這個魔閻鬼姬,吳玉虯心道:“我好像在哪見過?隻不過當年她武功平平,受人欺負,在關外的客棧差點被人包了人肉包子,如今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天下公敵,以魔閻鬼姬的身份,向整個武林宣戰?”
吳玉虯見孟笑離同樣回望著自己,他便更加確定這個女人便是當年那個被自己救了三次的女孩,因為他也甚少出關,出關卻救了一個女孩三次還是頭一遭,吳玉虯雖救人無數,這個女孩卻讓他印象深刻,不是相貌不是行為,而是這個過程著實是絕無僅有。
孟笑離一路走來心寒刺骨,對世人沒什麼好感,少有的一點慈悲和暖意,除了來自師父獨孤老大,還有這個她記到現在的風雲館二公子,救下她三次,還舍她盤纏,在那段絕望的低迷時光,他成了孟笑離心中的神明,也許吳玉虯隻是隨手而已,對身陷囹圄的孟笑離來說,卻是性命相關。當年那個二十出頭的少俠,如今也三十出頭,卻依然器宇軒昂,俊朗依舊,似乎連歲月都放過了他。
孟笑離見吳玉虯看向自己,同樣愣怔了半刻,然後轉身同李玉讓離開了,獨剩下場上所有人的一聲聲唏噓,梁克用則嗤之以鼻道:“身為男子,卻秀氣的跟個小娘子似的,真不懂這些個女人腦子裡裝的什麼!”
吳玉虯撿了一處清淨地,問李玉讓道:“我盯了梁克用的消息十年,哪有他哪就有我,你怎麼不在風雲館,跑這來了?”
李玉讓則低聲道:“師父早就派人盯了魔閻鬼姬,隨著紅衣神女教日益壯大,風雲館派的人手也越來越多,我是最近接到師父分派的任務,魔閻鬼姬的一切動向,底下人會彙報給我,我統一回給師父。”
吳玉虯雙手背後,轉著誅心筆,心想:風雲館內李玉讓作為大弟子,一向是師父姬水石的副手,輔佐師父整理天下信息,從來都是其他弟子在外分彆監管彆派情報,如今就連李玉讓也被派了出來,心中詫異,又不明所以,隻歎道:“那看來以後再見麵,不是一件容易事了。”李玉讓一收折扇,喜道:“此次就是好機會,走,我們尋一處酒家,喝酒去。”兄弟二人並肩而行,往城中而去。
此時擂台上比武繼續,一個小矮子跳上擂台,也不自報家門,隻在擂台邊上左右跳躍,看著孟笑離咧嘴笑,口中不停的挑釁道:“我來和你比試比試,你來打我呀,過來呀!”邊說邊用手指勾著孟笑離過來。
孟笑離心知此人上台不過是嘩眾取寵,內力薄弱,隻為了一戰成名,便不想浪費時間,身形靈轉倏忽間竄到小矮子身前,飛起一腳將小矮子踹下台去,台下緊接著一片叫好和取笑之聲。
便又有一些武林人,明知不敵,仍要跳上台與孟笑離對招,結果對不上幾招就被孟笑離打的七零八落,便笑嘻嘻的捂著傷軀爬下台,目的隻是為了混個臉熟,借機傳出一個名去,敢於挑戰孟笑離的,雖敗猶榮。
鬥過一些雜碎,擂台上終於又跳上來四個男人,儘皆一副黑衣短打裝扮,圍在孟笑離四方,為首的一個拱手道:“我們兄弟四人也來領教領教孟教主的武功,不過比之前,我們要先自報家門,無論誰最後敗了,都敗個明白。我們乃是鬆江府人,師承鬆江鏢局馬家,我們四個便是鬆江鏢局其中四個鏢師,我叫馬大,他叫易二,那位是戰三兒,最後的是舒四兒,敢問孟教主,師承何人,所用為哪家武功?”
這馬大將自己的師弟們依次介紹完畢,孟笑離左右看了看這師兄弟四人,內力均為六層末段,不知招式有何奇絕處,有這等自信上台。
聽這馬大問到自己的師父和武功,便想著從前師父為保護自己隱瞞了師徒關係,如今她孟笑離為了保護師父的名聲,也同樣該繼續隱瞞下去。
而台下觀戰的梁克用,與孟笑離的師父獨孤老大交情不淺,看了半日孟笑離的招式特點,似曾相識又覺從未見過,哪知孟笑離走火入魔,逆練了獨孤老大的《獨孤九字訣》,招式絕妙反向而行,梁克用竟全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現下孟笑離便回答馬大道:“江湖過客,相逢何必曾相識,過招還要先亮底牌,豈不是無趣,要打便打,不打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