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城因孟笑離的擂台比武,吸引了不少江湖人士,兗州城內外一時人流湧動,川流不息,街頭巷尾往來之人,絡繹不絕。
時日一到,孟笑離帶著烏羽、李妖嬈、顧幽幽等一眾弟子,前去赴會。
兗州城外臨時搭建的擂台四周,早已群雄聚首,或簇擁著,或獨立著,交頭接耳,互相寒暄,服飾各異,派彆不一。
孟笑離攜弟子趕到時,場上所有人都投來鄙夷的目光,輕蔑的注視著,小聲的議論著。
孟笑離與弟子們飛身登上擂台,環視四野,台下這群妖魔鬼怪她沒幾個認識的,真不知道忽然間都從哪冒出來的,台下被圍的水泄不通,仍有人陸陸續續從遠處趕來。
未等孟笑離開口,頭排中有一個粉衣男子,白膚油麵,多情眼飄忽,涼薄唇透粉,手裡拿著一支紅彤彤的乾枝花,一邊聞嗅一邊叫道:“沒想到不服你魔閻鬼姬的人,還真多嘞!”
聽男子說罷,身邊一個麵上橫貫一條大疤,一隻左耳豁著缺口的乾瘦漢子,向粉衣男子樂道:“不服?恐怕來湊熱鬨的更多吧,像你一莖紅陶醉這等采花客,就是為了占紅衣女教便宜來的吧?人人都傳紅衣神女教,是大明最大的妓院,如今也躲不了你陶醉的摧花手了?”
陶醉一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樂嗬嗬的拱手一拜,笑道:“西北神猴兒,武功蓋世,我哪敢在您麵前班門弄斧,實在是謬讚謬讚。”這西北神猴兒一聽此話,知那陶醉看似誇讚,實則汙蔑,再往下說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隻好閉了口。
孟笑離聽他二人一來一往,這西北神猴兒又向紅衣教潑了一盆臟水,孟笑離卻並未發作,類似的話也聽的多了,當下隻淡淡微笑著,聽他們講完,方才高聲道:“諸位,既然是來挑戰我,那我們必然要決出個勝負,但這勝負不是點到為止,我們今日要既決勝負也決生死,如何?”
台下眾人一聽,皆左右互看,議論紛紛起來,大部分人來隻是為了比試武功,誰人不想借挑戰孟笑離得一個好聲望,敗了有名譽,勝了那便名揚四海,何樂而不為,不想孟笑離也是個不吃虧的,要好名聲拿命來換,眾人當下拿不定主意,來回的看向其他人的反應。
孟笑離繼續道:“既然要比試武功,我孟笑離也全程奉陪,那便勝了如何?敗了又如何?難不成讓我白陪你們玩嗎?”
話音剛落,遠處一串喪樂哀鳴,所有人都把目光向聲音來處投去,孟笑離居高臨下,當先看到一列隊伍,各個披麻戴孝,抬著十口木棺,為首的木棺裝裱華麗,金光閃閃,看起來不輕,但抬棺的幾人卻輕輕鬆鬆,仿若無物。
隊伍前頭一個小夥子,哭天抹淚的捧著一個靈牌,上麵赫然書寫的是孟笑離的名字。棺材兩側有執幡的,揚紙錢的,吹嗩呐奏哀樂的,痛哭流涕的,儼然一個送葬隊伍。
在場的所有人為這送葬隊伍,讓開一條道路,采花客陶醉將花枝插在發髻上,一展紙扇,輕輕扇動,感歎道:“湘西渡靈門,專做死人生意。”
隻見隊伍前,為首的一個老者,須發花白一臉深紋卻精神矍鑠,腿腳輕快,轉眼走到台下,返身叫停了喪樂隊伍,哭聲也戛然而止,然後向隊伍兩側的其他人拱拱手,左右拜道:“諸位俠客,見棺發財,見棺發財啊。”
西北神猴兒見到老者,便樂道:“果然是唯恐不亂渡靈門,戚老鬼,你真是哪有熱鬨往哪湊。”
這個戚老鬼命弟子們將棺材都停在地上,然後回應道:“今日我戚老鬼不做彆人生意,專做她紅衣教的生意。”說著戚老鬼望向台上的孟笑離,笑道:“魔閻鬼姬,初次相見,我戚老鬼無甚禮物,特贈你十口棺材,其他的附送給你弟子,這口大金棺材,”說著戚老鬼拍了拍第一口棺材,繼續道:“就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看,靈牌我都為你做好了,是不是很貼心啊?”說罷周圍人都為戚老鬼一陣拍掌叫好,戚老鬼則露出極其陰冷的怪笑,看著孟笑離。
孟笑離身後站著烏羽和顧幽幽,聽戚老鬼如此說,顧幽幽當先動氣,口中罵道:“放什麼狗屁!”說著拔劍就要衝下台去,被孟笑離攔住,孟笑離心知台下這些老油條,都是混跡江湖多年,武功不可測,嘴皮子功夫倒是了得。
孟笑離冷著臉保持微笑,回視戚老鬼,淡淡道:“你們幾十號人,這幾口棺材恐怕不夠吧?”戚老鬼聽後也不惱,縱聲大笑說道:“放心,這棺材是贈予你紅衣教的,他們還沒這個資格。我渡靈門彆的東西沒有,這棺材是要多少有多少,不過說好了,這十口是贈,額外再要,可要按規矩給銀子嘍。”說完,又引得在場的所有人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