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庫銀被盜(1 / 2)

孟笑離望著被打的烏羽,口角流血,渾身淤青,氣若遊絲的蜷縮在地上,任打任罵卻不還手,紀紅鸞輕聲問道:“教主,咱們要不要去製止?”孟笑離卻一擺手,隨後說道:“晚上叫烏羽到我房裡來。”紀紅鸞答應一聲,然後二人轉身離開了。

夜間,孟笑離在床上假寐,直等到軍師紀紅鸞在門外稟報:“教主,烏羽已帶到。”孟笑離便一翻身站了起來,穿好外衫,說道:“進來吧。”紀紅鸞便推門將烏羽讓進屋內,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孟笑離見烏羽鼻青臉腫,渾身淤青,雙手緊緊抓著衣襟,目光倔強,嘴唇緊緊的閉著,站在門口不肯進來,不由的好笑,便道:“你怎麼弄成這樣?”然後吩咐道:“過來坐。”說罷當先在桌旁坐了。

烏羽方雙足蹭著地,小步挪到桌旁,卻並未坐下,而是抬手拜道:“教主喚弟子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孟笑離倒了一杯茶遞向烏羽,笑道:“我問你怎麼弄成這樣?怎麼不回答我?”烏羽見孟笑離遞過來的茶,受寵若驚,連忙接了,然後回答道:“是顧幽幽打的。”說罷,也不飲茶。

孟笑離讓烏羽坐在一旁,仔細看了看烏羽臉上的淤青,問道:“她為什麼打你啊?”烏羽則端坐在椅子裡,也不看向孟笑離,答道:“因為弟子將忘憂山種田的男奴給殺了。”

孟笑離不解,問烏羽道:“那男奴又怎麼得罪你了?”烏羽便理直氣壯道:“那男奴與咱們門下的一個女弟子私通,被我撞見了,女弟子被我打了,男奴被我殺了。”

孟笑離便好奇的看向烏羽,又問道:“那你覺得是你對,還是顧幽幽對?”

烏羽則道:“教主要殺了我便殺,我烏羽絕無怨言。”

孟笑離便笑問:“你在我這裡,就不想告顧幽幽一狀?”烏羽低著頭,囁喏道:“教主,您會管嗎?”

孟笑離聽如此問,大為錯愕,追問道:“為什麼這麼問?”烏羽握著拳頭,回答道:“那顧幽幽是您麵前的紅人,便是說一不二,我們這些無名弟子受了什麼委屈,當然要往肚子裡咽,否則我出了這個門,就會換來更大的報複。”

一聽此話,孟笑離不禁縱聲大笑起來,搖了搖頭發問道:“誰說她顧幽幽是我麵前的紅人?”

“都這麼傳的,”烏羽鼓著嘴埋怨道:“她犯了錯不但沒受到懲罰,反而搖身一變成了左護法,有了幾分權利,便更加的變本加厲,不拿我們當人。”

孟笑離則認真的看向烏羽,解釋道:“那是因為她確實有些彆人沒有的能力,她有能力不代表我喜歡她,反過來說,如果你有這個能力,便可以取代她。”

烏羽則未聽出孟笑離話中的隱意,依舊抱怨道:“如果一個人有能力,是不是不分人品的好壞而任用,哪怕怨聲載道?”

孟笑離耐著性子回答道:“有一天你站在了我的角度,便會明白,這樣一個人儘管她被人人討厭,對我來說好用極了,便是留下她的理由,這些弟子中有比她更野蠻的人,武力確實是個最有效的管理方式。她的存在於我有益,使我不用煩心很多小事,不過一旦出現問題,我可以很明確的找到她,並解決問題,至於她對下麵的人什麼態度,對我來說都無傷大雅。”

烏羽不能理解,仍低著頭沮喪道:“所以就要犧牲我們這些老實怯懦的人。”孟笑離飲了一口安眠茶,淺笑道:“你為什麼怯懦啊?”

烏羽低頭看著地麵,回答道:“在青樓時,顧幽幽就處處針對我,各種的陷害我欺辱我,她們人多,我的反抗隻會換來更大的打擊,我確實不敢反抗,隻能任打任罵,然後偷偷跑到角落去哭,因為沒人可以幫我,在青樓時認識的那個書生,說愛我永生永世,他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我每天都盼著他能救我脫離苦海,可當我變成自由之身,他卻嫌棄我的出身不肯娶我,我的世界什麼都沒了,除了加入紅衣教,我彆無選擇。入了紅衣教就意味著,我仍然要麵對顧幽幽,她的性格總是會吸引很多追隨者,受欺負的還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會了武功之後,我也想殺人,殺那些拋棄女人的負心漢,殺那些趾高氣揚的賤女人,殺人真的很痛快,可以排解我心中的怨念。”

孟笑離同情的望著這個瘦弱的小姑娘,從桌旁挪過一個小瓷瓶,安慰道:“這是創傷藥,你回去日日塗抹,瘀傷會好得快。”烏羽接了藥瓶謝過孟笑離,孟笑離繼續寬慰道:“如果有些事情彆人幫不了你,那就要學會自己強大,但在此之前,當你渺小到無力反抗,總得有人站出來輔助你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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