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老大來到丐幫在淮安的分舵,便有一群乞丐圍上來恭迎,將獨孤老大接進院中,梁克用三步並作兩步從堂下出來迎接,直接將獨孤老大請進內堂,酒菜已上桌,獨孤老大與梁克用以及他的幾位得力部下圍桌而坐。
梁克用當先舉起酒杯,說了一番感謝的話,眾人皆飲了一杯酒。梁克用放下酒杯問道:“獨孤兄,最近如何?我見你氣色大不如前,是否有什麼不適,可去神木派看過?”
獨孤老大便道:“還不是郭堅,這小子花重金請刺客與我廝殺,我受了點內傷,白骨傘清風和彎葉金鏢冷月,也都殉情了!”桌上其他人皆驚愕道:“原來那兩個刺客是您殺的,江湖中多有傳言,不知是哪位高手所為,如今一想,也就是您老人家了。”
梁克用卻道:“內傷?現在如何?可否服藥?”獨孤老大一捂胸口,說道:“內傷早已好了,再將養數日也就完全恢複了。”獨孤老大並未將落下病根之事告知。
梁克用歎道:“想來此事還是因我而起,內心真是多有慚愧。”獨孤老大卻一擺手,轉口問道:“既然打都打了,為何不將郭堅一舉殲滅,還讓他占了南邊?”
梁克用無奈道:“自從你護送我入關,這三年來我東躲西藏,暗中拉攏人手,丐幫有一部分人信奉打狗棒,又因北地經濟逐漸好轉,支持我的反而越來越多,也仍有一部分人堅持追隨郭堅,信我者與我作戰,反叛者執意協助郭堅,我帶人推翻郭堅,一直追打到長江兩岸,南邊是郭堅根據地,我們人手畢竟不如郭堅,一路上打過來,人馬俱疲,恐怕得不償失,實在不能再打下去,隻得暫時割據兩地,日後再作打算。”
獨孤老大便點頭道:“也好也好。”獨孤老大與梁克用共飲一杯酒之後,梁克用一轉話鋒,問道:“我聽手底下人說,獨孤兄近日與一位姑娘同住,不知獨孤兄如今可有歸宿?”獨孤老大朗朗的笑起來,回答道:“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還尋什麼歸宿,不過是流浪之人,無家可歸罷了。”梁克用連忙舉起酒杯,抱歉道:“失禮失禮。”說著二人對飲了一杯。
獨孤老大與梁克用深談至夜間,方被丐幫弟子護送回家,梁克用次日帶隊返回北京不提。
三年風雪三年冷暖,孟笑離隨著獨孤老大幾經遷徙,最後在青州一座秀麗的山中落腳,修葺了幾間木屋,隱居習武。
三年間永樂帝曾親征韃靼,於公元1424年逝於榆木川,太子朱高熾即位,轉年五月病逝,公元1425年太子朱瞻基即位,為宣宗,立年號宣德。
宣德元年,漢王朱高煦起兵造反於濟南樂安州,宣宗親征樂安州,未與漢王開戰,漢王便投降了,漢王朱高煦被貶為庶人,囚禁了起來,後被宣宗下令殺死。
同年,孟笑離與獨孤老大修習武功,前前後後已是第六個年頭,這一年孟笑離內功心法剛剛修道了第六層首段,幾年來日複一日的苦修,慢慢磨磨的進步,使孟笑離的內心,多多少少產生一些急功近利的想法,加之獨孤老大老病纏身,總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便話裡話外的激進孟笑離。
孟笑離在山中獨修,漸漸開始雜念叢生,本該是沉斂的階段,卻無論如何都難專心,越難專心越是激進,竟有些走了偏路,原本升清的卻往下沉,原本下沉的卻難以壓製,連日來竟絲毫沒有進步。
孟笑離沮喪的回到山中木屋,獨孤老大最近越感體力不足,腿腳也不利索起來,偶爾腿痛難忍便借用木棍行走,見孟笑離回來,便坐在院中的竹桌邊,問道:“今日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