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姑大步走向獨孤老大,拱手一拜笑道:“獨孤大哥,你終於肯來了,是專為我而來,還是路過歇腳啊?”
獨孤老大也不避諱,直言道:“當然是直奔你而來。”那道姑便打量獨孤老大,玩笑道:“奔我而來,怎麼兩手空空,連點禮也不帶。”獨孤老大卻哈哈大笑,回答道:“你知道我為人,不從你這拿點什麼,你就偷著高興去吧。”
孟笑離跟在二人身後,聽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三十出頭的出家女人叫一個六十歲的老頭為大哥,而獨孤老大也是空前的一副輕鬆快樂,極其自在的狀態,想必二人或有什麼親情關係。
說著,三人共同來至會客堂,獨孤老大坐在上首,那道姑坐在次位,孟笑離便在賓位坐了。
那道姑方才注意到孟笑離,問獨孤老大:“這位是?”獨孤老大直言道:“我徒弟。”
孟笑離心裡一驚,暗道:“怎麼他不讓我說是師徒,他倒先跟彆人講出去了?”孟笑離詫異的看向獨孤老大,獨孤老大對孟笑離解釋說:“無妨,金教主是這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彆人都是交情。”
那道姑仿佛聽到了什麼驚天秘密一般,笑著張大嘴巴,來回看向獨孤老大和孟笑離,獨孤老大便介紹說:“這位是天行教的教主金硯兒,人稱‘活觀音’,我的知己之交。”然後又對金硯兒介紹說:“她叫孟笑離。”
金硯兒轉頭看向孟笑離,誇道:“小兄弟,他能收你為徒,你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吧?”隻聽獨孤老大插話道:“她不是男人。”
金硯兒眉頭再次一展,睜大眼睛,上下打量起孟笑離,驚道:“女人?了不起的女人,若能在我這裡多住,我一定向你討教討教,怎麼就把一個放蕩不羈的浪子,喚回了頭。”
獨孤老大接話道:“如果你這裡方便的話,恐怕我確實要在這裡多住。”金硯兒驚喜道:“那太好了,”連忙叫來手下,吩咐道:“快收拾出兩間客房,告訴廚房準備幾樣小菜。”手下領命而去。
金硯兒又道:“咱們青州日子不好過,大哥和笑離姑娘,彆介意招待不周。”獨孤老大點頭問道:“天行教成立也沒多久,現如今人手怎樣?”
金硯兒回答道:“幾百人。不過我相信,與他們交過一次手,讓大家看到我的實力,我天行教便是一呼百應。”
二人相談甚歡,熱聊了一陣,金硯兒又與獨孤老大和孟笑離一同用飯,觥籌交錯間,隻聽金硯兒轉頭對孟笑離說:“看得出來,獨孤大哥也是極其信任你,我便也不拿你當外人,你要是覺得我是個惡人,自此不理我便是。”然後歎道:“老皇帝建皇宮開河道,征走了城內大部分男丁,我丈夫與父親也在其中,他們未得善終,我母親也病重離世,眼見著父老鄉親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獨身一人沒有後顧之憂,決心成立天行教,為百姓而戰。”
孟笑離聽金硯兒如此說,知她恐怕是有造反的心,這樣一個危險人物,怎麼會和獨孤老大有如此交情,難道獨孤老大也想造反?
獨孤老大接口道:“老皇帝手段殘忍,卻並不昏庸,如今大明國力強盛,南方富庶,與朝廷作對,畢竟是以卵擊石,這條路始終是不好走。”金硯兒卻歎道:“不管結果如何吧,我隻是不能坐以待斃,老皇帝害的我家破人亡,即使我殺不了他,也要讓他痛一痛。”三人深談至午夜,皆酒意迷離,方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一早,金硯兒帶著獨孤老大和孟笑離出城而去,來至一個山坳,四麵環山,名為“圍棋崗”,又左拐右繞,穿過一個山洞,方見得彆有洞天,這裡仿似一個桃源村落,與世隔絕,是為“和安村”,村上無論男女老少,皆磨刀霍霍,打造兵器之聲“鐺鐺鐺”不絕於耳。
孟笑離心道:“原來這個村子就是天行教的老巢,所有教眾皆在私下打造兵器,隨時準備造反。”